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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迴轉(zhuǎn),當(dāng)耿繼茂父子那道致施瑯於死地的奏章還在送往京城的時候,十一月初四這天,盧胖子、肖二郎和尚婉欹三人總算是在福建軍隊的重兵護衛(wèi)下,來到了耿繼茂父子的大本營福州城,與之隨行的,還有李天植的四十個多殘兵敗將,另外還有一個盧胖子的新幫兇兼走狗——某個被父母送來向盧胖子學(xué)本事、學(xué)見識的黑胖小子,叫什麼方世玉的傻小子。
到了福州靖南王府,盧胖子又驚喜的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另外的三個狗腿子劉真、劉旭和沈欣竟然都活著逃到了福州,原來那天晚上混亂之中,這三個狗腿子捨命斷後,雖然爲(wèi)盧胖子和尚婉欹爭取到了時間,但這三個狗腿子始終不是什麼千人斬萬人敵的貨色,最終還是寡不敵衆(zhòng)被迫逃命,很幸運的是,三個狗腿子雖然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卻沒有一個被老天爺收去,勉強還算順利的逃出了生天。但當(dāng)時天黑路生,三個狗腿子也找不到盧胖子,只得按吩咐趕到福州靖南王府來和盧胖子會合,而當(dāng)他們來到福州時,盧胖子和尚婉欹遇襲的事早已傳到了靖南王府,所以這三個狗腿子自報身份之後,立即獲得了靖南王府的接待和安頓,直到今天盧胖子抵達(dá)福州。
和忠心耿耿的狗腿子們會面,另外又找到了兩個那天晚上倖存的老狗腿子老家丁,盧胖子自然是喜不自禁,馬上拉著狗腿子們在福州吃喝嫖賭起來,只等尚可喜另外再派一支隊伍過來護送尚婉欹,再一同進(jìn)京去陛見康熙小麻子——別看這個過場不走盧胖子就沒法正式出任縣令,但盧胖子可不著急。
在此期間,剛剛加入盧胖子隊伍的方世玉少不得被盧胖子帶著逛妓院進(jìn)賭場,純真無暇的心靈也受到了大大的玷污,不過很好,方世玉始終還是少年心性,貪玩也好玩,頭一次擺脫父母的束縛就跟著盧胖子花天酒地嫖妓宿柳,不僅沒有半點反感,反而處處都覺得新奇,處處都覺得好玩,很快就把父母師傅多年來的諄諄教導(dǎo)忘諸腦後,把盧胖子這樣的無良導(dǎo)師當(dāng)成偶像和榜樣崇拜起來,與盧胖子的關(guān)係日益親密。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剛過了幾天的好日子,到了十一月初十這天早上,還在福州怡紅院裡睡覺的盧胖子忽然被靖南王府侍衛(wèi)從被窩裡揪了出來,說是靖南王世子召見,要盧胖子趕快梳洗打扮,換上官衣去靖南王府拜見。盧胖子心裡詛咒耿精忠不知體惜下屬,卻又無可奈何,只好乖乖趕回驛館更衣,換上可憐巴巴的七品芝麻官官服,跟著侍衛(wèi)到靖南王府拜見。
靖南王府的奢華與壯麗並不在平西王府和平南王府之下,甚至有過之而不及,不過盧胖子對這些興趣並不大,只是老老實實的跟著侍衛(wèi)來到耿精忠居住的望海樓拜見。上得樓上,又進(jìn)了正廳,盧胖子第一眼就看到耿精忠高坐正中,正在與福建總督祖澤溥說著什麼,盧胖子無可奈何,只好硬著頭皮上前跪下請安,心裡則在詛咒,“兩個狗漢奸,遲早有一天干掉你們!”
