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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雪垂眸,沒有搭話。
雖說是舍友,但夏若雪跟她的交流不多,除了洛芷顏和陳燁,夏若雪在大學(xué)期間幾乎不跟人交流,是男生眼裡的高冷女神,女生眼裡的怪胎。
“夜少,我們在這裡等了你很久呢。”路小米親暱地挽住夜子羽,看著夜子羽,一臉的嬌媚溢於言表。
夜子羽不著痕跡地收回自己的手,牽著夏若雪在他專屬的高位上落座,路小米感受到夜子羽的疏遠(yuǎn),不免覺得心情低落,看到夏若雪那張清純的臉,路小米胸口有一股莫名火燃燒。
原來這個女人之前的清高單純都是裝出來的,現(xiàn)在居然敢出來跟她搶男人,她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得逞。
落座後,夜子羽把夏若雪放到自己的懷裡,摟著她慵懶地靠在軟綿綿的真皮沙發(fā)上,睨著在場一個男人微笑,端起酒杯嚐了一口,“李老大,聽說你最近混得不錯啊,小弟們可是越來越囂張。”
被點到名的李老大誠惶誠恐地站了出來,那表情簡直跟古代臣民見了皇帝一樣,一個勁地道歉,一個勁地討好,“小的不敢,不敢,如果有做錯的地方希望夜少能多多包含。”
夜子羽擺了擺手,示意那個李老大退下去,這時有人發(fā)現(xiàn)了夏若雪,笑著問道,“夜少,最近換口味了?”
“吃多了油膩的,想挑些清淡的菜式嚐嚐。”夜子羽看了一眼小臉煞白的夏若雪,笑得邪魅無比。
聽夜子羽這樣說,立刻有人諂媚地笑道,“夜少,我最近在馬來西亞進(jìn)了一羣女人,符合你現(xiàn)在的口味,有空我給你送幾個過去。”
女人在他們的眼裡只是貨物,所以就算夏若雪現(xiàn)在喊破喉嚨也無濟於事,因爲(wèi)沒有人會救她,在場的人想討好夜子羽都來不及。
一邊和那些人閒聊喝酒,夜子羽的手一邊玩弄著夏若雪別在腰間的小蕾絲邊,數(shù)個女人在他的身邊嘻哈打鬧,調(diào)笑著給夜子羽斟酒。
夏若雪不想看到這種場面,頭垂得低低的,眼睛微微闔上,各種紛雜的聲音卻絲絲入耳。他的大手猶爲(wèi)灼熱,隔著上好的衣料,她仍能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她難以忍受地扭動身體,想要擺脫他的束縛,可她這樣的動作無疑是煽風(fēng)點火。
“寶貝,原來你那麼急了。”夜子羽惡劣地笑了笑,狹長的鳳眸睨著她。
夏若雪緊緊攥住手心,沒有說話。
整個會場,夜子羽身邊的女人最多,濃重的胭脂味,發(fā)嗲的嬌媚聲,女人口中呼出的酒味……每一點都讓夏若雪難以忍受。
“爺,多喝一點嘛。”
“來,小女子敬您~~”
“爺,您好久不找我玩了~~”
“爺上次說喜歡Dior口紅的味道,我今天特意爲(wèi)爺抹了Dior。”
“……”
這簡直是古代暴君的生活,夜子羽放到古代絕對是一個色慾無度的暴君。
夏若雪頭痛欲裂。
感受到懷裡人兒的不滿,夜子羽輕笑,捧起夏若雪的臉,對著她的嘴喂她喝下價值不菲的紅酒,夏若雪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襟,瞪大眼睛看他。
紫色的瞳仁給他本來邪魅無雙的外貌錦上添花,可那似笑非笑的眼裡,又多了幾分神秘,紫色,屬於高雅、性感、神秘的顏色。
酒的味道夏若雪無暇體會,她只是看著他的眼,意識差點被他眼裡的紫光所吞噬。
“寶貝,我以爲(wèi)你在埋怨我忽略了你的存在。”他一邊在
她的脣上纏綿,一邊用一貫低啞的嗓音輕笑。
“爺,你是不是不要我們啦~~”見此,圍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滿地嬌嗔。
夜子羽摟住夏若雪,依舊笑得妖孽無比,顛倒衆(zhòng)生,他輕輕啓脣,“是又如何?”
