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琛的注意力全放在前面路況上,“嗯,先帶孩子回家,原先住的地方現(xiàn)在不太安全了。”
而且,他當衆(zhòng)承認這是他的兒子,不管怎麼樣,也要先帶回去再說。
十幾分鍾後,車子停了下來,洛景琛下車後邊繞過另一邊的車門,接過孩子,掂了下,這還真是小胖貨,重量不輕,又伸出手去牽向朵,東東趴在他肩膀上,感覺很好玩,很高很高呢。
進了屋裡,如姨去收拾東西了,他想把孩子放在沙發(fā)上,可東東卻不肯從他身上下來,撒著嬌說:“琛琛,你帶我飛嘛。”
他在電視上有看到其他小朋友趴在大人身上飛來飛去的,好刺激的樣子哦,他也想要嘗試。
男人挑了下眉角,看著懷裡的小胖貨,“我?guī)泔w可以,但你是不是應(yīng)該減肥了?”看起來圓圓的一團,挺可愛,抱起來才知道很重。
東東的小臉蛋紅了紅,眼睛轉(zhuǎn)過去轉(zhuǎn)過去的,有些不好意思,兩隻小手的手指摳來摳去的,搖著腦袋不去看人,“東東很瘦的,纔不胖呢。”
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琛琛說的其實是事實,他也知道自己很胖,難怪花花最近都不找他玩兒了,可能是嫌棄他胖了,可是他好喜歡吃東西,不能不吃的,好憂傷哦,怎麼辦呢。
向朵不喜歡東東被說胖,兒子還小,有很多肉纔可愛啊,難道要瘦得跟猴子一樣纔是好的嗎,顯然她是不認同的,從男人手裡接過孩子,又把他放在沙發(fā)上,蹲在他面前,“我覺得東東這樣很帥,一點都不胖呢。”
何況,男孩子長身高一般比較快,等他長大一點,自然就不會看起來肉嘟嘟的了。
果然等她說完,東東又露出了笑臉,小孩子總是很天真的,情緒轉(zhuǎn)化很快,男人聳肩,坐在沙發(fā)的另一側(cè)。
如姨走過來把還在震動的手機交給她,“三小姐,你的手機響了。”
向朵掃了一眼上面的號碼,然後就說:“如姨,把手機放在袋子裡面就好,不用管它。”
洛景琛看了看女人的表情,問:“是誰?”
她一邊摸著東東的額頭,一邊淡淡地說:“無關(guān)緊要的人。”
感覺到東東的燒已經(jīng)退了很多才放心下來,向朵站了起來,“如姨,你幫我喂東東吃藥,我去睡會,頭有點暈。”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今天一早又發(fā)生了很多事,她一下子應(yīng)付不過來,有點累。
“好的。”
洛景琛看著她慢吞吞地走進臥室,便跟了上去,向朵掀開被子直接躺了進去,閉上眼睛就準備睡覺了。
男人走到牀邊,彎腰,溫?zé)岬拇笳铺搅颂剿念~頭,並不燙,沒有發(fā)燒,可她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哪裡不舒服?”
向朵沒有睜開眼睛,聲音帶了些許虛弱,“我沒有生病,就是覺得頭疼,全身乏而已。”
說不出哪裡不舒服,就是全身都沒什麼力氣,想要安安靜靜躺著那樣就好。
“我陪你睡。”說完後,他便揭開另一邊被子,也躺了進去,手臂一伸出去,就把女人捲進懷裡,大掌捏著她的手指,感受到她的指尖還在泛涼,低聲問:“剛纔是不是很害怕?”
打電話給他的時候聲音還在發(fā)抖,被一羣記者圍在中間的時候,臉色白得跟一張紙似的,不是害怕是什麼?
向朵本來是很困的,可聽到他這句話瞬間清醒過來,眼睛打開一條縫,緘默了一會後才說,“怕東東被暴露出來。”
“還有呢?”
“還有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他繼續(xù)循循善誘地問道:“是什麼?”
“三年前,我家出事的那一晚,也是有好多記者來我們家門口蹲著,他們的問題很犀利,話說得很難聽,雖然沒有罵人,可那些話比罵人還要難聽。”
她這樣說,洛景琛想起當時的一些情景,是事後纔去關(guān)注向家的情況的,印象比較深的是她站在臺上,明明是高傲冷靜的姿態(tài),可原來背後有這麼不爲人知的事,“他們說什麼難聽的話了?”
她的聲音很輕,好像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一樣,“他們說我是私生女,卻敢厚著臉皮霸佔家產(chǎn),還說了很多,但我不記得了。”
男人圈住她的手臂力量不自覺地收緊,眼底的顏色暗了暗,“別擔(dān)心,我會讓他們閉嘴的。”
“
那你當衆(zhòng)承認東東是你的兒子的事,要怎麼辦?”洛家那邊要怎麼交代?
洛景琛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你也說過東東的身份敏感,需要保護,我說東東是我兒子,一來可以保護他,二來也方便你照顧他。”
她要帶著東東,躲躲藏藏的日子總歸是不妥的,又不能讓大家知道這個孩子是她的弟弟,只能想個主意讓她可以把東東帶在身邊,這是他開去醫(yī)院路上折中想出的辦法,不然也壓不下這件事。
她好像能明白他的做法了,但還是有一些顧慮存在的,“爸那邊……”
“我會解釋。”
“那些記者……”
“我會解決!”
向朵的腦袋在他脖子的位置蹭了蹭,她開了個頭,他就知道她想表達的千千萬萬個意思,想起今天在醫(yī)院門口他威風(fēng)凜凜的樣子,又挺拔帥氣到讓那些記者不敢逼視,心裡漸漸誕出甜意。
難怪古代的女子都說要以夫爲天,原來有人爲她撐起一片天的感覺是如此地美好。
他說:“你睡吧。”
她調(diào)整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沉沉地睡了過去。
半個小時後,洛景琛看著已經(jīng)睡熟過去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把抽出手臂,讓她仰著臉睡,翻身下牀,又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臥室,走向了書房。
坐在真皮椅上,掏出了手機,英俊的臉龐深沉似水,“把今天去醫(yī)院的那些記者給翻出來,先警告一遍,如果他們再敢胡亂發(fā)新聞,就直接端了,安城不需要太會搬弄是非的報社。”
長指在腦門彈了幾下後說,“還有其中有一個帶著黑色鏡框,藍格子衣服的男人給找出來,他的嘴巴太臭了,好好教教他怎麼說話。”
“好的,少爺,還有我查到是誰把消息賣給報社了,是向澤遠!”
向澤遠?他皺了下眉,然後吩咐道:“你先別驚動他,派人暗中盯著他,看看他還想做什麼。”
結(jié)束通話後,把黑色薄款的手機丟在桌上,打開抽屜,拿出香菸,點燃,藍色的火焰不斷跳動然後演變成紅色的小火苗,深吸一口,長指夾著香菸,光線明明滅滅的,他的眼底一片深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