“來了,起來吧。”看在與吳三桂的香火情分上,福建總督祖澤溥對盧胖子的態(tài)度一直都還算不錯,隨手往旁邊的椅子一指說道:“坐吧,稍等一會,世子和本官還要商量些公務(wù)。”
“謝部堂大人。”盧胖子臉上賠笑,很快爬起來坐到了那張下首的椅子上,乘著侍女上茶的時候,盧胖子留神聽了聽耿精忠和祖澤溥的交談內(nèi)容,這才發(fā)現(xiàn)耿精忠和祖澤溥談的竟然就是如何從清廷手中爲(wèi)福建多討一些軍餉,而且話裡話外,全是應(yīng)該討多少餉,還有就是估計清廷會答應(yīng)多少,甚至還有不少清廷歲入和開支等等機密,肆無忌憚之至,就好象盧胖子這個七品芝麻官不在旁邊一樣。
“奇怪,耿精忠是含著金調(diào)羹出生的也就算了,祖澤溥能混到福建總督這個位置,肯定不是個簡單人物,怎麼會在我一個外人面前和耿精忠討論這些事?”盧胖子心下納悶,對耿精忠和祖澤溥毫無城府的舉動大爲(wèi)不解。
轉(zhuǎn)念一想,盧胖子忍不住輕輕在心底抽了自己一耳光,暗罵,“我還真是白癡,吳三桂老漢奸只是派我勸說尚可喜父子和他結(jié)盟,配合他跟韃子朝廷在軍餉問題上討價還價,卻沒有要求我來勸說耿繼茂和耿精忠父子——這難道不是告訴我,耿繼茂父子和吳三桂老漢奸早就結(jié)成盟友了?既然他們是盟友,祖澤溥又是吳三桂的嫡親表弟,我繞道廣東福建的原因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關(guān)於軍餉這方面自然用不著瞞我了。我怎麼還這麼笨?不行,以後凡事要先想上三想,仔細(xì)分析其中的背景含義和可能性,否則那玩得過這些老成精的老狐貍老妖精?”
好不容易嘀咕完了,耿精忠和祖澤溥總算是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盧胖子身上,耿精忠先是喝了一杯茶,然後纔不急不緩的說道:“盧一峰,這幾天在福州城裡,玩得怎麼樣?”
“回世子爺,卑職在福州玩得很開心。”盧胖子笑嘻嘻的答道:“託世子爺?shù)母#奥氃诔茄e只要一打出靖南王府的招牌,所有人都對卑職恭敬有加,百般照顧。就算到了賭場裡,賭場那些人也不敢出老千,卑職這幾天都贏了二十幾兩銀子呢。”
“玩得高興就好。”見盧胖子老實交代,耿精忠甚是滿意,點頭說道:“本來呢,你是平西王爺派來的人,本世子和父王應(yīng)該抽時間接見你一次的,可是最近本世子實在太忙了,父王又年老多病,身子骨不好,所以才一直拖到今天,你可千萬不要在意。”
“世子爺折殺卑職了。”盧胖子趕緊行禮,恭敬說道:“卑職是什麼人?世子爺你又是什麼人?世子爺你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接見卑職,卑職已經(jīng)是三生有幸了,那還敢有什麼在意不在意?”
“應(yīng)該的。”耿精忠笑了起來,說道:“你盧一峰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可現(xiàn)在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人了,平南王尚可喜和平西王爺一生不睦,我們耿家與他是兒女親家,尚且不能說服他與平西王化敵爲(wèi)友,你卻竟然給辦到了,爲(wèi)平西王爺立下了蓋世奇功。現(xiàn)在福建、廣東和雲(yún)南三藩的大人物們,沒聽過你名字的恐怕不多了。說不定啊,現(xiàn)在就連在北京城裡,你盧一峰也算一號人物了。”
“世子爺過獎了,卑職只是盡力而爲(wèi),不敢居功。”盧胖子謙虛的答道。
“有功勞,就算不居功也沒用。”祖澤溥慢條斯理的說道:“據(jù)本總督所知,平西王爺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高興得很是把你誇獎了一番,準(zhǔn)備等你回到雲(yún)南之後,好好獎勵重用。不過呢,本總督非常好奇的是,你到底是怎麼說服平南王爺?shù)模科侥贤鯛敚刹皇悄屈N好說話和好脾氣的人,你究竟是做到的?是不是平西王爺讓你送給了平南王爺什麼好處?”