女人都愣了一下,連忙嬉笑著說道,“哎呀,我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嘛?”
夜子羽只是低頭看她,她不肯擡頭,他就把她的臉捧起,細(xì)細(xì)地看。夏若雪覺得夜子羽真的是神經(jīng)病一個,比她好看的女人多得是,他這樣盯著自己看是幾個意思。
有人朝夜子羽敬酒,夜子羽強迫夏若雪全替他擋下,他則在一邊看著她喝,一邊說道,“能幫我擋酒是你的榮幸。”
說得能替他做點事是多大的榮幸一樣,活了那麼多年,夏若雪第一次有一種極度想打人的衝動。
大家閒聊了一會,夜子羽把夏若雪放到地上,低頭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寶貝,你先到那邊玩玩。”
剛站穩(wěn)的夏若雪有些腿軟,好一會才站直,站穩(wěn)後面無表情地順著他的意走到小會場,夏若雪環(huán)視了一眼四周,舞池上跳舞的男女肆無忌憚地親吻,擁抱,沒有人覺得不好意思,甚至……她看到有人在跳傳說中的脫衣舞……
這裡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噁心。
“夏若雪,我真是看錯了你,你不是很清高的嗎?你不是很討厭男人的嗎?怎麼成了夜子羽的情婦?”路小米的聲音從夏若雪的身後響起。
夜子羽……夏若雪第一次知道了這個男人的名字,夜子羽……在Z市赫赫有名,他的名字沒有在任何媒體出現(xiàn)過,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因爲(wèi)他是Z市的黑道之主。
也是此時,夏若雪纔想起大家都管這個男人叫“夜少”,而在Z市,只有一個夜少。
夜子羽,殘夜幫的幫主,擁有傳說的紫瞳,被人稱爲(wèi)“嗜血閻羅”,“黑道之王”,只要他想殺的人,只要他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大家都說,Z市完全分成兩面,一面是光明,一面是黑暗,
光明以黎少爲(wèi)首,而黑暗……則以夜少爲(wèi)首。
在這個地下世界裡,夜子羽就是王,難怪他會那麼囂張,他有的是資本,她夏若雪算什麼。只要是他看上的人,就算已經(jīng)結(jié)婚,也只有服從的份。
原來她昨晚上的車,是通往地獄的車,人間的活地獄。從今往後,她的世界與光明再也無緣。
“怎麼不說話了?”路小米手端著一杯紅酒,目光冷冷地看著她,夏若雪垂頭,沒有搭話。
路小米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她最討厭的就是夏若雪的沉默,沉默得像個死人一樣,路小米又道,“你知道在大學(xué)的時候我爲(wèi)什麼要從宿舍搬出去嗎?因爲(wèi)我討厭洛芷顏的活潑,更討厭你的沉默,跟你在一起就像跟一根木頭在一起,無趣無聊冰冷。”
夏若雪依舊沒有說話,她低頭繞過路小米,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可她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有合適休息的地方,偌大的娛樂場所盡是骯髒的人,盡是赤裸裸的欲。
這裡炫彩的燈光閃爍,燈光打在各式各樣的人臉上更顯詭異,甚至沒有窗戶,身在這裡,完全看不到外面的風(fēng)景。
黑道再強大也只能處於不爲(wèi)人知的地下,他們是生在黑暗的蟲子,只配生活在陰冷的角落。她不屑,卻也無法改變她即將要成爲(wèi)他們中一員的命運。
不,她要逃,她討厭這裡。
夏若雪的拳頭輕握,她的手機被夜子羽收繳,她沒辦法求救外界,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趁著他們沒有注意到自己,夏若雪順著來時的記憶小心翼翼地朝門口走去。
