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週年慶?
什麼意思?他們要大辦結(jié)婚週年慶典?兩人不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結(jié)束婚姻的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大辦一週年慶典?
看著新聞報道,秦秀的腦子一陣嗡嗡作響!
‘難道是因爲(wèi)被她連累受到了影響,他纔不得不大辦藉以挽回形象?對啊,不管怎麼說,自己起碼還是完整的,就算被那個了,起碼看著也是正常人,還能滿足他吧!那個華千悅,可是燒傷,就算關(guān)了燈,怕是也坑坑窪窪不能摸吧!男人不都是務(wù)實的下半身動物嗎?多少婚姻分崩離析,不都僅僅是因爲(wèi)那件事不和諧嗎?’
越想,秦秀越覺得大有可能!
既然是大辦,場面想必很隆重,這樣的場合,不正是她的機會嗎?只要她低調(diào)點,不引起注意,一定能跟他說上話的!女人的不幸,不最能引發(fā)男人的同情嗎?有他對朱青秀的舊情在,她就永遠都不會輸!就算成不了正牌,一輩子衣食無憂總還能保證吧!
只要有機會,什麼都是可能的!
看著髒兮兮、凌亂不堪的房間,嗅著那讓窒息的污濁的味道,秦秀就越發(fā)懷念那錦衣玉食、宮殿豪宅,被萬衆(zhòng)男人笑著捧在手心的感覺——
‘珠心!珠心!’
拳頭猛地一攥,秦秀頃刻又咬得牙根癢癢!都是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弄得她如此聲名狼藉、灰頭土臉,徹底毀了她的一切,還讓她完全回不了頭!就算以後一切風(fēng)平浪靜,怕是她也只能在這個城市銷聲匿跡或者必須改頭換面了!
撫著自己的臉頰,秦秀很是不甘心:當(dāng)真成也蕭何敗蕭何!可是現(xiàn)在,這張臉,還不能動!
‘算計得她翻不了身,是吧!’
滋滋地咬著牙,秦秀越想越是窩火,她那點不痛不癢的傷害,跟她的切膚之痛比起來,算什麼?
一咬牙,當(dāng)即,她便拿起了手機。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老虎不發(fā)威,她真當(dāng)她是病貓呢!
***
另一邊,對著電腦,珠心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走了彎路,雖然一時間有些拿捏不準(zhǔn)殷以霆的真正用意,但她卻開始意識到,珠心這個身份,已經(jīng)不可能站在他身邊了!
而今這種境況,要想絕地逢生,做回朱青秀,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朱青秀的人生,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陌生的,她的那些過去,知道的人有限,而現(xiàn)在的珠心,卻會被名聲所累。
做回青秀,殷以霆無疑還是最好的選擇,因爲(wèi)他的權(quán)勢,一定會跟她無限的幫助。以後,哪怕是隱婚、相夫教子,也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籌劃著,珠心也覺得週年慶典會是一個能接近他的最好的機會。
於是,翻箱倒櫃地,她把所有跟他有關(guān),可能有用的東西全都翻了出來。
***
轉(zhuǎn)眼便到了兩人一週年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提前一天,兩人便一同去了海邊度假村,定了假日大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度過了一個美麗的夜晚。
早晨醒來,殷以霆一睜眼,一個火辣的熱吻便送了上來:“老公,結(jié)婚一週年快樂!”
翻身,撫著她已經(jīng)長及肩膀的秀髮,殷以霆也同樣回了她一個熱吻:“寶貝兒,一週年快樂!”
沒想到,一年的時間居然彈指而過!感覺,恍如初見!
“以後每一年的今天,我們都要在一起慶祝!五年,十年,一直到老!”
把玩著她的小手,殷以霆突然有些感慨,跟她在一起的時光,過得太快了,似乎都來不及細細品味,已經(jīng)轉(zhuǎn)眼而逝。
“一會兒,我?guī)愠鋈ネ嫱妫砩希貋砗煤脩c祝!下午,俊凱跟羅青、玉清他們都會過來!”
“好!今天,我們要好好地玩,痛快地玩!”
