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直起身子,莫靖庭輕微的嘆了口氣,莫靖遠(yuǎn)道,“三弟,他是皇帝!”
“呵呵,我知道他是皇帝啊。”莫少愛也不知爲(wèi)何,自己笑的有些不自在。
“你可知,方纔你那番話,便能關(guān)乎你的生死?!你說的話固然沒錯,卻不能不多個心。皇上乃是我皓月國最大的主宰者,你卻當(dāng)著這般教導(dǎo)他,若被不明之人拿去說事,定會說你莫少愛爬到皇上頂上了。你可知,這番話,能致我莫府上下滿門抄斬?!”
“滿……滿門抄斬?!”莫少愛身子一顫,一股寒意的從頭頂延生到腳底出,手心開始有些冒冷汗。
“三弟啊,你人自是聰明,卻不得不多些心吶。”就連平時一項(xiàng)吊兒郎當(dāng)?shù)哪竿フZ氣也有了些肅重。
呵,我錯了麼?我真的錯了麼?!莫少愛聽得自家兩個哥哥的話,心裡頓時酸苦辣交加,她只是說出自己的看法而已,她只是說出自己的肺腑之言而已。
難怪,難怪古人說忠臣難做,奸臣迷君……不過就是說出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而已,想要治好國家不是得自己先做好榜樣麼?!爲(wèi)什麼,就這麼一席話,卻能治他個滿門抄斬的罪?!
是啊!都是自己現(xiàn)代思想太重了,即便是來此大半年,卻也難以在這個時空習(xí)慣,她一定要好好掙夠錢,然後和小旭一起,一起隱居。
談?wù)撟匀粵]法再持續(xù)了,帶著沉重的心在莫靖遠(yuǎn)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御花園。一路上,她並沒有心情去觀察周邊情況,就聽得黃紫晴隨行婢女發(fā)出哇哇的驚歎聲。
路上,總是碰見個個來去匆匆的宮人,見著莫家三少爺,都會福身行禮然後各忙各。
御花園內(nèi)張燈結(jié)綵,彩色飛揚(yáng),此時天才微黑,便已點(diǎn)起了各色燈籠,真真是好看,真真是氣派。
一瞬間,莫少愛的煩惱又被拋至了腦後,看著這漂亮的畫面,心道,這古代也不是這麼一無是處,起碼的,這副漂亮的畫面,古色古香的背景,不是現(xiàn)代能做出來的。
方纔還陰沉的臉色此時綻開笑意,一雙杏目笑的彎彎……愉悅的氣氛使得莫靖遠(yuǎn)、莫靖庭兄弟也不由得跟著開樂。
方纔他們還擔(dān)心自家小弟鑽進(jìn)死衚衕了,看來,是他們想多了。他們?nèi)埽墒莻€開朗活潑的人。
黃紫晴亦是同樣的,這莊重卻又繁華的場景不似街市上那般吵鬧,也不似街道上那般喧譁跟普通,果然,還是有錢人,有權(quán)人,過的日子要舒心的多。
因黃紫晴與莫靖遠(yuǎn)此時還未成親,故此不算一家人,也不算是家眷,是以,她便與另些女眷一同坐一起。
莫少愛自然是與莫靖遠(yuǎn)、莫靖庭一同坐。
天色已黑,唯留下御花園內(nèi)一片明亮,此時皇帝與皇太后以及好幾個重妃還未登場,氣氛便也沒有那麼僵硬,偶爾能聽見一兩句談笑聲。
莫家三兄弟排座一起,從上至下依照順序而坐,莫靖遠(yuǎn)、莫靖庭、莫少愛,而莫少愛的下頭竟然是提刑司聶陽。
“少愛!”聶陽微微笑著與她打招呼。
一襲官府,卻襯托得他有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儒雅之氣。明明是個提刑司,經(jīng)常與死人打交道,但他渾身散發(fā)的卻是乾淨(jìng)舒爽的味道。
“噯,聶大哥。”莫少愛朝聶陽甜甜一笑。
聶陽微笑,眼神仔細(xì)打量著莫少愛,一襲白色的長衫,一張英俊的面容,比起上次女裝打扮,更是多了一副灑脫,少了一份嬌柔。卻而奇怪的,似乎,他覺得莫少愛就應(yīng)該穿上嬌柔的女裝,而不是顯得她灑脫的男裝。
“莫丞相,莫將軍。”聶陽從莫少愛臉上移開目光,拱手朝莫靖遠(yuǎn)、莫靖庭二位作了揖。
“聶大人。”二人同時回以一禮。
說道這聶陽,這兩兄弟都很喜歡,他不似奸臣,也不似忠誠,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卻能爲(wèi)任何一個死者付出他自己的生命。如此之人,怎能叫他們不喜歡。
隨後,便是莫少愛與聶陽隨意的聊了些,又聽得聶陽說道上次那個任銘。關(guān)於此事,莫少愛這幾天也是想盡了辦法,這幾天她便一直在思考,該怎麼治好任銘的病呢。
二人談話思考間,便聽得一聲鴨公嗓喊道,“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沈妃娘娘駕到,西妃娘娘駕到。”
話剛落音,便聽得莫靖庭朝她小聲道,“三弟,作揖。”……隨即,便見得百官站起身,弓腰道,“臣等參見皇上,太后娘娘,沈妃娘娘,西妃娘娘。”
莫少愛先是懵了懵,隨即反應(yīng)過來……太后娘娘也出來了?!而且這沈妃娘娘跟西妃娘娘不正是皇帝最寵愛的兩個妃子嘛?!也跟著一起出來了!?
話說,她還真的沒有見過這太后娘娘啊。而且也只是傳聞中聽過沈妃娘娘與西妃娘娘是個大美人。今天這頓宴,就算前面這個臭皇帝給自己擺了臉色,但是能見到傳聞中的大美人兒,算算其實(shí)也不虧啊。
當(dāng)然,自是還有人也有一套思想。
黃紫晴方纔在膳堂並不敢擡頭看莫靖棠,那是因爲(wèi)距離太近,而此時她混在這羣女眷之中,距離也遠(yuǎn)了,這膽子也大了。
緩緩擡頭而看,便見得一名年來不過二十六七的黃袍男子容貌俊俏,雙手被立於身後,腳步踏得霸氣正道!而黃袍男子身後是一位婦人,婦人一身穿著打扮顯得她優(yōu)雅大方,婦人身後是兩名女子,女子容顏麗美,舉步踏的有些囂張。
目光再回到莫靖棠身上,不想?yún)s與莫靖棠來了個對視,一雙黝黑的眸子因是在夜裡的燈光襯應(yīng)之下,顯得亮光閃閃。
本是犀利的眸子,卻看像她來之時,毫無鋒芒。
莫靖棠很快移開目光,首先找的便是那一抹白色,卻見著她正弓腰拱手飛他做著禮,心下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只是輕揮了揮龍袍,出聲道,“衆(zhòng)卿家不必多禮。”
隨,他身後那名婦人也微微一笑,“哀家只是來湊個熱鬧,列爲(wèi)卿家可別拘於禮節(ji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