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林虎,是以前飛哥身邊的一個跟班,鐵兄弟似的。這次應(yīng)該是針對你來的,只是不知道是飛哥指使的,還是他自己弄什麼江湖道義。已經(jīng)抓了,故意殺人罪是免不了,不過,這種人,最重義氣!嘴巴死硬!他以前也很喜歡湯小憐,湯小憐跟了飛哥後,他也是一直守護著,我查過前些日子,他去過傾城壹號,也可能認(rèn)出蒂娜了也說不定,畢竟她只是臉變了。馭哥,會不會是飛哥讓他找湯小憐的?”
“當(dāng)年,他們也真是風(fēng)光了一段日子,這個飛哥,是個狠茬子,對湯小憐的確不錯,聽說,她看上客人的項鍊,他都直接用搶的,湯小憐貌美出衆(zhòng),利用她的仙人跳,近乎無人落網(wǎng),但這個飛哥,卻從沒讓她吃過虧,唯一一次大概就是美人計在您身上沒見效,他們就改了策略!這個飛哥自己都說。越是有錢人,越怕事兒,怕死,越好搞!但是他也算聰明,一個人搞一次就換目標(biāo),很少逮著一個人坑。大概,他做夢也沒料到,我們沒跟他計較,是嫌手髒,他卻找死踩了進來!這三個人以前幾乎形影不離。如果飛哥出現(xiàn),找他是有可能的…他對您對手,是爲(wèi)了兄弟還是女人…完全有可能!”
略加思索,?天馭的眉頭也蹙了下:“他想必還不知道,飛哥跟湯小憐合夥,坑了他不少吧?!”
“啊?沒有吧!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康駿一嘀咕,瞬間也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這是要離間三人關(guān)係,打開缺口?
“只要湯小憐在我們手裡,她的手在,指紋在,飛哥就一定會來找她!她躲了我們這麼多年,連引以爲(wèi)傲的所謂傾城容顏都整了,可是她肩胛處的那個蝴蝶紋身卻還在!當(dāng)年傾城壹號的‘傾城玫瑰’,最著名的,不就是她高傲的姿態(tài)跟那個特殊的印記嗎?這說明什麼?說明,她也怕某人認(rèn)不出她!我們倒真該謝謝這對苦命鴛鴦,搞了半輩子的錢,存在銀行的高級保險櫃裡,少一個人的指紋跟密碼都不行。爲(wèi)了這些家當(dāng),兩人誰也離不開誰!不打開,誰知道里面有多少,是吧?去監(jiān)獄裡看看林虎,別讓他好過了,也別人弄死他,但是要讓他知道他受的苦…到底值不值得!”
“我明白了,我有分寸,有任何消息,我會通知你!”
“嗯。對了,去找下湯小憐,讓她去看看林虎,她的話,比我們的可信度高!這個女人,在外糟蹋了幾年,人也聰明瞭不少!”
“好的!”
“這兩天,我要照顧依蘭,公司的事兒,你盯一下,辛苦了!”看著康駿,?天馭也真是由衷感激,這些年,他跟著他,風(fēng)裡來雨裡去,沒少受苦。
“跟我還說這種話!我讓雷叔安排傭人過來了!你放心吧!”
說完,康駿先行離去。回身,正好,肖景也走了出來。
“景,她怎麼樣了?”
“能醒過來,就剩皮外傷了!外傷再重也比內(nèi)傷好治,放心吧,身體各項指標(biāo)都在正常範(fàn)圍之內(nèi),沒什麼大礙了,再住七天,抽了線就可以回家休養(yǎng)了,注意不要讓她乾重力活,別太劇烈運動,就行!”
“謝了!”拍了拍肖景的肩膀,這一刻,?天馭心頭的感激當(dāng)真是無法言喻,沒有他,他當(dāng)真不敢想了。
“馭,其實…她是個不錯的女人!”他也沒想到,她居然能爲(wèi)他捨命?
原本也只覺得她是有幾分姿色,有些特別,這一刻,肖景也很佩服她,這可不是作秀,是真的拿命在博了啊。有多危險,沒人比他更明白。隱隱地,他其實也有些羨慕,有個人能爲(wèi)自己做到這般,是何等的幸福?
重重地點了點頭,?天馭表示明白:“我知道!”
懂得他的意思,肖景也沒再說什麼:“一會兒轉(zhuǎn)去普通病房,你可以去看她了!”
***
病房裡,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依蘭再度睜開眼。就見?天馭坐在一邊:“老公…”
“醒了?別動!現(xiàn)在不能起來!”