手臂突然被人扯住,夏若雪下意識地把手臂甩開,回過頭一看,一個滿身是酒氣的男人朝自己嘿嘿地笑。
男人西裝革履,四十來歲,如果忽略那雙此刻沉溺於酒色的眼睛,這個男人長得還算英俊。
“小姐,陪我喝一杯怎麼樣?”男人靠近夏若雪,拿著酒杯兩眼迷離地看著夏若雪,夏若雪連忙掉頭就跑,男人卻手疾眼快地再次抓住了夏若雪的手臂。
夏若雪一個重心不穩(wěn),身體朝男人倒過去,可在離男人還有幾釐米的距離時,一隻手及時把她拉了回來,她掉進(jìn)了另一個懷裡。
那個懷抱沒有酒氣,反而有種與這裡格格不入的薄荷清香。
“她是夜少的女人,不想死的話給我滾。”男人的聲音醇厚,有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yán)。
等那個中年男人搖搖晃晃地離開,伸手的男子也鬆手,放開了她,朝她微微鞠躬,“抱歉,失禮了。”
夏若雪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她有些慌張地看著男人,男人有一張好看的臉蛋,棱角分明,五官俊朗,一派文人的作風(fēng)。
“謝謝。”夏若雪也禮貌地道了一聲謝謝,說罷,她想轉(zhuǎn)身離開,這種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她的腳剛擡起,後面的男人叫住了她,“夏小姐,夜少等你回去,限時三分鐘內(nèi)。”
夏若雪渾身一個激靈,這個男人原來是來找她回去的,她輕輕握住拳頭,思慮了幾秒,以夜子羽在Z市的勢力,她逃不掉的,起碼在這裡她逃不掉。
想到這裡,她只能轉(zhuǎn)身,沉默地跟在男人的後面。
跟著男人回到中心會場時,男人們的事情也談得差不多了,她只是繞著會場走了一圈,卻足足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夜子羽勾了勾手指,招呼夏若雪過去,那樣子完全就是在招呼一隻小狗。
心裡縱然有千般的不情願,到了這種地方,落到這種人手裡,夏若雪冷著一張臉走過去,夜子羽很自然地把她拉到他的大腿上坐好。
領(lǐng)她回來的男人畢恭畢敬地朝夜子羽鞠了一躬,站到夜子羽的後面。
夏若雪不由得多看這個與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男人幾眼,這個男人是夜子羽的貼身保鏢嗎?
注意到夏若雪的目光,夜子羽紫色的眸子掠過一絲玩味,淡淡地瞥了男子一眼,又冷漠地凝著夏若雪,冷笑,“寶貝,原來你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跟陳燁一樣?”
夏若雪懶得理他,沉默地低頭,腦袋越來越昏沉,身體也莫名其妙地發(fā)熱,剛纔她喝了很多酒,難道這就是醉酒的表現(xiàn)。
見此,夜子羽也沒有再挑逗她,而是抱著她立即朝會場的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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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夜子羽和夏若雪離開的方向,路小米恨得直咬牙,從來沒有女人受過夜子羽這樣的對待,夜子羽也從不會憐惜女人,夏若雪是第一個。
夏若雪醉得暈頭轉(zhuǎn)向,迷迷糊糊地縮在他的懷裡,身體有股莫名的燥熱,難以抑制的衝動傳至四肢百骸。
剛回到車上,她的手就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夜子羽感受到夏若雪身體的躁動,明白是那些酒的問題,在那些地方的酒很多都是稍微加了點料,夜子羽喝了那麼多年,早就形成了抗體,而這個丫頭,大概之前連酒都沒有喝過幾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