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被林淵的話弄的一塌糊塗,他的意思是,他壓根就是打算被捕?
林淵的視線至落在了厲傅白的臉上,“有他陪葬,我有什麼好遺憾的?”說完。他詭異的笑了。
蘇淺驚恐的看著林淵扣著槍的手。忽然大叫起來:“不要!”
“砰”一下的槍聲,然後林淵手裡的槍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發(fā)出一聲慘叫,時間和空間彷彿在一瞬間靜止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蘇淺來不及看清楚厲傅白的動作,林淵就被他一拳打到,他一個閃身,就移動到了蘇淺的身邊,扣住蘇淺的張宇,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厲傅白一手扣住拿著槍的那手的手腕,然後蘇淺聽著有骨痛咔嚓一下的聲音。張宇的慘叫聲響起。
下一刻,蘇淺就被圈進(jìn)了熟悉溫暖的懷裡。
這一切發(fā)生的很快,倉庫瞬間就亂作一團(tuán),林睿和李槿他們同時行動,將那邊的人制服住。
沒多久,全部被上了手銬。
林淵的手腕鮮血汩汩而流。原來剛在他開槍的那瞬間,倉庫外的狙擊手就一槍射中了他的手,導(dǎo)致那一槍打偏了,厲傅白反應(yīng)極快,一下子掌握了主導(dǎo)權(quán)……
蘇淺趴在厲傅白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溫度,這幾天,好像是過了幾個世紀(jì)那麼久。她的眼淚刷刷的掉,沒一會就浸溼了他的衣服,涼涼的貼到了他的皮膚上,他的手勁極大,又極壓抑,像是要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裡去。
林睿看了他們一眼,就壓著林淵往外拖,然後林睿望著厲傅白,笑得詭異,“你們。誰頭逃不出去。”
蘇淺,你必須死,跟林淵一起死。
蘇淺的心頭一跳,方心婕!
“快跑!”蘇淺拽著厲傅白的聲音嘶啞的喊。
厲傅白來不及考慮,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衝,“老大,跑!”扔狂叨巴。
一時間,所有人都忘倉庫大門衝出去。
眼前就是倉庫的大門,厲傅白抱著蘇淺卻是來不及邁步,就聽見“轟”一聲,聲音之大,讓她耳朵失鳴,她被一個溫?zé)岬能|體重重壓在了身上,一陣熱浪撲來,然後失去了一切的知覺……
**
白色牀單上的人動了動,宋希馬上就站了起來,俯身看著她,“淺淺?”
蘇淺覺得全身都在痛,那種劇痛襲遍全身,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然後迷迷糊糊的聽到宋希帶著哭腔的聲音。
“醫(yī)生,請你們馬上過來……”
她用力掀動著沉重的眼皮,刺目的光讓她眼睛感到不適,又闔了回去,然後聽到開門的聲音,悉悉索索的一陣聲響。
她感覺到有人在掀動著她的眼皮,冰涼的動希帖在自己的身上。
努力幾次以後,她終於睜開了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余光中一切都是雪白。
“淺淺,你終於醒了!”宋希撲在牀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鼻音重的像是得了感冒。
小逸站在旁,他看著蘇淺的臉,然後貼了上去,“淺淺。”
蘇淺回過頭,旁邊的站了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然後看見宋希紅腫的眼睛,還有小逸臉。
張嘴想說話,喉嚨卻痛的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痛。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宋希緊張的看著她。
“他……”蘇淺的臉色依舊蒼白,但是一雙眼睛灼灼的盯著宋希。
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只有一個人,厲傅白。
現(xiàn)場爆炸了,她知道厲傅白將自己壓在了身下,所以他現(xiàn)在怎麼樣了?
宋希紅著眼睛看著蘇淺,咬了咬脣不說話。
“他……怎麼樣了?”
宋希握著蘇淺的手,安慰道,“淺淺,你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安心養(yǎng)好身體。其他的都不要想。”
一抹恐慌攫住她的想心頭,“告訴我,他怎麼樣了!”
她的聲音又急又啞,捏著宋希的手作勢要坐起來。
“淺淺你做什麼!”宋希猛地壓住她,“你現(xiàn)在身體還很虛弱!不能亂動!”
可是蘇淺根本就聽不進(jìn)去她的話,一心只想著找厲傅白。
“我要找他!”
“淺淺你冷靜點(diǎn)!”宋希看著她手背上的針頭血液倒流,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你不要動了,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
一旁的小逸已經(jīng)被嚇得瞪著眼睛不敢說話,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只能瞪著無辜的大眼看著蘇淺和宋希在掙扎。
蘇淺聽了她的話,這才安靜下來,宋希看了下小逸,把他圈到自己的懷裡,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淺淺,厲傅白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蘇淺一怔,暫時?