撫著她還略帶蒼白的臉頰,?天馭嗓音柔得滴水:“還有沒有不舒服?”
清醒了些,記憶、理智也都回來了,依蘭就搖了搖頭:“我想喝水!”
“別動,我?guī)湍悖∵€幫你煮了粥…”
伸手招來護士,小心地扶著她坐好,?天馭端了溫水,一點點餵給她喝,而後又餵了她一些粥,看她吃下了大半,人也稍微精神了些,才稍稍鬆了口氣:
“吃完了就睡覺,要早點好起來!”
“嗯!”
因爲(wèi)打著藥,依蘭也是迷迷糊糊地總犯困,躺下,眨巴著眼睛望了望他:“我沒事,你去上班吧!我睡覺,有護士…”
她睡覺,他呆著也沒什麼用!
“睡吧!我在這兒陪你…”震盪的心情一時根本就無法平復(fù),?天馭只想看著她。
看她睡著了,見護士又給她換了藥,一邊還有專門護士看著,?天馭才趴下,在牀畔打了個盹。
而後接連的一週,?天馭都守在醫(yī)院裡,除了回家洗漱換個衣服,重要的文件都是在醫(yī)院裡籤的。終於熬到了抽線的日子,一聽,依蘭就有些莫名的發(fā)憷,牀上,扯著他的手,就往他耳邊靠去:
“不會是男醫(yī)生吧!能…不抽嗎?”
爲(wèi)什麼不給她用那種不用抽線的線呢?受傷的時候,整個人昏迷著,她什麼也不知道,這會兒,依蘭可覺得難受死了。
“抽個線,不疼的!那我讓肖景給你安排個女大夫,我陪你去!”
半擁著她,?天馭也禁不住笑了笑,生死攸關(guān)。她還諱疾忌醫(yī)?
“嗯!”
捂著心口,依蘭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受傷的部位真讓她有些尷尬。
倒是沒想到,真的還沒感覺到疼,線就抽完了,快速扣上衣服,依蘭的臉還有些微微泛紅,即便是女大夫,她也總覺得怪怪的:
“真得可以出院了嗎?”
天馭還沒出聲,那頭,女醫(yī)生卻接了話:“可以了!傷口恢復(fù)的很好,回去注意不要不碰到水,胳膊不要用力,避免感染跟崩裂,冬天恢復(fù)的雖然慢一些,卻也不容易發(fā)炎,過了伏天,就好了!”
“謝謝醫(yī)生!我會注意的!”
拿了檢查報告,確定她身體都沒事了。?天馭才辦了出院手續(xù),接她回了家。
***
此時,另一邊,森亞國際的門口,有意無意地,柳思姍又路過了幾次,每天晚上,她都過來溜達(dá)兩下,卻從來沒有碰到他。這天,莫名其妙地,一早,她就過來了,轉(zhuǎn)了兩圈,又去了附近的商場,而後又回來了,就一直這樣來來去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望著眼前聳立的大廈,第一次,柳思姍覺得巍峨,如果三年前。他們結(jié)婚了,今天,她就是這裡的總裁夫人了。想想,其實也挺美好的!
此時,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走出,馬路上,一個身著休閒夾克的男人滿頭大汗地衝了過來:
“張經(jīng)理,我正想去找你,我那合同沒什麼問題吧!到底要推到什麼時候?麻煩你幫我跟康助理好好說說,跟?總早點把合同簽了…你的大恩,我一定沒齒不忘啊!”
說著,男人明顯急切的擺出了想要送禮的姿勢。
“秦老闆,這個真得是你誤會了,你知道我們公司有規(guī)矩的!不是上面有異議,也不是我給你耽著…我跟你說得是實話,?總家裡出了點狀況,這一週都沒來公司了,很多合同都是康助理處理,是有些延誤,不止你的合同。現(xiàn)在很多都在排隊!這兩天估計就差不多了,您別急…您來也沒用,?總根本不在,我跟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現(xiàn)在這個時候,別給?總添麻煩,不討好!”
目送兩人離開,柳思姍的心情也一陣複雜,沒想到一個經(jīng)理,都有人對其卑躬屈膝?原來這些天。他都不在?!難怪——
想起剛剛那名經(jīng)理的話,她突然覺得沒遇到他是件幸運的事兒,他有事的時候,估計遇到也沒什麼敘舊的心情吧!轉(zhuǎn)身,踩著輕飄的步伐,她也離開了,卻忘記了,這些天,她其實連康駿都沒有遇到過一次。
***
回到家,?天馭安排好了一切,就把依蘭推到了牀上。
“上班?”
