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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紋的,爲了完全遮住疤痕。”蘇窈道。
“原來是這樣。”
景案對蘇窈當初受傷昏迷的事有所耳聞,但是像身上某些地方的小疤痕,是小時候或者平時不注意留下的也說不一定,他也就沒朝那方面想。
反倒是說起了另外一個人,“我認識的有個人,也是小時候鎖骨上面靠近肩膀那個地方被燙傷,留下三科豆子大的疤痕,爲了遮蓋,還特意去做了紋身。”
景案說著,臉上浮現(xiàn)淡淡的笑意。
蘇窈看著他說話時的表情,憑直覺猜到,那個人不是戀人也是曾經(jīng)的戀人償。
記憶中,在莫沂山時,好像有個人的突然出現(xiàn),讓正在跟她說話的景案瞬間亂了方寸,後來還追了出去,不過她也不知結(jié)果如何。
“你說的那個人是莫沂山那位嗎?”
景案訝然,“你竟然還記得?”
蘇窈點頭道,“印象還挺深刻的。”
蘇窈沒有深究別人的感情生活,便道:“我回房間,再去看會兒資料。”
“好,別太累了,有時間也可以去兜兜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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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下午翻了會兒文件,又看了會兒之前在一本書裡面看到的一則酒店應(yīng)對各種危機的成功案例。
放下書本時已經(jīng)接近黃昏。
她獨自一人外出,轉(zhuǎn)悠到維港,登上了夜遊維港的郵輪。
汽笛聲轟鳴,在港灣上空盤旋迴響,餘音散徹四周。
她獨自一人坐在餐桌旁,港風(fēng)涼涼滲入肌膚,她外面套了件蜂蜜色燈籠袖絲質(zhì)風(fēng)衣,衣襬垂在椅子腳旁,隨著風(fēng)擺動。
周圍不乏攜家?guī)Э诘倪[客,歡聲笑語一片,嘈雜卻也是真的。
不多時,蘇窈正在走著神,一個小女孩兒跑來抱住她的腰,眼淚鼻涕往她身上蹭,抽噎著用粵語喊她‘媽媽’。
蘇窈剛想說‘我不是你媽媽’,這小孩兒把臉都捂在她腰上了,稚嫩童音甕著說‘你不要丟下我’。
蘇窈手拿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趕緊招來工作人員,“你們問一下,看是誰的小孩兒丟了。”
一名工作人員上前致歉,“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帶她走。”
工作人員去拉這小女孩子,她方纔擡起頭,看了她一眼,也發(fā)現(xiàn)是認錯人了,頓時哭得肝腸寸斷。
蘇窈心有不忍,安慰著她說:“彆著急啊,這些叔叔阿姨馬上就幫你找媽媽。”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聽不懂普通話,捂著臉哭得厲害,也不跟工作人員走。
蘇窈低頭才發(fā)現(xiàn),她拉著自己外套的腰帶。
哭聲嚎啕,周圍目光灼灼而視,不知情的人看見這樣的場景,可能還真以爲她是拋棄小孩兒的母親了,有些人看不下去了,躍躍欲試的想要出來主持公道:“小孩子犯什麼錯啦,你別這麼狠心啦。”
“這不是我女兒……”
周圍議論聲越來越大,有些看好戲人也投來鄙夷的目光,蘇窈才真正是啞口無言,以前有段時間也常常聽見有不同的聲音對她口誅筆伐,她不在乎也就罷了,但這真不是她的鍋啊,面前的又是個小孩子,她也沒辦法疾言厲色的讓她趕緊走開。
周圍有個臺灣腔的女生說:“可我剛纔明明有聽見她叫你麻麻啊!”
蘇窈無奈的舔舔嘴脣,看了眼面前的女孩,大概也就四五歲的年齡,衣服搭配得乖巧也很乾淨,扎著一個馬尾辮,看樣子也不是什麼流浪街頭的野孩子。
可她走丟了害怕,拉著蘇窈一個勁的張望著四周,一邊自顧自的哭。
蘇窈想,這邊動靜不算小,要是她媽媽聽見了,必定也會過來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心裡沉了沉,要是沒人認領(lǐng),她豈不是還非得背了這個拋棄孩子的罪名不可了。
工作人員一旦要動手將她抱走,她就放開嗓子哭,緊緊拉著蘇窈的衣服。
蘇窈耐下心問她:“你媽媽是不是穿著跟我一樣的衣服?”
小孩子這下乖巧的點了點頭。
蘇窈對工作人員商量:“還有多久靠岸?”
