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特殊的情敵
陳向柏提著食盒趕回醫院時,又被記者們圍了上來。
“陳上校手裡提的是什麼?”看到他手裡的食盒,有眼尖的記者衝上來問道。
陳向柏不答,護著食盒低頭往裡走。
“是給賀少爺帶的食物嗎?賀少爺醒了嗎?他最喜歡吃什麼?”記者們問個不停,話筒幾乎戳到了陳向柏的臉上。
陳向柏不堪其擾,輕輕撥開幾隻話筒,禮貌道:“卓然的病情還在觀察中,我不方便透露太多,天色晚了,外面也很冷,大家先回去吧。”
一番話說的客氣又禮貌,陳向柏在記者面前又拿到了不少印象分。
“陳上校,賀少爺有可能成爲植物人的消息是真的嗎?如果賀少爺不再醒來,你們的婚約是不是會取消?”陳向柏進電梯前,擠擠攘攘的記者中終於冒出了勇士,毫不畏懼地將戳心窩子的問題問了出來。
陳向柏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冷冷地看著那個挑事的記者,沉聲道:“請這位先生注意自己的言辭,我說過,卓然的病情還在觀察期,請不要妄議,另外我要說的就是,不管卓然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放棄他。”
拋下擲地有聲的宣言,電梯門合攏,陳向柏擺脫了記者的糾纏,順利來到了頂樓。
賀卓然仍然在沉睡,賀帥面色沉沉地坐在牀邊,沒有拄手杖的身體有些佝僂,不復往日的挺拔。室內有些昏暗,陳向柏打開燈,提著食盒走到了賀帥身邊,“賀爺爺,吃點東西吧?!?
驟然亮起的光亮驚動了賀帥,他轉過頭,看到陳向柏,啞聲道:“你來了?!?
“賀爺爺,我帶了家裡廚娘做的飯菜,您好歹吃一口吧?!标愊虬貙⑹澈写蜷_,一一取出裡面熱氣騰騰的飯菜,討好賀卓然多年,他自然也清楚賀帥的口味。不過今晚賀帥顯然沒有吃飯的心情,他看了桌上的飯菜一眼,擺手道:“收起來吧,我吃不下。”
“賀爺爺!”陳向柏見他轉回頭去,急道:“醫生不是說小然四十八小時後就會醒嗎?您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小然醒來會傷心的。”見賀帥仍然不爲所動,陳向柏又勸道:“賀爺爺,咱們可是小然最後的依靠了,您一定要保養好身體,不能還沒等小然醒過來,您就倒下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可就不知道該先照顧哪個好了。”
“你個猢猻!”沉悶的病房裡,隨著陳向柏俏皮話生動了起來。賀帥低罵了一聲,拿起筷子往嘴裡塞了兩口。
“賀爺爺,您吃這麼少可不成,再喝碗湯吧。”見賀帥沒吃什麼東西,陳向柏又端起湯碗,小心地遞給了賀帥,賀帥嫌棄地皺了皺眉,仰頭一倒,一碗湯就灌了下去。
喝過湯沒多久,賀帥就覺得有些睏倦,他揉了揉額角,道:“我好像有些困了,這裡你先守著,我到隔壁去睡一下?!?
陳向柏趕忙應是,扶住賀帥的胳膊,將人送到隔壁休息室,看著賀帥躺到了牀上後,才小心地關上門,重新回到了賀卓然的病房。
“情況如何?”陳向柏走後,假裝在牀上挺屍的賀帥驀地睜開了雙眼,在聽到隔壁房門關好的聲音後,賀帥坐起身,打開了腕上的通信儀。
接到賀帥的問詢,正在光腦前忙碌的榮毅淡定道:“一切都在計劃中。”
“那個人抓到了沒?”
“抓到了?!毖劭粗幌驕睾陀卸Y的陳向柏因爲記者出言不遜而冷語相向的新聞被頂上了熱門話題榜,榮毅笑道:“這樣情深意重的孫婿,全星域網都被感動了,您捨得嗎?”
賀帥鬍子翹了翹,反脣相譏道:“北斗軍團被陳家收入囊中,你捨得嗎?”
“我的確捨不得,”榮準將認輸,“人已經抓回來了,醫生正在做進一步的檢查。”
“我就想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懷孕了,他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姓陳的種?!边@個孩子可是能幫助賀家站上道德制高點並且順利與陳家退婚的關鍵,容不得一絲閃失。
“檢查結果不會馬上出來,請稍安勿躁?!睒s毅一邊瀏覽星域網上關於陳向柏衝冠一怒爲藍顏的討論,一邊漫不經心道:“賀卓然其實是有希望清醒的吧?”
賀帥一怔,隨即渾身寒毛倒豎,這小子怎麼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來?“你在胡說什麼!卓然要是能醒過來我折騰這些幹什麼!”
“就因爲他會醒,所以您才折騰?!币蝗辉缇痛蠖巫油愊虬啬樕仙冗^去了,以賀帥的威名,讓陳向柏爲賀卓然陪葬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何必費心烘托輿論,就爲了能讓孫子順利退婚?
“老頭子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賀帥嘴硬道:“都這麼長時間了,你的醫生死到哪裡去了?”