“請部堂大人恕罪!”盧胖子可不傻,趕緊鄭重行禮說道:“卑職身爲(wèi)平西王府下屬,二王子親自提拔的西選官員,在沒有得到平西王爺恩準(zhǔn)之前,有關(guān)平西王府的一切機密,卑職不敢泄露一字半語!”
“大膽!”祖澤溥臉上變色,一拍桌子喝道:“難道你不知道,平西王爺是本總督的嫡親表哥,他的事就是本總督的家事,難道你還想對本總督隱瞞麼?”
“回部堂大人,卑職是知道你與平西王爺?shù)挠H戚關(guān)係,更對部堂大人敬愛有加。”盧胖子沉聲說道:“但還是那句話,在沒有得到王爺允許之前,卑職就算引頸就戮,也不敢泄露關(guān)於王爺差使的一字半句!部堂大人如果一定想知道,或是請出示王爺手令,或是請部堂大人直接去信向王爺垂詢,否則的話,卑職就是向部堂大人自刎謝罪,也不敢說隻言片語!”
“這個大胖子嘴還停嚴(yán)實的,長伯算是用對人了。”祖澤溥心中暗暗讚許,嘴上卻哼道:“不想說可以不用說,本總督也懶得聽了,只是以後你出了事,可別來求本總督!還有,本總督還得寫一封信去向你家王爺問問,他手下的奴才是不是都象你這樣,連本總督的話都不聽?”
“你嚇鬼去吧!以你和吳三桂老漢奸的親戚關(guān)係,還有和耿精忠一家勾搭得這麼緊,以康小麻子的小心眼,還能容得下你多久?”盧胖子臉上惶恐,心裡冷哼,嘴上則象模象樣的說道:“卑職死罪,請部堂大人治罪。”
“好了,好了,祖大人你就別嚇唬盧胖子了,象盧胖子這麼能幹又忠心的奴才,我可是想找都找不到。”耿精忠笑著揮了揮手,替祖澤溥結(jié)束了試探。末了,耿精忠懶洋洋的說道:“盧一峰,廢話不多說了,今天把你叫來,主要是我們要替平西王爺轉(zhuǎn)達(dá)一條命令。平西王爺用信鴿和我們聯(lián)繫,要我們告訴你,廣東這趟差事你乾得很好,將來定有重賞,但你不能在福建呆了,得馬上進(jìn)京。”
“馬上進(jìn)京?”盧胖子一楞,忙說道:“可是卑職身上還擔(dān)著平南王爺?shù)牟钍拱。侥贤鯛斠奥毰阃男「窀襁M(jìn)京,現(xiàn)在小格格究竟進(jìn)不進(jìn)京了,什麼時候走,平南王爺都還沒有人來傳令,卑職怎麼能在這時候走呢?”
