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庶周身那漸漸凌厲的劍意,管亥目光一凝。
默言劍,言出必行!
回想起江湖上這送給徐庶的評語,看來當真是所言非虛,這傢伙還真要動手了啊。 Wшw⊕ ttκΛ n⊕ c ○
“竟然被一啞巴給攪局了,嘖,也罷。”
管亥心中思量,他雖然不懼這個徐庶,可計劃已經攪亂,就沒必要在多費氣力了。
當下嘿嘿冷笑一聲,道:“好大的口氣,本壇主豈是你說殺就殺,說傷就傷的?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仙教壇主的厲害!”
紅光一閃間,一枚燃燒著火焰的符被管亥拋飛而出。
那火焰越燃越烈,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嗷”響起了虎哮之聲,那符已經化作了一團火焰巨虎,帶著滾滾熱浪朝著十幾步之外的徐庶疾奔而去。
太平仙教,中階仙符,焱虎。
焱虎那炙熱的高溫已然將他周圍兩三尺的植被都引燃,虎掌所踏過的地方更是一片焦黑。
徐庶眼睛一瞇,蓄勢已久的劍意迸發而出,一劍劈下。
帶起的陣陣罡風將正在燃燒的植物瞬間熄滅,就連那火焰所化的焱虎,也是也是被吹得火苗亂竄,沒了虎樣。
可這焱虎畢竟還是仙教中階的仙符,僅僅是劍風自然不可能將其吹滅吹散。否則太平仙教又怎麼能依靠符籙之威,以區區立教不過數十年的資歷,在江湖上卻享有不俗的地位呢,
那焱虎在風中雖然凌亂,可渾身的火焰卻好似更加凝練,連顏色都從開始的暗紅色,漸漸的變味橘紅色,金橘色。
此時,連身在十來步之遙的劉一凡幾人,都能明顯的感受到那股炙熱。
徐庶微微皺眉,心說這仙教的符籙果然有幾分手段,竟然還能借他的劍風,來一個風助火勢,讓這火老虎的溫度又提高了許多。
當下也不再遲疑,劍光一閃已是朝焱虎的額頭刺去。
那焱虎當真不是徒有其表,好似貓兒一般地飛快就向一旁躍去,想要避開這一劍。
可它快,徐庶手中的劍更快,三尺青鋒一揚,就把跳到空中未曾落地的焱虎刺了個正著。
“啪!”
那焱虎也沒有掙扎,直接就散成了無數火苗,於風中熄滅。
這時,劉一凡朝徐庶的劍上看去,就見那劍刃之上,串著一個紅符,不是剛纔管亥扔出來的那個又是什麼。
“原來這些符籙只要能將其刺破,也就能解開上面的咒符。”劉一凡有些看明白了這符籙的特點。
也就是在那焱虎消失的瞬間,董奉忽然大叫一聲:“小心腳下!”
然後就見董奉身下猛地竄出一道銀色身影,將他整個人都給纏繞的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劉一凡面色一變,心底也猛地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危機感。
顧不得身上嚴重的刀傷,想也沒想之下就直接飛撲而去,將身側的蔡琰連同其手中的焦尾琴,一起撲離了原本的位置。
“呀!”
蔡琰驚呼一聲,她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蔡琰原本所站的大地之下,猛然竄上來一條二尺粗細的蛇身,纏住了劉一凡還未來及離地的右腿。
猛地一甩之下,好似鞭子一般,就將劉一凡整個人狠狠滴砸在了地上。
“噗!”劉一凡本就受傷,此時又受此重擊,當下就一口鮮血噴出。
那銀蛇徹底破土而出,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的劉一凡,而是將目標鎖定在了不遠處的蔡琰身上,張著血盆大口就咬了過去。
蔡琰被劉一凡撲倒後,咕嚕嚕地在地上打了好幾滾,等站起來時那銀蛇的嘴距離她也已經不過半步之遙。
如此兇險,蔡琰自打出生以來可從來沒有經歷過,有心想要閃避,可剛纔她真氣幾乎耗盡,這一催動之下,只朝後移動了半尺不到,腳底一個沒踩穩,竟然是直接給朝後坐到在了地上。
銀蛇毫不憐香惜玉地,上去就是一口!
“咔嚓!”
銀蛇大張的嘴狠狠滴咬合在了一起。
只是預想的血濺當場沒有出現,蔡琰一雙美目睜的大大,不明白本應該一口將她咬死的銀蛇爲何在最後關頭,卻忽然朝後退了數寸。
也正是這數寸,讓蔡琰第一次體會到生與死的距離。
那銀蛇察覺到了身後有什麼異樣,轉頭看去。
蔡琰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也同樣側身看去。
一人一蛇,原本生死相搏,此刻動作卻出奇的一致。
一個男人,一個渾身浴血,卻還死死抱住銀蛇的蛇身的男人。
這一刻,這符籙所化的銀蛇是否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
可蔡琰又如何看不出來?剛纔那半寸的距離,就是那人硬生生地給拽了回去!
莫名的,蔡琰心中的某處柔軟被觸碰。
“嘶嘶!”
那銀蛇吐著蛇信,扭動身軀想要將那抱著它的人給甩掉。只是任憑它如何摔打,那人就是一聲不吭,死死地抱著不放手。
蔡琰身爲醫者,自然是看出了此時的劉一凡,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陷入了近乎昏迷的狀態,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身體下意識的行爲罷了。
蔡琰拿起焦尾琴,正打算捨命施展知音谷的秘術時,一道身影自天而降,一劍就將那銀蛇腦中,散發著銀色光芒的符籙給刺穿。
同那焱虎一樣,這銀蛇也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蔡琰看清,來人是徐庶,心下這才鬆了口氣。
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向徐庶道了聲謝後,就向劉一凡倒地的地方跑去。
此時面無血色的董奉早已經出現在了劉一凡身邊。
兩人雙雙盤膝而坐,董奉雙掌抵在劉一凡的後背之上。
只是劉一凡明顯已經是昏迷了過去,雙手垂地,耷拉著腦袋,整個人的身體呈現一種無力的姿態。
蔡琰來到近前,見董奉禁閉的臉上也是毫無血色,額角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徐庶此時也走了過來,看董奉的樣子就知道對方重傷之身,內力明顯運轉不暢。
直接就走到了董奉的背後,把劍插在一旁,運氣雙掌拍在了董奉背上。
董奉渾身一震,隨即平復下來,引導著這股陌生卻熟悉的真氣,按照他需要的方式又渡進了劉一凡的體內。
良久,董奉和徐庶雙雙收掌,吐出了一口濁氣。
蔡琰一直守在一旁,看到二人收手,這才把早就準備好的“回春丹”送進了劉一凡嘴裡。然後把止血療傷,還能最大限度不留下疤痕的,“復肌膏”又在那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創傷上塗抹了一遍。
做完這一切,蔡琰這才鬆了口氣,臉上也浮現了一抹安心的笑容。
再看董奉時,見他面色已經有了些許紅潤,正朝她微笑。不知怎麼地,蔡琰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慌亂,貌似剛纔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般,眼睛不由得看向別處。
徐庶正在用從懷中取出的白布,擦拭手中的劍。看到這一幕,臉上也浮現了出了笑容。
看到他笑,蔡琰想起什麼,看向之前管亥的所在時,那裡已經了無蹤跡,不知去向。
徐庶看到蔡琰的目光中露出一絲疑惑,雙手比劃了計劃幾下。
蔡琰能看的懂手語,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
那意思是在說:“在他救董奉的時候,管亥已經趁機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