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長歌,沒有分寸的女人不討喜
慕容肆雙手負(fù)於身後,俯視著下面的岳家父子,而那抱著秦南心的混小子正瞪著自己,目光兇狠。
楚長歌看好戲似得看著下面精彩的一幕,秦遇死了,秦家徹底倒臺了,秦南心這個長安城第一名門閨秀也被她一句話噴得臭名遠(yuǎn)揚(yáng),這麼多年來,她心中那口惡氣總算鬆了些,不過,對於秦南心怎麼夠呢?
她摸了摸眼角那塊醜陋的疤痕,眉眼一挑,眸中狠意畢露,趾高氣揚(yáng)又與慕容肆說道,“好個秦貴妃,真是個狐媚子,當(dāng)著皇上的面都敢與其他男子摟抱曖昧,如今她爹已死,皇上不如將她一同賜死,也好讓秦遇黃泉路上有個伴!”
楚長歌聲量不高,一貫的沙啞,但不知爲(wèi)何,慕容肆周圍幾人都只覺這女子聲音聽起來惱人得很刀。
尤其是王中仁,以前覺著這女子還算可愛玲瓏,但如今這氣量風(fēng)度,還有這手段,嘖嘖……真是教人膽寒。
那岳家父子僵楞著,衆(zhòng)人看看這對父子,又朝祭壇上望望,只見那面容不雅的女子挑著眉在皇上耳畔低聲說了些什麼,卻讓皇上鳳眸募得一斂,似乎隱隱藏著些薄怒。
慕容肆眉梢一抖,側(cè)臉看向楚長歌,他那眸光幽冷深邃,教人捉摸不透,楚長歌心口猛地一縮,只聽得他微壓著聲說道,“長歌,你知道嗎?沒有分寸的女人不討喜。”
他這一句,讓楚長歌面上掛不住,她微微握拳垂臉,她只以爲(wèi)秦小魚她說不得,怎麼秦南心也說不得了呢?她又意識到什麼,因爲(wèi)嶽東睿,她不得不承認(rèn)秦南心真是個本事的女子,竟還爲(wèi)自己找了條退路,秦南心這個下家也非恍同
一般,手中握有十萬兵馬,他那鐵鷹營中兵士個個驍勇善戰(zhàn),尤善水上作戰(zhàn),不容小覷。
那男子擡頭怒對慕容肆,“皇上,你可是忘了答應(yīng)我的?”
當(dāng)下南心胎氣已動,氣血虛弱,那海棠遭秦金寶毒打,險些大出血身亡,醫(yī)者仁心,更何況秦南心是個無辜受累的女子,小魚又想替秦妃求情,才踏前一步,那高高在上的男子盯她一眼,眸光很快落到嶽東睿身上,“朕答應(yīng)過你的,怎會食言?你先將南心帶下去醫(yī)治吧。”
他淡淡一句話,紫衣侯也不好再說什麼,退開讓行,心中卻想,如今這個逆子真正身份敗露,皇上對岳家更有戒心,還得另想他法才行。
看著嶽東睿快步抱著秦妃離開,小魚這才安心一點(diǎn),白韶掬暗暗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用多說也料到嶽東睿跟慕容肆之間達(dá)成的協(xié)議是什麼,這人究竟是帝王,論玩女人誰都玩不過他,慕容肆已完成了與嶽東睿之間的協(xié)議,那一
下就輪到自己了吧。
他暗笑著,又凝視住不遠(yuǎn)處的秦小魚,脣角弧度更深。
晴空蔚藍(lán),但可想而知今日是個血光之日,不知皇上是受秦小魚之話所動念起與秦妃之間那最後一點(diǎn)夫妻情分,還是其他,皇上只命人就此將秦遇屍首給燒了,剩下那些如梅九發(fā)和雁蕩飛鷹一黨都由郎秀坤親自押往午門,梅九發(fā)大罵,皇上言而無信,郎秀坤反手就給梅九發(fā)一個大耳刮子,“皇上對你這種逆臣需要言而有信麼?再嗶嗶,老子一耳刮子拍碎你腦門!”
秦遇叛亂之事似乎到這裡就告一段落,但就在兩個時辰之後,宮外傳來駭人聽聞的消息,除卻少數(shù)幾個逆臣在混亂中被殺掉,大多數(shù)秦遇逆黨都被一羣武藝詭異的鐵面人救走。
郎秀坤稟報之時,慕容肆正在品茶,聽到這個消息,手中茶盞微微一晃,茶水濺到他衣襟上,渲染出淺淺的水漬,他一沒心思再品茶,就將茶盞用力往桌前一置,“又是鐵面人?”
這鐵面人曾在秦府幫過他,在秦遇倒臺後,又再劫囚?
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又猛地想到秦遇臨死前錯愕的表情,他說貪污的三十萬官銀是用來鑄造軍備的,可是據(jù)郎秀坤所報,秦遇那二十萬大軍裝備劣質(zhì),不堪一擊,顯然連秦遇自己也失算了,他貪污了那三十萬官銀暗中被人用在了別處,連他自己也不知。而這個人很可能與鐵面人幕後指使者有必然聯(lián)繫。
再聯(lián)想到楚長歌消失三年,又突然回到他身邊,而她女扮男裝在梅九發(fā)身邊做了兩年有餘的師爺,這一切的一切太過巧合,好似背後有人操控著。
他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人的臉孔,除了那人,他實(shí)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如此精心策劃著一切,他必定伺機(jī)以待,等不及地想從他手中奪回這大寧江山了!