“世子爺和祖部堂可不要誤會,卑職可沒有平南王的鈞旨大於平西王爺鈞旨的意思。”盧胖子心念一轉(zhuǎn),趕緊又補充道:“主要是平西王爺剛剛纔有求於平南王爺,卑職怕冒犯平南王誤了平西王爺?shù)拇笫拢圆鸥械綘?wèi)難。”
“平南王爺那邊,我替你去說。”耿精忠打了個呵欠,說道:“平西王爺要你馬上進(jìn)京,是有大事。每年的年底年初,都是朝廷討論和商議財政支出計劃的關(guān)鍵時刻,所以你必須馬上走,年底前趕到北京,然後直接到平西王世子吳應(yīng)熊處報告,聽從平西王世子的差遣。”
“叫你參與這件事,也是因爲(wèi)平西王爺實在欣賞你。”祖澤溥也說道:“平西王爺派你到廣東,也是爲(wèi)了這件事做準(zhǔn)備,現(xiàn)在萬事具備,只欠東風(fēng)。王爺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才,才這麼重用和信任你,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參與這件大事。這可是個美差,你要是幹得好了,將來可就更是前途無量了。”
“不就是讓我從康小麻子手裡討銀子嗎?這算什麼美差?”盧胖子心中叫苦,嘴上則慷慨激昂的說道:“卑職明白了,請部堂大人和世子爺放心,卑職這就回去收拾行李,馬上趕往北京。”
“很好,你去吧,我和祖部堂就不送你了。”耿精忠滿意點頭,又隨口說道:“到了京城之後,你可以抽空去一趟我弟弟耿星河家,我的二弟耿聚忠到時候也會抵達(dá)北京,你們可以商量商量怎麼辦,如果能給福建也多爭取一點軍餉,將來本世子虧待不了你。”
“卑職遵命。”盧胖子答應(yīng),又小心翼翼的說道:“但有兩件事,卑職得對世子爺和部堂大人說說,一是卑職的行李財物已經(jīng)在那天晚上失落,隨身攜帶的盤纏已經(jīng)不夠抵達(dá)北京,希望世子爺或者部堂大人能借給卑職一點盤纏。二是卑職希望再去拜見平南王小格格一次,向她說明原因和道別。”
“成,看在你忠心侍主的份上,我替平西王賞你五百兩銀子,不用還了。”耿精忠還算大方,一口答應(yīng),又說道:“來人,領(lǐng)盧大人去拜見尚小格格,然後再領(lǐng)他去帳房支五百兩銀子。”
耿精忠的侍衛(wèi)出來答應(yīng),盧胖子行禮告辭而去,看著盧胖子肥肉亂顫離開的背影,耿精忠笑了笑,轉(zhuǎn)頭向祖澤溥說道:“祖部堂,你那位王爺表兄,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安排這個盧胖子去幹這麼一個得罪朝廷的差事?他難道不知道,這個盧胖子因爲(wèi)勸說尚可喜,很可能已經(jīng)被朝廷盯上了,現(xiàn)在還安排他去幹這樣的差使,將來真想讓這個胖子被朝廷滿門抄斬麼?”
“應(yīng)該是汪士榮搞的鬼。”祖澤溥冷笑說道:“根據(jù)我掌握的情況,這個盧胖子剛進(jìn)平西王府就爲(wèi)了劉玄初得罪了汪士榮,汪士榮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還能看著他逍遙自在?”
“平西王爺那麼聰明的人,會任著汪士榮胡來?”耿精忠好奇問道:“就算平西王爺被汪士榮一時矇騙,劉玄初能不管?”
“爲(wèi)什麼要管?”祖澤溥又笑了起來,低聲說道:“你以爲(wèi)我那位王爺表兄真看不出來汪士榮的小心眼?他只是想賭死這個盧胖子的退路,讓他沒法子背叛平西王府!世子,我那位表兄的手段,你可要多學(xué)學(xué)。”
“高!實在是高!看來本世子是得向平西老王爺多學(xué)學(xué)了!”望海樓上,響起了一陣陰險無比的奸笑聲音…………
………
咱們不用去管耿精忠和祖澤溥如何在背後算計盧大胖子,單說盧胖子被領(lǐng)到了尚婉欹所在的小樓之後,王府的侍衛(wèi)不敢上樓,只是讓丫鬟通稟,又過片刻後,丫鬟下來傳話,說是準(zhǔn)許盧胖子上樓,盧胖子這才小心翼翼的踩著可憐巴巴的樓板,做賊一樣摸上這棟十分雅緻清淨(jìng)的小樓,又悄悄摸到尚婉欹所在房間門前,探頭一看,卻見尚婉欹正孤零零一個人坐在桌旁,對著滿桌的飯菜發(fā)呆。
“小郡主,小郡主。”盧胖子用象作賊一樣的聲音輕輕喊道:“下官盧一峰,拜見小郡主。”
聽到盧胖子的聲音,尚婉欹冰冷的俏臉上露出了些喜色,然後又飛快板起臉,哼道:“進(jìn)來吧。”
“扎。”盧胖子答應(yīng)一聲,進(jìn)門向尚婉欹一拱手,滿臉諂媚的說道:“卑職盧一峰,給小郡主請安。”
“盧大人,你在官場上,就沒學(xué)過禮節(jié)?”尚婉欹板著臉說道:“你一個七品縣令,見到本格格,應(yīng)該下跪磕頭吧?”
