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安然,其實你也不是那麼討厭的,只要你肯乖乖的跟我認個錯的話,我可以保證以後都不會找你的麻煩了。”
李若雪此時心情甚好,瞧著施安然似乎也不那麼礙眼了,便悠悠的說了這麼一句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話。
假如換做了前世單純善良的施安然,恐怕早就中了她的心眼,高興得連連說好了,只可惜現在的她早已經今非昔比,與往日更是不能夠再相提並論的了。
聽了她的話之後,施安然不打算接這麼一茬,只是眼神不溫不火的瞥了一眼後,淺淺的說道:“李小主快些走吧,待會還有很多事要交代的!莫要遲了。”
從來都不喜歡被人使喚的李若雪,這一次卻莫名的順從了。想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面色紅了紅,染上了幾分女兒家嬌媚的姿態。尾隨在施安然的身後,緩緩踏上了眼前長長的石階。
目送著李若雪被趙公公帶走之後,施安然的脣角輕輕彎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面色上帶著三分淺淡的笑意,優美的身姿極爲端莊的站在轉身緩步離去。秀兒跟在她身後也不由的看傻眼了,似乎自己面前的並不是皇上的侍女,而是一個尊貴的掌控者一般。
依照李若雪的性子,當秀女的時候就這麼囂張,成爲了主子之後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呢?不過,有了前世的那些記憶之後,施安然卻半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心裡倒是隱隱有了幾分期待。
“姑姑,出事了!”施安然剛睡下一會就聽到翠雲的聲音。
她掀開了帳子,探出頭來輕聲問道:“怎麼了?”
“李小主惹惱了皇上,衣冠不整的就被皇上命人給趕了出來,奴婢聽幾個姐妹說,好像是因爲李小主身上的香氣讓皇上不悅了!”
聞言,施安然淡淡應了一聲,隨後道:“這事兒也不是我們該管的,我只負責將人帶去。不必多想,你去歇著吧!”這件事的緣由施安然是知道的,皇上曾經極爲寵愛一位妃子,據聞那妃子擅長調各種香料,而李若雪今晚則很不識趣的跟那個妃子用了同一種香料,想必這個主意是她那個好姐姐出的吧?如今自家人倒是打了自家人的臉,恐怕李若雪今後對李若蘭也會多幾分警惕和猜忌了吧?
次日一大早,就傳來紅綾被封爲了貴人的消息,相對於衆人的驚訝,施安然則是一臉的淡定,似乎什麼消息都不能夠讓她多關注些一般。
秀兒反倒有些可惜的嘆氣道:“若是主子不成爲皇上的侍女,說不定現在也是個后妃主子了。”主子可一點兒都不比李若雪和紅綾差啊!相反,無論容貌、禮儀還是品性、才智,都比她們高上不少。
“秀兒,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見第二遍!”不管她是無心之說還是有心而言,施安然都不喜歡這句話。
秀兒俯首認錯:“奴婢多嘴,主子息怒。”
“算了,你先退下吧,我一會去看看皇上會否有什麼吩咐!”皇上今日沒有上早朝,算算日子想必三皇子也該要回來了。
紅綾一身絕美的錦衣,遠遠的見到施安然之後就小跑了上來:“安然姐姐,紅綾如今也是貴人了!”
“恭喜凌貴人!”施安然溫婉有禮的福了福身。
“安然姐姐這是做什麼,姐妹之間何須行如此大禮?”紅綾親手將她扶了起來,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不難看出,紅綾達成心願之後比之前自信了不少。
不得不說的是,紅綾也是個少見的美人,那雙如水如月的美眸,閃動著燦爛單純的光澤。這一世,施安然從來沒有想過跟誰成爲知己,紅綾她可以信得過嗎?
“凌貴人現在已經是貴人了,應該就要有了主子的樣子,這樣跟一個侍女姐妹相稱,怕是要落人口舌的!”
紅綾扁了扁嘴巴:“有那麼多規矩嗎?皇上早上還說了,容許我不用那麼多禮的呢!”
“好了,凌貴人現在應該去歇歇……”
聞言,紅綾的臉一紅,羞澀的垂下了眸子:“那安然姐姐,我先去了,空了再到乾清宮找姐姐說說話解悶。”
望著紅綾走遠的背影,施安然彷彿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那時候的自己是不是也如同現在一樣,單純的把所有人的想的那麼完美無缺?
“施安然你這個賤人,你給我站住!”身後是李若雪咆哮的聲音。
她來了,施安然轉過身神色淡淡的望著她:“李小主,這裡是乾清宮的正殿門口,還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李若雪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你想用身份壓我嗎?我告訴你,只要我跟姐姐說一聲,你連皇宮都待不下去,要不要我們來試一試?”
“李小主請便!”施安然輕而溫婉的聲音緩緩吐出口。
“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李若雪憤怒立生,大步走過來擡手就朝她的臉打了下去。
還想著打她?施安然一把扣住了那雙手,五指之下用了些力,李若雪立馬就疼得皺眉了:“你這個賤女人,放開我!”
施安然甩開了她的手,目光依舊保持著與剛纔沒有出入的溫和,溫溫婉婉的說道:“先不說你見到我不行禮,就是辱罵姑姑這個罪名,也足夠讓皇上將你趕出皇宮去,可是知道我爲什麼沒有那麼做嗎?”因爲她還沒有玩夠,還沒有看著她們一個二個是怎麼慘淡的,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就讓她離開了?
李若雪咬著牙捂著自己被捏紅了的手腕,咬著牙眼神惡狠狠的瞪著施安然,彷彿想要用眼神中怒火將她燃燒成灰燼一樣。
施安然脣角淡淡勾勒出一個笑意,隨後衣袖輕拂轉身走了出去,看都沒有看上一眼,也不理會身後的人罵的有多難聽,如今的李若雪不過就是仗著的蘭貴妃受寵而囂張罷了。
望著長階上一排排往上走去的大臣,施安然靜靜的站在了轉角處,她知道此刻李穆一定是回來了,而且這件事必然做得很漂亮。
“你這女人躲在這裡做什麼?”項容城突然間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嚇得施安然往後一退,踩到了他的腳背。
明明就是無關痛癢的踩了一下罷了,可是項容城卻一副受傷不輕的樣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嘶……真是最毒婦人心,安然怎地這麼狠心?難不成真想殺了我?”
“項公子太高估我這個小女子了,安然哪來那麼大的本事動項公子分毫?”施安然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正要提步離開卻被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