因爲(wèi)相對遠離了市區(qū),千悅也格外的放鬆,一整天,兩人像是熱戀的情侶一般,去風(fēng)景區(qū),去遊樂場,雖然多是走馬觀花,牽個手,都是別樣的溫馨。
最後,一處遊樂場,千悅盪鞦韆上了癮,硬是拉著殷以霆給她推了半天,玩得不亦樂乎。
下午時分,正準(zhǔn)備往回走的時候,恰巧看到一個手拿相機的男子走過,握著手機,千悅就跑了過去:
“麻煩…能不能幫我們夫妻拍個照!”
迎著夕陽,千悅坐在鞦韆上,身後,殷以霆半摟著她,兩人眸光一個交匯,攝影師當(dāng)即一個捕捉,美美的愛意畫面瞬間成爲(wèi)永恆,光下的兩人,是郎才女貌最美的童話!
“你看可以嗎?或者,我再幫你們拍個正面的?”
“不用!很漂亮!謝謝!”
謝過男子,千悅便將照片傳給了殷以霆一份:
“以後每個結(jié)婚週年日,我們都拍一張留念,好不好?等三週年的時候,我們?nèi)ヅ膶懻妫「愕拿恳惶欤己孟胗肋h留下來!”
撫著美麗的照片,千悅心裡有些隱隱的期盼:三週年的時候,能多個寶貝兒的身影,就更完美了!
看著她愛不釋手的樣子,殷以霆隨手便把照片設(shè)成了封面:“好!都聽你的!要起風(fēng)了,我們該回去了!別再著涼了!”
隨即,拉著她的手,兩人慢慢地往回走去。
***
聽說兩人要辦結(jié)婚週年慶典,華家人原本是不太同意的,畢竟兩人這半分崩、又有些莫名其妙的關(guān)係,弄得他們糊塗不說,更怕千悅會受到更深的傷害。可最終,也沒能拗過千悅,便讓幾個年輕的小輩,願意湊熱鬧的就過來了。
華玉清自然是不在話下,華佳音因爲(wèi)研究課題缺席了,而華厲煊對這種活動根本不敢興趣,別人結(jié)婚紀(jì)念,他更沒心情攙和,直接給回了。
瞭解堂哥的性情,千悅也不介意。看到妹妹,她就很高興了!
傍晚時分,兩人早早吃了點晚飯,原本千悅自己準(zhǔn)備了一身素雅的米色長裙,可剛拿出來,卻被殷以霆給按了回去,不到半小時,一套繡工精美的紅色蕾絲拼接的長裙就送了過來。
“這是?”
“特意給你準(zhǔn)備的!喜慶的日子,當(dāng)然要穿點喜慶的顏色!”
沒想到他還有這個心思,千悅當(dāng)即就換了上去,大紅的蕾絲長裙,半透的裸肩款,性感小露,襯得她整個人如熟透的蘋果,白裡透紅,當(dāng)真像是鍍了一層喜氣。
頭髮不長,設(shè)計師便在她耳後處燙成了卷,簡單地打理了下,別了個水鑽的小發(fā)夾,搭配著細碎的小鑽耳環(huán),燈光下,風(fēng)情嫵媚,別樣的靚麗。
“美死了!寶貝兒,我們出去吧!”
拉著她的手,撥弄了下她柔軟的髮絲,殷以霆在她耳邊低語了一聲:“讓人想一口吞了你!”
“就會破壞氣氛!不正經(jīng)!”
笑著,千悅還擡手替他整理了下西裝的領(lǐng)口,兩人不經(jīng)意間一個舉手投足,都是自然地愛意流露。
邊往外走,兩人自然交談著:
“這麼招搖,真的沒事嗎?聽俊凱說,你還邀請了一些朋友跟記者,今天又恰逢週五,估計來度假玩的人肯定不少,肯定會有慕名而來的!”
畢竟,他的身份,估計想沾光、獻殷勤的商業(yè)人士都大有人在!
“沒關(guān)係!只要你開心,就夠了!其他的人,我們不用管,恩?”
擁著她,兩人直接步入了宴會廳,瞬間引發(fā)了一派的轟動,擁著她,殷以霆直接步上了中央舞臺:
“今天是我跟我太太一週年結(jié)婚紀(jì)念的喜慶日子,感謝上蒼賜給我一位這麼美麗動人、賢惠漂亮的好太太,陪我走過了酸甜苦辣、美麗又難忘的一年!讓我真正的明白了愛的美好與深意。在這個特別的日子,我想對我太太說幾句話,Cherry,遇到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與幸福!我愛你!千悅,我愛你!嫁給我,跟我回家,好嗎?”
