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淒厲的喊叫好像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一樣。頓時讓人不寒而慄。
還在渾噩中的冉冉就是被這麼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驚了個通體精神。
“這什麼地方?”一陣徹骨的涼意從心中徒然升起,滿目的詭異陰森讓冉冉不由得蜷起身子委在了冰冷的牆角。
“啊——,啊——,……”一陣絕望的慘叫頓時縈繞上這間潮溼陰冷的黑屋子。
這種聲音該不會是……牢房?冉冉猛然一個激靈,從地上站起身來,順著牆邊朝對面溜去。
生冷的鐵欄桿比她的手腕還要粗上一圈,一根緊著一根,相隔還不如一隻手掌豎起來寬。
數完了所有的欄桿,冉冉再次頹然的癱在地上,她是出了那個囚籠,不過現在卻被關進了一個更大的囚籠。
這個處心積慮囚禁她的人又是誰?又是爲了什麼?冉冉想不出來,也不著急去知道,反正這個人肯定會出現的,反正她覺得現在的她與世上也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房門輕開,一陣暖氣夾著襲人的藥香登時撲上面來,琴薇端著飯食在門口愣了一會兒,直到瞧見垂下的牀幔被人緩緩從裡面掀起,才咬了咬下脣挪步進了房間。
慕容雲海鑽出牀帳,用袖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便將修長的雙手浸入了擱置在小幾上的木盆裡,數不清的紅線從掌底升起,瞬間便染紅了一盆清水。
“樓主身子剛見好,實在不易太過操勞,以後爲鐵姑娘換藥的事還是交給屬下來做吧。”琴薇恭敬的遞上一方乾淨的棉巾,輕聲說著。
“沒關係,這點事情累不到我的。”慕容雲海擦乾雙手,嘴上說著不累,手背卻不自覺地抹上了額角。
琴薇抿著脣。望著慕容雲海低垂的眉目,那雙顫動的睫毛就就蝴蝶的翅膀,只是微微一動便癡了她的心。
“可是,鐵姑娘畢竟是姑娘家,又是那樣的傷勢……,恐怕有所不便吧。”琴薇的聲音很小,她不是個計較的人,但是不知怎地,一想到心上人小心翼翼地替別的女人敷藥包紮就覺得心裡不舒服。
“同是江湖人,不需講究那些無謂的俗禮,鐵姑娘的傷勢是因我而起,我自當全心全意照顧她,若是她不嫌棄,我照顧她這一生一世也未嘗不可。”慕容雲海眼中淡然,幾句話語輕柔有力,並不像是隨口說說。
一眼望見慕容雲海眼裡的認真,琴薇只覺得胸中頓時橫了一塊石頭,房間的暖氣也熱得她幾乎窒息,連忙隨口應了聲是,便搖晃著身子請了句告退。原來有些愛,註定終不得。
“你何苦用我做擋箭牌去讓那個丫頭死心呢,她愛慕你又沒有錯,你若是無心與她。慢慢開解便好,那句照顧一生一世的話語怎是能這樣輕許的?”鐵焰拉開牀帳的一邊,看著琴薇離開的方向,淡淡說道。
“我沒有輕許,我說的全是真的,你可願意?”慕容雲海眉眼一彎,單膝跪在牀邊,伸手就要去捉鐵焰拉扯幔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