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心裡那股不祥的預(yù)感是真的嗎?朱棣看著沈婕在跪在自己身前,笑的如此猙獰刺耳,反感的問,“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月然陪你一起死?”
“呵呵!其實徐月然並沒有生病,她這個狀況只是中了我給她下的藥,沒有我的解藥,她就死定了!”
朱棣聽到那個女人的叫聲,厭惡的皺了下眉頭,稍微低下頭來,右手用力的掐住沈婕的脖子。陰沉地問道:“你到底說不說解藥在哪裡?否則朕讓你給她陪葬!”朱棣真的再也沒有耐心跟她僵持下去了,現(xiàn)在多拖一點(diǎn)時間,徐月然就會面臨更多的一分危險,他不能拿徐月然的命來等。
沈婕被朱棣掐著脖子,呼吸十分苦難,臉部漲紅,雙手用力的扣著朱棣的手,想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拿開。可是沈婕畢竟只是個女人,而且又深居後宮,在力氣上是怎麼也不可能比過朱棣的。
所以她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勞,朱棣是不可能回心轉(zhuǎn)意的,他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wèi)了徐月然。想到這一點(diǎn)以後,沈婕停止了掙扎, 困難地從嘴中發(fā)出幾個不完整的音節(jié)。
“陛……下……臣……臣妾……可以把……把解藥……交給陛下……”很困難的,說完了這句話。沈婕已經(jīng)累的不行了,這話顯然還是有後半句的,只是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真是說不出來。
聽了沈婕的話以後,朱棣稍微冷靜了一下,把沈婕從手中放開。沈婕就像是重回了水中的魚,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一直在咳嗽著。
可是朱棣卻不給她喘息的機(jī)會,硬是一直逼著她說出來才肯罷休。
現(xiàn)在沈婕的心裡已經(jīng)恨死了徐月然了,可是臉上卻不敢表現(xiàn)出半分。她小心的擡起頭,眼巴巴地望著朱棣,說道:“陛下要讓我拿出解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說到這裡,沈婕頓了一下。
現(xiàn)在她也沒有像平常那樣在朱棣的面前自稱“臣妾”了。
朱棣聽了沈婕的話以後,眉頭皺的更深了,也更加厭惡起眼前的這個女人。也更加堅定了一定要?dú)⒘诉@個女人的決心。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殺機(jī),快到讓人根本捕捉不到。而且沈婕是因爲(wèi)低著頭的,所以,自然也錯過了朱棣的表情。
朱棣陰沉這一張臉,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想把沈婕直接斬殺了,沒有一個人能夠觸及帝王的底線。
沈婕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自己的心裡也沒有底。她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不奢望朱棣還能夠?qū)λ嬗幸唤z情面。
朱棣顯然是沒有了耐心,滿臉不耐煩地問道:“繼續(xù)說下去!”
沈婕被嚇得一個激靈,哆哆嗦嗦地說:“要我拿解藥,這不是什麼問題,但是請陛下您必須答應(yīng)繞過我的性命,否則我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皇上您可要好好想想了,死一個我自然是不重要的,可是如果我死了,那皇后娘娘也就別想活了!”
沈婕現(xiàn)在真的是什麼也不怕了,她現(xiàn)在只想著活命,其他的一切她都已經(jīng)顧不上了。
朱棣聽了之後臉更加的陰沉,冷哼一聲:“哼!你就這麼想死嗎?啊?來威脅朕,真是長本事了啊!”
朱棣現(xiàn)在臉上黑得都能滴出水來,恨不
得立刻殺了沈婕,可是他卻不能這麼做。沈婕說的也沒錯,她死了不要緊,可是徐月然的命現(xiàn)在就相當(dāng)於被沈婕牢牢的拽在手裡,沈婕死了,徐月然自然也是活不了的。
現(xiàn)在朱棣說什麼也不會嚇到沈婕了,現(xiàn)在的沈婕就像是個瘋子,一個不顧一切的瘋子。她絲毫不畏懼來自帝王的壓力,慢慢的站起來,和朱棣對視,不卑不亢的說:“這就不勞煩陛下操心了,現(xiàn)在陛下只需要思考一下我提出的條件,然後做出決定就行了。”
她稍微頓了頓,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內(nèi)殿,那裡面正躺著半死不活的皇后徐月然,然後繼續(xù)說道:“我這等等倒是無所謂,可是裡面那位嬌貴的皇后娘娘等不等的住可就說不定了。”說完這句話之後,沈婕還給朱棣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朱棣被這個眼神氣得不輕,卻又是無可奈何。他現(xiàn)在真是恨不得趕緊殺了沈婕,但是他卻不能這麼做,因爲(wèi)徐月然是絕對不可能等到他找到解藥的。
想到這裡,朱棣就是一陣懊惱:“都怪我,如果我要是能再信任一點(diǎn),多關(guān)心一點(diǎn),她現(xiàn)在就不會躺在牀上不能起來,我也不用受到這個女人的牽制……都怪我……”可是現(xiàn)在說什麼也遲了。
朱棣思前想後,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只好同意了沈婕剛纔提出的要求,不過……她也要有那個命才行!朱棣在心裡暗暗地想著。
到了這時候,朱棣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柔和起來,對著沈婕的語氣也不再像剛纔那麼強(qiáng)烈,他對著沈婕說:“朕同意你剛纔提出的要求,單是你最好也遵守承諾,如果月然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我也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去給月然陪葬的,那樣太便宜你了,反倒是髒了月然的輪迴路!”