低沉的嗓音伴隨著深情的音樂,突然周遭站上了一圈人,手中都捧著大束紅玫瑰,而殷以霆身邊來了一位禮儀小姐,手中捧著碩大的百合花束,殷以霆單膝著地,手中是一個紅色的錦盒,裡面是一隻玫瑰造型的紅鑽戒指。
璀璨燈光下,鋪天蓋地的紅,交相輝映的紅光,熱烈震天的掌聲,半天,千悅都沒回過神來:
他這是…什麼情況?
“快起來!”下意識地彎身,千悅想拉起他。
“千悅!嫁給我!跟我回家吧!”再一次,殷以霆極其認真地重複道。
兩人在一起,是水到渠成,他們的結(jié)合更似乎有些本末倒置。這一次,卻是他發(fā)自肺腑地要彌補欠缺的過程,當(dāng)衆(zhòng)跟她求婚,是他愛的體現(xiàn),也是對她極致的認可。
“可..可以嗎?”壓低嗓音,千悅還有些遲疑。熱淚都已經(jīng)盈眶,她還是有些不確定。
見他認真的點頭,她才伸出手:“恩!”
將戒指戴到她另一隻手的無名指上,殷以霆才起身,拿過百合花遞到她懷中,俯身給了她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
轉(zhuǎn)而,一陣噼裡啪啦的白光燈忽閃而過。
千悅的淚,‘唰’得一下就下來了!溫柔地替她拭去,擁著她,殷以霆才道:
“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也是個特別值得紀(jì)念的日子,希望我跟我的愛妻,以後每天皆同此日!同時感謝各位蒞臨、賞光!大家盡情,玩得開心一點!”
話音落,音樂起,殷以霆隨即拉著千悅轉(zhuǎn)入了一邊的舞池,一曲曼妙的華爾茲,拉開了美麗夜晚的序幕。
一旁,呆呆地看著,華玉清的眼眶也像是得了紅眼病:一時間不知道是替姐姐開心,還是難過。只是樣子,很哀傷。
殷俊凱不經(jīng)意間一個回神,就看到呆愣的她像個木柱子一般杵在哪兒,端著兩杯酒,他就蹭了過去:
“哎,小美女,傻眼了!”
瞬間回神,華玉清擰眉,直接賞了他一個大大白眼:‘喊誰呢?輕佻!’
不以爲(wèi)意地呵呵一笑,殷俊凱當(dāng)即十分認真地道:
“羨慕吧!他們很般配,是不是?很多事,不要光用眼睛去看,你能看到的只是鮮豔或者黯淡,要用心!”
收回目光,殷俊凱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我哥,做什麼,其實,都是爲(wèi)了她!”
華玉清倏地一個扭頭,殷俊凱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
他這話,什麼意思?
目光不自覺再落回舞池中央,華玉清的眸底也閃過一絲迷茫:‘他們看起來,的確…很恩愛!’
秦秀一進入場地,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偌大的舞臺中,兩人親密相擁,翩翩起舞。
“老公,怎麼突然…剛剛,我真被你嚇到了!”不自覺地看了看手上漂亮的玫瑰戒指,千悅的心還砰砰亂跳著。
“我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以後每年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我都會送你一隻戒指!千悅,我要你年年做新娘,做我一輩子的新娘!我們分開太久了,明天,跟我回家吧!爸媽,岳父岳母知道,都會高興的!”
“你說真的?我們…可以了嗎?”剛剛還以爲(wèi)他隨口說的,瞬間,千悅的心都差點沒竄出嗓子眼。
她也好希望跟他光明正大,不想看他一個人揹負著各種罵名!
“當(dāng)然!以後,我都會好好保護你!那兩個狗咬狗一嘴毛的女人,就讓他們咬去吧!有了目標(biāo),我就不怕他們能翻出朵花來!”
而且,他已經(jīng)在她身邊安了個貼身又專業(yè)的女保鏢,他們也不能因爲(wèi)兩隻蒼蠅過一輩子見不得光的日子!他的老婆,他怎麼能委屈?
