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要現(xiàn)在?”慕卿窨眼廓輕斂,含笑看著林霰嬌紅的臉。
林霰心臟狂跳,伸手拉住慕卿窨的手,上挑的眼角水潤嫵媚的看著慕卿窨,咬了咬嘴脣,低低說,“不可以麼?”
“這種時候,是個男人都拒絕不了。”慕卿窨清潤的嗓音夾著抹曖昧,說完,沒有猶豫,俯身過去。
在慕卿窨朝她靠近的一瞬,林霰驀地一喘,雙手不自覺用力捏住,迷戀望著慕卿窨的雙眼都不敢眨動。
男人身上清冽乾燥的氣息拂入鼻息,泛著淺粉色滋潤的薄脣眼看著就要落下。
“老大。”
塍殷肅穆的嗓音適時響起。
慕卿窨靠近的脣也隨即停下。
林霰激跳的心臟還在繼續(xù),睜大的雙眼不住的顫動,盯著未曾向後退開的男人異常英俊的面孔。
慕卿窨黑眸溫靜,看著林霰,薄潤的脣角扯動,瞇眼再次朝林霰瑟抖的脣貼去。
“老大。”
塍殷的聲音好死不死的再一次傳來。
慕卿窨清逸的面龐登時沉了沉,墨眉淺蹙,薄薄的怒意在他眼瞳裡滋生,擡眼靜沉盯向塍殷。
塍殷抿脣,“離您與楚先生他們約定在星辰會所見面的時間不到二十分鐘,而從這裡到星辰至少也要二十分鐘。再不出發(fā),恐怕就要遲到了。”
慕卿窨不聲不響的看著塍殷,面上的神情倒也稱不上嚴厲不悅,卻莫名的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塍殷屏息,嘴脣緩緩繃緊了,垂首,默然往車門一側(cè)退站了一步。
他的怒氣似全因塍殷先後兩次出聲打擾而起。
可林霰怦然狂跳的心臟卻凝滯了幾拍,後背竟也不受自己控制的僵硬,她望著慕卿窨,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掃到林霰僵凝的臉,慕卿窨輕沉的面容緩轉(zhuǎn),眸光柔潤看著林霰,低聲說,“怎麼了?”
“……”林霰猝然倒抽口冷氣,雙眼閃過幾分怯意後,又重新燃起炙焰,指尖抓緊了慕卿窨的手,含情脈脈的眼眸婉轉(zhuǎn)從慕卿窨薄薄的脣滑過,壓低聲音,嬌嬌軟軟說,“沒。原來你下午還約了人啊。”
“嗯,是楚鬱長洋他們。”慕卿窨退後,背脊靠在椅背上,撩起嘴角,看林霰。
見此,林霰眼底閃過黯然,心下也驀地空空落落的,望向慕卿窨的眼眸多少有些哀怨。
“楚鬱前兩日從美國飛回潼市給楚老夫人過壽,今晚就得走。昨天便約好今天中午一起吃個飯。”慕卿窨好似完全沒察覺,語氣清淡說。
林霰聽話,眼底的哀怨頓時被怔訝和甜蜜取代。
他與楚鬱昨天便約好今天一起吃午飯。
可她上午纔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
所以,爲(wèi)了陪她吃午飯,他連好兄弟的約都推延了?
那麼。
她可不可以理解爲(wèi)。
在他心中,她比楚鬱等人都重要?
“臨時放了他鴿子,另定的時間,若再遲到,怎麼都說不過去了。”慕卿窨嘆然說。
“你說得對。”林霰雙眼壓制不住喜悅的看著慕卿窨,聲音越發(fā)軟膩嬌柔,“楚鬱好不容易回國一趟,肯定很想跟你們好好聚聚。你快過去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慕卿窨點頭,稍稍停頓後,望著林霰說,“你下午有事麼?要不要一起去?”
林霰,“……”心跳猛然漏了好幾拍。
她一直知道,他們兄弟間聚會,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除卻親人和各自認可的戀人外,不得帶外人加入。
因此。
儘管她與他們關(guān)係不錯,但像這樣私密單獨的聚會卻從未有過。
“你,願意讓我跟你一起去麼?”林霰不敢相信的看著慕卿窨,心跳再次爆表。
“不是我願不願意,而是你願不願意跟我一同去?”慕卿窨清和盯著林霰。
“我願……”
林霰激動的臉頰發(fā)顫,“我願意”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
可不知爲(wèi)何,卻突然止住了聲音,雙眼亦快速閃了閃。
“怎麼?下午有事?”慕卿窨假裝沒有看到,道。
“阿窨,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去。可是我突然想到,下午有個很重要的劇本會議要開,所以……”
林霰抱歉而遺憾的看著慕卿窨。
“沒關(guān)係。來日方長。”慕卿窨望著她,聲線溫和包容。
林霰盯著慕卿窨,美夢成真的喜悅、感動以及感慨越來越濃的在心間盤踞攢動。
她深深覺得,往後的數(shù)天,她都會沉浸在這種甜膩幸福的心情中,無法自拔。
……
林霰下車後,一步三回頭的走進了寫字樓大廳。
慕卿窨落在寫字樓的視線隨即毫不留戀的轉(zhuǎn)開,清潤的面龐浮上一層薄薄的涼,周身亦被濃郁的冷酷和冰寒縈繞,“開車。”
塍殷從車鏡裡看了眼慕卿窨,二話不說,一腳踩下油門。
車子在車道上行駛了約三分鐘。
“回封園!”
