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少川,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她不是你妻子嗎?既然你娶了她,就應(yīng)該保護好她?。 ?
“爲什麼到最後,你竟然丟下她一個人,自己帶著季安之逃出來了?你有沒有想過瑾之的死活!”
紀承淮越說越來氣,全部的怒火瞬間爆發(fā),燃燒的眼眸裡一片血光。
陌少川也爲自己當初的決定感到後悔,他恨不得想要殺了自己,但此時此刻,救出季瑾之是唯一最重要的,只希望那幫亡命之徒?jīng)]有在對她進行其他傷害就好……
“陌少川,你說話??!季瑾之呢?她到底在哪裡?”紀承淮抓著他的衣領(lǐng)不停搖晃。
陌少川的身體還沒有復(fù)原,俊臉上的臉色十分蒼白,嘴巴都乾巴巴的,深邃的眼眸盡顯著病態(tài),而此時的他,卻心繫季瑾之的安慰,根本沒時間和紀承淮浪費下去。
他一把推開了紀承淮,只說,“我一定會救她出來的,如果,我只說如果,瑾之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也會毫不猶豫和她一起走的!”
說完,陌少川甩開了紀承淮的束縛,換了雙鞋子,大步凜然的徑直出去。
他記憶中多多少少記得綁架的地點,又通過衛(wèi)星定位,準確的找出方位,便調(diào)集衆(zhòng)人開車往那邊趕。
去的路上,偌大的房車上,陌少川靠在沙發(fā)上,有些體力透支,畢竟剛剛大手術(shù)甦醒,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更何況他還只是個普通人。
所以,在趕過去的同時,陌少川便讓沈城帶來了陌家的私人醫(yī)生,爲自己注入了各種混合的抗生激素,達到暫時維持體力,激發(fā)身體潛能力,讓人在一定時間內(nèi),可以擺脫身體疾病困擾,恢復(fù)如常。
與此同時,他還吩咐沈城,聯(lián)繫國際知名的安保公司,出鉅額資金聘請世界超一流的僱傭兵,全部特工級別以上,一定要抓到這羣綁匪,尤其是爲首的那個男人。
他昏迷的這兩天,陌啓年調(diào)查出那個男人的身份,吳彪,一個臭名昭著國際上有著不少通緝令的亡命徒,手下有一支僱傭兵,完全是一羣爲了錢,心狠手辣的惡人。
但當衆(zhòng)人趕到綁架地點,看到了那棟荒野之中廢棄的房屋時,發(fā)現(xiàn)房子已經(jīng)被蓄意放火,燒的殘破不堪,所有的證據(jù)都已消失,警方的人,正在這裡這裡做最後的調(diào)查取證。
陌少川痛苦的看著那殘破的景象,腦中浮現(xiàn)出季瑾之被折磨的模樣,他不禁悲憤大喊了一聲,聲音裡滿是無盡的悔恨和難以原諒自己的憤懣。
拳頭砸向大火燒燬的發(fā)焦發(fā)黑的牆面,木頭瞬間崩裂,碎屑如針一般扎進他的皮肉中,鮮紅猙獰的血沿著陌少川的右手不斷滴落,一滴一滴,卻無法掩蓋他心裡撕心裂肺的痛。
紀承淮突然從人羣裡竄出來,看著陌少川滿眼的敵意,不說話直接掄起了拳頭,他像發(fā)了瘋的野獸,一拳又一拳的打著陌少川,鮮紅的血液從他的鼻子和嘴巴里流出,場面格外駭人。
但陌少川就像是丟了魂的木偶,眼神空洞,一動不動的任憑紀承淮這樣發(fā)泄似的打著自己。
紀承淮將他拽起來,按在了被大火燒的面目全非的房子牆壁上,憤怒道,“我告訴你,如果瑾之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頓了一下,抽回自己手臂的同時,憤然的目光決絕的掃了他一眼,又扔下句,“你同樣也不會原諒你自己!陌少川,總有一天,你一定會爲你自己的所作所爲後悔的!”
看著揚長而去的紀承淮,陌少川扯著嘴角自嘲苦笑,都不用說以後,他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後悔了……
在陌少川經(jīng)歷十多個小時的手術(shù),重傷昏迷期間,季瑾之早已被吳彪等人多次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具體是哪裡她不知道,只是再度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四周都是玻璃器械,像手術(shù)實驗室,空氣中充斥著各類藥劑的味道。
而她,手腳被手銬控制著,躺在一個手術(shù)檯上,旁邊擺著各種儀器,有不少還連著她的身體,插進了血肉之中。
就在季瑾之逐漸恢復(fù)意識,感覺體力似乎也恢復(fù)了一些,開始掙扎著尋找任何逃脫機會時,實驗室的門打開了。
一個滿臉絡(luò)腮鬍子,身材不高,卻戴著黑色邊框眼鏡,穿著白大褂,目光敏銳詭異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來到季瑾之的身邊,紳士般的行禮,露出了欣喜般的笑容,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弗西斯特索伊,人們都稱呼我爲弗西斯醫(yī)生?!?
