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焰與二女正走到一個陶瓷攤子前,秦焰本人看上了一個白瓷的筆洗,但二女卻對那些瓷娃娃什麼的大感興趣。
秦焰不由得搖頭苦笑:“那是給孩子玩的啊,兩位大小姐!”
“秦爺,您說這話可就外行了吧。”老闆笑道,“這陶瓷娃娃做工這麼細(xì)緻,可是專門買來送給女孩兒的。您要是買兩個給這兩位姑娘,她們肯定高興。”
秦焰想了想,倒也真是,這些花哨可愛的小玩意,也不就是女孩兒才喜歡麼?
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一樣。一般來說,男人之間送東西,都是送酒送煙之類的,或者出手大方的,送個名牌的火機(jī),或者島國光盤什麼的,總之是講究實(shí)用性。女人則不然,她們相互之間就送些毛絨玩具啦,髮卡啦,手鍊啦.....反正只要亮閃閃或者很可愛就對了。
也正因爲(wèi)如此,男人送女人東西往往是件痛苦的事情。一般男生過生日,女生送個情侶項鍊什麼的,男人心裡雖然會想著“這玩意有什麼用”,卻也不得不裝出很開心的樣子。其實(shí)男生很可能需要的是一個新耳機(jī)或者新鼠標(biāo)。
但女生過生日,你敢送個新鼠標(biāo)?一般情況下, 人家會面無表情的收下。二班情況下,人家會把鼠標(biāo)扔你的碧蓮上然後大叫“這玩意有什麼用”!而且大叫的時候,她肯定已經(jīng)忘了她電腦鼠標(biāo)壞了好幾天的事實(shí)......
秦焰正在這兒自顧自感慨著,忽然就覺得自己被人用力撞了一下。
然後,一個稚嫩卻故作兇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CNM,你走路沒帶眼啊!”
秦焰轉(zhuǎn)頭望去,咦?看不見人?
然後低下頭,咳咳,一個身高只到他腰的小鬼正一臉兇相的看著他。
秦焰頓生哭笑不得。
剛纔秦焰一直就在邊上站著,他連一步都沒走,這貨分明是故意撞上來的。
秦焰深刻的認(rèn)識到,他遇上碰瓷的了。
秦焰這鬱悶啊,碰瓷就碰瓷吧,還被這麼小個孩子碰瓷了。這要傳到魏師和嵐公子耳朵裡,那兩個損人不得笑掉了牙?
哎,也怪這世道啊。看看,這麼小的孩子,不學(xué)好,就開始出來學(xué)人家碰瓷了。
秦焰笑著半蹲下來問:“小盆友,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啊?你在外面碰瓷,你家裡人知道嗎?”
“小你MB!”那孩子道,“我說你是不是想死啊?”
碰上這麼個野孩子,秦焰頓時也沒了逗他的興致。
“也不知誰家野孩子沒管教好,算了,傾城洛兒,咱走吧。”秦焰無所謂的聳聳肩,拉起二人就要走。
“等會兒!”那孩子見秦焰要走,連忙抓住秦焰的衣角,天地良心,這招原本可是用來抓脖領(lǐng)子的,可是.....秦焰的脖領(lǐng)子,這孩子也抓不著啊。
“撞了人什麼表示都沒有就想走?”孩子叫囂道,“天下哪兒有這便宜事!”
“我說你這死孩子煩不煩啊!”秦焰隨手一揮,本想著甩開這孩子。
卻不想,這一甩,這孩子卻倒飛了出去,而且好死不死,這一飛正好撞上了陶瓷攤子。更好死不死的是,這陶瓷攤子上一個陶罐被撞了下來,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更更好死不死的是,孩子往地上這一倒,腦袋卻正摔在這堆瓷器碎片上。
“哎哎,你沒事兒吧?”秦焰頓時慌了,心說自己根本沒使勁啊,怎麼這孩子就倒了呢?
