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白茹往前一個橫掃,擋住了一個太監。另一邊,已經恢復自由的夢飛飛衝了過來,一腳就向另一個太監檔部踢去,逼得她不得不回手自救。
一羣寒門子弟涌了過來,無聲地站在花依朵身邊,就連上流子弟,也有些忍不住往前挪動了腳步。
時光似乎就此倒轉,又回到了選課之爭那一天,所有人默默地站到了花依朵的身後。
有壓迫就有反抗,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著熱血燃燒的時候。
“貴營這是要與我西廠抗戰嗎?”看著人越來越多,莫雨昕眼神卻是越來越快意,“花依朵,這就是你想要的?因爲你一人,將整個營都給搭上?”
“退下,全退下!”總院大聲吼著,怒目瞪著留守在院的院正,他不明白,怎麼他才離開了幾天,這二九營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現在這些學生是想要翻天嗎?
花依朵撥開白茹和夢飛飛,獨自一人走了出來。
“西廠之人,可沒有人性的。”她淡淡地說道。
接對她對莫雨昕招了招手,然後指了指自己。
莫雨昕淡淡一笑,她此刻的笑容纔是發自內心,帶著那精緻的妝容也無法掩飾的虛僞與殘忍,還帶著幾分嗜血的味道,“來人!分筋錯骨!”
“輕了。”一道聲音輕飄飄地傳來,“分筋錯骨怎麼夠?怎麼著也得剝皮抽筋,火鐐烙印,斷手斷腳,必須把西廠的百般懲罰用個遍,才能解心底一絲恨意。莫大人,你說我說得有錯嗎?”
莫雨昕挺直的背脊一僵,微怔了幾秒之後,才慢慢轉身,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親王真愛開玩笑。”
身後,人羣之外,一輕素衣的冥墨凡,淡淡梨花飄落在他的身上,他素手一纖,輕輕拂去,在場的女子就隨著他那自然的動作,心神一滯,連呼吸都給忘
了。
“來回奔波,真累。”冥墨凡笑言,“不過還好,好戲還沒完。”
他一身上下清淨無比,連衣服都是一塵不染的,哪裡來的倦色?偏偏他就說得自然萬分,好像事實真是如此一般。
花依朵瞟了他一眼,終於願意滾出來了?
“上官……”冥墨凡扭頭對著身後說道,“不是叫你好好陪莫小姐賞春景嗎?怎麼你把人家給拋下來了。真是的,好不容易莫小姐出來玩一趟,結果還得忙於公務。”
上官明容應聲從樹後走了出來,他倒是有些風塵之色,髮絲微微凌亂,不同於以往的清爽自然,那種別緻的風情,讓衆女眼前又是一亮。
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就是世間最美的風景,又具有自己完全不同的感覺。
女人們眼裡亮晶晶的,莫雨昕眸子卻是一暗,微微一咬脣,眼眶略紅地看著上官明容,輕聲說道,“怨不得上官先生,是我任性,將他拋下的……”
上官明容慢慢向著她走去,“怎麼受傷了?”
他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溫柔,說完就從懷裡拿出盒藥膏遞給她,“好好敷一下,淤腫半個時辰就會褪了。”
莫雨昕一臉受寵若驚的看著他,根本就沒有想到他不僅沒有責怪自己,還這麼關心她,一時間心裡暖暖的。
這時候的她柔情萬分,如果再冷漠無情,或者是出言告惡狀,自己都覺得不合適,但是如果就這樣放了花依朵,她又不甘心。
在上官明容看不到的角度,她陰冷地瞟了花依朵一言,笑道,“都是小事而已,看在上官先生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花姑娘以下犯上之罪了,但是……”
她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花姑娘性子直,只不過剛過易折,這就不好了,尤其是今天領教了二九營學生的一番風采,讓我感受頗深。二九營學生都是西域的未來棟樑,須得好生教導,不
如就這樣吧,正好西廠需要審查五疆奸細一案,也得長駐附近,我們可以留部分西廠精英於此,也好協助二九營教學,”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看向總院,“您覺得呢?”
當著衆學生的面,冥墨凡又沒有公開身份,她自然是問總院的意見,但是總院哪敢自己做主,目光不由得落到冥墨凡的身上,看到他沒有任何反應,無奈之下,也不敢駁了莫雨昕的意見,於是笑言,“西廠精英衆多,名揚天下,能教導二九營,實乃學院之福啊!”
寒門子弟臉色全都一變,齊齊看向花依朵,誰都看得出來,這擺明了就是衝花依朵來的,這些西廠的人真留下來了,二九營還能有好日子過?尤其是花依朵,只怕以後都會被折磨慘吧。
莫雨昕看到二九營上下無一人敢反應,滿意地一點頭,笑著一拉上官明容的袖子說道,“上官公子,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剛剛咱們的踏春還沒走完呢,再去走一走。”
上官明容含笑應了下來,莫雨昕緩緩走過花依朵的身邊,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才走過去,就聽到冥墨凡對總院說道,“莫大人寬宏不計較,但是二九營教導失責,出了這個頑劣的學生,是不是該好好對她懲罰一番,以示公正呢?”
誰也沒想到冥墨凡出言刁難,全都一愣,就連莫雨昕也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他。
“依我看,現在每年曆練之期也到了,不如就稍微提前一些,讓他們出營歷練。既然是懲罰,那就不能找太舒服的地方,嗯……”冥墨凡裝模作樣的深思了一番,“聽說西番在越漠附近頗爲猖狂,那裡臨近北邊境,民風彪悍,龍蛇混雜,正是鍛鍊人的好地方,就選那裡吧。”
總院一愣,只好苦笑著點了點頭。
莫雨昕的腳下一個踉蹌。
一回頭,眼裡憤怒的神情一晃而過,正好看到冥墨凡那滿是笑意看過來的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