聽到‘弗西斯’三個字,季瑾之先是皺了下眉,似乎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而下一秒,她茫然的目光變得驚駭,膽怯和複雜起來。
可以說天不怕地不怕的季瑾之,就算之前被歹徒那麼殘忍折磨,都無所動容的她,此時此刻,在聽到‘弗西斯’的名字,頓時慌了,害怕的緊張,讓呼吸都變得不穩(wěn)起來。
弗西斯卻沒覺得怎樣,只笑嘻嘻的說,“早就聽說過季醫(yī)生的大名,小小年紀,在亞洲一帶可是很有名氣,橫跨三科的外科聖手,還真是湊巧,我也是個醫(yī)生,不如,就趁著這次的機會,容我向季醫(yī)生好好展示一下我的醫(yī)術(shù)?!?
季瑾之驚恐的雙瞳放大,從好多年前,她就從老顧的口中不止一次的聽到弗西斯這個名字,他是個千年難得一遇的怪才外科醫(yī)生,尤其在神經(jīng)外科方面,但無奈,在高的醫(yī)術(shù),在他那顆極其變態(tài)的心裡上,都成了罪大惡極的幫兇。
弗西斯首先打開一個小盒子,拿出一個密封的培養(yǎng)皿,裡面有一團肉肉的東西,在液體中漂浮著。
他將這個培養(yǎng)皿拿到了季瑾之的面前,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季醫(yī)生,看看這是什麼?”
季瑾之沒興趣理他,冷冷的別過頭,沒說話。
見狀的弗西斯,並沒有因此掃興,反而開口說,“還不知道吧?你已經(jīng)懷孕了!而且是三個月的身孕了!”
頃刻間,季瑾之臉色驟然僵住,目光停滯,整個人像石頭一樣呆住。
她懷孕了?
而且還是三個月的身孕……
怎麼可能的?
她之前一直有偷偷的口服避、孕藥的,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種情況。
這時,她大腦馬上浮現(xiàn)出老顧的音容笑貌,尤其是幾個月前,她去實驗室配置避孕類藥物時,老顧還特別詢問過,難道說當時……老顧調(diào)換了她的藥?
而自己之前的嘔吐,並不是因爲犯了胃病,而是因爲懷孕嗎?
季瑾之倒吸口冷氣,下意識的眸光注意到自己的平坦的小腹,很難想象,這裡,將再次孕育一個生命,一個屬於她和陌少川兩個人的生命。
但這個念頭誕生後,她馬上又想到了什麼,快速對側(cè)過頭,盯著弗西斯手中的培養(yǎng)皿,雙瞳不斷緊縮,繼而雙脣發(fā)顫,似乎聯(lián)想到了什麼,嗓子裡發(fā)出沙啞的聲音,“你……”
“沒錯!這個就是你肚子裡的孩子。”弗西斯沾沾自喜的衝著她轉(zhuǎn)動手裡的培養(yǎng)皿,猜測的又說,“還無法確定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小小的,都已經(jīng)有了胎心……”
他的話沒說完,季瑾之就被憤怒吞噬,在牀上發(fā)瘋的掙扎,憤怒的臉上露出兇惡的目光,恨不得分分鐘掙脫枷鎖,衝上去,將弗西斯這個混蛋撕碎咬爛!
弗西斯卻說,“不至於這麼激動吧?孩子又沒有死,我是爲了救他,所以才從你體內(nèi)取出來的!不然就你這身體,肯定會流產(chǎn)的……”
孩子沒有死?
季瑾之怔了下,兇煞的目光略微沉了沉。
“我覺得這個孩子對你來說,應(yīng)該有很重要的意義,所以我決定做次好人,幫你救活他!”弗西斯說著,又將培養(yǎng)皿重新放回了盒子裡,再次封存好。
隨之,洋溢著詭異笑容的臉頰,再次看向季瑾之,“好了,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好戲也是時候該上演了!”
說話時,他拿出遙控器,按了一個按鈕。
接著,季瑾之所在的手術(shù)檯開始下降,像一部電梯般,隨著弗西斯坐著的椅子,一起緩緩降落。
來到地下一層,剛一降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頓時撲面而來,房間明亮,宛若白晝,四周的桌子上擺放著各類器具,慘白的燈光將房間照的更加陰森恐怖,季瑾之想到之前自己對弗西斯的瞭解,頓時一惡意襲遍全身。
弗西斯先拿出兩支注射器,對著季瑾之的手臂紮了進去。
隨著藥液的推進,他得意的說,“這是我新研發(fā)的,季醫(yī)生有這個榮幸,成爲第一個試用的人,可要好好幫我分析一下啊!”
藥物都注射完後,弗西斯暫停了幾分鐘,期間,藥效來的極快,季瑾之感覺自己的大腦想要炸了一樣,疼痛欲裂,接著,就是身體各個部位,好似每根骨頭都被拆開重組。
巨大的疼痛襲來時,弗西斯將她從手術(shù)檯上吊起,懸掛在房間中央,下面放著一個偌大的冷水桶,裡面加滿了冰塊,隨著弗西斯按動按鈕,她的身體一次次的墜進水桶裡,冰塊的寒涼,刺激著神經(jīng),極大的痛苦之下,季瑾之控制不住的發(fā)出慘叫。
而弗西斯宛若欣賞悅耳的音樂一般,滿意的看著痛苦中的季瑾之,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