“太好了!老公,我愛死你了!”
抱著他,千悅踮起腳尖,重重在他脣上親了兩下,轉(zhuǎn)而又想起什麼地,在他脣角輕抹了下。
一曲舞弊,兩人走出舞池,千悅笑著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此時,正好有人過來搭訕,千悅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脣角:
“我去下洗手間,補個妝!”
殷以霆還未及開口,千悅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而他,也被一個慕名而來的領(lǐng)導(dǎo)給攔了下來,不得不應(yīng)付了兩句。
洗手間裡,快速整理了下,又擦了點光澤的脣彩,千悅才美美地走出,只想著,可以用一種最完美的姿態(tài)跟他度過這特別的一天。
剛回到廳門口,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鬼一般竄出,一個擡眸,嚇得她差點沒尖叫起來:
秦秀?
見她長髮披散,整個人明顯發(fā)福了不少,臉色更是白的有些詭異,氣色明顯帶著一種病態(tài),感覺,有些瘮人。
千悅心下不由得‘咯噔’了一聲: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最近的新聞,她當(dāng)然也看到了,雖然很同情她的遭遇,可她也是自作孽,對此,千悅無話可說。
可是她一動,秦秀就直橫橫地擋著她的路,止步,千悅有些惱得擰起了眉頭:
“秦小姐,你來錯地方了吧!裡面有很多記者,你不想自討沒趣、丟人的話,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今天整層玫瑰宴會廳,我們已經(jīng)包了!”
“華小姐,你離開以霆吧!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他娶你,對你好,全是爲(wèi)了你們?nèi)A家的錢!他愛的是我,幾年前是,現(xiàn)在也是!都是我不小心,出了意外,惹他生氣了,要不他根本不會跟你辦什麼週年慶典!你想想,你自己都被傷得體無完膚了,你自己對著鏡子滿是傷疤的身體,你不覺得噁心、可怕嗎?穿禮服都必須裹得這樣嚴(yán)嚴(yán)實實,他怎麼可能對你有興趣?他親口對我說的,他娶你,對你好,就是爲(wèi)了你的嫁妝…你也不想最後被騙光財產(chǎn)才被拋棄吧!你離開他吧!你主動離開他吧!你離開了,他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
直直逼近,秦秀瞪著眼睛,滿目哀求。
直直後退著,千悅卻被她恐怖的神情嚇得不輕:“秦小姐,你不是電視拍多了,腦子有毛病了吧!我老公會看上你?呵呵…”
冷笑著,千悅都有些哭笑不得:
別說殷以霆,一般正常的男人,誰敢要她這種光明正大給男人扣著綠帽子的女人?她那些照片,雖然打個馬賽克,現(xiàn)在還在網(wǎng)上掛著呢!她以爲(wèi)男人都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啊!她那些說辭,她早就聽過,自然不會往心裡去。
兩人說話間,聞聲,遠遠地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看衆(zhòng),連華玉清也被吸引了過來,裡側(cè),聽到彙報,殷以霆也是急匆匆往門口趕。
湊近,聽到這番說辭,華玉清心裡卻不是滋味,只是,猛然想到了殷俊凱的話,她也一直在人羣中,沒上前。
隱約間聽到窸窣的騷動聲,見門口已經(jīng)開始聚集人羣,千悅不想把事情鬧大惹人注意,下意識地側(cè)身想離開,而秦秀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抓著她的裙子就道:
“華小姐,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成全我們!你打我罵我,算計我,陷害我,我都認了!你離開他吧!求求你,求求你了…”
秦秀突然一大聲,匍匐在千悅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霎時,便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一會兒,人羣已經(jīng)湊了過來。
千悅卻被她嚇得接連幾個踉蹌躲閃,差點沒一頭栽到地下:“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打你罵你了?陷害…啊——”
“小心!”
剛擠進人羣,殷以霆一把就撈住了後仰的千悅,當(dāng)即抱緊了她:“怎麼了?有沒有摔著?”
周遭一片窸窣的竊竊私語,千悅也有些後怕了,扯著殷以霆的衣服,指著腳邊,一時急得都結(jié)巴了:
“老公,不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