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綺的心中一顫，提著包包，一邊假裝若無其事的迴應著，一邊朝樓梯處走去。“恩，回來了，我先上樓了。”
“等一下。”聶惟靳大步上前，抓住了寧綺的胳膊，“我有事情問你，你談的怎麼樣？”他大掌按在開關上，整個大廳內都被照亮了。
“噌，”寧綺有些心虛，臉馬上就紅了，沒有管理好表情，木然的看向聶惟靳，“恩？什麼事？”寧綺拖著身體往樓梯處掙扎著，“幹什麼啊，我好累，有事情明天再說吧？”
女人的表現太過反常了，聶惟靳死死抓住寧綺不放，“跑什麼？躲什麼？你剛纔去見了誰？”男人專門找最敏感的話題問。兩隻大掌抓住了寧綺的胳膊，聶惟靳緊緊盯住她，寸步不讓。
寧綺吞下口水，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我去見客戶了，不是報備了？”聶惟靳的控制慾也太強烈了，明明跟別的女人打的火熱，還要來管她的事。不過，寧綺學聰明瞭不少，不再跟男人硬碰硬。
“那結果如何？”聶惟靳放開了一隻胳膊，喉結滾動了一下，擰著劍眉，氣消了不少，往後推了一步，“你不是要證明自己嗎？”
她輕嘆了一口氣，在男人面前，就沒有什麼可以隱藏的。寧綺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萬一露出什麼馬腳，事情更沒有辦法收拾，聶惟靳肯定會弄死她的。但是，聶惟靳已經問了幾次，逼迫到這個份上，再不說也麻煩。
寧綺搖晃了一下胳膊，“你先放開我，胳膊好疼，”微嘟著嘴脣，用嬌柔的聲音說道。聶惟靳，你不是很吃這一套嗎？果然，聶惟靳不再威逼了，鬆開了手。“我瞭解清楚了，等到聶總同意，就可以籤合同了。”
聶惟靳點了點頭，“恩，拿給我看吧，”看著寧綺有些遲疑，沉聲道，“怎麼了，你什麼都沒有帶回來？”這個不靠譜的女人，就帶著空白的腦子，去了又回來了？
“沒有，在這裡。”寧綺才反應過來，從包裡掏出了齊賢準備好的文件，快速遞到了聶惟靳的面前。
聶惟靳馬上將文件抽走了，轉過身邁步要去客廳，這時候，寧綺才反應過來，小手按在了文件上，“等一下，聶總，我好像弄錯了，你再等我一下。”
“啪，”聶惟靳舉起文件夾，在寧綺手背上重重拍了一下，“你的包裡都沒有東西了，哪裡還有什麼弄錯。”兇狠的瞪著寧綺一眼，聶惟靳就轉身走了。
寧綺皺起眉頭，惋惜的輕嘆著，輕咬著下脣，糟糕了，聶惟靳會發現的。寧綺趕緊跟了上去，坐在了聶惟靳的身邊，想要將文件奪回來，又被聶惟靳一閃而過了，“聶總，不如我來給你講講吧。”
聶惟靳在臺燈下，掀開了文件，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上面劃過，他看的非常仔細，“你不是說累了嗎？趕緊走開。”一邊說著，聶惟靳推了寧綺一把。
寧綺順勢倒在了地上，“啊，”她大聲叫喚著，揉著膝蓋，“我好像時
骨折了，不如你送我去醫院吧。”寧綺拖著腿往聶惟靳的方向挪動了下，抓住男人的大掌搖晃著。
聶惟靳目不斜視，穿著棉拖鞋的腳直接伸了過來，朝著寧綺的後背壓了兩下，音量突然升高，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有些滲人，“夠了，骨折可不是你這樣的。”
“好吧，”寧綺放棄掙扎了，乖巧從地上坐了起來，朝著樓上走去。人一閃進臥室，她就將門鎖好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沒做。”寧綺沒有洗澡就直接鑽進了被子。可是，她怎麼能睡得著？
男人的閱讀速度特別快，沒有幾分鐘，聶惟靳就將材料看完了，眼眸發出異常閃亮的光，氣息渾厚，情緒高漲。一句話，他看完材料之後，整個人都興奮了，朝著樓上走去。
寧綺聽見樓下傳來腳步聲，突然睜開了眼睛，將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有了前面幾次的經驗，寧綺已經學會自救了，如果聶惟靳再使用暴力，她就報警。
轉動把手，聶惟靳看著大牀上，那個小布丁點的凸起，輕挑著一側眉毛，“喂，睡了嗎？”沒有回答，男人就朝著寧綺走去，將文件扔在了牀頭上，拉開壁燈。
她的睫毛輕顫，不敢呼氣，已經到了整個人窒息的狀態，可是，男人偏偏就在牀頭站住不動了。寧綺的臉頰泛紅，已經達到了極限，她猛然坐起身來，掀開了被子，“呼、呼，”大口喘著氣，“要死了。”
