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這萬一大理寺卿查到了本宮的身上,本宮可怎麼辦啊?”
景陽宮內(nèi),江海燕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tuán),她在正殿內(nèi)走來走去,心裡完全無法平靜,她很害怕,若是查出她就是毒死冷新嵐的真兇,那麼她就會功虧一簣了。
雖然冷新嵐已經(jīng)死了好幾日,而大理寺卿還未找到真兇,可是黎衡智與王太后似乎都不會罷休此事,所以眼下江海燕必須得找到一個替死鬼,讓這件事情平息纔好。
璃茉站在一旁,見江海燕一臉慌張的樣子,她知道主子心中在想什麼,本想上去安慰的,可是她也怕會被主子罵,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
“你……過來。”江海燕指著璃茉,招了招手。
“娘娘……”璃茉緩緩的走到了江海燕的身旁,微微地低下頭,“不知娘娘可有什麼吩咐嗎?”
“這幾日怎麼都沒有看見爹呢?這萬一大理寺卿找到了本宮,你說怎麼辦呀?”江海燕拉著璃茉的手,著急的問道。
“娘娘,您弄疼奴婢了。”璃茉覺得手有些疼,小心翼翼的說道。
“快給本宮想辦法呀。”
江海燕鬆開了璃茉的手,坐到了主位上,喝了一口安神茶,微微地閉上了眼睛,可是當(dāng)她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出現(xiàn)冷新嵐慘死的畫面。
這幾日江右丞相之所以沒有去找江海燕,那是因爲(wèi)現(xiàn)在後宮妃嬪們各個都列入可疑人選當(dāng)中,絕對不能夠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懷疑。
這不,今日下了朝,江右丞相還是沒有去景陽宮,他得知今日一早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都去辦事了,便去了大理寺,找大理寺丞。
“不知右丞相來訪,有失遠(yuǎn)迎啊。”大理寺丞正在看案子,見江右丞相走來,他便起身,雙手抱拳,鞠躬行禮。
“大理寺丞客氣了。”右丞相仰首挺胸雙手抱拳。
“只是不知今日右丞相來大理寺,所爲(wèi)何事啊?”大理寺丞問道。
其實剛纔看見江右丞相來到大理寺的時候,大理寺丞就已經(jīng)猜出來了,想必他一定是爲(wèi)了冷皇后的案子纔來大理寺的吧。
許久都沒有見江右丞相的迴應(yīng),大理寺丞笑了笑,便邀請他坐著。
“本相知道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都不在,那麼現(xiàn)在大理寺就由你做主了。”江右丞相笑了笑道。
“豈敢啊,大理寺丞分管各部門,地方各州的司法案件的複審,而且每一位的大理寺丞複審?fù)戤叺陌讣家獣渌逦凰仑┮煌嬔海啪哂行ЯΠ !贝罄硭仑┓治鼋o江右丞相聽。
“本相可不管,這件事情寺丞必須幫本相辦成。”江右丞相搖了搖頭,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大理寺丞說道。
“那得看何事了,右丞相還未告訴下官是何事?”
大理寺丞自然是不敢拒絕江右丞相的要求,可是那也得在自己能力範(fàn)圍內(nèi)去幫忙啊。
“自然是冷皇后的案件,陛下派大理寺卿追查兇手,本相也派寺丞,抓出一個真兇出來。”
“既然右丞相說大理寺卿已經(jīng)在追查本案了,那麼下官也不便插手啊。”大理寺丞
想要拒絕江右丞相的,便小心翼翼的迴應(yīng)道。
“本相知道,尚宮局的程尚禮要辭官回家,不如就把……”
江右丞相的話還未說話,大理寺丞似乎明白了,他仔細(xì)一想,不就是一個準(zhǔn)備辭官的尚禮嘛,若是不答應(yīng)江右丞相,只怕自己今後爲(wèi)官之路也不好走了。
許久之後,只見大理寺丞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著道:“這是小事,如今已經(jīng)找到了真兇,那麼下官這邊派人去尚宮局緝拿真兇。”
“那有有勞寺丞了。”聽完大理寺丞說的話,右丞相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身,準(zhǔn)備離開大理寺。
“右丞相這就走了嗎?不多坐片刻?”大理寺丞也站了起來,笑著問道。
“不了,若是大理寺卿回來,讓他看見本相來訪,恐怕會讓人起疑啊,本相就先告辭了,寺丞留步便是。”見大理寺丞要送江右丞相,便讓他止步。
見右丞相走遠(yuǎn)了以後,大理寺丞這才鬆了一口氣,王司直知道他有些爲(wèi)難,便小心翼翼的問道:“寺丞,您真的要冤枉程尚禮嗎?”
“唉,本官也不想冤枉一個無辜的人啊,更何況程尚禮都到了那個年齡了。”大理寺丞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你們?nèi)ド袑m局抓人。”王司直看得出來大理寺丞一副無奈的樣子,便也沒有再多問什麼了,便領(lǐng)著八個獄卒去尚宮局。
尚宮局。
此刻宮女們都在議論著,程尚禮辭官了以後,究竟誰會擔(dān)任新的尚禮呢,不知是舉辦一個比賽呢,還是會從幾個司裡直接提拔人呢?
