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誰又招你了,”寧父看出自己的老婆不開心,趕緊上前拉住她的手,笑臉相迎的哄著,“寧爲又惹禍了?”
寧母掙脫開他的手,“你知道什麼,不是寧爲,是寧綺。她被聶惟靳給關起來了,還讓寧爲去換她。那丫頭囂張的厲害,還跟我們斷絕關係,爲什麼要去換她?”寧母滿是不屑,朝著樓下走去。
寧父嘆了一口氣,“聶惟靳?那這事情就不好辦了,不過,好好的爲什麼找寧爲去換她?”他摸索著下巴,怎麼都想不明白。寧爲招惹到聶惟靳了,他不可能有這個膽子啊?
“我怎麼知道啊?”寧母有些心虛的說道,“但是這件事情總要解決吧,”她深深嘆了一口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聶惟靳我們得罪不起,要不是寧綺招惹他,也不會連累寧爲了。”
寧父蹙著眉頭,不住的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們要想一個對策。要不要我們趁這個機會攀上聶惟靳這個高枝?”他突然眉開眼笑,衝著寧母使了個眼色。
“你女兒不是被人家甩了嗎,還能搭理我們嗎?”寧母沒有寧父那麼樂觀,將手機放在掌心,一下下的敲擊著,“這件事,還是我去吧,你個大男人,跟聶惟靳談判,肯定被吃的死死的。”
寧父表示贊同,他們寶貝兒子那麼多年,自然不會爲了寧綺就把人交出去,但是,又不能得罪聶惟靳。
夜幕降臨,寧綺趴在會議室的桌上,頭頂?shù)臒敉蝗欢紲缌耍徽於即谶@裡,聶惟靳手下會給她送來三餐,但是,她的自由完全被限制住了。
門外有兩個高大的保鏢二十四小時盯住了她,周圍一片漆黑,寧綺驚恐的朝門口看去,兩個保鏢衝著什麼人點頭,將門鎖好之後,就離開了。
室內安靜到只聽到她的呼吸聲,寧綺踢掉腳上的鞋子,光著腳丫走到門口,搖晃著玻璃門,“來人啊,放我出去!”諾大的會議室空空蕩蕩,在關掉電源之後,特別嚇人,黑暗中有什麼東西伸了過來。寧綺的視線望著深邃的那一頭。
時間過了許久,寧綺靠在玻璃門上,就快要睡著了,迷迷糊糊中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咔噠,”門鎖的鏈子動了一下,寧綺往後退了兩步,她剛纔貼在玻璃門上,那聲音距離太近,聽上去特別驚悚。寧綺一步步往後退著,那人打開門之後,走進來按下了開關。
寧綺被照亮了,她憑藉著這個光,看清楚了門口的男人,是聶惟靳。她已經(jīng)背靠在落地窗上,用餘光能夠看到樓下的車水馬龍,脣瓣動了一下,“聶惟靳,你想要怎麼樣?”
她不會再苦苦哀求對方了,既然聶惟靳不相信,寧綺就等待著對方的處置。如果對方能讓她離開這裡,她只求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就好。
“寧綺,”聶惟靳冷冷的望著她,修長的手指劃過桌面,“楊珊回來了,你是不是很失望?”他將手機扔了過去,“給寧爲打電話,讓他來,這樣我就不傷害你的孩子,”聶惟靳停頓了幾秒,“當然,如果你不
在乎的話,我也可以對你下手。”
寧綺搖了搖頭,“不,這不是你,”她不相信聶惟靳會要人性命,“在家裡,我的地位沒有我哥哥高,所以,他不會搭理我的。”
聶惟靳攥緊了拳頭,重重捶打在椅背上,“那你指使寧爲卻染指楊珊,他就可以聽你的?”眼眸射出寒光,聶惟靳對寧綺的話不屑一顧。“明天,寧爲不出現(xiàn),你就想想自己的結局了,大人還是孩子?”
