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存欣擔憂的範疇內,分身因爲失去了作用能量和意志,因此消失在空氣中,化爲了灰燼一樣的亮紫色。但願這一閃而過的亮紫色沒有人發現,現在侯存欣找到正確的路了,救出暗香接著再去見院長麼?
抓住鑰匙後,侯存欣向下摸索著,四周圍並沒有充分的照明,依賴於牆壁上一排排單調低亮度的魔法球體,就連下一格有沒有臺階都看不清。這個延伸向遠方的臺階讓侯存欣有些擔心,所謂的地牢不外乎只是下一層的空間而已,但是爲什麼暗香要被關在這麼低的地方,會不會缺氧,會不會出現什麼別的險情 ” 。這樣煩躁的事情往上面一想,煩惱就會蹭蹭蹭往上涌。
快速向下無異於自殺,拖了幾分鐘的時間,侯存欣終於看清了最前面的一堵結實牆壁。然而最大的問題是,日照留美子留下的鑰匙並沒有派上用場,結實的鐵門摸了個遍,除了把手沒有鑰匙孔。
就連個探視的柵欄窗都沒有,絕望的侯存欣收好自己的鑰匙,用盡氣力去搬動手把。大門壓根就沒有鎖,這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簡直讓人無信,枝椏的推開門侯存欣緊張地瞧瞧裡外,幸好這裡沒有別人發現,也許一切都還是成功的。
信仰戰力保留甚至監禁的布多塔斯?達斯雷瑪做夢也想不到,一場精心計算的背叛於他的繼承者奧妮克,這裡侯存欣只能一聲聲的在心裡暗謝,他終於可以找到暗香了。幾天以來,少年一直心神不寧,從地下世界回來之後,雖然沒有經歷過什麼戰鬥,但是他明白危險已經來臨,不然奧妮克不會放棄監禁暗香。要好好守護她。這份心思比更加嚴重,他的思想幾乎都快要癱瘓成爲了單一的生命體。
開了門有著奇怪的回行樓梯,順著這裡一直向下,半是摸索的進入到了完全的之中。階梯漸漸地從直行通道的作用變成了長出門來的走廊,侯存欣摩挲著門,感受著能量的來源。屬於暗香的靈壓必然是強勁的,這當中當然包括植野暗香被限制靈壓的可能性。但是不管在哪個門的後面,不管暗香被限制了多少,靈力向外和流失的那一部分都足夠讓人感受到她的存在,就好像隔著牆能聽出她的聲音一樣。強大而熟悉的人是可以互相感知到這份靈感的。
靜靜地查找每一扇門,但是這些僅只有把手的門也沒有鑰匙孔,到了這個下面的侯存欣就不敢隨便亂開牢門了。假如這些牢門的設計就是外側隨意開,而內側打不開的呢?那麼這麼亂開門的侯存欣很有可能遭遇強大而的囚犯,釀成學院內部更大的混亂,普通的殺人犯還是好的,但是地牢深處萬一有個什麼被放出來就大事不妙了。
細緻地搜尋了一遍,這裡也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守衛,也有可能侯存欣真的過分專業了。聲音壓得太低。如果是那樣的話,除了認真確定之後開門,就不能通過呼喊得知門裡面是誰,以及門裡面的狀況。然而。現在最殘酷的現實擺在面前,黑暗中的各個門內都沒有明確的動靜,這條路通往盡頭的牆壁便不會再有牢房了,每扇門之間隔著的牆壁長度很長。也就是說這個地牢統共不超過二十間。
在這個範圍之內,卻完全沒有植野暗香那灼熱似火的氣勢,不對。就算是一點點靈壓都感受不到。被侯存欣竭盡全力放出去的感知力遊蕩著,碰撞著,反饋著,但是可惜的是最後侯存欣也只是感受到自己反饋回來的靈力,好像黑暗的地下什麼人都沒有一樣。
難道是自己被欺騙了麼?或者說靈壓都釋放不出來的人,不就是死亡後的屍體麼?想了想這兩種的可能,侯存欣腦袋有些發麻,黑暗中雖然地下室很乾燥,又寒冷,但是他還是像小孩子害羞一樣一陣陣的不舒服。心中最壞的結果出現了,一定是因爲自己來的太遲了。想想來以前也聽說過,犯人會孤獨地在黑暗地牢中等待著,並且在死神沒來之前,就早早地赴死了,因爲孤獨和寂寞讓任何人不能忍受。
不!