慕容肆眉梢一揚(yáng),吩咐郎秀坤,“先去將太后與琳瑯公主帶到這裡來!”而楚長歌那裡,他稍後會過去。
不稍一會兒,秦淑珍和琳瑯就被帶到了乾清宮。
琳瑯知道秦丞相倒了,樹倒猢猻散,太后如今權(quán)勢不比以前,她亦無法再跟從前一樣肆無忌憚了,她順從乖巧地給皇上請安,“皇帝哥哥,你找琳瑯來有何吩咐?”
慕容肆瞇眸一笑,回她,“琳瑯啊,朕找你們來談?wù)勑摹!?
他故意在“談?wù)勑摹比齻€字上壓重了語氣,傳入琳瑯耳中,只覺毛骨悚然
,她嚇得顫了顫肩膀,一下便不敢再嬉皮笑臉。
秦淑珍自然知道皇上用意,“琳瑯啊,你這丫頭年紀(jì)始終是小,這麼沒得眼力!你難道還看不出,皇上此次傳召我們來是要教訓(xùn)我們麼?如今啊,皇上終於是鹹魚大翻身了!”
聽到教訓(xùn)二字,琳瑯心中一毛,如今沒了秦家這個強(qiáng)有力的後臺,她與母后就成了兩個弱女子,而如今皇上大權(quán)在握,秦小魚又是皇上心頭肉,想起以前對秦小魚所做種種,真是覺得不該啊。
“皇兄,我……我……”琳瑯已是嚇得連連發(fā)顫,口舌不清,慕容肆瞟了琳瑯一眼,“你是由母后一手調(diào).教大的,怎麼沒學(xué)到母后身上一分?朕還沒開口呢,你嚇成這樣是做什麼?”
教皇上厲眸這麼一掃,琳瑯更是慌怕,雙腿不由自主地打顫,一跪而下。
琳瑯公主目中無人,不僅打罵奴才,更是欺辱親兄長燕王,在宮中種種惡行,饒是經(jīng)常不在宮中走動的郎秀坤也是有所耳聞,如今這麼一見,這琳瑯公主哪有傳說中那潑辣悍婦模樣,儼然是個膽小怕事、見風(fēng)使舵的小女子而已,他在心中不由地好笑,朝戚蔚看過去,要知道戚黑子也在被琳瑯公主欺負(fù)的行列,真是弄不懂戚黑子,這種刁婦有何好怕的?
戚蔚板著張黑臉,冷眼看著琳瑯,如果琳瑯早知悔改,何須被皇上叫來談心?
秦淑珍見著自己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女兒,竟如此窩囊,她心中只罵了一聲,真是沒用的東西。
皇上又睇了眼琳瑯,冷笑道,“以前朕還未繼位時,母后你與太子常稱呼朕爲(wèi)‘狗’,如今朕剷除了你秦家這羣亂黨,你卻改口,稱呼朕爲(wèi)‘鹹魚’?無論朕是狗也好,鹹魚也罷,如今你卻落在了朕手裡。”他眨眼之間,就低喝一聲,“來人,將這老妖后的鳳冠鳳袍扒了!朕見了,很是心煩!”
門外內(nèi)侍匆匆進(jìn)來,看著這位曾經(jīng)文武百官也要禮讓三分的秦太后,可如今秦家倒了,這人又算什麼,只不過是皇上養(yǎng)母,還是從小虐待欺壓皇上的惡毒養(yǎng)母,他們一咬牙,便朝秦淑珍伸出手去,哪怕秦淑珍不再風(fēng)光,但威嚴(yán)仍在,“你們敢?”
言畢,秦淑珍擡手就給這兩內(nèi)侍一人一個耳光,立下打得這兩奴才暈頭轉(zhuǎn)向地摔倒在地,可見這婦人著實(shí)厲害,必定是經(jīng)常掌摑奴才,將奴才奴才打到地上亦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
“兒子不知母后年過半百,竟是孔武有力?”他再朝戚、郎兩位將軍看去,“你們兩個將這潑婦好好給押著,而琳瑯——”他微得頓下,眸中盡是狠辣,“你去將母后身上這身不該屬於她的衣裳給扒了!”
什麼?要她去扒母后衣裳?琳瑯心中一跳,連連搖頭,母后如此了得的人物,她哪敢啊?
可皇上又道,“西域這我大寧這一仗,又?jǐn)≡诹税讓④娀⒈獱I手中,現(xiàn)在必定對朕恨之入骨,朕將你嫁過去給西域王壓驚消氣也好啊。”
西域那個地方又髒又幹到處風(fēng)沙,哪裡是人待得地方,更甚,皇兄也說了,西域王對皇兄恨之入骨,如若自己嫁了過去,一定會被折磨死的吧?
琳瑯一咬牙,便站了起來,嗚咽著說,“皇兄別把我嫁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題外話——晚上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