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羅探完病後,卡卡西也一同消失在了病房裡。
綱手被驚慌失措的護士找來時,看著那張空蕩蕩的,被褥凌亂的牀,也只得無奈的嘆息一聲。止住了手下護士的連聲道歉和自我譴責(zé),綱手擡手揉揉額角,輕皺著眉頭對著身旁的最近的一個護士吩咐了下去。
“沒事,嗯。。。你記得去把卡卡西的出院手續(xù)給辦了。”
“是,火影大人。”護士小姐輕聲應(yīng)著,雖然綱手說沒事,但她的臉上還是有些不安。畢竟病人是在她手裡突然消失的,無論什麼原因,作爲(wèi)一名醫(yī)務(wù)人員,這都有她的一份責(zé)任。
於是,護士小姐一邊應(yīng)著一邊暗暗的自我譴責(zé)著。而於此同時,在另一邊,那兩個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消失的傢伙卻是沒半點自覺,兀自愜意的很。
熟悉的家居擺飾,熟悉的厚重窗簾,熟悉的窗外景色,再加上從門口進來的那個熟悉的人??ㄎ鳝h(huán)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平躺在柔軟的,似乎還縈繞著熟悉氣息的被單上,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放鬆到了極致。
纔不過是短短幾日而已,天曉得,他的潛意識裡,卻是如此的眷念著這個地方。
“好像瘦了?!?
森羅的聲音在身旁輕輕響起,卡卡西聞聲側(cè)過頭去,然後看著森羅那帶著絲不滿神色的臉輕笑出聲來:“才幾天而已?哪有瘦的那麼快?!?
“等會得補補?!?
卡卡西的話森羅像是完全沒聽到,自顧自的爲(wèi)卡卡西定下了進補的計劃。然後上前一步,在卡卡西毫無防備的注視下,一把將卡卡西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了來。
屋內(nèi)雖然暖和,但蓋在身上的厚實杯子被促不及防的全部掀開,還是讓卡卡西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呃。。。。這是要幹什麼?”卡卡西瞪大著眼睛看了看卷在自己腳邊的被子,然後看著森羅遲疑著發(fā)問到。
許是卡卡西的表情愉悅了森羅,森羅本還輕皺著的眉頭在看到那雙陡然瞪大的雙眼時,瞬間便舒展了開來。
“別緊張。”森羅壓低著聲音輕緩的安慰著卡卡西,然後嘴角斜斜一挑,生生勾出一絲邪魅的笑來。
表情倒是做到味了,只是那眼裡的狡黠笑意,卻是沒怎麼掩藏好。卡卡西看著森羅的眸子,抿著嘴頓了一會,最終也不由的笑出聲來。他也知道自己反應(yīng),嗯,激烈了點,感覺就像個即將要遭到流氓惡棍非禮的女人一樣。
卡卡西一笑,森羅臉上邪魅的表情也保持不住了。咧著嘴,彎著眉眼,兩人對視著,笑得像兩個傻瓜一樣,傻乎乎的。
“你這個呆子,也不知道要配合一下?!币膊恢α硕嗑?,反正好一會,兩人才稍稍收斂住嘴角的弧度。森羅用指結(jié)揉了揉臉,嘴裡不甚認真的輕聲抱怨了一句。然後,長腿一跨,直接走到牀邊面對著卡卡西坐在了牀沿上。
卡卡西身上還穿著沒來得及換下的醫(yī)院病服。森羅坐在牀邊,對著卡卡西往前傾了傾身子。
“你要給我療傷?!笨ㄎ骺粗_的架勢,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森羅聞言,伸向卡卡西的手在空中一頓?!半y道不行嗎?”森羅挑眉發(fā)問道。
“沒有,只是有點驚訝?!笨ㄎ鲹u頭,老實的回道?!澳愫孟袷颤N都會的樣子。”
“這樣不好嗎?”森羅嘴上反問道,手卻已經(jīng)毫無阻礙的搭上了卡卡西頸間的那粒釦子上。
