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安溪南就猜到了廉薇薇會這麼認爲(wèi)。可這事真不是他讓人做的。能做這事的只有宮裡的那幾個女人。
“不是。”安溪南絲毫不避開廉薇薇質(zhì)疑的眼神。
廉薇薇的腦子也在轉(zhuǎn)悠著。安溪南可能性比較大,可還有許多人都有害這個孩子的動機。“既然有人敢向我動手,那也會向安兒動手。”
“我知道。十日內(nèi)我會給你個交待。”安溪南捏了捏那嫩滑的柔荑。
孩子沒了,安溪南的心裡倒是順暢多了。可剛纔廉薇薇說的很對,那些人很有可能會向安兒下手的。
“查查究竟怎麼回事。”安溪南向角落裡的人說了一聲,那個影子就噌地不見了。
孩子沒了,廉薇薇的心底在流血。那是她和楊浩的孩子,他們一起期待有個孩子。可卻自己不小心弄沒了。究竟是誰他是怎麼下的毒的呢
“今天是第十天了,你是不是該給我個結(jié)果了”廉薇薇盯著安溪南,一直慘白的臉因爲(wèi)憤怒有了些血色。
大手摩挲著那消瘦的臉蛋。“現(xiàn)在就給你結(jié)果。把人帶進來”
廉薇薇看著被打開的宮門,一個瘦小的身體被人拖了進來。
“是你”廉薇薇有些吃驚,可又不是吃驚。
趙青昕擡頭憤恨地看著那張讓她厭惡的臉。“看著自己的孩子沒了,心情如何”
“趙青昕,你可夠狠的。”廉薇薇怕安溪南只是找個替罪羊,不禁又問她:“你是怎麼下毒的”
“很簡單,我把不同成分的藥分別下入你每天的飲食裡。單獨一個藥不是毒藥,可你同時吃下了那些含著藥的東西,那麼那些沒作用的藥就成了一副墮胎藥。”趙青昕說得很輕鬆,她在爲(wèi)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
“你真是處心積慮啊”廉薇薇聽得不禁後脊背有些發(fā)涼。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和安兒不是很容易被人算計死了嗎。身子微微一栽靠在了安溪南的懷裡。“安溪南,她就交給你處理了。”
“杖斃”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一條命就這麼沒了。
這就是皇宮嗎廉薇薇既不開心也不傷心,她只想早些脫離這裡。楊浩,你快點來吧。
瞧著廉薇薇的身體還很虛弱,安溪南把人抱回牀上。
“好好休息,明日我來看你。”掖了掖被角,福身吻了一下那誘人的嘴脣。
安溪南來看廉薇薇的時間越來越少,廉薇薇從其中聞到了楊浩的氣息。以前她從來不看安溪南放在她這的奏摺,可這回反倒翻閱了起來。
“做皇帝是這麼累的事情,爲(wèi)什麼都想爭呢。像以前做一個閒散王爺有多好,一切都被這皇位給毀掉了。”廉薇薇翻著這些奏摺,時而皺著眉頭,時而瞇眼笑了起來。她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人早就站在她身邊好久了。
一雙環(huán)住了廉薇薇的腰,溼熱的氣息向耳邊撲來。“如果我不做這皇帝了,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又是這個問題。廉薇薇側(cè)臉瞧了一眼安溪南,一本奏摺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少做夢。我只會陪著楊浩。”
“爲(wèi)什麼他爲(wèi)你放棄皇位你就肯陪著他,我爲(wèi)你放棄皇位你卻不肯陪著我”安溪南奪下了奏摺,一把把人橫抱而起,朝著牀榻走去。
“安溪南,你放下我。”廉薇薇知道安溪南的耐心已經(jīng)耗盡了,可她要保全自己。
安溪南把人仍在了牀上,兩隻胳膊拄在牀上。“我究竟哪裡不如他”
“你有你的好,可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東西只有在楊浩那裡能找到。”廉薇薇小心翼翼地把身體從他的雙臂裡退出去。
大手一把人又抓住。“你需要什麼”
“心安,尊重。”廉薇薇扭過頭。這個問題她說過很多次了,她都懶得說了。
突然宮門外一聲慌亂的通稟:“啓稟皇上,叛軍攻破南門了。”
安溪南猛然回頭看向?qū)m門處,就彷彿那一眼能穿透宮門將通稟的宮人戳死。
“楊浩來了。”廉薇薇摟住安溪南的脖子,嘴角噙著一絲嘲笑,像是告訴安溪南,你輸了。
“他回來也別想把你奪走,你永遠都是我的。”安溪南俯身咬了一口她。
冰冷的德安殿裡,安溪南一身明黃,正襟危坐,雙眼看著宮門口,等著安崎南的到來。一旁的安竹南一身戎裝,有些沉不住氣。“皇上,爲(wèi)什麼就放他進來我們又不是打不過他。”
“何必呢。死傷最後都是虢隆朝的人,豈不是會讓他國趁虛而入。”安溪南最後也學(xué)安崎南放人進來,自己主動放棄。
嘈雜的腳步聲,一身戎裝的安崎南從外面進來,身後跟著趙林德和田濤。詭異的紅瞳對上前面熠熠生輝的黑眸。
“你終於來了。”安溪南緩緩地開了口。
安崎南撇嘴一笑。“薇薇呢”
“朕的皇后豈是你能覬覦的”安溪南絲毫沒有認輸?shù)募軇荨?
