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價值不可估量
拿著存摺，李暮走出外貿委員會。
9千多塊，聽著不多，但在這個年代，已經算得上一筆鉅款。
他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前往郵局。
9000塊直接匯往學校。
自己只留下了323塊1毛。
隨後他回到家，把這筆錢再拿出一半，交給家裡。
看到那麼多錢，李奶奶高興得合不攏嘴，連連誇讚自家大孫子有本事。
……
和李奶奶說了會兒話後，李暮回到房間。
魔方的事情只能說是隨手爲之，現在他的重心還是要放在學習和研究上。
尤其是程控數字交換機，到現在半導體研究所那邊還沒有什麼進展，他必須想辦法推動進度。
想到這裡，李暮打開聊天頁面，準備聯繫阿斯克。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裡先響起了“叮~”的信息提示音。
阿斯克：“李，你教的招數太有用了！”
“勝利！jpg.”
“對面氣炸了，被我打掉‘農民’，還負隅頑抗，我都有戰列巡航艦了，他才攢出兵營。”
看著腦海中幾艘戰列巡航艦在裸基地上空耀武揚威的圖片，李暮不禁笑了笑。
尤其是左下角對話框阿斯克的對手打的一排F**K，更是讓人忍俊不禁。
狗招之所以有人用，不僅因爲能贏，而且能打得別人氣急敗壞。
尤其是遇上那些死不認輸的，還能戲耍一番。
虐菜，永遠都是好玩的。
“你現在段位太低，等到升上黃金，這招基本就沒用了。”李暮回覆道。
阿斯克嘿嘿笑道：“放心，李，你說的城市化玩法我也在練習。”
“對了，我看這個遊戲好像支持多人模式，伱要不要來和我一起玩？”
“我現在有點忙，下次吧。”李暮想都沒想就拒絕，然後拋出問題轉移阿斯克的注意力：
“對了，你有沒有空幫我找一些方便入門的C語言學習資料給我。”
“最好是零基礎的。”
阿斯克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道：“李，你怎麼突然又對編程感興趣了？”
“編程這麼枯燥的東西，不像是你會喜歡的啊？”
“不是我喜歡，是我那個朋友最近學了半導體，想自己手搓一個程控數字交換機，而且不使用現代的機器設備幫助。”李暮道。
集成電路計算機不是一時之功，短時間內做不出來。
但要把程控數字交換機搞出來，又需要計算機的進步，那麼就只能另闢蹊徑。
這個消息讓阿斯克驚得瞪大眼睛。
他驚歎道：“這也太酷了！”
“李，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開口！”
“不過等做出來，我希望能你能給我發一張照片，讓我也見識見識，好嗎？”
“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呢，成了一定給你看。”李暮飛快回復。
當然，成了肯定是給不了阿斯克看的。
雖然腦海裡的聊天頁面，拍照的功能好像還在。
但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他並不敢輕易嘗試。
……
和阿斯克結束聊天，不一會兒，李暮就收到了阿斯克發回來的C語言基礎。
“1972年，那提前一點，應該也沒什麼問題。”李暮看了看資料，首先確認C語言出現的時間。
萬一時間不對，搞出來的編程語言太超前也是個問題。
看著資料，李暮陷入學習的狀態當中。
……
時間一晃過去十幾天。
李暮參與胺菊酯實驗的消息，慢慢平息下來。
畢竟只是口傳，沒有實質證據。
而且學校裡又發生一件大事，有一名校友捐贈了9000塊的消息，被人們津津樂道。
許多人猜測，這個不肯透露名字的校友，或許是在一些保密單位工作的大佬。
李暮聽了也就笑笑，沒當回事，反正再猜他們也不可能猜到是自己捐的。
……
接下來，李暮的學習重心，還是放在C語言上，兼顧集成電路計算機、程控數字交換機，還有農業知識的學習上。
圖書館內。
李暮的腹中傳來“咕嚕嚕~”的，雷鳴一般的叫聲。
“好餓！”他摸了摸肚子，一看手錶，不知不覺又學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每天高強度的用腦學習，讓他的能量消耗得越來越多。
