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戶回來時天色已近傍晚,昏黃如血的夕陽將屋子照的朦朧起來,牀頭糾纏不覺睡在一起的兩個人曖昧叢生。
門外少年不愉聲音響起,懶散不羈的靠在門邊冷冷的對剛進(jìn)來的老者說:“阿爹,你怎麼什麼阿三阿四的人都往家裡撿???”
“嗯?你是說那個白衣少年?他來了啊?!?
“你這個孩子,以前你阿孃在的時候怎麼教你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那孩子怎麼看都透著靈氣,不小心誤入山林,不過就是借宿一晚罷了,對了人呢?”
“切,不就在......?!?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不在乎的推開門,門口正對著牀上的兩個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外界的動靜,一陣?yán)滹L(fēng)悄悄吹過,讓已經(jīng)熟睡的兩個人不自覺的打了一個趔趄,白淺微微的往懷裡的人身上又縮了縮。
門外的兩個人呆呆的站在門口,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忘記了語言能力。
不甚乾爽的炕上鋪著一層已經(jīng)洗掉了顏色的被褥,一個下身沒穿什麼雙腿大張的被另一個少年壓在身下,青色糾纏,白色和著泥濘的殘破的衣角遮遮掩掩半露不露的勉強(qiáng)將兩個人遮了起來。
可是......就算如此,這樣的姿勢已經(jīng)讓門外的父子完全失去了語言能力呆呆的站了半晌。
率先回過神來的少年輕蔑的哼了一聲快速的將門摔上,冷聲對依然發(fā)呆的老父嘲諷的說:“真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打野食都玩到咱家了,真讓人噁心?!?
巨大的關(guān)門聲震得屋子也跟著微微的晃了晃,一向淺眠的徐崢皺了皺眉朦朧的羽翼輕忽扇了幾下,一聲低低的**自脣邊流瀉而出,頭該死的疼,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關(guān)門聲震得暈乎乎的,門外少年不加掩飾的聲音讓他不禁蹙起好看的眉峰,不解的想要睜開眼睛。
動一下全身就像散架子了一樣,入目的是一張放大的睡顏,毫無防備的樣子純潔的就像一個孩子,乖乖的將頭枕在他的勃頸處,後知後覺的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身上的人以一種既不雅觀的姿勢壓在身下,少年華順的長髮有幾搓俏皮的溜到了他的鼻子下,散發(fā)著一陣陣青草香,下身冰涼粗糙的觸感讓他緊實得皮膚很是不自在的擰了擰腰。
“兩個大男人真是不要臉,斷背,龍陽......?!?
門外的聲音根本就沒有任何阻擋的闖進(jìn)了他的意識中,這樣的姿勢......讓他的腦袋也跟著嗡的一聲,徐崢臉跟著一白,手臂跟著就將身上的人推到一邊。
看見他依然搭在自己胸膛上的手和已經(jīng)換好布條的傷口,他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臉色依然烏雲(yún)密佈,不自然的將頭撇向了另一邊,不去看迷迷糊糊醒來的人,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臉色陰晴不定,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白淺他又......給他換藥換完睡著了,這樣的姿勢醒來倒不是第一次,可是......現(xiàn)在不是在小竹屋啊。
原本白淺睡得正香,即使在睡夢中也隱隱的能夠嗅到那個香膩誘人的烤雞味,手中的雞腿馬上就能夠吃到嘴裡了,嘿嘿嘿嘿......
唔......他的頭,該死的,是哪個不要臉的人想要搶他的雞腿,一手捂著被磕的生疼的頭一邊憤怒的睜開眼睛。
朦朧中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那個消瘦高大的黑影,不悅的嘟囔了一句,委屈的說:“可惡又是你搶我的雞腿,想吃我在烤給你就是了,我的雞腿還回來?!?
嘟著脣,孩子氣的伸出一隻手放到他的面前,呃......要雞腿。
徐崢冷冷的看著伸到他面前的那隻白皙的手,耳邊尤響著門外磕長難聽的咒罵聲,厭惡的一巴掌將他的手拍到了一邊,聲音異常沙啞的說:“去解釋?!?
“什麼?”
“去解釋?!?
“解釋什麼?”
“我和你的關(guān)係?!?
“恩?”白淺疑惑的睜開眼睛低著頭看向自己的手,白皙的手掌上被徐崢不留情面的一拍已經(jīng)有了一個淺淺的紅印,心中還在惦念著那隻消失的雞腿,順從本能迷茫的跟著徐崢對話。
“我和你什麼關(guān)係?”
徐崢被他的一句話問住了,黑著臉回過頭卻對上了一雙分外朦朧的眼,幽暗的眸子璀璨的恍若星辰,白皙的臉頰因爲(wèi)剛剛睡醒的緣故泛著粉紅的春意,笑的像一隻偷了腥的狐貍,他的頭上......忍不住直冒青筋。
“白逸之,你想怎麼樣?”
白淺聽了他的話也不緊張,像個孩子一樣乖巧的思考了一下,然後......仰起頭伸出手笑著說:“我要雞腿。”
“我沒拿你的雞腿?!?
“分明就是你搶走了藏在衣服裡,還想抵賴。”
“我――沒――有――。”
徐崢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的,說完就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他一直知道白淺睡醒有那麼點起牀的怪癖,根本就是孩子的胡鬧而已,他......爲(wèi)什麼要跟一個白癡爭辯。
氣憤的撇過頭,起身想要下牀奈何腿又受了傷,只能翻個身不去理會身後的白淺。
不過,小白筒子顯然此刻神志不清,沒什麼優(yōu)秀良好的覺悟能力所以――一手攥著他的衣角爬上他的側(cè)身,將他壓在身下扳過他的臉,認(rèn)真的說:“你有。”
“你......?!?
“哼,我都看見了,你分明藏在這裡?!?
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纖細(xì)的手臂順著他柔韌的腰滑進(jìn)他不知何時露出的半透明兜褲中,光潔的下身早在之前換藥的時候被野蠻的白狐貍扯得溜乾淨(jìng),之前小心批蓋上的衣物因爲(wèi)兩個人的爭執(zhí)滑落到了炕下面,兜褲中的美好若隱若現(xiàn)。
“你做什麼?該死的,快住......唔......手。”
根本就來不及掙脫,那隻像泥鰍一樣的小手滑溜的躲過他的手,握住。
“你......。”
“你看吧!這分明就是我的烤雞腿?!?
白淺沒注意到被他半壓在身下的人臉色已經(jīng)黑的可以了,得意洋洋的揮動了幾下手中的“烤雞腿”,笑的牙齒閃亮亮的白。
“你......唔......放手?!?
徐崢陰沉的臉咬著牙恨不得上去咬他兩口,那隻滑膩無骨的纖手來回亂動,讓他忍不住暗自抽了口氣,一股熱流向下匯聚,充血,沒有表情的古銅色皮膚暗暗地被挑染上了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