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婦聽見有人說話,轉(zhuǎn)眼看向白通,白通雖然是中年,但是保養(yǎng)的好,皮膚細(xì)嫩,穿著打扮也得體金貴,在這麼一羣五大三粗的糙漢裡面,白通很引人矚目的,而且長得也算是很有味道,那壯婦看見白通,竟然臉紅了一下,點頭答應(yīng),要白通跟著她來。
我們這一夥的人都跟著壯婦後面去她家看死牛,在路上從我媽的嘴裡,我瞭解到這壯婦叫飛燕,剛嫁過來的時候,連個孩子都沒來的及生,老公就死了,在這村兒裡,死了男人的女人,就連狗都敢跑到屋裡撒尿,有意無意的被排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村兒裡的人都不敢欺負(fù)飛燕,因爲(wèi)飛燕壯,力氣大,一個人撂倒三個男人都不在話下,而且,飛燕嗓門大會罵人,四五個老媳婦都不是她對手。我媽還對我說,這飛燕平時最吃不得虧,又難纏,這一下子死了三頭牛,賠錢不說,估計得還要鬧騰好久。
在村子裡的巷子裡七拐八拐,飛燕帶我們走到走到後山腳下的一棟佔了一畝三分地的老瓦房面前,開門進(jìn)屋,穿過廳堂到他家後院。
“好了,這就是我家牛棚。”飛燕把我們一羣人帶進(jìn)一個四面敞開通風(fēng)透氣的牛棚裡,牛棚被打理的很乾淨(jìng),地上鋪著一層厚實的稻草,稻草上面,翻仰或側(cè)躺著幾頭大黃牛的屍體,每頭牛的牛脖子裡都粘著一大片黏糊的血,而血的源頭,就是從脖子裡的兩個類似畜生牙齒孔洞裡流了出來,白通踢了下屍體,孔洞裡又有一股冒著點熱氣的血流出來,看來這牛並沒有死多久。
牛的全身,除了脖子裡的孔洞,也並沒有任何的傷口,更沒少塊肉身缺條尾巴,而且這有的牛死的四腳朝天,現(xiàn)在的山上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大型的食肉動物,排除了動物的可能性,發(fā)生這種情況的唯一可能性,有可能還真是奶奶乾的。
可是白錦繡與奶奶一塊失蹤的,如果白錦繡是和奶奶在一起,那麼一定會阻止奶奶幹這種事情,難道白錦繡,他根本就沒有和奶奶在一塊?或者,還有種更可怕的設(shè)想,白錦繡會不會是被那個站在祠堂牆上的那個厲害東西帶走了?!
不排除有這樣的假設(shè),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白錦繡就真的是兇多吉少!
我立馬就急了,問白通有沒有什麼辦法救白錦繡啊,我可不想年紀(jì)輕輕就守寡啊!
聽到我說守寡,飛燕愣了一下,也不明白這事情的複雜性,估計也是聽見村民說我老公也連同奶奶的屍體失蹤,也以爲(wèi)我老公被我奶奶也抓走了,於是想到她老公死後她這些年來的心酸苦楚,立即帶頭出來,對村民說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找到老太婆屍體,這活要見屍死要見人,希望這老太婆大發(fā)慈悲,沒有啃死自己孫女婿。
村民聽了飛燕的話,也全都喊叫了起來,求白通要他幫忙找到奶奶的屍體,說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有三頭牛死了,要是再不抓住我奶奶,恐怕到了晚上都要吃人了!
我爸看著地上死了的三頭牛,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轉(zhuǎn)頭問白通確認(rèn),問白通這些屍體,是不是我奶奶咬的?
白通點了點頭,對我爸說是的,這些牛,是中了屍氣才死的。
我爸這下沒話說了,站在一旁,低頭抽菸,默默不說話。
“大師,你能不能找到那老婆子的屍體啊?救救我們吧,我們一家老小,可都還在村子裡住著啊!”
“是啊,我們都還在村子裡住著,這要是那個鬼東西忽然竄出來咬人,這該怎麼辦啊?”