“有這樣的禮節(jié)嗎?”盧胖子還真不是很懂這些,所以難免有些糊塗。
“怎麼沒有?”尚婉欹臉上表情益發(fā)冰冷。
“那……好吧。”靖南王府的丫鬟在場,盧胖子也沒有辦法,只好乖乖跪下重新見禮,心裡則詛咒道:“小丫頭,給我記住!總有一天,我也要你這麼跪在我的腳下,我站你的面前——幫你開葷戒!”——插一句口,怎麼開葷戒,大家請自行想象。
“這纔對,以後記住了。”終於看到盧胖子滿臉不情願的向自己跪下,尚婉欹心下大快,先是教訓(xùn)盧胖子一句,又向跟進(jìn)來的丫鬟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有些平南王府的公事,要對盧大人交代。”
“是。”衆(zhòng)丫鬟答應(yīng),一起出門,其中一個丫鬟還乖巧的關(guān)上了房門。盧胖子回頭看見,心中正暗喜間,耳朵卻一疼,被尚婉欹給揪了起來。尚婉欹粉臉?biāo)菩Ψ切Γ瑝旱吐曇袅R道:“死胖子,到福州都五天了,竟然現(xiàn)在纔想起來給本格格請安,是不是在福州城裡太逍遙了,把本格格給忘了?”
“那能呢!”盧胖子趕緊狡辯,“其實卑職日日夜夜都在想念著小郡主你,只是卑職實在職份低微,幾次到靖南王府求見都被拒了,這纔沒能來給小郡主請安,只能一個人獨守空房,想念著小格格你,幾次都哭得死去活來。”
“你騙鬼去吧!”尚婉欹勃然大怒,狠狠一揪盧胖子的肥耳朵,漲紅著臉憤怒說道:“你以爲(wèi)本格格真不知道?李天植已經(jīng)向本格格稟報了,你在這幾天在福州花天酒地,還天天晚上去……去那種髒地方!”
“小郡主,原來你也會派眼線啊?”盧胖子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小郡主明鑑,我是這麼做了不假,可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因爲(wèi)到了福州之後,我一直被靖南王府和朝廷的人盯著,不得不裝得廢物一點——小郡主,你總不希望我木秀於林,風(fēng)必摧之吧?還有,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我雖然進(jìn)了那些地方,但我絕對沒亂來啊,我可是一個坐懷不亂的真君子啊。”
“真的?”尚婉欹將信將疑的問道。
“我對天發(fā)誓!”盧胖子按住尚婉欹那隻揪著自己耳朵的柔嫩小手,鄭重說道:“我的身與心,都已經(jīng)屬於小郡主你了,在卑職有資格向王爺求親之前,一定會爲(wèi)你守身如玉的!”
“呸!”尚婉欹大羞,狠揪一把盧胖子耳朵,又掙脫盧胖子的魔爪,紅著臉淬道:“那你就等著打一輩子光棍吧!”