秦焰本來斷定,這孩子十有**是自己飛出去的。但是現(xiàn)在卻又不敢肯定了,哪有碰瓷碰到這麼狠,自己拿腦袋往瓷器碎片上磕的?
那可是腦袋!鬧不好就出人命了!
秦焰剛要把那孩子扶起來,就看到從那孩子後腦勺流出一股鮮血來。
“秦焰,這......快送醫(yī)館!”紀(jì)傾城在短暫震驚後馬上反應(yīng)過來。
“哪位方便,勞駕報個官!”秦焰喊道,同時將現(xiàn)場保護(hù)了起來。守在被打碎的瓷器附近,不許任何人靠近。
頓時,整個街上全亂了。
若是平常人犯了這事,也就罷了。但這可是現(xiàn)在風(fēng)頭正勁的秦焰,雖說錯不在他,但對方畢竟只是個孩子,何須下此狠手呢?
羣衆(zhòng)中埋怨秦焰者有之,但是更多人還是覺得這孩子太過無理取鬧,卻不全是秦焰的責(zé)任。
紀(jì)傾城抱著孩子匆忙往醫(yī)館奔去了,秦焰則端詳著那摔成碎片的瓷器。有幾片瓷器,尖銳處還帶著血跡,想來就是這些碎片刺破了那孩子的腦袋。但是怎麼會這麼巧,就碰倒了瓷器,難道這件事會是有預(yù)謀的嗎?
秦焰琢磨了半晌,還沒有想出結(jié)果,紀(jì)傾城卻已經(jīng)先行回來了。
“孩子怎麼樣?”秦焰立即問道。
“沒什麼大礙。不過受到了些輕微的震盪,可能會昏迷幾天,也有可能出現(xiàn)短時失憶。”紀(jì)傾城道,“還在已經(jīng)包紮好了,現(xiàn)在就在醫(yī)館躺著。”
此時也有好事者將街上巡邏的衛(wèi)兵帶了過來,衛(wèi)兵一看是秦焰,當(dāng)即施禮道:“秦爺,真沒想到您在這兒。”
秦焰苦笑:“案子就是我犯的,別想不想的了。剛纔有個孩子被我推倒,結(jié)果不小心腦袋磕了。你看著吧,該抓人你就抓,該賠多少也別含糊。不過我總覺得這案子有蹊蹺,你們最好仔細(xì)查查。”
本來秦焰是真想著賠人些錢的,誰知這衛(wèi)兵一聽秦焰最後一句話,完全就誤會了秦焰的意思。他以爲(wèi)秦焰是在暗示他,這件事要把秦焰的責(zé)任推脫乾淨(jìng)。
“誰家熊孩子呀,這麼不讓人省心?”衛(wèi)兵大聲道,“連秦爺?shù)拇蓛憾几遗觯幌牖盍耍俊?
衛(wèi)兵故意大聲喊,是喊給百姓們聽的。他這麼一喊,頓時秦焰倒變成了受害者,秦焰不小心推倒那孩子,卻也有情可原了。
卻不想,人羣中一個不溫不火的聲音道:“對不起了,秦爺,這是我家的孩子。”
衛(wèi)兵和秦焰微微吃驚,同時扭頭望去。這一望不打緊,那衛(wèi)兵頓時臉色蒼白,身體甚至還微微顫抖起來:“陸,陸大人。”
“不要叫我陸大人。”來人嘆息道,“養(yǎng)了這麼個不孝子,我也不配做大人了。”
旁邊圍觀的百姓見來人器宇不凡,也紛紛猜測起這人身份來。
“哎,這人是誰呀?這案子跟他有關(guān)係?”
“看他這身行頭......我想起來了,他是晉陽城軍隊的中流砥柱,兵部尚書,陸正風(fēng)。啊,這樣說的話,那剛纔昏倒的孩子,就是他的兒子陸文?”
在人們的猜測之中,甚至還多了些期待。秦焰和陸正風(fēng),兩強(qiáng)相爭,究竟誰能壓住誰,而誰又在背後漁翁得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