這纔剛下牀,她想什麼呢?拉過被子,?天馭一口否決:“不行!你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我——”她都閒了幾天了,太悶了!再說,她是拿筆,又不是拿鋤頭。
“不許討價還價!再說,就給我辭職!”
天馭口氣一硬,依蘭垮著臉,嘴巴卻嘟了起來,死死瞪著他的目光。簡直跟他千百年的仇家似的。
“馬上就放年假了,還差這幾天?過了年,再上!聽話,嗯?”
“不去,沒年終福利了!”氣沖沖地,依蘭堵了他一句,雖然她明白,其實只會少發(fā)點現(xiàn)貨,錢,是不會少的!
“真是個…小財迷!我十倍補給你!”對她的藉口。?天馭簡直無語。
“那怎麼一樣?”有時候,其實並不在於東西多少是什麼,而是那份心意跟心情!過年過節(jié),領(lǐng)福利,她就是開心,那是她辛苦一年的獎勵!
點著她的小腦袋,?天馭半天沒說出話來:“再給我任性!你知不知道自己傷得多重?想把命搭進去?”
讓他愧疚一輩子嗎?
看他似乎真有些生氣的樣子了,依蘭也軟了下來:“那你派人幫我去領(lǐng)!”
同事可以代領(lǐng),不去拿,肯定就沒了啊!油啊海鮮之類的無所謂了。送同事還是人情呢!但是效益好的話,設(shè)計部發(fā)個電腦、之類的,是常態(tài),特別是年終獎,不拿白不拿!學(xué)長肯定不能爲(wèi)她壞了規(guī)矩,給她留著吧!
其實,她是真得覺得她已經(jīng)沒什麼大礙了,手腳都能動,啥也不耽誤。
“你乖乖養(yǎng)傷,什麼都答應(yīng)你!小摳門!”
作勢點了點她的腦門。?天馭幫她調(diào)整了下枕頭的位置:“沒事了,就多睡覺,知道嗎?下午我要去趟公司,想吃什麼,就找景嬸,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嗯!你去忙吧~我沒事!”
“好,乖!”低頭,?天馭在她額頭落下了輕柔一吻,這些日子,當(dāng)真是沒有什麼比看到古靈精怪的她更讓他開心了。
天馭一起身,手腕突然卻被拽住了,轉(zhuǎn)而他又坐了回去,把玩著她的小手,道:
“怎麼了?閉上眼睛,快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搖了搖頭,依蘭才道:“你回來的時候,幫我買點…榴蓮餅唄?”
這些天,天天喝菜粥,她嘴巴都沒味了。
看她剛好,就惦記起吃來了,還頗有自知之明地知道面帶羞澀,?天馭真被她給愉悅了:
當(dāng)真是第一次,見女人,如此充滿生活氣息。
天馭點了點頭,笑道:“好!回來一定幫你帶!閉上眼睛,睡吧!”
“嗯!”
知道,睡著是趕他快走的最好方式,依蘭便乖乖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關(guān)係,她真得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一邊,呆坐著,?天馭卻明顯走神了。
片刻後,才幫她拉好被子,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
公司裡忙活了一下午,下班的時候,?天馭還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知道她很乖,纔出門去繼續(xù)應(yīng)酬。
心裡一直惦記著家裡,?天馭應(yīng)付了片刻,便跟康駿交代了一聲:“我先走了!一會兒你再撤,依蘭想吃榴蓮餅,別關(guān)門了!”
“行!”
開著車,一路直奔‘流連季’品牌的糕點店,剛包了一盒榴蓮餅,一轉(zhuǎn)身,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進入視野,?天馭明顯恍惚了片刻,擡眸,柳思姍也震驚了下,轉(zhuǎn)而卻是笑著先打了個招呼:
“馭,好久不見!”
掃到他手中的提袋,她脣角的笑意不禁又加深了幾分:“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這家的蛋?榴蓮餅啊!找個地方,坐坐好嗎?”
等?天馭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進了附近的茶餐廳,而桌上的榴蓮餅,柳思姍已經(jīng)給打開了:
“還是一樣的味道,你不是從來不喜歡吃甜食的嗎?”
以前,她最喜歡他給她買這個,明明一個不碰,卻經(jīng)常回來的時候拎一盒,那個時候她總是一邊斥責(zé)一邊無比的幸福——
今天兩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