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早點休息睡覺吧。小陽，今晚你就睡何西的房間吧，我先睡了。”周母打了個哈欠，轉身回房。

“娘晚安。”何西對著周母的背影說了一句，轉而面向趙雙陽：“沒關係的，要不我去和隔壁家借，總有一家有的。”

何西說完轉身似真的要出去借檀香直到爲止。

“喂，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嗎。”趙雙陽皺眉：“我說不用，洗洗睡吧！”

“哦。”

下一秒，趙雙陽關門，何西被木門隔擋開來。

不知趙雙陽的氣哪兒一下子就折騰上來了，興許累了吧，何西想。

因爲家中一般沒有客人，所以空出來的多餘房間的牀，是木頭的，而且還只鋪了一張涼蓆，何西看著牀上的被子枕頭，嘆了口氣。

可是到底是村裡長大的，加上一夜未睡，所以何西很快就進入夢鄉了。

倒是趙雙陽，睡著牀墊的人還嫌這牀墊咯得慌！

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

掏出手機看漫漫長夜此時才凌晨兩點時，趙雙陽最後咬了咬牙，從包裡掏出兩樣東西后，走出了客廳。坐在放在小院的小矮凳子上，擡頭看著天空。

真多星星。

C城從來沒有見過。

趙雙陽打開煙盒拿出了一根香菸，用打火機點燃，既然睡不著，那就坐到快睡著爲止好了。

只是香菸燃到一半的時候，趙雙陽聽到身後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身，回過頭，竟然是周父。

趙雙陽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煙，微微不自在，但是下一秒恢復神色，問周父：“要嗎。”

周父搖搖頭：“我習慣抽水煙。”

說著，拿起放在一旁的竹筒，點了菸絲，咕嚕咕嚕抽了起來。對趙雙陽抽菸這事，也不知周父心底是什麼想法，只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伯父，我是因爲睡不習慣，你呢，也睡不習慣嗎。”自周父一出來，趙雙陽就猜到他想要說什麼，只是她煙都快抽完了，周父還沒開聲，她才那樣明知故問。

“……小西在那個家，還好吧。”年約四十的男人，在兒子面前表現冷淡的男人，竟然三更半夜不睡覺，問她這個外人。

“有吃有穿有瓦遮頭有學校上，家境很好**未來不愁，這算好嗎。”趙雙陽一字一字的說，語速有些慢，反問周父。

周父愣了愣，然後吧唧吧唧抽了兩口煙，吐出了菸圈後，半響，才道：“好，很好……”

“可是他很想你們。”趙雙陽打斷了周父的話：“爲什麼，一個電話，也不打給他？”

周父沒有說話，可是看得出，神色艱難。

“不要他了嗎，他走了之後，你們收了錢之後，就不要了嗎。”趙雙陽的語氣突然淡了幾分，見周人露出那樣爲難的神色，趙雙陽轉過頭，重新望向天空，向著天空吐出了一層煙霧。

淡淡的。

女生精緻的面容，在煙霧中，有種墮落的美感。

“不是！小西剛走的時候，他娘每晚都在哭，我們也打過電話到何家，可是都是何夫人聽的，她說……哎，無論怎麼說，小西畢竟也姓何，何家要那樣，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周父表現出深深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