“好?!笨ㄎ鳑]想太多,直接回了一個好字,然後就稍稍仰了仰下巴,方便森羅動作。
森羅擡眸看他一眼,笑而不語,俊逸的面龐在從窗外透進的溫暖陽光的渲染下,簡直柔和的不得了。
釦子還挺扣的挺緊的,但好在森羅手指靈巧。一手撐著身子,一手從上至下的解著釦子。房內(nèi)很靜,除了兩人淺淺的呼吸聲,卡卡西都似乎能聽到那人指尖劃過時,釦子從釦眼裡掙脫的聲音。
莫名的,突然有些窘迫。卡卡西撇過,將視線放到窗外。本還以爲(wèi)這能減輕點那種莫名的窘迫感??赡闹?,隨著視線的移開,身上所有神經(jīng)的敏銳度反是更加強烈。
身子漸漸的有些僵硬,卡卡西能清楚的感覺到身上的衣服隨著那人的動作越發(fā)鬆散,然後直至完全敞開。再接著,除去衣服後,身上厚實的繃帶也漸漸的鬆散,最後失去了它所附帶的遮蔽作用。
除去所有的遮蔽物,皮膚與空氣直接相觸的感覺太過明晰。卡卡西撇著頭,不自覺的吞嚥一聲,喉結(jié)上下移動間,矯健修長的身子也是繃的直直的。
雖然沒有用眼睛看到,但卡卡西身上所有的皮膚都在叫囂著告訴他,身邊那人的目光有多專注。
很直接的,承接著這麼專注的目光,讓卡卡西有些無措。蜷了蜷手指,卻又不敢讓動作稍大一點。在此般注視下,卡卡西甚至都開始糾結(jié),糾結(jié)自己身上那些未愈傷口的美觀性了。
那些傷口他都自己看過。長長短短的,深深淺淺的,糾結(jié)在身上實在是難看的很。更何況,其中幾條嚴重點的,卡卡西其實都是不想讓森羅看到。
但事與願違,卡卡西雖然這麼想著,但心底卻是知道,沒什麼能瞞過自家愛人的。
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如此專注的看著,實在是讓人有些難爲(wèi)情。
卡卡西正僵硬著,忽然卻感覺到一個軟軟的,帶著些溫?zé)岬臇|西輕輕印在了自己的傷口之上。
驚訝的轉(zhuǎn)過頭,垂下眼眸,卡卡西正好看到森羅俯下身體,微閉著雙目,動作輕柔的吻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左胸之處慢慢的有些酸脹不已,卡卡西抿著脣看著森羅將一個又一個吻印在自己那些醜陋的傷口上,動作溫柔而又小心翼翼,輕垂的眸光亦是虔誠而又憐惜,像是在對待一件絕世的珍寶。
喉嚨有些發(fā)堵,卡卡西擡起手,搭在那人的發(fā)間,胸腔振動間,一向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此刻聽來莫名的有些發(fā)澀。
“森羅,森羅。。。”
卡卡西不停的低聲叫著森羅的名字,呼喚間還帶了一絲隱藏的極深的驚慌不安。被當(dāng)成珍寶對待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美好的就像是一個在陽光下起舞的肥皂泡一般??ㄎ骺偱伦约荷陨砸粋€不注意,所有的美好便會真正成了一個泡泡,一觸即碎。
像是聽到了卡卡西的所有情緒,森羅起身,一手握住卡卡西的手,一手撫上卡卡西的臉龐。
“嗯,我在,我在的。”
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卡卡西的脣角,森羅凝視著卡卡西的眼睛??ㄎ鹘幸宦暎銘?yīng)一聲。
然後,慢慢的,從卡卡西脣間溢出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直至最後完全消音。
臉上的溫度太過暖和,那人的目光又是此般溫柔。從任務(wù)歸來,直至從手術(shù)檯上下來都沒怎麼睡過的卡卡西,在森羅的注視下,終於抵擋不住濃濃的睡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