“他受傷比較嚴(yán)重,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是還在加護(hù)病房,危險期還沒有過去,醫(yī)生說過了危險期就不會有事,若是……”宋希握著蘇淺的手,“淺淺,他會沒事的,所以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他擔(dān)心。”
蘇淺異常的冷靜,她看著宋希說:“我想看看他……”
“可是,你現(xiàn)在的身體……”
“我沒事,帶我去看看他……”
宋希咬了咬牙,她不是不想帶她去,而是不敢,怕她看了,徒增傷心罷了。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
走進(jìn)來的,是李槿。
她聽說蘇淺醒了,就趕了過來。
她走到牀邊,看著憔悴蒼白的蘇淺說道:“你醒了。”
“我要看厲傅白。”
李槿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又看了看宋希,看來,她是知道了。
“我?guī)闳ァ!?
蘇淺被李槿扶著站在重癥加護(hù)病房外,她雙手趴在玻璃上,目光貪婪的看著躺在裡面的厲傅白,那個驕傲高大,有些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時了無生氣的,靠著機(jī)器在煎熬。
她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厲傅白。厲傅白。
她在心底一遍一遍咀嚼著他的名字,心都碎了。
李槿看著蘇淺,猶豫了許久還是開口了。
“蘇淺,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蘇夏。”她頓了頓,眼睛也看著裡面的厲傅白,“因爲(wèi)除了你,沒人能夠讓他連命都不要,他不肯告訴我,也讓人在你的資料裡動了手腳,所以我查到的一切都是他的願意透露的信息。”
“蘇淺,他將你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
蘇淺躺在白色的病牀上,安靜的看著窗戶外的風(fēng)景,秋天的傍晚夕陽,總是溫柔多情又令人感傷。
她回想著李槿跟她說的那些話,內(nèi)心難受卻又格外的寧靜。
蘇淺。他確實(shí)是因爲(wèi)任務(wù)在身隱瞞了身份,但是他跟你在一起,沒有目的,只是喜歡你而已。
八年前,他並非故意不辭而別的,那天事發(fā)突然,上頭突然通知我們林淵準(zhǔn)備逃逸,給我們下了命令攔截,他爲(wèi)了逮捕林淵,帶著我們衝鋒陷陣,那天林淵就在你們家附近,我們的人一出現(xiàn),他就開始往你們家逃,我們隊員開槍,結(jié)果蘇華林卻一把衝出來擋住了那一槍,讓他給逃了,場面太過混亂,你爸也是在混亂中逃回了你家,我們的人追上去的是,你家已經(jīng)是一片火海,根本無法靠近。
而蘇華林之所以會縱火,是因爲(wèi)當(dāng)時我們就已經(jīng)知道你們家藏了冰毒,足夠槍斃他,並且你們也會受到牽連,他應(yīng)該是不想你們被連累。
他爲(wèi)了當(dāng)時並未追著你父親,而是追著林淵,我們一路將他逼到了絕境,但是因爲(wèi)我的失誤,導(dǎo)致他被林淵射了一槍。
那一槍,僅僅以0.1公分的距離從他的心臟擦過去,他昏迷了三天,醒過來得知你家被大火圍攻,你失蹤了,他不要命的衝出了病房,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昏迷在你家樓下,那一回,幾乎要了他的命……
所以蘇淺,他是那麼愛你,也是因爲(wèi)那人是他,我才心甘情願的將你交出去。
原來,一直都是她誤會了他。
這些年,他一直在找她,她卻換了名字藏了起來。
當(dāng)年若是她固執(zhí)一點(diǎn),堅持等到他,他們就不會錯過這麼多年了。
這個男人啊,怎麼讓她可以不愛呢?
她閉上眼,搖搖晃晃的夢裡。她看見幾十號人的教室裡,書桌上堆滿了課本,她趴在桌子上,望著窗外的驕陽似火,老師說新來了一個同學(xué),她不經(jīng)意的擡頭看黑板,只見少年的他穿著白色的校服,一身格格不入的清冷氣質(zhì),挺拔的身子直挺挺的站在講臺上。
他低頭跟她講解函數(shù),講解加速度時候,突然擡頭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的眼睛說:“好看嗎?”那似笑非笑的眼睛,那溫柔的嗓音和柔情的臉,那麼清晰。
等他醒過來,一定要告訴她,她有多愛他,她想。
**
“啪!”江媛把手裡的杯子重重擱子桌子上,冷冷的看著做在自己對面的方心婕。
“方心婕,我是讓你幹掉張宇!不是讓你炸了厲傅白!”江媛呼吸急促,語氣極重。
當(dāng)?shù)弥獏柛蛋妆徽▊哪撬查g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方心婕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小媛,你知道里面有誰嗎?裡面站在林淵和蘇淺,他們是害死你爸的兇手,我必須讓他們死!”
“我爸叫江嶽山!不是蘇華林!方心婕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江媛眼露狠戾的光,“現(xiàn)在呢?林淵沒死,蘇淺沒死,厲傅白差點(diǎn)就死了!”
“小媛,不管你怎麼否認(rèn),蘇華林都是你爸,我是生你的媽!即使你不承認(rèn),也否認(rèn)不了你身體上流著我們的血!”方心婕終究是心酸,畢竟,江媛纔是自己的女兒,但是她卻不承認(rèn)。
“想讓我認(rèn)你?”江媛冷冷的看著她,“可以,條件是,你讓蘇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