本來朱棣是準(zhǔn)備和沈婕好好說話的,可是他只要一想到徐月然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全都是沈婕一手造成的,他的心裡就氣憤極了。
沈婕聽了,心裡也很不高興,朱棣明擺著是在侮辱自己。同時心中也很悲涼,要不是自己深愛著朱棣,可是朱棣的心裡卻只有徐月然,她怎麼會對徐月然下手,如果朱棣也對自己好一點(diǎn)的話,自己又怎麼可能非要讓事情變成這步田地。可是這些都只能沈婕在心裡想想,這些都只是她的夢而已。
沈婕高傲的轉(zhuǎn)過身,向著殿門外面走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停止住了腳步,頭也不回地對著朱棣說道:“陛下放心,我自然是不敢再耍什麼小聰明,動小動作的。只是陛下可要遵守諾言,只要我將解藥交於你,你就立刻放了我,我也會保證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們的面前。陛下您金口玉言,可別失信於人纔好。”說完這些話以後,也不顧朱棣的臉有多麼的黑,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殿裡的一衆(zhòng)宮女太監(jiān),和殿外的一衆(zhòng)侍衛(wèi)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纔好。是押著淑妃娘娘還是任由她自己走回去?陛下沒有明確的指示,所以他們也不敢動。
朱棣看著沈婕高傲的背影,壓根癢癢的,他咬緊牙關(guān),卻始終沒有說一個字,也沒有吩咐要做什麼事情。所以那些太監(jiān)啊宮女啊,還有侍衛(wèi)也就沒有一個人主動出來將淑妃娘娘押著,任由沈婕大搖大擺地走出了
宮殿,走出了朱棣的視線。
等到再也看不見沈婕身影的時候,朱棣猛的轉(zhuǎn)過頭來,一掌拍在了旁邊擱著的一張小木桌上。等到朱棣擡起手,再一看小木桌,上面已經(jīng)有了一個細(xì)小的裂縫。這足以表明了朱棣內(nèi)心的氣憤。
不多一會,沈婕就回來了。她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青色的瓶子。她把瓶子拿在手裡,故意在朱棣的面前晃了晃,在朱棣反應(yīng)過來準(zhǔn)備搶走之前,又快速地把瓶子收了回來,然後接著退了一步,離朱棣的距離遠(yuǎn)了一點(diǎn)。
朱棣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之後,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卻又沒有辦法說出來,只能死死的盯著沈婕的眼睛。而沈婕也不甘示弱,回望著朱棣,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當(dāng)聽到殿內(nèi)傳來的一聲響動之後,朱棣猛的回過神來,連忙抓住身邊的一個宮女就問:“說!剛剛發(fā)生了什麼?”那個宮女顯然是被正處在暴怒邊緣的朱棣嚇得不輕,哆哆嗦嗦顫抖著回答:“回陛下的話,是皇后娘娘她……娘娘她氣息更加微弱了……”
聽了宮女的話,朱棣著急的不行了。再也顧不上和沈婕在那裡較勁,抓著沈婕的胳膊就往殿內(nèi)走。到了皇后的牀前,這個本應(yīng)該享盡一切繁華的女子臉色煞白,失去了平日裡的紅潤,眼睛閉著,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地,好像喪失了生機(jī)。
看見徐月然這個樣子,朱棣的心裡心疼極了。連忙問沈婕:“解藥呢?快把解藥拿出來!”
可是沈婕卻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慢吞吞的從袖子裡拿出了那個青色的小瓶子,將它遞給了朱棣。
朱棣一把奪過那個小瓶子,就要把裡面的藥倒進(jìn)徐月然的嘴裡。就在眼看著藥粉快進(jìn)入徐月然的嘴巴里的時候,沈婕突然出聲了:“陛下如果想要皇后死得更快的話,就儘管倒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沈婕就不在出聲了。朱棣一聽,趕緊停住了手,把瓶子蓋好之後牢牢地握在手裡,滿眼怒火的看著沈婕。
朱棣停下正在動作的手,不耐煩的問道:“你究竟還想做什麼!”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陛下,我這解藥可不是這麼好用的呢。”
沈婕有些得意的笑著,在朱棣聽起來卻是那麼的刺耳,“快說!到底要怎麼做月然才能康復(fù)!”
“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這解藥還需龍肉龍血做藥引,也就是陛下您的血肉,才能完全的發(fā)揮藥力呢,現(xiàn)在就看陛下您要如何取捨了,哈哈哈!”
沈婕本以爲(wèi)這番話會引起朱棣的後悔,沒曾想他絲毫沒有考慮,就舉步離開要去取來匕首割肉。幸而被雷武及時攔了下來。
“陛下三思。”
“朕要做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了!”
“陛下,微臣只是希望您能考慮到皇后娘娘的意思。”
雷武的一番話到時點(diǎn)醒了朱棣,如果徐月然知道這是以自己的血肉煉製而成的解藥,那麼勢必以她的性子難以接受。
這兩人已經(jīng)錯過了那麼多的事,朱棣實在不想再與她有什麼隔閡與誤會了,再三斟酌之下,朱棣還是決定還是先問過她的意見才行。只是不知道她到底還能撐多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