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想從密道潛逃,速傳本王命令,偷襲之人一個不留,必要時可是放毒煙全部滅口?!奔ЬL生的一雙寒眸好像沒有移動,但是那眼神卻沒有落在冉冉的身上,而是不知看向了何處。
“稟報王爺!”一名站在高臺上的哨兵突然大聲叫道:“鳳流殤的鐵騎已經又向前逼近了十步……”
話音未落,但聽整齊劃一的一聲巨響在衆人腳下突然炸開。在那堅實的石牆之後,五千黑甲將士終於將森冷的長槍,對準了烏圖木格的城樓。
“姬君長生!出城迎戰!”鳳流殤清越雪亮的聲音登時響起,在墨雲海草原的上空呼嘯迴盪,喝住剛起的狂風。帶起一片凌厲的氣息。
男子沒有動,依然側著身,就像忽然石化了一般,雙眼一瞬不瞬地盯向那個仍然扭著頭不住向遠處張望的嬌小背影。
黑色的是濃煙,紅色的是火焰,而那一抹雪白色則的是他此生最後一份留戀的心情……
此刻的冉冉心急如焚,她知道哥哥逃進赤臻的府邸就是爲了憑藉密道逃生,雖然姬君長生下令必誅,但是從城樓到那裡還有一段距離,她相信以哥哥的本事應該可是逃出生天。
“出城迎戰!出城迎戰!”五千鐵騎緊隨鳳流殤之後齊聲高喊,聲音激越,搏擊長空。
直到震天的吶喊匯成一股洪流鋪天蓋地般的涌上城樓時,冉冉纔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了風口浪尖,她對面的男子隨時都會變成危險,毫不留情地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出城!列陣!”姬君長生眉梢一挑,眼內鋒芒凜凜而過。
同樣人數的五千輕騎在靖王的一聲令下,頃刻間涌出城門,遙對著鳳流殤的軍隊在城樓下列出一道死守的陣勢。
真不想再看到這樣的血腥殺戮。冉冉的雙眼直愣愣的望向身下,她看不到鳳流殤,只能看見姬君長生輕騎隊伍的一角,不過只是這一角就足以讓她感懷不已。
“王爺,衣衫取來了?!笔绦l手中明明捧的是紗帳。卻要說成是衣服,難道他不怕靖王以妄戲之罪遷怒於他?
姬君長生的眼中沒有一絲惱怒,好像預先設計好的一樣,一揮手淡淡說道:“很好,替她換上。”
“是。”侍衛抖開紗帳掛在臂彎間,脣角輕蔑的一揚,奔著冉冉就走了過來。
眼看著侍衛要過來拉扯自己的衣衫,冉冉頓時一陣惱羞,打掉侍衛伸過來的手,冷聲叫道:“滾開!別碰我!”
“不想別人碰,就自己乖乖的換上。把衣服給她!”姬君長生眼中的邪肆彷彿猙獰的火焰,灼得冉冉的臉頰滾燙滾燙。
他一定要這樣奚落她嗎?要她如此難堪嗎?要在衆人面前讓她受盡**嗎?姬君長生,你是何其殘忍,何其惡毒,又該讓她情何以堪。蘇冉冉,後悔放過他了吧,後悔放下仇恨了吧,用一顆冷血無情的心來做賭注,它結局就是這樣現實的,現實得讓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