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王文裡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地望著他，他淡淡地說：“醒了？那就吃早餐，準備上路。”

阿牛有些費勁地站了起來，看也不看王文麗，徑直走到了帳篷外，雨已停歇，其他弟兄們已經在四處活動了，他們都被雨打溼了，有些人在啃著帶來的乾糧餅。

他們顯然都沒休息好，一個個無精打采的。見阿牛出來，都向他恭敬地打招呼，一個人拿著餅向他走來，阿牛猶豫了一下，接過了一個，走進帳篷，從懷裡掏出兩個熟雞蛋遞給王文麗：“你不知餅，就吃點雞蛋吧，雖然是涼的，總比不吃好。”他語氣依然冰涼。

王文麗感激地伸手接過，眼睛卻盯著他的懷裡。現在是秋季，穿的衣服自然多些，而阿牛穿的是極寬鬆的衣褲，身上又頗多口袋，看起來能裝不少東西。

“看什麼看？就這些東西了，往後你再挑食不肯吃東西，那就只能餓著。”阿牛嗡聲嗡氣地說。

王文麗收回目光，心裡對他少了點懼意，多了點好感及親近感。雖然他話語不多，即使開口也語氣冷漠，但他不同尋常的關懷，王文麗還是感覺到了，這樣，她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又多了些保障。

吃過早餐，一行人收拾東西繼續出發，自從私下吃了些對胃口的東西，王文麗的狀態比昨天改觀了一些，能夠撐著走動得快了一點。早晨雨後透澈的陽光撲在她濃密幽黑的發上，綻放開細絨的金芒，阿牛看呆了那麼一瞬。但一衆沒有休息好且淋得溼透的兄弟見到王文麗乾乾爽爽，都頗多不憤。

有時王文麗實在累得不行，阿牛仍然揹著她走，王文麗猜出不透阿牛是什麼心態，也許真的是對孕婦受苦嚴重過敏纔會讓他如此行爲異常，她暗自慶幸自己是孕婦，否則，後果不堪想像。

由於是深秋，各種奼紫嫣紅的野果競相比豔，醉人的香氣隨著微風舞動，蝴蝶在色彩繽紛之中穿行。

陽光照在葉片的水滴上閃閃發光，樹木青翠與黃紅夾雜，鬱鬱蔥蔥，草地上零零星星點綴著五顏六色的小野花。

那滿山的繁華，頓時讓王文麗雅興盎然，抵消了身體的很多不適。此情此景，讓她的心底不由得生出幾分恬靜來。

阿牛又一次背起了她，當前後左右兄弟們離得較遠時，王文麗鼓起勇氣在阿牛的耳邊說了一句：“阿牛老大，怎麼我覺得你的內心深處並不壞，爲什麼現實中你恰恰要做壞人呢？”

阿牛臉皮一麻，身體的小小顫抖被王文麗感知，他的腳步停頓了那麼一秒，隨後嗡聲嗡氣道：“閉嘴！”

這種刻意的疏離使王文麗無法打探他的內心世界，也無法與他拉近心的距離，再看看其他渾身溼漉漉邊走邊顫抖，對她敵意重重的野性男人，王文麗便不再作聲。

他們中午的時候到了一個山中小村落，那是一塊較爲平坦的地勢，聚集著不到二十戶人家。在這裡，阿牛他們添了一些乾糧，沒有打擾這些純樸的山民，一犯不著，二不想惹麻煩。

而且他們向山民打聽了一條去鄰市最近的山路，說過中飯，打點好行裝，他們一行再次出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