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尋在樓中樓的一個暗格中拿出另外一張羊皮卷。
當年白銘等人在西沙羣島發現的那捲羊皮卷果然在周顯尋這裡,而當週顯尋手中拿著這兩張羊皮卷的時候,心情卻是微微有些‘激’動。
“這都是命運註定的,即使當年我和國慶從墓葬中拿出了這卷羊皮卷,最後的結果想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周顯尋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匯聚月光的地方:“嚴刑,無論你信與不信,但你就是命運選中的那個人,所以我肯定,如果你都無法發現整件事的真相,那麼在這世上,便沒有人能將那段掩埋在時間塵埃中的歷史挖掘出來。”
將兩卷羊皮卷放入銀‘色’的月輝下,隨後在我們一衆人震驚的目光中,灰暗的羊皮捲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銀‘色’光芒,而這些銀‘色’的光芒則是在半空組會成一副圖。
一副虛擬三維地圖。
即使以如今的科技也要藉助虛擬眼鏡才能實現,可是這兩卷羊皮卷卻是來自兩千年前。
在兩千年前便有如此科技?
“這是術,幻術,但這又不同於尋常的幻術,這種幻術存放著固定的信息,雖然我們看到的東西並不存在,可是我看到的信息卻是真的,我不知道你們能否理解這是怎麼回事?”
周顯尋如此說道,同時我則是看到在銀‘色’月輝組會成的三維地圖中開始呈現出一條條山脈和河流來。
可是在胖子的眼中,這些呈現在幻術中的山脈和河流卻是別有一番寓意。
周顯尋發現了胖子看明白了地圖中蘊藏的信息,周顯尋說道:“沒錯,雖然地圖上顯示的是山脈、河流甚至是日照的走向,但其真正的含義卻是包含在‘風水’二字中。”
“這幅圖給我們的信息,就跟尋龍察砂一個道理,只是我們平常時候確定墓‘穴’所在是根據大致確定的地點地勢來確定的,而在羊皮卷呈現的三維地圖中,卻是以整個秦朝疆域以及周邊的版圖來考慮風水墓葬學?!?
“這是以整個天下爲棋盤,夜空星辰和秦朝億萬生靈爲棋子,下一盤爭奪天地氣運的大棋局。如此不可置信,甚至是駭人聽聞的大手筆,或許也唯有秦朝那個謎一樣的朝代纔可能完成。”
“嚴刑,你是不是手中拿著羊皮卷卻無法從中獲取任何有用的信息?這便是古人的智慧,也是我們如今所不及的地方?!?
“只是幾十年時間過去,我和國慶都不知道,不惜動用如此恐怖的手段到底是爲了什麼。”
看著羊皮卷在銀‘色’月輝的刺‘激’下展現出來的三維地圖,周顯尋顯得很是興奮,甚至讓人懷疑他根本不是一個隨時可能死去的重病老人。
我看著那副三維地圖,雖然周顯尋綁架了雅琴這並不是一件什麼讓人愉快的事,可是此次來海南,在與周顯尋的‘交’談中,他卻是爲我解開太多的謎團。
而且周顯尋內心一定還有所保留,如果周顯尋能毫無保留地將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是不是我心中所有無法解釋的現象都能在周顯尋口中找到答案?
我知道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因爲關於整件事,即使是周顯尋和鄧國慶尋找了幾十年時間都沒能找到正確的答案,而這些答案需要我繼續去尋找。
不過好在,我終於找到了最重要的一條線索,羊皮卷中蘊藏的信息。
胖子對於銀‘色’月輝呈現出來的三維地圖很是著‘迷’,即使在墓葬風水學上有極高造詣的他,也無法一眼看出整個三維地圖蘊藏的信息。
而當年的邊境僱傭兵,如今的冷酷殺手和巫醫,於婉玲雖然不懂墓葬風水,但也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在那裡。
此刻在樓中樓中,或許唯一還能保持一顆平常心的也唯有足有兩米有餘的方躍了。
什麼先秦練氣士的幻術,什麼羊皮卷,什麼長生不死‘藥’……似乎這些東西都跟這個恐怖的大漢沒有任何關係,在方躍的眼中,只要胖子好,那麼一切都好,只要胖子安全,那麼天塌下來也就那麼個事兒。
羊皮卷分兩塊,在銀‘色’月輝的刺‘激’下,兩塊羊皮卷展現出來的畫面有一部分能夠完全重合在一起,也就是說除了這兩卷羊皮以外,還有其他的。
只是根據我多年來喜歡玩拼圖的經驗來看,到底還剩下多少卷羊皮卷,這個還真不好說。
畢竟羊皮卷邊緣並不規則,即使只剩下一張羊皮卷也能將整個地圖補全,如果還剩下兩三卷羊皮卷,也還是有這種可能。
胖子和周顯尋盯著三維地圖看了老半天,最後胖子和周顯尋竟然異口同聲地說道:“崑崙山北麓?!?
