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結元嬰需要對天道自然有一定的領悟,這本來是個修心的功夫,沒想到邪修卻連這個也用“奪”的方法去做,強行吞噬別人的魂魄,將別人的魂識奪爲己用。難怪對這門奪人魂魄的邪修,修仙界極爲排斥,確實是太歹毒了。
看來自己的父親魂魄也是被朱雷用來修煉那門歹毒的邪功了,想到這裡,秦陽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好半天秦陽纔將怒火平息下來,繼續問尹天揚:“朱雷這麼肆無忌憚地吞噬儒士的魂魄,難道玄罡宗的人不阻止他嗎?”
尹天揚道:“玄罡宗在雲羅國的事務都由該宗派駐的二名護國仙師處理,玄罡宗很少有高層到雲羅國來,玄罡宗的二個金丹期的護國仙師就是玄罡宗在雲羅國的耳目,朱雷抓住了他們,就可以瞞過玄罡宗了。而且朱雷又是以世俗界的統治手段,將那些儒士定了逆反大罪,這樣朱雷隨便怎麼處置他們,也不會引起人的懷疑了。”
秦陽又問了幾個問題後,差不多明白整件事情的原委了,皇帝朱雷是個邪修,爲了提高凝結元嬰的成功率,需要吞噬大量儒士的魂魄,爲了瞞過玄罡宗,他一方面用什麼方法控制了玄罡宗派駐雲羅國的二個護國仙師,另一方面他用皇帝的權力,派出尹天揚等人制造冤案,用雲羅國的刑律,抓捕大量的儒士供他吞噬魂魄。
現在秦陽心裡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朱雷是在哪裡學的這門邪功,難道他能在玄罡宗派來監視他的護國仙師眼皮子底下,將一門邪功修煉到煞丹大圓滿。
玄罡宗派到雲羅國的修士多達名修士,其中二名金丹期的護國修師就駐在皇宮內,全權負責雲羅國的事務,朱雷要是修煉什麼邪功的話,他們恐怕早就發現,並且已經報告玄罡宗了。
對這個問題,尹天揚就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秦陽心想這個問題恐怕要在面對朱雷的時候,纔會知道答案了。
現在秦陽的問題也問完了,尹天正眼巴巴地看著秦陽,意思是前輩你該兌現承諾放我走了吧。
秦陽眼露兇光,殺氣凜然,尹天揚不寒而慄,他心知不妙,連忙說道:“前輩,在下知道的都說完了,絕無半句虛言,求前輩履行承諾,放晚輩一馬。”
秦陽冷冰冰說道:“你還記得幷州書院的反詩案嗎?”
尹天揚想了想說道:“記得記得,那是在下製造的第一個冤案,當時剛做這手法不熟,留下了許多破綻。”
秦陽道:“幷州書院的秦德你還記得吧。”
尹天揚可能是做的類似的案子在多了,他想了一會才說道:“我想起來了,他是幷州書院的院長吧,他儒學造詣很高,魂識已經接近金丹期修士元神狀態,朱雷非常高興,獎勵我……”
秦陽聽到這裡心痛不已,厲喝一聲:“給老子住嘴。”
尹天揚嚇得不敢吭聲,只是疑惑地看著秦陽。
秦陽冷笑連連,問道:“你猜我是誰?”
尹天揚驚疑不定地看著秦陽,搖了搖頭。
秦陽從牙齒縫中擠出一句話來:“老子是秦陽,秦德的兒子!”
“秦德的兒子秦陽?”聽到這幾個字,尹天揚的表情是如遭雷擊,嚇得魂飛魄散。
看著秦陽鐵青的臉,尹天揚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求饒那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真是報應不爽啊。”說完這話,尹天揚準備運功自斷經脈,他臉憋得通紅,卻一點法力也使不出來,肖月兒的青雲迷霧可是中品法寶,對付一個先天大圓滿,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尹天揚放棄了自斷經脈的努力,絕望、怨毒地看著臉色鐵青的秦陽,一陣陣恐怖襲上他的心頭,他猜測著秦陽會用什麼法子折磨自己。想起焚心丹的發作時的痛楚,他的額頭泌出了一層冷汗。
“你,你要幹什麼?”看著秦陽向自己走了一步,尹天揚不由緊張地問道,他的聲音已經顫抖。
秦陽緩緩掏出顆暗青色的丹藥,這顆丹藥表面浮動著一層邪異的氣息,顯然是一種含有劇毒的丹藥。
尹天揚一看丹藥的顏色,遠遠地聞到那股刺激鼻的氣味,心中狂喜、秦陽拿著丹藥說道:“我要你死!”
秦陽的這句話,對尹天揚來說,就是解脫的福音,他心中大喜,還沒等秦陽開口,他已將嘴張開。秦陽毫不客氣地把那顆丹藥彈進了尹天揚的嘴中。
尹天揚二話不說一中就將丹藥嚥了一去。丹藥入腹之後,他心裡得意至極,這個結果可比他預想的,受盡秦陽折磨後,然後再被殺掉可好多了。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秦陽冷聲問道:“你笑什麼?”
