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局（三）

“與我無關”寧白蘇環視一眼衆人，笑了笑，上前，走入楊大人面前，笑道：“大人認真看好，這樣的面料可不是一個下人用得起的”。

楊大人聽寧白蘇這麼說，面上閃過些疑惑，垂下眸子，看著手中的帕子，只見這面料柔軟不止，握在手中的如似絲綢一般，蹙了蹙眉，驚訝開口：“這是黎國進貢皇室專用的貢品，是皇室之物”。

寧白蘇眸光裡閃現出一絲讚賞，笑道：“對，這是上次攝政王來京都， 帶來的貢品”。

這樣的布料，是原來北冥蒼爵送給大和太后的壽辰禮物，出現在皇宮的貢品，又怎麼會是一般的下人能夠用的起的。

聽寧白蘇這麼說，衆人似乎都明白了什麼，而那楊大人的表情，也是一點點的解開，看著寧白蘇問道：“那也許這就是兇手留下的”。

寧白蘇點點頭，笑道：“不如請楊大人進宮查詢一趟，當時這樣的布料太后都賞給了誰，這誰是兇手，不就是一清二楚的嗎？”。

“對”楊大人點點頭，隨後，便吩咐下去，請人進宮去查詢。

突然，一旁傳來了寧柳兒的聲音，只聽著寧柳兒開口：“我記得這個布料，太后有賞賜給三姐”。

而隨著寧柳兒的話語落下，人羣中一陣議論紛紛，寧若水更是臉色都白了，瞪著寧柳兒，氣急開口道：“寧柳兒，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三姐，我可沒有胡說八道，太后當時是特別喜歡你，說你與這布料急配，更是賞賜了你一匹”寧柳兒揚著脣，輕輕開口。

“你...”寧若水盯著寧柳兒，臉上顯得有些氣憤。

“三姐，你在怕什麼？”寧白蘇一笑，看向著寧若水臉上的表情。

“我哪有怕什麼”寧若水冷下臉，只見，隨著寧柳兒的話語，人羣中更是言語不斷，不由的臉色蒼白，瞪著寧白蘇：“寧白蘇，你是故意讓寧柳兒這般污衊我的是不是，你們姐妹兩根本就是串通一氣”。

聽著周圍的議論，寧若水知道此時衆人早已經將她作爲第一兇手，根本就不懷疑是寧白蘇了。

“三姐，別這麼說，柳兒她這麼說，可說的是她知道的，不是我特意讓她這麼說的”寧白蘇看著寧若水怨恨的眸光鎖著她，笑了笑。

隨後，聳聳肩，臉上有些無謂，看向一旁的北冥蒼爵，寧白蘇給他一個狡黠的眼神。

卻見北冥蒼爵笑意搖了搖頭。

寧若水盯著他們間的互動，更是生氣。

不一會兒，那官差就進了宮拿到了管事部的記錄手札，楊大人翻看著，確實發現上面記錄著太后賞賜給各家女兒的數字。

寧白蘇一笑，她在此之前，早就請人查到了此事，寧若水因爲得太后喜愛，太后特意賞賜了一匹這般的布料給她，而且大夫人當時爲了炫耀，衆人可都是知道的。

楊大人將手札往桌上一放，看著寧若水：“三小姐，這上面清清楚楚記載著太后賞賜了你一匹這種布料，不知道三小姐與這事有何關係”。

“我沒有”寧若水聽聞那楊大人開口，臉上有些著急：“太后是賞給了我沒錯，可是，我根本就沒有用過這布料做帕子”。

“可是這府中只有你一個人有這個布匹，又如何解釋？”寧白蘇見寧若水臉上的表情，笑了笑，逼問開口：“三姐你說你沒用做個帕子，可是這帕子明明是出自你手”。

隨後，寧白蘇走向楊大人，將手中的帕子，拿過來，細細研究著，開口道：“楊大人，我三姐有個習慣，就是將兩張帕子縫起來，兩張做爲一張用，這是她特有的規矩，任何人都不能夠用”。

楊大人聽聞寧白蘇開口，垂下視線，研究了一番，確實發現如寧白蘇所言，點了點頭，看著寧若水，問著：“可有這回事？三小姐”。

“我...”寧若水瞬間遲疑了，面上全是慘白，這個規矩是她定的沒錯，府中任何人都不允許用，只有她一個人用。

可是，若是她今天承認了，秦嬤嬤的死就與她脫不了關係。

若是她不承認，府中衆人都是知道她的規矩的呢。

寧若水擡起頭，盯著寧白蘇，這方帕子明明不是她的了，雖然她之前也疑惑秦嬤嬤的懷中怎麼會有那方帕子，卻沒想到這些證據會指向她：“寧白蘇，你陷害我”。

寧白蘇搖了搖頭，笑道：“三姐，這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水兒”大夫人見狀，再也按耐不住，面色不樂意的訓斥著寧若水，隨即，目光陰寒的看一眼寧白蘇，轉向楊大人，道：“楊大人，秦嬤嬤可是從小照顧著水兒長大的，又怎麼會對秦嬤嬤下此狠手”。