寧綺眼眸晦暗,置身於聶惟靳打開的那一束燈光下,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色。她微微低下頭,頭髮披散著,將頭置於兩腿之間,她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清早,上班高峰期剛過,一輛轎車緩緩停在聶氏集團總部門口,一雙黑色高跟鞋伸了出來,寧母從車內走下,摘下墨鏡,威風凌厲的朝大廳走去,紅脣微動,“我要見你們聶總,你就說我是寧綺的媽媽。”
前臺小姐怎麼會不認識這一位呢,明明就是上一次沒有見到,還被趕走的那一位。“哦,好的,”她拿過聽筒,正在遲疑著要不要給丁秘書打電話。
聶總這兩天帶著一幫保鏢進進出出,那個架勢就是非常態(tài)下才有的。再加上寧綺已經(jīng)被革職了,她的名字在公司成了禁忌。前臺小姐很怕會引禍上身。
“您跟我來吧,聶總已經(jīng)再等您了。”聶惟靳的保鏢一早就在大廳候著了,看見寧母進來,就直接報告了聶惟靳。
寧母點點頭,大步往電梯口走去,其實,她也是打腫臉充胖子,上一次吃了閉門羹。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進去,“你們聶總知道來了?”寧母詫異的問道。
保鏢黑著臉,沒有開口,只是將寧母引到了聶惟靳的辦公室門口,“等一下,”丁圓從位置上站起身,笑容可掬的看向寧母,“阿姨,你來了,”丁圓轉向保鏢,“聶總正在忙,先去見一下寧綺吧。”
“可是,聶總讓……”,保鏢困惑的看著丁秘書,卻見對方拉著寧母直接到了會議室。
寧綺頭髮有些凌亂,聽到門打開了,她動都沒有動一下,還是坐在地上。她聽到丁圓輕喚一聲,才怔怔的擡起頭,卻看見自己老媽站在面前,她將頭別了過去。
“寧綺,你是不是沒有力氣了,我扶你起來。”丁圓最知道寧家的事情,她過去彎下腰,將寧綺拉了起來,以免氣氛尷尬。她這樣把寧母帶來,寧綺不會感激她,這時候只能依靠寧母了,她說些什麼,才能讓聶總放人啊。
寧母緊抿著嘴,拉過一把椅子,自行坐下,隔了好遠,盯著寧綺看,“你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給我裝什麼架子,誰讓你做什麼夢,去傍上聶惟靳。現(xiàn)在,夠難看的吧?”
寧綺嘴角微揚,“當初,是我自己要去找聶惟靳的嗎?還不是聽了某人的建議,還不是爲了我的好哥哥?”她歪著頭,朝著寧母剜了一眼。
“那是你哥哥,你能眼睜睜看著他坐牢,寧家好了,你不也跟著沾光。如果不是有寧家這層關係在,你怎麼會跟聶惟靳定親,又怎麼能
跟他在一起。”寧母反擊,言語中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寧綺被丁圓扶起,坐在寧母對面的椅子上,兩個人中間隔了長長辦公桌,好像在談判時對峙一樣,“這一次呢,我那個闖了禍的好哥哥呢?”聶惟靳明明點名寧爲,她媽過來是幾個意思?
“噌,”寧母麻利站起來,對著寧綺指指點點,“我不準你這麼說你哥哥,這麼多年,寧家白吃白喝的養(yǎng)著你,你竟然這樣忘恩負義,做什麼讓你哥哥出來頂替你啊?”
丁圓走過去,將寧母按回到位置上,“阿姨,你們有話就慢慢說啊,不要太著急。您一會兒還要去見聶總呢,”丁圓有所暗示的說道,寧母跟聶總好好說下,寧綺不就能出來了嗎?
“唔,”胃中一陣陣翻滾,寧綺捂住嘴巴,她臉色蒼白,在這空氣不流通的會議室關了一天,只是吃了一些油膩的外賣。“師姐,幫我倒一杯水,我好難受啊,”寧綺張了張口。
“好好好,那我先出去一下,你們好好聊吧,”丁圓有些不放心,加快了腳步趕去了茶水間。
寧母往後觀望一下,大家的視線都沒有看向這邊,她起身走到寧綺旁邊,仔細打量著她,眼眸中射出銳利的光,“你不會是懷孕了吧?”寧綺這反應,跟自己懷孕時一樣。
寧綺目不斜視,只等著丁圓師姐回來,就將寧母趕出去。自己關在這裡反而更清淨一些。
寧母冷冷一笑,早就看透了一切,“寧綺,現(xiàn)在只有我能幫你了,聶惟靳對你還有一點情誼,就不會把你關在這裡,你還是腦袋清醒一點吧。怎麼樣,我們要不要做個交易?以後,你要聽我的……”,寧母的話還沒有說完。
“不必了,你現(xiàn)在就出去吧,”寧綺將椅子轉向一側,避開寧母。無利不起早,寧母這次趕來,肯定不是爲了她那麼簡單。
寧母靠在寧綺身邊,彎下腰,拉起她的手,輕嘆了一口氣,“寧綺啊,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你現(xiàn)在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呢?丁圓是你老闆的秘書,她還不是都聽聶惟靳的。”
寧綺懷了聶惟靳的孩子,這個孩子是個死心眼,不可能是別人的。寧母沒想到這一趟會這麼有收穫,寧綺不能跟聶惟靳結婚,也能從他身上撈到不少。
她抽回手臂,從椅子上站起來,扶著桌邊,往前走著。寧綺後背感受到灼熱的目光,她卻一點也不在乎,這麼多年了,她還能不瞭解寧家人嗎?
“寧綺,你這個孩子,你不相信我,還能怎麼辦?聶惟靳會什麼事幹不出來,你這個孩子保不住,到時候有苦頭吃!”寧母軟的不行,就開始恐嚇道。
“滾!”寧綺撕心裂肺的喊道,眼淚當即掉了下來,“這輩子,別讓我再看見你。”寧母也火了,開始絮絮叨叨的詛咒寧綺。寧綺猛然轉過身,將寧母往門外推,她拍打著玻璃,“快讓這個女人滾出去,我不想看見她。”
寧綺不知道自己還能指望誰,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都到這個田地了,還要成爲寧家的砝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