尹天揚笑道:“能死個痛快,爲什麼不笑。哈哈哈。”
接著尹天揚又是一陣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秦陽道:“你笑個屁,你也不問問我給你服的是什麼丹藥。”
尹天揚得意道:“不就是一顆毒丹嗎,這種毒丹服用之後,不到柱香的功夫,即會使全身經脈閉塞身亡。”
秦陽冷笑一聲,說道:“最表面那層是你說的那種致人死命的毒藥,這層藥化掉之後,就是這種毒藥的解藥,最裡面那層東西,纔是我要讓你嘗的。噬魂蟲這個名字可能你曾經聽說過吧。”
“噬魂蟲!”尹天揚臉色大變,這種奇蟲進身體後,會鑽到腦中,一點一點吞噬腦髓,叫人生不如死。
這種噬魂蟲是周洪高價求得之後,一直用毒藥養著,秦陽這次出來復仇,便將其裹如一顆毒丹中帶了出來,準備用來折磨朱雷。
尹天揚剛纔的得意勁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充滿恐懼地看著秦陽,顫聲說道:“你,你是魔王!”
尹天揚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體內,感受著體內的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他希望秦陽只是在恐嚇他。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腦中有一條蟲在慢慢噬咬他的腦髓,痛一點一點開始加劇,在他腦髓中的蟲子也越來越多,他的全身如有萬蟻在咬,一點一點咬破他的皮膚,一點一點吞噬掉他的肌肉,然後將他的骨頭一小塊一小塊的啃下來。
他臉上的肉一塊塊扭曲凝結起來,體內的經脈開始打結、纏繞,那種痛真比焚心丹難受十倍。
尹天想真希望自己快快地死去,早點結束這可怕的折磨。但是這種折磨卻是一波比一波強,修仙也好,邪修也好,都追求個長生,可是尹天揚現在覺得長生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求求你殺了我吧!”尹天揚現在對秦陽只有這麼一個請求了。
整整過了一天時間,尹天揚終於在極度痛苦和絕望中死去了。
秦陽一刀割下他的頭顱,和肖月兒一道回到幷州城中,這時幷州城中的居民顯得有此緊張,又有些興奮,到處可見居民三五成羣,在低聲議論著昨天在刑場上發生的事情。
秦陽、肖月兒、劫法場的醜女和放出厲鬼的尹天揚成了衆人議論的焦點,什麼離譜的猜測都有,秦陽聽了也不禁佩服這些居民的想像力。
秦陽和肖月兒帶著尹天揚的人頭,悄然來到幷州書院,用尹天揚的人頭祭悼十多年前那些在被尹天揚陷害的亡靈。
離開幷州書院後,秦陽帶著肖月兒來到幷州城東,來到一處幽靜的小巷,他們進入巷子之後,走到到一座獨門小院前。
看著這個很平常的小院,秦陽心情激動,他離開這個小院十五年了。
這座小院就是秦家的祖屋,秦陽一家以前就住在這裡。院牆已經顯得有些破敗,牆上長了一些雜草。
“秦陽哥哥!這就是你以前的家嗎?”肖月兒帶著一種特殊的感情看著這個院子。
秦陽點點頭,對肖月兒道:“我們進去吧。”
說完這話,二人已經進入到了院子中。秦陽進入院子後,目光向四周一掃,院內的情形和他離開時一模一樣,很多往事涌上心頭,使他心中一酸。
院子不大,他圍著院子走了一圈,突然他雙目一亮,對肖月兒說道:“有人來過。”
這屋子這麼久沒有住人,按理說應該是花園內應該長滿雜草纔對,可是院子中的幾片花園中都沒有一根雜草,院中也明顯被人打掃過,沒有一片枯葉。
“難道是妹妹回來過?”秦陽心中狂喜,衝進秦家擺放祖宗靈位的那間房中。
原來這間屋中擺放的幾塊靈牌都不見了,也許是在被官差抄家時,被毀掉了吧,但是卻多了父親和母親的靈牌。
靈牌前有一個香爐,裡面有幾支燒過的香燭。秦陽伸手抓起一把香灰,在手中碾了一下,他可以確定,這香灰產生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十天。
“妹妹!秦玉!”秦陽迅速將家中十多間房都找了一遍,但卻沒有見到妹妹秦玉的影子。
“也許我現在見到妹妹,都認不出她的樣子了,她也認不出我了吧。”秦陽立在秦玉以前住的那間房中苦笑道。
“這是什麼?”肖月兒看到地上有一個閃著銀光的東西,便撿了起來,交到了秦陽手上。
這是一個銀製的髮簪,在髮簪的尾部是銀條挽成的葉片圖案,葉片圖案上用綠色和紅色的玉做了一個花飾。
秦陽將髮簪拿在手中,指尖輕輕地觸摸著這個銀簪尾部的那朵綠色的小花。女孩子要到十五歲才用髮簪,秦陽暗想難道妹妹真的來過,不小心將髮簪遺失在她自己這間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