“你的皇后安溪南,你當(dāng)初可是給了她的和離書的。她現(xiàn)在是我的夫人。”安崎南瞇著眼睛,眼底的憤怒噴涌而出。“田濤,帶人去接人”
“是”田濤轉(zhuǎn)身就出去帶人去鳳藻宮接人。
安溪南也不說話,一副自信滿滿地樣子坐在龍案後,任由田濤去接廉薇薇。
過了許久,田濤終於帶著人回到了德安殿。
“楊浩”廉薇薇一眼就看到了一身戎裝的安崎南。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廉薇薇提著裙子衝了過去,一下子撲到了安崎南的懷裡。
安崎南把人抱起,原地轉(zhuǎn)了兩圈才把人放下,低頭在廉薇薇耳邊輕聲地說到:“看來我們家太上皇很想小的了。”
“是呀,很想,朝思暮想。”廉薇薇摟住安崎南的脖子低聲地回了一句,眼底的愛意絲毫不掩飾。
坐在龍案後的安溪南耐著性子看著兩個人,可心卻在滴血。
突然一聲嬰孩的笑聲驚醒了所有人。只見品月抱著安兒走到了龍案後,把孩子交到了安溪南的懷裡。
“安兒”廉薇薇要衝過去卻被安崎南拽了回來。“安兒在他手上楊浩,安兒在他手上”
“我知道。放心,我來和他談。”安崎南把人摟在懷裡不讓她過去。
安溪南逗著安兒,時不時拿著眼角看著安崎南和廉薇薇。
“你想怎樣”安崎南厲聲問到。
“不怎麼樣啊安兒是我的兒子,我和自己的兒子親近還有什麼企圖嗎”鬼魅的笑容看得所有人都很不舒服。
安崎南哼了一聲。“你把安兒還給薇薇,你不會是傻到拿你自己的骨肉來威脅我吧”
安溪南剛想回答卻看見一個人從外面進來,身後跟著一批死士守在了宮門口。“皇叔的陣仗有些大了。”
聽到身後的聲音,安崎南等人這纔看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後路被人斷了。明明都控制住了宮裡的局勢,可爲(wèi)什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人
詭異的紅瞳看著來人,嘴角撇得更加厲害了。“看到今天這個局面,你總算是滿意了。”
“上次留了你這個畜生一條命就是錯事。”成王瞪了一眼安崎南,臉上盡是憤怒。
“後悔了這回想斬草除根了”安崎南把廉薇薇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你罵我是畜生,我承認當(dāng)初我的行爲(wèi)和畜生沒什麼區(qū)別。可是,那都是你逼我的。都說虎毒不食子,你那又算什麼如果你不想殺我,我會去向你動刀子嗎我的父皇”
一聲“我的父皇”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所有人的眼睛都停留在安崎南和成王身上。
安溪南把安兒交給品月,從龍案後面走下來來到安崎南身邊,低沉著聲音問到:“你剛纔在說什麼”
“說什麼”安崎南冷笑一聲。“你不是一直遺憾沒叫過一聲父皇嗎你的好父皇就在眼前呢。你還不叫一聲父皇。”
“你不要胡說八道”成王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崎南。
“外面的人把宮門關(guān)上”安溪南命令守在宮門口的死士關(guān)上宮門。“安崎南,你想玩什麼把戲,這回隨便玩吧。”
“我可不需要玩把戲。”詭異的紅瞳掃了一眼成王。“父皇還想守著這個秘密嗎你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間,你覺得有意思嗎”
廉薇薇在安崎南的身後看了一眼成王,小聲地問了一句安崎南。“楊浩,他就是你說的借屍還魂的先皇”
借屍還魂廉薇薇的聲音雖小,可在空寂的德安殿裡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鳶兒,你知道什麼”安溪南一把抓住了廉薇薇的手,沒了剛纔的平靜。
廉薇薇甩了一下安溪南的手。“你弄疼我了。我剛纔不是說過了嘛。他就是借屍還魂的先皇。”
“你怎麼知道的”安溪南緊接著問了一句。
廉薇薇瞧了一眼臉色極其難看的成王,又轉(zhuǎn)向安溪南。“你忘記我以前和你說過嗎我當(dāng)時告訴你安崎南的眼睛能看到我的魂魄,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趙青鳶。”
“所以他對你說他看到了先皇的魂魄”安溪南上前了一步,質(zhì)問著廉薇薇。
“是。”
“他如果是騙你呢”安溪南心裡希望安崎南是在哄著廉薇薇玩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