“大概二十五分鐘。”
“孩子先讓她在我這兒吧,你們留一個人待在這兒,待會兒下船的時候你們留意一下跟我穿差不多衣服的女人。”
“好。”
於是蘇窈在郵輪上,頂著衆(zhòng)人時不時投來的形色的目光,拉過旁邊的椅子讓小孩兒坐下,安撫了一路,將她哄得差不多止住了哭。
離開時,蘇窈剛把孩子交給工作人員,另有一名穿著制服的人走過來,舉起手中的東西說:“在垃圾桶裡發(fā)現(xiàn)了這個……”
是一件跟她的外套差不多的風(fēng)衣。
蘇窈有些憐憫的看了下癟著嘴直冒眼淚的小孩兒,估計她也是知道發(fā)生了什麼。
難怪遊客都快下光了,也沒找到這孩子的媽媽。
她抿了抿脣,“報警吧。”
工作人員說:“待會兒您方便走一趟警局嗎?可能會走個程序之類的?”
蘇窈反指著自己的鼻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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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坐在去警局的車上,給文森打了通電話。
爲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讓文森處理比較好。
文森緊慢趕來,蘇窈正要錄口供。
文森還帶了個人,蘇窈後來問他:“你帶的那個是誰?”
“是律師,怕涉及法律問題,律師嘴皮子利索,能辯。”
“嗯,你考慮得很周到。”
文森默然輕笑,“是陸總想的周到。”
蘇窈瞭然,沒再繼續(xù)問下去。
“剛纔我已經(jīng)讓他們把郵輪上的監(jiān)控錄像調(diào)出來,確保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係,擺脫了各種能讓你第二次因爲這事踏進這裡的任何嫌疑。”
“很好。”
文森又道:“不過說起來,那個小孩兒也是挺可憐,一看就是被人故意趁人多冗雜,把她丟棄在船上的。像這樣小的孩子,沒了大人,也不知道該怎麼找,萬一是碰上了人販子,才逃都沒地方逃。”
蘇窈沒搭腔。
“現(xiàn)在拐賣小孩的罪犯猖狂之際,是女孩兒吧,養(yǎng)大了以後賣進山裡當媳婦,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賣進紅
燈區(qū)裡接客更是不堪設(shè)想。男孩兒吧,賣到重男輕女的地方當別人兒子,重則,砍斷雙腳……”
蘇窈停下腳步,站在警局外面的臺階上,拂過被風(fēng)吹起的髮絲,淡淡道:“王生,你今天話很多。”
文森仍舊是慢條斯理,“我只是想說,外出時父母一定要多加留心,而且,尋常時候也要與孩子相處,從小教育他們,以防止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父母是孩子的老師……”
“王生,你有孩子了嗎?”
“沒有。”
“嗯,所以你還沒立場來跟我說這些,我知道的、做的比你多。”
文森閉嘴,點了點頭。
蘇窈和文森回去的時候,景案在前臺不知道交代什麼事情,轉(zhuǎn)身看見他二人,過來叫住了她。
“這麼晚纔回來?”
蘇窈看了文森一眼,“出了點事情,去了趟警局。”
文森收到示意轉(zhuǎn)身先離開了。
景案微皺眉,“出什麼事了要去警局?”
“一小孩兒被她媽媽拋棄了,硬是要拉著我,後來去做了口供。”
“人沒什麼事吧。”
蘇窈扯了扯嘴角,“沒什麼事。對了,你剛在前臺說什麼?”
“哦,是wall,他可能是凌晨三點過到,我讓他們輪班的時候提醒一下?lián)Q班的人,到時候安排司機去機場接人。”
蘇窈剛要走,景案拉住她:“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
“我看你最近工作得有點用力過度了,空閒的時候又見你老是心不在焉。”
她這種情況,在之前他們一同見過姜初映,他就發(fā)覺了。
蘇窈按了按有些乾澀的眼角,“精神不太好而已。”
景案擡起手,拇指指著俱樂部那邊,“要不要去喝一杯?”
“好啊。”蘇窈一口答應(yīng)下來。
結(jié)果到了裡面的吧檯,喝了沒幾杯,不見醉意就說要走,結(jié)果點了兩瓶酒,讓人送到房間。
半夜,她抱膝坐在窗前的單人沙發(fā)椅上,客廳這邊陽臺的窗戶打開,吹得窗簾卷飛,她身上只穿了件吊帶和熱褲,手邊放著一杯酒,去沒怎麼動過。
外面是極致夜景,她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陸東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