“天意啊。”陳瓊一時失神,同時心裡又莫名覺得有點好笑,喃喃自語的時候,心裡閃過前世看過的一句知,“上天安排的,還不夠你臭屁的?”
說實在的,陳瓊此時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可以臭屁,他皺眉看向葉知秋,“你怎麼想起和我說這些?”他疑惑地說道:“是不是師父出了什麼事?”
“師父沒出事。”葉知秋很無奈地說道:“我就說太熟不好。”
“我要走了,去南方。”葉知秋看著陳瓊說道:“本來想帶你回華山再走,不過看你這些日子裡做的事,所謀很大,以你的脾氣,根本不可能跟我回去。殺人這種事我很在行,但是你正在做的事我?guī)筒涣四悖膊荒茉俚认氯ィ砸茸吡恕!?
陳瓊一愣,葉知秋自出師下山之後,每年都有大半的時間在外遊蕩,甚至一年當(dāng)中只有師父壽誕之日纔會回山,陳瓊早就習(xí)慣了,知道葉知秋就像風(fēng)箏,無論飛得多高多遠,都有跟線系在華山絕筆峰,想的時候只要一扥,他乖乖滴回來了。然而現(xiàn)在聽葉知秋話裡的意思,似乎這一去會用很長時間。
“明年二月回不來了?”陳瓊問道,二月是他們師父的壽誕之日,通常來說,葉知秋會在新年前趕回華山,然後一直待到師父壽誕過後。
葉知秋搖了搖頭,“還記得你畫過的地圖嗎?”他說道:“你說夢裡見過的那張?”
陳瓊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脫口叫道:“你要去澳洲?”
葉知秋連連咳嗽,搖手說道:“你這步子就有點大了。”他說道:“我倒是想去澳洲看你說的袋鼠,但是路總要一點一點的走,我們這次是想去東瀛四島。”
“你們?”陳瓊立刻就想到了伊芙,擡手指著葉知秋叫道:“伊芙是來找你的?你們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
葉知秋尷尬地咳了一聲,說道:“你還記得我提起過的凌芯蕊嗎?”
“南刀凌芯蕊?”陳瓊今天的反應(yīng)特別快,也不知道是被葉知秋刺激到了還是被葉知秋提起的話題刺激到了。
他很清楚地記得,有一次葉知秋突然提前回到師門,突然給自己帶了一大堆好吃好玩的東西,陳瓊當(dāng)時就指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當(dāng)然葉知秋送的東西還是要笑納的的,畢竟智商如4VGD都知道拿了好處並不耽誤翻臉推牆。
那次葉知秋就是在南海遇到了凌芯蕊,並且被凌芯蕊的風(fēng)采氣質(zhì)大爲(wèi)折服,回山是請陳瓊畫曾經(jīng)提起的夢中地圖,畢竟陳瓊的宿慧是他們師父親封的。
這個時候的人,即使強如葉知秋,也多多少少會相信一點神秘學(xué),更不要說葉知秋看著陳瓊從小長到大,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層出不窮,大到育種種田,養(yǎng)兔熬鷹,小到給小猩猩設(shè)計的玩具,無不巧奪天工,他說是夢裡見過的地圖,沒準還真其事——當(dāng)然有沒有並不重要,葉知秋當(dāng)時並沒有出海尋寶的念頭,他主要缺的是搭訕的理由。畢竟那個時候的凌芯蕊已經(jīng)是九品上的高手了,手下還有一批父親遺留下來的江湖高手,對葉知秋這個恨境初階缺乏高山仰止的基礎(chǔ)。
當(dāng)時陳瓊雖然笑話他精蟲上腦,不過還是很盡心地替葉知秋畫了地圖,畢竟葉知秋雖然難得出海,這幅海圖拿出去之後,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真有人按圖索駒,要是因爲(wèi)自己畫錯了地方讓人命喪大海,那就罪莫大焉了,萬一坑的是自己未來的二師嫂,那以後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而且爲(wèi)了塑造葉知秋的形像,陳瓊還教給他很多航海需要的知識,包括水密艙和轉(zhuǎn)輪舵,已經(jīng)各種風(fēng)帆的特點,好歹他是工科出事,就算從前沒研究過造船,這些基礎(chǔ)知識還是瞭解一些的。葉知秋也都很認真地聽了,甚至還和陳瓊一起做了模型來深入瞭解,顯然對這件事很上心。
說實在的,那個時候陳瓊一度很想問問葉知秋,“鍾笛姐姐怎麼辦?”
畢竟按周禮,講究的是匹夫匹婦,翻譯成人話也就是說普通人只能是一夫一妻制的,傳說中的三妻四妾齊人之福並不存在,至少是不被法理承認的。普通人就算是納妾,法定地位也和婢女相當(dāng),並不算家裡的正式人口。
要想合法娶第二個妻子,至少身上要有封爵,還得是侯爵以上。從這個道理上來說,高勇倒是比葉知秋方便,他可以合法娶一個正妃和兩個側(cè)妃,至少從法理上來說,這三個妃子的地位是相當(dāng)?shù)摹?
所以說一邊是青梅竹馬的鐘笛,另一邊是新歡凌芯蕊,陳瓊覺得這兩位怎麼看都不像是能給葉知秋當(dāng)妾的人,二師兄跳的這個是妥妥滴修羅場。
不過後來很快證明陳瓊想多了,葉知秋再次回山之後就沒再提起過凌芯蕊,陳瓊以爲(wèi)他是被懟了,沒想到居然還有聯(lián)繫,現(xiàn)在居然要一起出海了。
很多武林中人都有綽號,例如倪真的綽號就是滾地龍,葉知秋人稱白衣銀劍,周侗則以鐵笛爲(wèi)名。不過凌芯蕊這個南刀的稱號嚴格來說並不是綽號,福建沿海的武林中人都稱呼她爲(wèi)紫衫龍王,南刀是指她和素女劍派的柳絳仙並稱北劍南刀。這個稱號聽起來似乎沒在紫衫龍王拉風(fēng),然而卻是武林中公認的稱呼,比紫衫龍王的權(quán)威性可大得多。
葉知秋見陳瓊還記得凌芯蕊,倒是顯得有些意外,畢竟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提起過凌芯蕊的名字了。不過他知道陳瓊對感興趣的事物一向可以做到過目不忘,所以倒也並沒有詢問,只是點頭說道:“伊芙是凌姑娘的閨中好友,她這次來蜀中就是爲(wèi)了找我。因爲(wèi)從福建往東,六七月份風(fēng)向正好合適,然後還可以乘八九月份的東風(fēng)返回。正好可以藉機磨練技巧。”
陳瓊看著他,忍住了沒去吐槽爲(wèi)什麼伊芙找住在華山的葉知秋會找到蜀川來,她孃家莫非姓響良?
“八九月份就回來,爲(wèi)什麼你剛纔搞得像是永遠都回不來一樣?”陳瓊問道。
葉知秋猶豫了一下,說道:“凌姑娘說,冬天的時候正好趁北風(fēng)南下。”他說道:“我準備跟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