“會不會打一輩子光棍,卑職現(xiàn)在還不知道。”盧胖子愁眉苦臉的說道:“但卑職只知道的是,卑職現(xiàn)在又得打一段時間的光棍了。”
“怎麼了?”尚婉欹紅著臉好奇問道。
“平西王爺飛鴿傳書,讓我在年底前務(wù)必趕到京城,另有差事。”盧胖子垂頭喪氣的說道:“所以我今天就得走了,這次來拜見小郡主,就是來向小郡主辭行和告別的。”
尚婉欹不說話了,眼中隱隱還有淚光閃爍,半晌才低聲委屈的說道:“你答應(yīng)給我父王,要一直把我送到京城的。”
“可這是平西王爺?shù)拿睢!北R胖子無可奈何的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始終還是平西王爺?shù)南聦伲€是平西王府選拔的西選官。”
尚婉欹再度沉默,許久後,尚婉欹回過身子,用極其冰冷的聲音說道:“那你走吧,出了這麼大的事,估計父王和額娘也不會讓我去京城了,用不著你陪同了,你自己去吧。”
“小郡主,我……。”盧胖子有些著急。
“走——!”尚婉欹提高聲音,喝道:“來人,送盧大人下樓,我累了,要休息了。”
“是。”門外的丫鬟答應(yīng),推門進(jìn)來,向盧胖子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盧胖子大急,回頭去看尚婉欹時,卻見尚婉欹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後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去休息了。盧胖子無可奈何,只得大聲說了一句,“小郡主,那下官告辭了,請小郡主放心,下官將來一定還會來給你請安的。”
後房中沒有半點聲音,盧胖子哭笑不得,只好在丫鬟的引領(lǐng)下垂頭喪氣的下樓,準(zhǔn)備跟著侍衛(wèi)去帳房領(lǐng)取差旅費用。可是下得樓來之後,盧胖子卻又撞見了一個更加垂頭喪氣的倒黴蛋——平南王府的參將李天植。
“盧大人,你也來給小格格請安?”李天植強裝笑容向盧胖子打招呼。
“不是。”盧胖子搖頭,哭喪著臉答道:“我是來向小格格辭行的,剛剛收到平西王爺飛鴿傳書,讓我務(wù)必在過年前抵達(dá)京城,另有差事要辦,所以沒辦法,我實在沒辦法陪同小格格一起進(jìn)京了。”
“啊。”李天植先是一楞,又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公事要緊,盧大人你去吧,反正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格格也應(yīng)該去不成京城了,用不著盧大人你陪同了。”
“倒黴的傢伙,兩頭受氣啊。”看到李天植那副頹廢的模樣,盧胖子難免有些同情——不管怎麼說,李天植爲(wèi)人還是很厚道的,和盧胖子打交道的時候,也還算很對得起盧胖子的。心中不忍之下,盧胖子把李天植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李將軍,你用不著這樣,這事是你攤上了,真的不能怪你,相信回到平南王府,平南王爺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至少,平南王世子總得力保你吧?”
“多謝大人吉言,希望如此吧。”李天植又嘆口氣,輕聲說道:“這一次,末將多的不指望,能夠保住腦袋,末將也就心滿意足了。”
“不至於,不至於。”盧胖子連聲安慰,但考慮到尚可喜的殺人如麻和尚之信的心狠手辣,盧胖子忍不住又有些爲(wèi)李天植的腦袋擔(dān)憂,趕緊支招道:“多求求小格格,她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心腸好,又很得平南王爺?shù)膶檺郏灰龓湍闱笄椋愕哪X袋肯定能保住。”
“多謝大人指點。”李天植點頭,又紅著臉說道:“不瞞大人,其實末將這幾天天天來給格格請安,就是想找機會向格格求情,求她保住末將的腦袋,只要不殺末將,末將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聰明,不過今天別開口,那丫頭今天心情很不好。”盧胖子又支了一招,說到這,盧胖子靈機一動,忙說道:“李將軍,如果因爲(wèi)這件事,你要被開除軍籍趕出平南王府,到時候假如你不嫌棄,可以來投奔於我,我一定不會虧待了你,只要我還有一碗飯吃,就一定均半碗給你!”
“多謝盧大人。”李天植感激涕零的說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末將一定會去投奔盧大人你,盧大人你是個做大事的人,末將跟了你,或許更有前途一些。”
“那好,咱們一言爲(wèi)定!”盧胖子開心一拍李天植肩膀,心裡多少有了點期待。但盧胖子並不知道的是,此刻就在他的頭頂,正有一雙清澈的美目,正在淚眼朦朧的注視著他…………
“死胖子,佔了老孃的便宜就想跑?給老孃等著,這趟京城,老孃非去不可!到了京城,再找你老帳新帳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