往常這個時候，雖然餓，也不會餓得眼前發暈。
“不行，得趕緊乾飯去。”李暮站起身，眼前卻黑了黑。
就在他身體搖搖晃晃有些不穩的時候，一雙手忽然扶住了他。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香噴噴的包子。
王婭輕聲道：“看你剛剛學得連時間都忘了，先吃個包子墊墊，這是我早上沒吃完的。”
“謝謝。”李暮也沒客氣，接過包子就塞進嘴裡。
不過這點東西，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吃完後，他道：“多虧了你這個包子，要不然我就餓死了！”
“哪有那麼誇張。”王婭笑了笑，“不過你的飯量好像確實越來越大了，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這些天李暮的食量，變得相當驚人。
“放心吧，我沒事，身體棒著呢。”李暮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吧，去飯堂吃飯，我再買個包子還你。”
……
來到飯堂，一個人打了六七個人才能吃的飯菜，李暮直接暴風吸入。
隨著肚子的漸漸充實，他才感覺到飢餓感消去了許多。
見王婭還呆呆地看著她，手裡的飯動都沒動，他笑道：“怎麼，吃不下，要不要我幫忙？”
“你，你沒吃飽的話，就吃好了。”王婭聞言，沒有絲毫遲疑地將才吃了一口的飯推了過來。
李暮不禁笑道：“逗你的，快吃吧，我已經吃飽了。”
王婭的臉紅了紅，低頭悶聲吃飯。
……
吃過飯後，李暮回到寢室。
和正在學習的趙參軍打了個招呼後，他坐到桌前整理了一下目前的研究計劃。
這些天，他對C語言算是比較熟悉了，寫太複雜的程序估計還不太行，但術語基本都能看懂。
水平是次了點，但是也勉強夠用。
“萬事具備，程控數字交換機，可以著手準備研製了。”李暮翻到稿紙的最後一頁，正是程控數字交換機的設計圖。
當然，這是完全版，之前用來做掩飾的設計圖，他足足畫了兩百多張，都被放在寢室裡。
……
次日。
照常鍛鍊後，李暮便前往半導體研究所。
自從他提出程控數字交換機的概念後，王綬覺也組織了大量的人手展開研究。
此時的會議室內，一場激烈地討論正在進行著：
“現有的通用機械語言實際上根本滿足不了程控數字交換機的需要，唯一的辦法，就是增加數量，提升效率。”
“單純的增加數量，可以解決現在的問題，但是編程語言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對，這個問題我們邁步過去，就算現在能避免，以後研製集成電路計算機，也不免不了。”
“M帝在60年搞出了ALGOL60，我們爲什麼不可以搞一個，機械語言遲早要被淘汰，要防範於未然。”
……
聽著裡面的討論聲，李暮的腳步頓了頓，心中冒出果然如此的念頭。
程控數字交換機需要的芯片集成度其實是挺高的，以他們的研究進度，短時間內都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想到用C語言替代。
就在李暮沉思的時候，主持會議的王綬覺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他，臉上瞬間露出喜色，大踏步走過來，將他拉進去：
“大家先靜一靜，讓我們來聽一聽李暮是怎麼說的。”
聽到他的話，會議室內霎時安靜下來。
下一庫，幾十道目光投向站在臺上的李暮。
李暮被強行拉上臺，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才道：“其實剛剛有一位教授的意見我比較贊同，我們可以研究一款新的編程語言。”
“所以我們要學習M帝，研究ALGOL60？”有研究員立刻開口問道。
“不不不，沒必要跟著別人後面學習。”李暮笑了笑，“而且ALGOL60也是基於電子計算機研發的，以後必然還會被淘汰。”
“要研究，當然是要研究更先進的編程語言。”
下面有人道：“可是想研究一套編程語言，難度非常非常高。”
“而且我們要研究的話，恐怕還得去找計算技術研究所的人才行。”
通用機械語言是現成的東西，拿來就能用。
