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達這一天非常納悶兒，他經營的商場現在除了賣其它百貨，其中最主要的是代銷莫雙寧的莫氏女士養顏酒，因爲這種酒很高檔，消費者多是上流社會的闊太太闊小姐，而且銷路很大。這種產品本來是很難拿到代銷權的，很多商家爲了獲得代理權都打破了頭。

但莫雙寧爲了照顧他，不大給了他很大一部分代理權，而且利潤分配對王冠達極爲優惠，可以說是有意成全他。所以他近幾個月來生意節節攀升，獲得的利潤除了償還一些欠債，還用來進行其它商品的進貨。

可是今天，買了此酒的人紛紛來退貨，問起原因都說是質量不好。如果只是一兩人或者三四個人退貨他還能承受，可是退貨的人排成長隊他可承受不了，這是高檔貨，他哪兒有那麼多現金退給人家！

他口舌都快乾了，跟人家辯解：“你們以前不是都說這產品口碑好嗎？今天怎麼突然又說不好了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一位排隊的太太氣憤地說：“什麼誤會啊，我親眼見的，有蟑螂！不只我一個人見，很多人都看見了，總之，今晚你看本市新聞吧，一定會上新聞的。”

他把所有的現金都退給人家了，可是退貨的人還是源源不斷的來，他想勸大家緩一緩再來，可是沒人願聽，這樣做愈發引起恐慌，讓大家以爲商家要耍賴，不給退了，都圍在商場吵嚷。搞得其它商品的正常銷售都受到了影響。

王冠達無法，只得派人用車拉著退還的酒到莫氏

公司去退，希望能換點現金來應急。派去的人去了很久，把東西又拉了回來，苦著臉向王冠達彙報：“王老闆啊，莫總裁不在，據說出去了，至少要半個月以上才能回來，現在聯繫不上。而他們公司也遇到大麻煩了，所有人都去退貨，所以我們根本擠不到跟前。他們的麻煩是，不光是這種酒人家來退貨，而是他們銷售的所有東西都被退貨，他們公司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他們的資金週轉也遇到了大麻煩，現在沒有人願意與他們有生意往來，我看，他們根本沒有現金可以退給我們。”

王冠達極爲吃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一夜之間，原來強大得令他敬畏的莫雙寧也倒了。眼下商場裡一大堆人都在吵嚷，他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去考慮莫雙寧公司的困境，得先想辦法解決自己的難題。

王冠達急得在他的倉庫裡轉圈子，辦公室裡已經待不下了，擠滿了找他算帳的人。他搔得頭上的頭髮又掉了很多。終於咬了咬牙對下屬道：“用我們的幾處固定資產做抵押，到銀行貸款，先把人家的退貨款都還給他們。”

下屬露出爲難的神色：“我們還能贖得回來嗎？而且，除了退貨，還有些已經喝了一半和全喝光的顧客上門來要求賠償呢。”

王冠達煩躁地說：“贖回的事以後再努力吧，先顧眼前，至於要賠償的人，先儘量把他們勸回去，能拖幾天是幾天，看莫氏集團怎麼解決賠償的事，咱們單獨解決不了。還要跟要退貨的顧客解釋，我們去銀行貸款了

，不會少了他們的錢的，請他們緩幾天。”下屬垂著頭去辦理了。

累了一天，精神都快奔潰了，被吵得回了家腦袋還嗡嗡地響。

晚上吃過飯後懶懶地坐在沙發裡看電視，他夫人王秀英見丈夫神情很萎靡的樣子，一晚上他就這麼陰著臉，一句話都不說。就給他倒了一杯碧螺春，熱氣騰騰的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王秀英坐在老公旁邊柔聲問道：“怎麼了？今天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王冠達長嘆了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哀聲嘆氣地說：“怎麼開心得了？都快倒閉了。”

王秀英大吃一驚：“倒閉？怎麼會！前幾天發展勢頭不都還相當不錯嗎？發生了什麼事？”

王冠達把今天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草草地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反正他們說今晚的本市新聞會有，我就坐在這裡等，新聞時間好像已經過了，我等晚間新聞回放，快到了。”

王秀英十分不解：“莫氏女士養顏酒我也喝過一瓶，相當不錯啊，而且養顏效果明顯，也沒覺得怎麼不衛生，怎麼會出這種情況呢？況且莫總裁雖跟他接觸不多，也可以感覺到他對質量把關很嚴，我不相信他的產品能出這種狀況。”

王冠達煩躁地用手搓著額頭：“我也不相信，但事情已經出了，我們看新聞怎麼說吧，反正把我害苦了。”

他又大口喝茶，想把心裡的煩躁壓住。然後晚間新聞到了，夫妻二人聚精會神地看起了新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