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夫人對於這樣的小事沒有任何意見,只說:“你回去就行了,選堂朝事繁忙,就不要讓他陪你回去了。”
“是,自然不敢勞煩老爺陪我回去,不過到時候還要勞煩母親幫著看著點家裡,我自然會留下得用的僕婦,可僕婦終究有眼界不夠的時候,到時候少不得母親您幫著提點一二。”
喬家三代以前都還是侯爵世家,到了喬選堂的高祖這一輩出了個二世祖,不但揮霍了所有的家財,還將喬家侯爵的爵位給弄丟了,從此喬家一落千丈。
喬老夫人嫁進喬家之前也是貴女出身,嫁進門以後也算是過過幾年好日子,無奈後來喬家敗落,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家裡窮的要以典當(dāng)爲(wèi)生,好在喬老太爺力挽狂瀾,喬選堂也爭氣,重新做到了副丞相的位置上,雖然回不到當(dāng)初最風(fēng)光的時候,但也逐漸在變好。
但是那時候喬選堂已經(jīng)娶親,喬老夫人沒有再把持內(nèi)宅的道理,只好無奈把管事權(quán)讓出來,捏著自己的院子,偶爾責(zé)罰下人不重規(guī)矩過癮。
沈豔君也是知道喬老夫人的這個脾氣,所以才能夠今日慫恿喬老夫人來責(zé)罰喬嫣。
“嗯,到時候你讓你的僕婦每隔一日來見我一次,撿著要緊事回稟就行,我老了,精神不濟,不能日日被這些奴才嘮叨?!?
“是!”沈豔君躬身應(yīng)下,知道沈碧芊離京的事,這是暫時壓下去了。
喬嫣勾脣一笑,並不應(yīng)戰(zhàn),對付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不出口,看著敵人和別人狗咬狗,自己上陣出手,反而落了下層。
喬嫣隨著其他人恭送喬老夫人回院子,隨後才領(lǐng)著人回了自己的荷香園,更衣洗漱以後坐下,示意青嵐將三個大丫環(huán)請進來。
三個大丫環(huán)進來,齊刷刷的對著喬嫣跪下。
“你們今日做的很不錯,記住,以後你們既然是我的人,不管面對誰,你們都不能將院子裡的事情說出去,我對伺候的人要求不高,別的方面都能將就,就是一點,若是誰敢背叛我,我絕對不會饒了她!”
三個大丫環(huán)輕聲應(yīng)是,喬嫣讓她們退下,屋內(nèi)又只剩下張媽媽一個人。
喬嫣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張媽媽,你的小兒子幾歲了?”
“小姐,十三歲了,半大的孩子,如今在回事處做著傳話的差事?!?
喬嫣點點頭,如今她算計著將整個喬府裡面沈豔君的人拔去大半,沈豔君絕對不會嚥下這口氣,最有可能的就是朝著她身邊的人下手。
“張媽媽,你去和回事處說,就說是我父親答應(yīng)的,將鬆兒調(diào)到我的身邊使喚,至於你家那一位,反正跟在父親身邊,我倒是不擔(dān)心。”
至於張柏,上次的事以後,早就已經(jīng)是她的人了,張柏已經(jīng)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她不擔(dān)心。
“哎,行,我這就親自去一趟,多謝小姐?!睆垕寢尲泵σ乐x,這幾天她已經(jīng)看明白了,自家的小姐和以前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原本小姐一顆心只吊在的封將軍的身上,如今一切都變了。
喬嫣攔住她,含笑說道:“您稍等一會,我還有一件事要麻煩您。這幾日您看著點,那三個人到底是不是個老實的,然後您摸一摸她們的性子,我也好知道都讓她們做什麼?!?
這一次的試探青鳳三個人雖然勉強過關(guān),但是始終沒有到最緊急的關(guān)頭,喬嫣還是沒有完全相信,必定還是要想辦法再試一試。
“還有,夫人不會那麼善罷甘休的,只是這兩天未必有時間來找我的麻煩,只是三日後長公主的宴會上,她一定會出手,咱們要做好準(zhǔn)備!”
張媽媽應(yīng)是,一件一件事都記下,下去安排,青嵐臉色古怪的走進來,對著喬嫣說:“小姐,方諱派人送來一個人,我讓張柏押到上次那院子去了?!?
喬嫣揉了揉眉心,起身,青嵐上前一步扶住她,猶豫的說道:“小姐,這個人是沈家的一個門客,奴婢雖然不認(rèn)識,但是有一次在夫人那見過,他代表沈家來送年禮的。”
喬嫣腳步一頓,門客?
上次關(guān)押過那賊人的院子裡,依然有一股濃厚的尿騷味,青嵐急忙拉住喬嫣,用帕子捂住鼻子先進去,責(zé)備的說道:“張柏,你也不知道讓人清理一下,沒的薰了小姐!”
張柏一臉無辜,說道:“不怪我,那一日我是將人拖到城外的亂葬崗去的,這是今日那人來了以後留下的味道,我也沒辦法?!?
喬嫣走進來,用帕子捂住口鼻,說:“無妨,人呢?”
張柏連忙說:“在裡面。小姐您不要進去,裡面的味道更重,我讓人將院子裡多潑幾盆水,然後你就在院子裡見他吧?!?
喬嫣想了想覺得也好,便應(yīng)了下來,張柏連忙叫人幹活的,又親自進去把人押出來。
張柏命人在他身上潑了十幾盆水,沖淡了他身上的味道,喬嫣一眼看去,這個人早就被打的幾乎沒了人樣,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好的地方。
“小姐,送過來就這樣,方諱說,他接到人也是這樣,只怕是上家爲(wèi)了讓他招供打的?!?
既然招供過一次,那就一定會招供第二次,蕭攬炔這是怕她手段不夠狠,所以搶先幫她把惡人做了。
喬嫣脣角動了一動,心裡卻似乎暖了一些,畢竟蕭攬炔是將來的皇帝,若是沒有必要,她不希望兩個人的關(guān)係搞得太僵。
張柏走過來,低聲對喬嫣說道:“小姐,你看他身上的傷痕,全身上下都有,唯獨這臉上沒有。”
喬嫣點頭,她已經(jīng)看見了,蕭攬炔的人似乎是刻意避開了他的臉,免得傷著臉上不好認(rèn)人,不僅如此,喬嫣還發(fā)現(xiàn)這個人長得異常俊俏,男生女相,一雙桃花眼即便是在如此環(huán)境下,依然美的驚心動魄。
“難怪可以做沈家的門客,難怪可以來喬家送年禮!”
喬嫣冷笑,前世那麼久遠(yuǎn)以後才爆發(fā)的事,沒想到今世提前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