但想要編寫一套新的編程語言，僅憑半導體研究所的人肯定是不行的。
“沒必要找計算技術研究所。”李暮搖了搖頭，然後道：“我這裡就有一套以簡易的方式編譯、處理低級存儲器的編程語言。”
“它僅會產生少量的機器語言，而且不需要任何的運行環境支持便能運行。”
“最關鍵的是它具有跨平臺的特性，既能在嵌入式處理器上工作，又能在超級計算機上工作。”
聽完他的話，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不少人心中都忍不住冒出一個疑問：有這種編程語言嗎，他們怎麼不知道？
“難道你創造了一套編程語言？”站在邊上的王綬覺忽然驚呼出聲道。
他說完後，衆人不由一陣譁然。
可仔細想想，好像又很合理。
面對王綬覺詢問地目光，李暮微微頷首，然後從臺上拿起一隻粉筆：
基本構成元素：
關鍵字：int、if、for、while……
標識符：name、age、sum()……
數據類型：int、float、char……
……
將整個黑板寫得滿滿當當，李暮纔將C語言的組成部分寫完。
他繼續道：
“這款語言的控制語句僅有9中，關鍵字也只有32個，程序的編寫也不嚴格，做到了儘量的精簡。”
“他包含了傳統的字符型、整型、浮點型、數組類型等數據類型，還有其他編程語言所不具備的數據類型，例如這個指針類型。”
“最關鍵的是，它允許對硬件內存地址直接進行讀寫，實現直接操作硬件，有了它，程控數字交換機的問題一定能夠解決。”
說完，李暮稍稍有些忐忑。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主動地把一項成果說出來，而且沒有任何的掩飾。
倒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好，李暮，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王綬覺忽然猛地鼓起掌來。
隨著他的起頭，會議室內響起熱烈的掌聲：
“他這個編程語言，是要比通用機械語言簡潔的多啊！”
“還方便理解，用它編寫程序，不僅自己看得懂，別人也看得懂！”
“用它替代原有的通用機械語言，電子管計算機的效率都能大大提升，價值不可估量啊！”
……
聽著下面的掌聲和議論聲，李暮微微鬆了口氣。
看來是他多心了，有天才的光環在，並不會引起懷疑。
待掌聲停息後，王綬覺看著滿黑板的編程語言，忽然若有所思，道：
“我看這套編程語言的價值遠不止於如此！”
“以後的時代，半導體必將成爲社會發展的中堅力量！”
“它不僅方便了我們開發程序，更爲不同系統之間的交流，提供了依據！”
他的觀點得到臺下衆人的又一陣熱烈的掌聲。
“王所長，這還沒有成功呢，還需要經過驗證才行。”李暮哭笑不得道。
雖然他對C語言有信心，但也沒到那麼盲目的地步。
能不能用在程控數字交換機上，效果如何，都還難說。
王綬覺大笑道：“哈哈，行不行你和我說了都不算，得經過專業檢驗，等會兒我就去趟計算技術研究所，讓他們好好看看”
說完，王綬覺便匆匆宣佈散會，然後親自把滿黑板的東西抄下來，送往計算技術研究所。
……
兩個研究所之間的距離並不遠。
花了半個小時，王綬覺就到了計算技術研究所門口。
和看門的大爺打了聲招呼，沒過多久，裡面就走出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
“嚴老，您好。”王綬覺恭敬道。
“別墨跡，有事說事，我還得回頭搞研究。”被叫做嚴老的老人直接了當道。
王綬覺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含糊，當即道：“是這樣，我們半導體研究所搗鼓了一套編程語言，想請您指導指導。”
他沒有說李暮的名字，畢竟一個學生編寫了套編程語言，聽起來實在像開玩笑。
“你們搞了套編程語言，這不是不務正業嗎？”嚴老的眉頭深深皺起道。
王綬覺也不生氣，從公文裡取出筆記本，大開口主動遞了上去，道：
“您先看看，不行我扭頭就走。”
聞言，嚴老的鼻子了微微冷哼了聲，將目光投向筆記本。
這不看不要緊，看了之後，他的目光便牢牢地鎖定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