嘖,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榮毅挑了挑眉,接過屬下送過來的檢查報告,那人懷孕的事已在他的意料中,所以他掃了一眼就跳了過去,不過在報告的末尾,一行不起眼的黑體字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個人竟然是……
榮毅盯著那行字看了良久,在給了等得不耐煩的賀帥肯定的答覆後,他切斷了通信。
決定賀卓然命運的四十八小時快到了,賀帥去了辦公室聽取醫生的彙報,陳向柏則守在賀卓然的牀邊,面容憔悴地等著心上人醒來。
病房裡很安靜,只聽到監測儀器規律地滴滴聲,自從給過情人警告後,私人通信儀再也沒有響過,陳向柏對情人的識趣表示滿意,此刻他還不知道,那個乖巧的情人已經被帶到了郊外的別墅,被人軟禁起來。
“唉,聽說卓然少爺情況不妙?。 狈块T外,有人在低聲的交談。
“可不是,元帥就這麼一根獨苗,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以後北斗軍團可交給誰呢?”
“反正不能交給姓陳的,”有人氣憤道:“還沒結婚呢就在外面養了小的,你看裡面那位,分明是懷孕了!”
“賀老三你確定?我怎麼看不出來?”
“以前我家婆娘懷孕時就這樣,臉色發白,眼角發青,整天睡個不醒?!?
“憑肉眼就能斷定?你這也太草率了吧?”有人咋舌道。
“切,不懷孕元帥抓他幹什麼?”那位叫賀三的說道:“明天就有人來給他墮胎,一個小三也敢跟咱們卓然少爺搶男人!元帥不動手,我也會把他的肚子整沒了!”
“你小聲點,墮胎可是違法的?!?
“都被人騎到脖子上拉屎了,你能忍,我可不能!”賀三罵罵咧咧道:“狼心狗肺的陳向柏,還想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美得他!”
“唉……可惜大少爺死心塌地的愛著他,元帥也不忍心拂了他的意吧?我聽說大少爺明天再不醒,元帥就要給他們舉行訂婚禮了?!?
“人昏迷著也能訂婚?”賀三撇了撇嘴,道:“不管怎樣,明天大少爺的訂婚禮前,我得先把那人肚子裡的孽種給整沒了!”
兩個人對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慢慢地聽不見了,葉喬蜷縮在牀上,閉著眼睛,手指輕輕撫在了小腹上。孩子可是自己與陳向柏的愛情結晶,也是他唯一能進入陳家的籌碼,聽外面的談話,這次綁架是賀家的手筆,看來自己是兇多吉少了。
葉喬不甘心就這樣失去肚子裡的孩子,等外面的聲音徹底消失後,他掀開薄被,輕手輕腳地下了牀,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起他文弱的身體,他的手腳並沒有被綁上,還能自由的活動。下了牀,輕輕走到門邊,試探地去擰門把手。
門鎖著,擰不開,葉喬苦笑一聲,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窗邊,掀開窗簾的一角往外望,外面天色昏暗,星子在夜幕上閃著光,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手腕上的通信儀早就被摘走了,除了一身衣裳,葉喬身上空無一物,這可如何是好?外面的大漢他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的,並且對方說了,明天一早醫生就會來爲他墮胎。葉喬撫著肚子,臉上既恨又怕,如果再不逃走,一切就都晚了!
葉喬無助地坐在牀上,腦子裡亂成了一團。
正在這時,窗戶上傳來細微的敲動聲,他眉頭一動,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悄悄地拉開了窗簾。窗外,一個人倒吊著出現在他面前,葉喬張大嘴,差點迸出一聲尖叫!
“閉嘴!”那人用口型說道。
葉喬雙手捂住嘴,點了點頭。
“我是陳元帥派來救你的,一會兒外面會發生打鬥,你要注意保護自己,我從這裡帶你出去?!蹦侨擞酶觳采系奈⑿凸饽X輸出了這樣一段話,見有人來救自己,葉喬鎮定下來,表示明白。
果不其然,男人剛剛隱去身姿,外面就傳來了飛行器的嗡鳴聲。
葉喬剛躺回牀上裝睡,就聽到門開了,賀三走進來,看了看牀上的人質,又掀開窗簾看了看外面有沒有異常,確定沒有異狀後,才罵罵咧咧地出去了。
“外面在搞什麼鬼!”賀三大聲罵道。
“好像是陳家的衛隊!”同伴迴應道:“把人藏起來!”
“現在再藏已經來不及了!先看看情況!”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已經吵了起來,陳家質問賀家的護衛擄了人,賀家這邊打死不認,雙方的氣氛劍拔弩張,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咒罵聲、拳腳相撞聲、再加上噼裡啪啦地砸傢俱的響聲,別墅裡鬧得不可開交。
葉喬爬到窗邊,還不待他有所行動,玻璃窗已經被整齊地劃開了一個大洞,一雙大手伸了進來:“葉少爺,快跟我走!”
葉喬被人從窗戶裡撈了出去,那人的身手像蜘蛛一樣靈活,兩個人爬到屋頂後,發現屋頂上還停著一架小型飛行器。
“你真的是陳元帥派來的人嗎?”葉喬喘息稍定,狐疑道。
男人拉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刺青,“這個你認得吧?”
那是一隻虎形圖案,陳家衛隊的專屬,葉喬看到這裡,心中的疑惑漸漸消散,他咬了咬牙,跟著男人上了飛行器。
“我們要去哪裡?”兩人坐定,葉喬顫聲問道。
“先去陳家在首都區的一處秘密住宅,等向柏少爺的訂婚禮後,您就自由了。”男人啓動飛行器,設定了航向。
“我不能見向柏嗎?”
“現在可是非常時期?!?
“可是……”葉喬還要說什麼,男人卻臉色大變,他看著雷達上迅速逼近的幾個紅點,惱羞成怒道:“坐好!我們被發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貓叔給我火箭炮,我卻看成了手榴彈,懺悔~
謝謝亦木的地雷,墨柔的地雷,和風煦暖的地雷,腳踏烏龜迎風飄揚的手榴彈 (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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