慕卿窨沉冷的嗓音從後拂來。
“……老大,不去星辰了麼?”塍殷心口顫了下,擡眼透過車鏡小心看坐在後車座的男人。
不料,慕卿窨也盯著他,視線相撞的一刻,塍殷有種自己的心被千年寒冰凍住的惶迫感。
塍殷吸口氣,以最快的速度掉轉(zhuǎn)了方向,雙手緊抓著方向盤,直到四十分鐘後,車子停在封園別墅門前,再沒敢說一個字。
……
二樓主臥。
喬伊沫一臉懵逼躺在牀上,雙眼發(fā)直盯著天花板,耳邊似有無數(shù)只蜜蜂不停的嗡嗡直叫。
好幾分鐘過去。
喬伊沫眨了眨僵直的睫毛,微微抿了口脹麻的脣,纖細的胳膊撐在牀上,恍恍惚惚的坐起,迷濛的大眼圓圓睜著,傻兮兮的在臥室內(nèi)掃了圈。
結(jié)果是。
臥室裡除了她自己,半個人影都沒有!
所以,她是夢魘了麼?
時間退回到一刻鐘前。
她正在午睡,臥室房門突地便被一股大力從外擰開,門板撞到牆壁,發(fā)出劇烈的轟響,她當(dāng)時就嚇醒了。
可還沒等她明白過來,一道黑影猛然覆下,幾近粗魯,惡狠狠的堵住了她的脣。
那根本不算是吻,而是撕咬,猶如狂躁的猛獸,而喬伊沫,就像突然撞到它利爪下倒黴透頂?shù)墨C物,悲催的毫無抵抗之力,只能充當(dāng)他勢狠狂囂的發(fā)泄物。
那時,剛被嚇醒的喬伊沫,腦子基本是不會轉(zhuǎn)的,極致的懵眩和後來極致的惶恐慌亂交織,弄得她到最後都沒想起要反抗,只記得嘴脣和胸口的壓迫和撕疼。
而現(xiàn)在……
喬伊沫伸手撫摸腫高的脣,分明的雙眼同樣一片迷茫之色。
……
平靜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悄無聲息就到了七月。
喬伊沫肚子裡的孩子也快五個月了。
大約是補得太厲害了,不過五個月,喬伊沫的肚子便大得嚇人,弄得她連上下樓都有些困難。
喬伊沫便不再費勁去三樓研究室,平時在二樓書房和主臥活動的時間偏多。
當(dāng)然,慕卿窨每日都會抽時間,扶著她去花園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認真算起來。
從她懷孕到現(xiàn)在,喬伊沫已有好幾個月沒出過門了。
有時候想想,她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兒了。
偶爾喬伊沫會感到悵然,但更多的時候,是安心。
在她眼中,封園並沒有讓她覺得備受限制,反而,能讓她自在放鬆。
比起外面的世界,她倒更願意待在這方小天地裡,每天守著他,守著他們的孩子,過著平平無奇卻怡然的小日子。
如果……真的能這樣的話。
……
叩叩……
書房門叩響時,喬伊沫剛拿起一本類似育兒百科的書籍正要翻開。
“喬小姐,老爺來了,要見您。”傭人緊繃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喬伊沫捏著書頁的手指一滯,扭頭看向門口,“你說誰?”
“……老爺。”傭人小心翼翼重複!
慕昰……
喬伊沫捏緊書頁,心頭禁不住冷了冷。
……
樓下客廳。
喬伊沫微扶著腰坐在沙發(fā)裡,目光平靜望著坐在她對面,端著杯茶品茗的慕昰,沒有急著開口。
慕昰慢慢悠悠的把那杯茶喝光,將茶杯放到茶幾上,擡眼看向喬伊沫,眸光沉泰。
喬伊沫睫毛掩了掩,冷靜開口,“您找我?”
從上次慕昰領(lǐng)著家庭醫(yī)生到封園給她做了檢查後,便再未出現(xiàn)在封園。
這一次突然前來,而且還是挑在慕卿窨不在的時候。
喬伊沫不敢掉以輕心。
“我是來看我孫子的。”慕昰盯了眼喬伊沫高高隆起的肚子。
喬伊沫嚥了下喉嚨,“我昨天剛做了產(chǎn)假,孩子很健康。”
“那就好。”慕昰撅起下脣,道。
喬伊沫微合緊雙脣,望了眼站在他身後的龍威,沒再開口。
沉默的氣氛持續(xù)了幾分鐘。
慕昰兀自倒了杯茶,指腹描撫著茶杯杯身上的暗紋,過了會兒,才端起茶杯淺飲。
喬伊沫和慕昰本就不是適合坐下來相處的關(guān)係,像這樣無話可說的氛圍纔算正常。
喬伊沫倒不覺得有什麼。
更何況,她可不覺得慕昰專程過來,指明要見她,就真的僅僅是爲(wèi)了看她肚子裡的孩子那麼簡單。
“你和阿窨最近相處如何?”慕昰放下茶杯,突然問。
喬伊沫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