突然見獄卒跑來尚宮局,將她們都包圍了,也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大家都退到了後面,其他司裡的人也紛紛的來到院子外面,程尚禮正在收拾行禮,見外面有獄卒,便走了出去。
“不知究竟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程尚禮一臉笑意的問道。
“大膽程尚禮,膽敢毒害冷皇后,乃大罪。”王司直指著程尚禮,大聲的喝道。
“本官……本官怎會毒害冷皇后?”
程尚禮一驚,冊立大典一事,的確是她與手下的人一手操辦的,但是她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毒害冷皇后,冷皇后被人毒死,她也深感惋惜。
如今王司直居然指著程尚禮,說她就是毒害冷皇后的兇手,她一臉的驚訝,隨後便被獄卒押著。
“王司直,本官在尚宮局二十餘年了,試問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更沒有毒害過冷皇后,若是王司直想要抓人,那便找出證據(jù),不然本官不服。”
“是啊,王司直,程尚禮的爲(wèi)人,您還不清楚嗎?”許司樂站了出來,替程尚禮說話。
“程尚禮向來待人友好,她可是我們尚宮局最心慈的人呢。”張司膳點(diǎn)了點(diǎn)頭附和道。
“王司直,你若是來抓人,好歹也要有證據(jù)啊,無緣無故就帶著獄卒把我們的程尚禮帶走,這叫什麼事兒啊?”周掌膳翻了個白眼,看著王司直說道。
“可不是嘛,王司直,既然是司直,那麼就得講證據(jù),還有,本官聽說追查冷皇后的這件案子是由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親自斷案了,
怎麼王司直突然跑來抓人了?”唐尚侍笑了笑,看著王司直說道。
唐尚侍雖然與程尚禮沒有多少交情,但是卻知道她的爲(wèi)人,便也站出來,替她說話了。
周掌膳上前走到了程尚禮的身邊,想要扯開獄卒的手,可是獄卒是替王司直辦事的,他們纔不理會周掌膳。
尚宮局的人都不讓王司直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把人帶走,幾個宮女連忙把門口攔住了,不讓他們離開。
“你們這是妨礙本官辦事。”王司直一眼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憤怒的說道。
“我們可不服啊,除非大理寺卿來尚宮局。”唐尚侍瞥了一眼王司直,大聲說道。
“大理寺少卿到……”
突然聽見殿外傳來內(nèi)監(jiān)高聲喝道的聲音,沒有想到大理寺少卿居然真的來尚宮局了,唐尚侍與周掌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便都退到一旁去了。
只見大理寺少卿走進(jìn)了尚宮局,大家都紛紛的行禮。
“大人,請爲(wèi)下官做主啊,下官從未毒害過冷皇后,這絕對不是下官做的,望大人查明此事啊。”程尚禮掙扎開了獄卒,便跪拜在大理寺少卿跟前。
“程尚禮請起,如今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程尚禮,本官得秉公辦案。”大理寺少卿親自扶起了程尚禮,便轉(zhuǎn)頭看著王司直吩咐道:“先把程尚禮帶去大理寺。”
“是。”王司直領(lǐng)命,便朝著獄卒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把程尚禮帶走。
“大人,下官是冤枉的啊……”程尚禮就這樣被獄卒帶走了。
“哎……”
“程尚禮……”
尚宮局裡的人都亂成了一團(tuán),誰也不相信程尚禮會毒害冷皇后,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她的。
可是如今都已經(jīng)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只怕程尚禮很難再出來了,就算是被冤枉的,說不定在天牢內(nèi)會被人屈打成招啊。
想到這裡,大家都不由的搖了搖頭,都替程尚禮難過。
入宮幾十年,好不容易可以辭官回家,如今卻攤上了這事,這不是倒黴是什麼啊。
“周姐姐,這可如何是好啊?”張司膳叫住了周掌膳問道。
“我也不知道呢,一定是有人誣陷程尚禮的,我們大家都知道程尚禮是好人,不可能毒害冷皇后。”周掌膳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我聽說大理寺卿查出來,不僅那日冷皇后所用的被子有毒,就連鳳服也有毒呢。”張司膳湊近了周掌膳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那這麼說來,這件事情一定是與司衣司的人有關(guān)係了。”聽完張司膳說的話,周掌膳驚訝的看著她,便也小聲的說道。
“我也有些懷疑司衣司的人,聽說司衣司裡有貴妃娘娘的人呢。”張司膳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你們倆個是閒著沒事嗎?”唐尚侍見張司膳與周掌膳在院子外閒聊,看著她們,一臉嚴(yán)肅的問道。
“有,有事要做,我先去忙了。”張司膳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回了司膳司了。
周掌膳是唐尚侍的人,便緩緩的走到了她的身旁,兩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相視一笑,便各自去走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