“這樣好玩嗎？”聶惟靳冷冷地說道，指了一下牀頭的文件，“我看過了文件，你是跟什麼人見面，公司的情況也瞭解嗎？”雙手插進口袋，聶惟靳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直視著寧綺。
寧綺的心馬上就沉了下來，就這樣被拆穿了，她要怎麼說。直接決定就好了，爲什麼打聽這麼多，寧綺心裡有些埋怨聶惟靳，“恩，聶總，你覺得這個投資項目怎麼樣？”她含糊的回答。
“恩，那就來運作這個項目吧，通知商務部協助，就這樣。”聶惟靳站起身來，沒有多問，就走了出去。
不可能吧，聶惟靳同意了。寧綺興奮的在牀上蹦躂起來，衝進浴室裡放熱水準備泡澡，同時，心有餘悸的小聲嘀咕道，“早知道這麼簡單，就大大方方將文件遞上去，剛纔自己在樓下太詭異了。”聶惟靳沒有懷疑她真是萬幸。
第二天，寧綺才真正感受到簽單的喜悅，在檢查了許多遍之後，將合同放進了檔案袋，等一下她要去簽約，趁著偷懶閒逛一下。原本想要午休時間出去，寧綺害怕遇見什麼人，比如那次跟聶總遇見聶惟靳，還是這樣保險一些。
寧綺確認了聶惟靳還在辦公室裡，就對著丁圓比了一個手勢，歡樂的進了電梯。她跟齊賢還是約在了上次的餐廳，那家不顯眼，那個時間又沒什麼人。
齊賢在餐廳門口站著，等到寧綺走近了纔開口，“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談。”他猛然拉住了寧綺的胳膊，帶著她坐進了自己的法拉利中。
寧綺輕眨了兩下眼睛，往後拉扯著手臂，“喂，你帶我去哪裡？”心中預感不妙，寧綺卻已經被塞進了車子裡。“齊總，我沒有時間，簽完合同就要走。”
齊賢沒有理會寧綺的話，一路開車飛馳，兩個人距離市區越來越遠，空氣越發清新干淨。在某個狹窄的道路旁，他將車子停下，轉過身來看向寧綺。“放心吧，聶惟靳不會來這，也沒有人會看見的。”
輕嘆了一口氣，寧綺暗暗叫苦，“齊總，你趕緊把合同簽了吧。”她只是一個打工的，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尤其不能自己做主的。“我已經幫你把事情辦到了，你不能好好合作嗎？”這樣不按套路出牌，以後在哪個環節都可能出事的。
寧綺心力交瘁，跟這些大佬們打交道太難了，她不能控制自己的出場方式，鼻子被牽引著走，不知道在哪一個環節就沒了小命。寧綺眼眸晦暗，朝著前方直視著。
“對你來說，這是壞事？”齊賢輕蹙著眉頭反問，“我不明白，你堅定留在聶惟靳身邊的理由是什麼，就算是沒有寧家人的支持，你獲得其他大家族人的支持並不難。”在齊賢看來，寧綺的頭腦並不笨的。
或許，寧綺從一開始選擇聶惟靳，就是有理由的。兩個人多年以前有一場恩怨，寧綺卻能夠不懼怕聶惟靳，反而主動找上門，這說明了什麼。齊賢狡黠的眼眸看向寧綺，有時候人常常會迷茫不自知，那麼寧綺你呢？
寧綺苦笑了一下，“你都知道聶惟靳是什麼脾氣的人，對我來說，會是好事？”總之，公司的合作都是本著互惠互利的原則，兩方都能從中拿到好處，這應該是兩方竭力促成合作的原因吧。齊賢不惜隱藏身份，來找上聶惟靳，他的圖謀不是那麼簡單的。
她的後背有些發涼，眼眸無神的望著前方，寧綺有些無助，這樣來來回回的算計不適合她。所以，一早她就想退出的，只是寧爲的事情，讓她捲進了這場漩渦裡，現在想脫身，根本就不可能。
“好，籤吧。”齊賢看著寧綺的神情有些心痛。每個人都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他不好意思這次利用了寧綺，但是有些事情可能是早就註定的。因爲談判方是寧綺，最終事情會朝著有趣的方向發展。
寧綺將合同遞過去，齊賢不假思索就將名字簽好。寧綺趕緊確認了一下，齊賢籤的是別人的名字，“這是公司現在的老總？”名字和筆跡不一致，她後面也會很麻煩的。聶氏集團畢竟是一家大公司，審查的程序會很嚴格。
“放心吧，沒問題的。”齊賢看見寧綺將文件放好，馬上發動了車子。兩個人進入市區之後，在寧綺的要求之下，齊賢將車子停在了中心商務區。
這裡距離寧綺的上家公司不遠，寧綺揣著文件，一個人在路上散步。現在是工作時間，街道上的行人很少，法國梧桐新綠的葉片看著讓人異常舒心。有人在她肩膀上輕拍了一下，寧綺驀然回眸，莞爾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