少年快要尖叫出聲了,他怎麼能容忍暗香遭遇這樣的結果,他怎麼能夠讓自己變得這麼狼狽,最後一次見面的機會都沒有給出來就這麼結束了。他們之間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很多事情沒有交待,絕對不要這樣子結束,心中也暗暗地祈禱暗香不要出事。侯存欣下定決心,爲了改變當前這個找不到人的尷尬境地,他決定開始打開身邊最近的門一次,這也是燃起希望的一部分,至少可以細緻調查內部,萬一出現什麼敵人,時間擊斃就好了。
黑不溜秋的摸著手把,黑暗冰冷讓侯存欣立刻想到了自己所在軍團的地下囚牢,當然那裡全部都是關押著完全無法脫逃的惡魔的,絕對不讓他們離開,並且保留給他們完整的惡魔適應環境,也不打算用光明去侵蝕他們,畢竟對他們來說光就是毒。
少年拉動手把往前猛地踏出一步,但是隨後而來的風幾乎讓他嚇得渾身打顫,並不是少年害怕風,而是這風來自於下方。原來牢門之後的地方只有一處小小的平臺,平臺從側面延伸出樓梯下到更加下方的地牢單間中。往前猛跨出一步的少年,腳尖早就不自覺的踩在了半空中的懸崖邊,感受著從上到下呼呼的風,從這裡摔下去,下面都不知道有多高,這怎麼叫人不害怕。
鼓起勇氣,侯存欣一隻手拽住把手,輕輕地側著身子向下張望,他可不想在下面毫無把握的時候就這麼跳出去。沒法看清的話,就只有召喚一個簡單的浮游光球向下代替探索,幸而光球很快照耀到了這單間的底部,不過目測這高度也是擁有十米左右的,四米見方的向下空間。在空間的正中央像是被棄置了一樣落著一隻頭骨,四周圍散落了部分可以看見的人體骨骼。
侯存欣張望了一眼四周,然後看了看手邊的把手,看來這扇門很久沒有打開了,門後的這裡被深深幽禁的囚犯也許已經死去了好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了。仔細想起來侯存欣慢慢地退了回去,少年的眼中看不見絲毫的希望,就好像沒有未來的明天一樣。他重新關上門,心情沉重的去摸著對面的門把手,難怪這些同一側的門隔著這麼長距離,因爲裡面的空間這麼大。
空曠寂靜黑暗,囚禁學中對人類靈魂最好的桎梏,幾乎可以毀滅任何樂觀的人的心態和思維,讓他們發瘋並且致死。侯存欣不敢想下去,這樣的暗香被關了大概有幾天了呢,大約只有一天吧,但是爲什麼沒有任何迴音呢?每間都是這樣的設計的話,即便隔著厚重的鐵門嚎叫,下方的暗香也聽不見的吧。侯存欣憤憤地咬著嘴脣,猛地向下搬動另一扇門的把手,然而咔嗒的聲響後,傳來了被鎖死的聲音。
不!!!
這回侯存欣沒能忍住惡狠狠地將手肘砸向門板,但是果然不管是裡面還是外面都沒有什麼迴響,一個人想要在這個地方弄出點回音來還真是非常的困難的,就好比如一個毫無能力的人想要在社會上鬧出大動靜一樣悲哀,發言權或者是改變現狀的能力僅僅屬於真正有實力的人的。想到這裡,將一切的煩惱寄託給了絕望,將一切的思維放蕩給了狂想,侯存欣索性結晶化揮動手中的伏龍長劍,大門即便堅硬冰冷,但是禁不住侯存欣狂怒釋放的絕命一擊,遂撕裂成了七八塊。
忽然,暴露出來的一陣風席捲內部,向外排泄的同時幾乎讓侯存欣暈。原來緊鎖的門並不是因爲損壞無法打開,內裡面正在進行某些必要的清潔和淨化工作。因在這下方瀰漫出了一陣陣濃烈的腐爛氣息,數量不詳,但是必然是遭到較大程度的腐蝕了。
屍體腐蝕成爲白骨的過程,被來自於監牢單間的自動淨化裝置加速了,難怪要封閉起來,難怪這裡這麼幹冷會有這麼快的屍體成爲白骨,這就是一個讓活著的犯人儘快死去免得忍受現實社會壓力的好地方,是一切的埋葬地,而暗香就在其中的一個地方。不能夠再等待下去,侯存欣決定拉開所有的門,逐步的進行排查,最終打不開的門要集合起來統一攻擊開來,掘地三尺也要救出她,想想會讓人類發瘋的這裡,侯存欣一陣陣的心痛根本無法壓制。
又是一間門,這裡輕鬆地被打開了,侯存欣熟練的放下了光球,看見了下面的是一灘不動的軀體,侯存欣褶皺眉頭卻待要走。忽然,他認出了那個坐在原地的,絕對錯不了,這就是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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