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爲(wèi)什麼觸手可及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呢,那個女人是如此的五官嗎?爲(wèi)什麼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人的面容不一樣呢?
“你是誰,你爲(wèi)什麼長得一點都不像她?”蕭攬炔的聲音沙啞,“嫣兒是你嗎?你是嫣兒嗎?爲(wèi)什麼你變了,爲(wèi)什麼?”
永平郡主哭到不能說話,生怕自己一發(fā)生聲音蕭攬炔就能分出她和喬嫣的不同,一發(fā)狠鬆開一隻手,拿起邊上的酒罈就往自己的嘴裡灌。
清醒的時候,她是高高在上的永平郡主,是原太后從小養(yǎng)在宮裡的郡主,可是喝醉以後,她可以是蕭攬炔想要的任何一個人,只要蕭攬炔願意,她可以用任何身份待在他的身邊。
不管是永平也好,喬嫣也罷,甚至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只要蕭攬炔願意接受她,只要蕭攬炔不要推開她,她不在乎。
“阿炔!”永平郡主的嗓子因爲(wèi)沾染了酒變得有些沙啞,這個聲音裡還帶著一點迷茫。
“阿炔!”她又喊道。
蕭攬炔遲疑了一下,望著自己懷裡的人,他看不清,分不出,但是這世界上會叫他阿炔的人是誰呢?
一個是晉王,一個是她。
外人叫他三皇子,兄弟姐妹叫他老三,永平郡主喊他三哥哥,只有晉王和喬嫣會喊他阿炔,也只有喬嫣能夠?qū)⑦@簡單的兩個字,喊出如此百轉(zhuǎn)千回的味道。
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摸上的永平郡主的臉,問道:“嫣兒,你是嫣兒嗎?”
“是,我是!”永平郡主忍住眼淚,哭著迴應(yīng)。
下面少陽急的就要衝上去,卻被聞訊趕來的少陰死死的拉住,一把拖走了。
屋頂上,蕭攬炔和永平郡主的對話還在繼續(xù)。
“你是嫣兒嗎?可爲(wèi)什麼你長得和我記憶裡的不一樣?”
蕭攬炔的手緩慢的在永平郡主的臉上摸索,這五官和印象裡的不一樣。
永平郡主一邊哭一邊說道:“這纔是真的我啊,阿炔,這纔是真的我,我不願意騙你,可我有我的苦衷,如今這纔是真的我?!?
永平郡主想了想說道:“阿炔,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在密道嗎?我們一起經(jīng)歷生死,那時候我就很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可是我不敢,那時候我以爲(wèi)我會死的?!?
蕭攬炔的眼底閃過一絲光芒,隨後想到了什麼,忽然俯身吻住永平郡主的脣,將剩下所有的話都堵回去!
良久之後,兩個人分開,蕭攬炔的眼神更加迷茫了幾分,忽然望見永平郡主身上的衣服,整個人的大驚失色。
“嫣兒,你快把衣服脫下來,快把衣服脫下來,你忘了你不能穿金絲的衣服,你忘了啊?”
蕭攬炔不顧一切將永平郡主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緊接著抱著穿著中衣的永平郡主從屋頂一躍而下,飛速的往一邊的屋子裡面衝去。
永平郡主帶來的下人全部低著頭沉默,站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
遠(yuǎn)處少陰終於掙脫少陽,恨不得給他一拳:“你做什麼拉住我!”
少陰望著蕭攬炔已經(jīng)消失的背影,淡淡的說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永平郡主今日勢在必行,她的打扮,她身上的薰香,用的都是喬小姐以前最愛的味道?!?
少陽急的跳起來:“那你還不讓我拉著主子,他們現(xiàn)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誰知道會發(fā)生什麼事情!”
少陰攔在前面,冷冷的看著他:“那不是你我可以管的,而且既然喬小姐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你覺得拉住郡主有用嗎?我們的主子是個重情的人,你我都清楚。”
“就因爲(wèi)重情所以纔不能做出這樣的事??!”
“少陽!”
少陰一把拉住少陽,“沒用的,我相信這也是喬小姐願意看到的。喬小姐有自己的苦衷,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你現(xiàn)在即便破壞了這一次,也是沒有用的。”
如今生米煮成熟飯,雖然難看了一些,但是至少比當(dāng)衆(zhòng)被賜婚來的好。
蕭攬炔如今的狀態(tài),若是沒有今日這一招直接賜婚的話,只怕會更加暴躁。
少陽忽然冷靜下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少陰,他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到底知道什麼?喬小姐有什麼苦衷?爲(wèi)什麼又做出這樣的事?爲(wèi)什麼你沒有告訴主子?”
少陰別過頭,眼底一片暗淡,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知道那麼多,只是他在知道這一切以後,忽然開始理解喬嫣,他算是知道了喬嫣爲(wèi)什麼要那麼做。
他也是實在氣不過,悄悄的跟蹤了喬嫣和譚清華,結(jié)果就見到了晉王和醫(yī)聖他們一起談?wù)撌挃埲膊∏榈氖隆?
他自以爲(wèi)自己的技術(shù)很好,實際上晉王早就發(fā)現(xiàn)了,事後晉王告訴他,這一切就是故意讓他看到的。
晉王希望若是有可能,讓蕭攬炔放棄吧,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喬嫣和蕭攬炔之間,就是錯過了。這一切只能怪造化弄人,怪不得旁的任何一個人。
“少陽,你我一起伺候主子多年,都很清楚主子是個怎麼樣的人,主子是個要做大事的人,有些事情我們管不了,也不能管。而且這個時候你衝進(jìn)去已經(jīng)晚了,即便攔得住這一次,那下一次呢?”
少陽若是進(jìn)去攔了,這一次攔下來,少陽肯定會死,他不怕死,但是因爲(wèi)這樣一個原因而死,他不甘心。
“但是主子……主子把她當(dāng)作喬小姐了吧?!?
“難道這不好嗎?難道你以爲(wèi)主子其實真的心裡一點都不清楚嗎?其實主子分的出,也一直都知道,只不過在自己騙自己罷了。你難道不記得咱們的主子千杯不醉了嗎?”
少陽默然不說話,擡起頭,望見不遠(yuǎn)處一個男子靜靜的走過來,眼底一片平靜,是晉王。
今日的事,晉王顯然也是知道的,更加有可能的事,今日這件事就是晉王安排的。
少陽頹然的坐在地上,低下頭喃喃自語。
“可是主子發(fā)現(xiàn)以後一切只會更慘啊,只會更慘啊,主子一定接受不了的,到時候一切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