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神分明告訴她，我知道，不但我知道，還是我做的。
但是我嘴上卻否認(rèn)了。
奚婉晴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頭頂，她捂著頭，又捂住肚子。臉上頓時失去血色，變得慘白。
我對她的這種表現(xiàn)，一點也無動於衷。
她喘了一會兒，“周萱雅，你以爲(wèi)，你不承認(rèn)就完了！”
我冷冷的看著她，臉上掛著僵硬的冷笑，“你們不一樣也不承認(rèn)，撞傷了海浩嗎？”
“是你做的，對不對！”
我心裡的恨，緩緩地又蔓延開來，“不是。”
“你敢做，不敢承認(rèn)嗎！”奚婉晴憤怒地激著我。
只是我只看著她鬧騰，一句不反駁。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在我心裡，沒有氣，只有隱隱的快意，不斷地流淌著。
她越是恨，越是氣，越是痛苦，我就越高興！
我輕輕地笑一下，篤定地說道：“不服，你可以告我。只要你能告贏！”
奚婉晴全身的血液，被我氣得頂?shù)筋^頂。她剛說一個“你”字，就捂住額頭，一陣搖晃。
杜子璐身上的傷，可都是她自己弄出來的。到昏迷爲(wèi)止，她都死死地攥著那把刀。不管奚婉晴如何覺得，這件事是我做的。但她身上的傷口，還有手中的刀，卻只能證明杜子璐自殘！與我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
奚婉晴就算氣得吐血，也只能把血往肚子裡咽！
我緩緩地出口氣，“要麼，你找證據(jù)，證明這件事，是我做的。要麼，從這裡滾出去！海浩還需要休息！”
我輕輕地靠近她，在她耳邊說道：“看到杜子璐這樣，你傷心了，對吧？如果不想讓她再經(jīng)歷一次這樣的傷害。請你，離海浩遠(yuǎn)一點！”
奚婉晴猜測，甚至肯定是我做的，可是親耳聽到我承認(rèn)，頓時又勾起她心裡的火氣。
擡巴掌就往我臉上打！
“你幹什麼！”兩名過來進(jìn)來調(diào)查的警察，攔住她的胳膊。
奚婉晴抓住他們的手，“是她，是她！她剛剛承認(rèn)了！要我離杜海浩遠(yuǎn)一點，否則就會再傷害我女兒！”
我無辜地對他們笑一下，“奚姨，您太激動了，急著找兇手，也不能就隨便指著我啊。”
“就是你！”奚婉晴氣瘋了，“我女兒身上那一刀一刀的，都是你挖的！剛纔她在昏迷的時候，滿嘴都是喊著你的名字！如果不是你做的，她爲(wèi)什麼要那麼怕你！”
“她之前就很恨我，恨我恨得甚至都想殺了我！”我悲憤地吼回去，“如果不是海浩把我撞開，躺在裡面的人，就是我！”
看我們要吵起來，其中一個人突然問道：“她爲(wèi)什麼這麼恨你？”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奚婉晴冷笑一聲，覺得那個警察問的好。
我輕哼一聲，“這個，就要好好問問奚姨了，我到底做了什麼事，讓杜子璐這麼恨我！”
奚婉晴臉上露出一絲慌亂，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一樣，看向她處。
他們知道，奚婉晴心裡有鬼。本來不想接奚婉晴的案子，但靳局交待下來，要好好輸，他們也沒辦法。對於她這種走後門爲(wèi)難別人的人，他們也難辦。
我裝作關(guān)心地問道：“不知道，子璐她受了什麼傷，讓奚姨這樣失控呢？”
對於我的禮貌，他們對我有些好感。
“法醫(yī)的鑑定結(jié)果是，杜子璐自殘出來的傷。只是奚女士堅持要報案，我們才受理。”
“什麼叫自殘！你們也自殘一個那樣的傷試試！自殺割動脈的時候，人還會猶豫呢！更何況她還劃了那麼多道！”奚婉晴反駁著，又想起杜子璐身上一道道傷口，有的，都能看到森森的白骨。又是一陣心疼。
那人露出不悅，剛要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聽了一會兒，掛斷電話，還是很認(rèn)真負(fù)責(zé)地詢問道：“杜子璐醒了，她說，她變成那樣，是你害的。”
“你看！我女兒都說！她是被周萱雅害的！”奚婉晴激動的說道：“而且，人哪裡會把自己傷成那樣！一定是她做的！她剛剛已經(jīng)承認(rèn)了！”
他瞪奚婉晴一眼，等她閉嘴，才緩緩地對說道：“被害人這樣說，那我們就不得不對你進(jìn)行調(diào)查了。”
他拿出本子，準(zhǔn)備記口供。
我表示理解。
奚婉晴看著我被詢問，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一副看我怎麼樣的樣子，恨恨地瞪著我。
對於他們的詢問，我當(dāng)然全部否認(rèn)。
“你們可以看醫(yī)院的監(jiān)控，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醫(yī)院，怎麼可能去害人呢？”
“你剛剛明明說了！”奚婉晴氣得把我剛纔的話重複一遍。
“奚姨，”我淡然地說道：“就算子璐受傷了，你心裡難道難受，也不能隨便指著我，就說是我做的。凡事都講證據(jù)的！”
我看著她被氣得有些發(fā)紅的臉，不斷地讓她失去理智，套她的話。
“你恨她！”奚婉晴想到理由，“你還恨璐璐不小心撞到杜海浩，所以懷恨在心，就找人害璐璐！一定是！”
她像是找到了理由，興奮的對那兩個警察說道：“這個可以是害人的動機吧！”
“只是有傷害他人的動機是不夠的。有動機，只能說明，她只是懷疑的對象。”那人耐著性子，解釋道。
“怎麼不能當(dāng)證據(jù)！”奚婉晴急得口不擇言的說道：“正常人怎麼可能會自己把自己傷成那樣！”
“正常人是不會那麼做，但是，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人家做的。”他已經(jīng)快被她折磨的失去耐心了。
而我聽到她的話，恰巧在此時，我詭異地露出一個笑臉。
兩名警察，也覺得有些怪異，不明白我爲(wèi)什麼突然露出這樣的表情，都向我看過來。
“正常人？”我似乎很疑惑的樣子，“可是，一個星期前，法院不是纔給出一個精神鑑定，證明杜子璐有神經(jīng)性障礙，對自己的行爲(wèi)不需要負(fù)責(zé)嗎？”
我奇怪地看著那兩個警察，“這樣的人，能對自己的證詞負(fù)責(zé)嗎？”
奚婉晴聽到我的話，臉色頓時變得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