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拄劍單膝下跪,一手放在胸前,向羅秀表達自己的忠誠,正是一副精美的騎士救主場景,令人炫目,可謂是他出場來最正經的一刻。
可就在這時曲調一變,原本高亢的破曉音樂變成靡靡之音,一陣陣“咿呀呀”的女子歡笑聲從背後傳出,帶著被觸摸到敏感點的尖叫聲,間或夾雜了男人的嘿嘿淫笑。
“是哪個馬糞蛋拿著音樂水晶去了紅街區?”夏亞怒不可遏回頭瞪視,“剛剛說了要播放個人角色曲,結果出來這麼個玩意,豈不是讓人誤會我的品行?”
穿黑衣服的假面騎士輕聲道:“團長,貌似你根本沒什麼品行可以讓人誤會的。”
“小子,你很誠實嘛,團長我最喜歡老實人了——爲了保護你的生命安全,我決定調你去後勤隊,嗯,工資按照後勤隊標準計算。”夏亞毫不介意在衆人面前展現自己公報私仇的小心眼。
“團長,我申請留隊,絕不是因爲工資,而是捨不得團長設計的出場方式。”這名騎士倒是懂得投其所好。
“哦,沒想到你如此敬業,好吧,這套衣服就贈給你了,反正我最近正在構思一件綠色戰服。”夏亞一句話將對方嗆了回去,隨即對其他成員發出警告,“連上司馬屁都不會拍的傢伙,也想在這潛規則橫行的世道生存下去嗎?太天真了!”
這下可謂大局已定,原本包圍唐寧他們的士兵,反過來被假面英雄騎士團包圍,原本士氣不高,這下更是投降如山倒,一個個不用催,流利地扔掉手裡的兵器,見風轉舵,不外如是。
羅秀嘆氣道:“銀月城的士兵素質都已經低到這種程度了嗎?靠這種人,怎麼保護得了市民的安全,恐怕強盜一來,都要紛紛逃跑了。
畢竟按照正常情況,那批錢起碼有九成要落進夏亞的口袋,大大擴充他的私人小金庫,可是現在不得不拿出來賞賜,尤其這是來自公主的命令,他不敢不從,也不敢剋扣太多,手下那幫人只怕要樂瘋了,能留下一成都是萬幸。
羅秀公主這一手玩得漂亮,自己啥也沒出,慷他人之慨,不但犒勞了前來救駕的假面英雄騎士團,還獲得了銀月城居民的好感。
夏亞倒不會因此就產生怨恨,他這樣的人,可能今天在指天罵地,明天就去花天酒地了,豁達得很。當然,對於安吉爾的復仇賬本上又要多添上一筆,這大概是他最不能釋懷的地方。
唐寧在聽到這樣的消息了,放棄了返回城主府搜刮的念頭,說實話,他也是抱著將公主等人救出後,立即返身去搶劫城主私人財產的念頭,反正人都殺了,再添一個劫財的罪名也不算什麼,何況這些都是見不得光的不義之財,加上有公主的名頭在上面頂著,沒人敢追查。
另外他不是夏亞,完全不必給羅秀面子,想搶救搶,吃進去了就別想吐出來。
可惜的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沒想到夏亞堂堂貴族伯爵,一支騎士團的團長居然會幹出這等打家劫舍的事,看上去業務還挺熟練的,動作也麻利,顯然是早有預謀。
騎士們的素質遠超一般士兵,比銀月城的守衛們更是強出了好幾個檔次,尤其在豐厚金錢的獎勵下,動作更加迅速,熱情高漲,只用了一個小時就將所有後續事情解決完。
安撫費用不著自己來發,找個當地有德望的人來幹就行了,反正有全城人的監督,加上公主殿下的命令,量他也不敢私自貪污。
兩支騎士隊經過整合後,快速拔隊離城,向西部轉移,避免撞上正在趕來的修奈澤爾侯爵,來自邊關的軍隊,戰力總是要超出水平線的。
唐寧也隨隊離開,他進行了換裝,穿上了近衛隊的衣服,加上出手拯救羅秀的事情,在其他騎士眼裡看來,只會認爲他是公主殿下從哪裡請來的高手,不會猜到其實是誤打誤撞,被奧利維亞拖過來的路人。
夏亞並沒有認出唐寧,之前是天色昏暗,加上光顧著出風頭,沒有看出混在人羣中他,之後則是忙著指揮隊伍,又是打掃戰場,又是指揮隨隊牧師治療那些全身無力的騎士們,順帶還要思考一下接下來的對策,忙得連人影都見不著。
一路上,唐寧最在意的人不是羅秀公主或者有過一面之緣的夏亞,而是夏亞的輔佐官,名爲安吉爾的女子。
當然,這和對方的**身材沒有關係,而是因爲邪刀犀角對她起反應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反應,劇烈程度是馬斯登城主的數倍之多,實在很難想象,究竟要幹下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獲得如此多的罪業。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此女戴上了面具,不同於那些假面騎士只覆蓋上半張臉的假面,而是徹底遮住整張臉的面具,並且還在不停的更換,一開始的時候看見的是獅子面具,在行路中就換成了馬頭面具。
唐寧還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她並沒有戴面具,而且有著一張放到人羣中就分辨不出來的普通長相,恐怕看見她的人當中,十個有九個會只記住那對呼之欲出的雙峰,而忘記她的長相。
如果是這樣普通的相貌,有什麼值得遮掩的?
關於這一點,唐寧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的臉型和上次在餐廳中看見的有所不同,上次的是國字形,這次的卻偏向瓜子形,面具可以遮住臉,但是遮不住輪廓。
對此,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此女非彼女,雖然同樣是夏亞的輔佐官,其實是兩個不同的人;二是此女擁有改變相貌的能力,平時都是戴著面具,在餐廳時爲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纔沒有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