崑崙山?
我看著胖子和周顯尋,心想這怎麼扯到這麼一個充滿神話‘色’彩的地方?
“小胖子,應該是崑崙山北麓與塔里木盆地‘交’匯的地方。”
周顯尋補充說道,胖子聽聞後繼續觀察三維地圖,本就小的不能再小的眼睛瞇起來就跟閉著一樣,而經過周顯尋這麼一提醒,胖子也似乎再次發現了什麼,並且肯定了周顯尋的看法。
只是我心中有個疑問,在兩千年前,崑崙山北麓、塔里木盆地是秦朝的疆域嗎?
我想在場的每個人,除了方躍之外都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只是沒有人提及。
在這之後胖子看向周顯尋的目光中就有一種崇拜的神‘色’,如果不是考慮立場問題,我想胖子那王八蛋肯定恨不得立刻跪下來給周顯尋磕頭,然後讓周顯尋收他爲徒。
能夠在胖子最擅長的領域贏的胖子心服口服,這麼多年來,我只見到過兩人,一個是當年我跟胖子結緣的那個人,還有一個便是眼前的周顯尋。
方躍有些不理解地撓了撓後腦勺,看了看周顯尋,又看了看胖子,隨後又看了看我,最後方躍實在是想不明白我們這幾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後,便乾脆盯著那個他永遠也不可能看懂的三維地圖猛瞧。
事實也正是如此,方躍瞧了半天也沒瞧出個‘花’兒來。
“咳咳咳……”
周顯尋手裡拿著手帕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乾涸佝僂的身軀似乎真的被歲月徹底擊垮。
雖然周顯尋心機城府深沉的可怕,疑心極重,其實如果拋開雅琴的事,我心中對這個叱吒風雲幾十年的老人並沒有什麼惡感,只是任何事都沒有如果。
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周顯尋顯得無比疲憊,他沙啞著聲音對我說道:“嚴刑,看來得麻煩你去一趟崑崙山了。希望你能儘快動身,不爲了我,也爲了那個叫雅琴的小‘女’娃娃?!?
“你這是在威脅我?”
“談不上威脅,只是我真的沒有足夠的時間了,而且我想你也十分渴望解開整件事的謎團,咱們彼此之間可以算作相互合作?!?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準備,你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不是核武器這種東西,我保證給你‘弄’到,同時我會讓小靜跟你一起?!?
“小靜是外科醫生,我想術業有專攻,即使是於婉玲也不一定什麼醫術都‘精’通?!?
周顯尋笑著看了眼於婉玲,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冷酷到底的於婉玲則是對這位傳說中帝都周家的掌舵人冷眼相看,並不感冒。
不過周顯尋的身份地位畢竟擺在那裡,即使是以於婉玲的脾氣都沒有出言頂撞,而是選擇了沉默。
至於周顯尋口中的周靜,我猜應該是將我們帶進這裡的那個‘女’人。
一想到要跟這麼一個無比強勢的‘女’人同事,心中就有些發堵,一個於婉玲還不夠,現在再來個周靜,這是不想讓人活的節奏。
而聽聞周顯尋說我們想要什麼,他就給什麼的時候,胖子那雙小眼睛立馬放光,無利不起早,這是胖子的座右銘,所以胖子立刻屁顛屁顛地站了出來說了一大堆東西。
至於胖子說了些什麼東西,在我大致的印象中,似乎跟前往崑崙山或者說塔里木盆地沒有半‘毛’錢關係。
對於胖子的貪婪和中飽‘私’囊,周顯尋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惱怒,周顯尋說道:“我給你們一千萬的啓動資金,如果想要購買一些東西缺少渠道,你們找周靜便是,如果周靜都無法解決的,你們再找我?!?
“我得去做透析了,不然楊醫生該著急了?!?
周顯尋轉身離去,他如此說道:“哦,對了嚴刑,那枚血‘色’的‘玉’佩能給我看看嗎?”
我很想跟周顯尋說我並沒有帶著那枚血‘色’‘玉’佩,可是最後還是將血‘色’‘玉’佩拿了出來,而一枚連淑月都寸不離身的‘玉’佩,我想絕不是那麼簡單,甚至在我心中,這枚血‘色’‘玉’佩的重要程度超過那捲羊皮紙。
周顯尋仔細看了看血‘色’‘玉’佩,在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之後便將之還給了我。
只是當週顯尋離開樓中樓的時候,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周顯尋微微皺了皺眉,對於周顯尋這種老成‘精’的傢伙來說,任何一個細微的表現內心變化的表情足可以說明引發這個表情的事情是多麼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