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似有冷風□□,這裡連白天都這麼陰森,到了晚上可還了得?冉冉下意識的一個激靈,咬咬牙收回了踏入殿中的那隻腳。她可沒有興趣與一個死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郡主……”春兒瞄了一眼臉色煞白的冉冉,小聲試探道。
“帶我去地牢?!比饺椒愿酪宦?,轉回身就往外走,一擡眼剛好瞧見鳳流殤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好嘛,看熱鬧的都跟到家門口了,她是走還是不走啊?
眼瞧冉冉進也不是,退也是,鳳流殤忽然清淡一笑,開口說道“你有陛下的令牌,她可沒有。去地牢是嗎?我奉陪?!?
冉冉沒有拒絕,只是抿著脣一瞬不瞬地望著鳳流殤溫潤的眼眸,心想:皇宮的地牢應該很大吧,如果沒有人帶路,恐怕她還真得找上一陣子。
“那就有勞將軍了。”冉冉眼珠一轉,頜首答道。
十月的天氣不好說有多冷,可絕對不熱,但是在宮廷的地牢中,卻有個人熱的渾身如水浸過的一般,從眉間,髮梢不停的滴下水來。
“我在外面等你,記住陛下的話,千萬不要一時衝動取了他的命,他的命遲早都是你的?!蓖T诘蔫F門前,鳳流殤忽然壓低聲音在冉冉耳邊叮囑道。
他竟然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冉冉心中一動,咬牙說道:“我自有分寸。”
“我不希望你有事。”鳳流殤的話語徘徊在冉冉耳邊,久久不散,直到鐵門吱嘎一聲向兩側緩緩移開,冉冉才長吸了一口氣,擡步朝裡面走去。
鐵門後面是一間刑室,四壁掛滿了折騰人的工具。女皇說得沒錯,任何一樣都足以讓姬君長生生不如死。
冉冉淡淡地環伺了一週,不由得眉頭越蹙越深。這裡不僅刑具琳瑯滿目,還有一堆詭異至極的瓶瓶罐罐散亂的倒在長桌上。那些東西不用近瞧,也能猜到八九不離十。
“咳咳……”懸吊在地中央的男子突然咳了兩聲,但是身子卻是一動未動。
冉冉一擡眼就對上男子的臉,這個人是姬君長生嗎?冉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男子雙手被兩條粗鐵鏈綁了起來,懸吊的高度剛好可以足尖點地。他的頭低垂在胸前,齊腰的長髮凌亂的披在身上,遮擋住了他的容顏,一動不動的身軀,顯然是還沒有清醒。
目光緩緩下移,男子身上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衫,此時已被滲透出的汗水打透,正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凸顯出優美的體形。汗水、燭光、刑具,眼前的一幕竟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勾人味道。
冉冉微挑秀眉,緩緩走到被綁男子身前,伸手擡起了他的頭。一張棱角分明的俊美容顏便豁然與眼前,雙眉直飛如鬢,一雙丹鳳眼微微上翹,長長的睫毛上細汗正匯聚成珠,溼漉漉的長髮有幾絲凌亂的貼在額前,汗水正一滴一滴的順著臉頰流下水來。
“這是做什麼?”冉冉看著姬君長生潮紅氾濫的臉頰,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堂堂靖王被囚禁在此已經很悽慘了,竟然還對他下藥,這麼下九流的事情千萬別告訴她是女皇恩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