…………
鎮(zhèn)子裡的人都在求白通要他幫忙找到奶奶的屍體燒了奶奶,可是我和白通現(xiàn)在都很想去找白錦繡?但又經(jīng)不住這麼多村民的糾纏,白通被迫答應(yīng),只是我奶奶吃了血就變得更加嗜血如命,他比較擅長處理鬼魄,像對付這種屍變,他也是第一次,所以也不是很有把握能對付的了。
可現(xiàn)在鎮(zhèn)子裡的人哪裡管白通厲不厲害,這裡就他一個人懂得玄門法術(shù)最多,趕鴨子上架也要上一回,白通這是被他們連哄帶嚇的逼著白通,白通很是無奈,要求有五個壯漢和他一起,因爲(wèi)這種屍變的屍體力氣很大,他一個人對付不了,需要有人幫忙。
剛纔還朝著嚷著求白通出馬的人,現(xiàn)在聽說白通需要幫手,頓時全都面面相覷了,特備是那些比較精壯的漢子,個個都有意無意的向人羣后退出去,有點不敢出來。
眼見著氣氛就要僵了下來,飛燕有點沉不住氣了,立即站到白通面前,衝著站在我們面前的村民喊:“你們這些個臭不要臉的,師傅不答應(yīng)的時候,你們一個勁的吵吵超,現(xiàn)在師傅答應(yīng)了,要幾個人,你們卻一個個都跟啞巴似得,村裡的那些個男人,平時吹牛打老婆怎麼一個比一個厲害,現(xiàn)在需要你們了,怎麼熊成這德性,什麼都不要說了,不燒了金奶奶那屍體,你們誰都別想好過。”
飛燕說著,再掃視了一眼人羣周圍,直接用手指:“金鐵根、金二喜、茍子、小輝、加上我!我們幾個都去!”
飛燕這種氣魄,普通男人還真沒沒有,那幾個被飛燕點了命的男人,局像是被閻王判了死刑的人一樣,那些村民一個個的將他們往前推,要他們跟白通一起去找我奶奶的屍體。
現(xiàn)在人也湊齊了,白通走進(jìn)牛欄,蹲在了一頭死牛的身邊,擠了一點牛脖子裡的血滴在了羅盤的中間,低聲的唸了幾句咒語,羅盤的指針迅速飛轉(zhuǎn)了起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了一般,指著東北方向的後山,劇烈的在顫抖。
白通叫上剛纔這幾個人拿上幾根大麻繩,說是屍體的方向已經(jīng)確定出來了,這麻繩是拿去捆住屍體的,說著就帶著飛燕他們往後山走,而我和我爸,也跟著一塊去。
羅盤上的指針,就像是個導(dǎo)航儀,帶我們?nèi)フ夷棠虒企w所在的地方,飛燕似乎真是看上白通了,走在白通身邊和白通搭話,問白通這爲(wèi)什麼把牛血滴在了羅盤上這羅盤就能自己帶我們?nèi)フ覍企w了?
白通倒是對飛燕解釋,說屍體開始喝血,就會產(chǎn)生把體內(nèi)的屍氣留在牛的身體裡,這些血裡帶著屍體的屍氣,這羅盤就像是一條嗅覺非常靈敏的狗,可以嗅到哪裡有這些帶著屍氣的血的地方。
飛燕聽了覺的十分神奇,忽然是想起了某件事情,對我和白通說前幾天我奶奶還沒死,聽幾個在村頭玩的小孩子講,村子裡來了一個帶著孔雀大高帽、身上穿著一身花衣服的男人,那個男人還穿著條用五顏六色布條做成的裙子呢,手裡還拿著一面全是小鈴鐺的扁鼓,一邊走一邊搖的那鼓發(fā)出叮鈴鈴的聲響,可是那人走著走著,就不見了。
飛燕說完的時候,末尾還加了一句,也不知道這事情是不是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飛燕一說完,我頓時就將這個男人與我們發(fā)生的所有一切事情聯(lián)繫到一起,我也問白通這件事情是不是真假?
白通說不知道,他沒看見。但是,也沒有急著去調(diào)查,估計是以爲(wèi)飛燕說著玩的。
山路十分的難走,越往裡走灌木就越深,周圍的樹木也越長越高,就算是外面的太陽陰氣逼人,但是走在一棵棵高壯的松樹下面,還是覺的十分陰冷。
大概是平常跟著白錦繡跟習(xí)慣了,現(xiàn)在他說不見就不見了,我走著的時候心裡有點難過,於是掏出手機(jī),想再打個電話給白錦繡試試。
可就是在我掏出手機(jī)將要撥號的時候,白通羅盤上的磁針忽然飛速沿著羅盤轉(zhuǎn)了一個大圈,然後又回到了剛纔指著的那個位置,更加劇烈的顫抖!
我以爲(wèi)是又發(fā)生了什麼突變,緊張的的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但是白通看見羅盤的變化後,忽然異常的開心,轉(zhuǎn)頭驚喜的對我說:“你老公出現(xiàn)了,就和你奶奶的屍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