“是啊，楊大人，請相信我，我是無辜的”寧若水連忙附和，擡起頭看著楊大人道。

“老爺，你爲水兒說句話”大夫人看一眼一旁一直面無表情，黑沉著臉的寧左晨：“水兒，她的性子您懂得，雖是驕縱了些，可是又怎麼會做出這般糊塗事”。

寧左晨看一眼寧若水，最終看向寧白蘇。

寧白蘇晲著寧左晨想要開口的嘴，心底微諷，若是等下知道了另外一個消息，她看寧左晨還能不能夠爲寧若水求情。

在寧左晨想開口之前，寧白蘇快速道：“是麼，可是有人見到了三姐與秦嬤嬤之前有發生爭吵，三姐，不知道是不是？”。

寧若水臉色一白，看著寧白蘇，咬牙。

寧左晨也隨著瞪向寧白蘇，示意她收手，寧白蘇轉過視線，此時讓她收手，她又怎麼收的住手。

今日，任何人都別想幫寧若水。

“不知道三姐當時與秦嬤嬤爭吵了些啥啊？”寧白蘇一笑，盯著寧若水，笑意開口。

“寧白蘇，你不要胡說，楊大人，您不要聽從寧白蘇胡說，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寧若水面上憤恨，看著寧白蘇，是恨不得將寧白蘇剁成肉醬，以解心頭之恨。

聽著寧若水這般開口，楊大人看著寧白蘇，問道：“六小姐可有人證”。

“自是有的”寧白蘇點點頭，隨後，指向人羣中的紫兒，開口道：“紫兒，你出來，告知楊大人，你是否見到了三小姐有和秦嬤嬤吵架？”。

“是，奴婢參見楊大人”紫兒點點頭，邁步到楊大人面上，一禮：“是的，奴婢先前見到了三小姐與秦嬤嬤爭吵，卻不知道是什麼事，只見當時三小姐臉上是百般氣憤”。

“紫兒，你胡說”寧若水看著紫兒，臉上似乎是不可置信：“你是母親房中的丫鬟，爲何會幫著寧白蘇開口”。

大夫人見狀，看向紫兒，再看著寧白蘇，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寧白蘇竟然在她房中安插了人，果然，她左防右防，都還沒能防得住寧白蘇。

寧白蘇不搭理寧若水，輕輕一笑，看向楊大人，笑意開口：“大人，如今人證也齊了，就說明三姐曾在不久之前和秦嬤嬤發生過爭執，而且物證也有了，這就說明三姐與秦嬤嬤的死脫不了干係”。

“寧白蘇，你修得血口噴人”寧若水見狀，面上已經是氣急到通紅。

“蘇兒，水兒好歹是你三姐，你怎麼能這般污衊她，她怎麼會對待她如至親的秦嬤嬤下手”大夫人盯著寧白蘇，面上的表情很不善，卻又不得委婉開口。

“奴婢先前只聽到了三小姐和秦嬤嬤似乎說了秘密兩字”紫兒適時插上一句：“然後三小姐就說，不準秦嬤嬤說出去，不然後果秦嬤嬤是知道的”。

寧白蘇一笑，淡淡開口：“也說不定就是秦嬤嬤掌握了三姐什麼秘密，然後三姐就暗下殺手”。

“寧白蘇，你不要太過分”寧若水咬著嘴，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得面色蒼白的看著寧白蘇。

寧白蘇一笑，就聽得從院門外進來的宋雅琴開口：“說不定真的是如六小姐所說的那般，是秦嬤嬤知道了三小姐什麼秘密的事，三小姐才下的殺手，污衊六小姐”。

寧左晨一聽宋雅琴的聲音，面上不悅，看著宋雅琴，道：“你大著肚子，來這裡幹嘛”。

宋雅琴看著寧左晨，面上有些關係：“老爺，如今府中出了這事，我特意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老爺您的”。

見宋雅琴這般說，寧左晨面色纔好些，眼底卻終歸是不悅，剛纔聽宋雅琴的話，哪裡是幫他，明明是幫寧白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