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過來,昏過去67禍國紅顏
懷孕?乍聽這兩個字,安雅如險些站不穩(wěn),其實心急地追進來,是擔(dān)心她是不是吃壞了肚子,誰知道,竟然……
女兒是自己從小帶大的,再看看她此刻的反應(yīng),安雅如心裡太清楚,懷孕絕不是空穴來風(fēng)的說法。
慢慢走過去,好艱難才抑制住太陽穴撲通地劇烈往外跳,安雅如蹲在她面前,深深呼了一口氣,故作鎮(zhèn)定的聲音帶著隱隱的不穩(wěn),";寶貝,告訴媽媽,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歐陽語寧無比驚恐地想起了那個荒唐的夜,她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早上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醒來,凌亂的牀單、萎靡的情`欲氣息,下`身的某個地方又酸又疼,無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顯示了一個事實:她昨晚,被□了……
歐陽語寧從小就被爸爸媽媽捧在手心裡長大,個性嬌縱,但她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哪裡想過自己會遇上這樣……的事,她的心,開始前所未有地慌了……
幾乎是逃命般離開了那個房間,從";毒藥";酒吧的特殊通道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不相關(guān)的人,歐陽語寧匆匆回到了家,鎖在房間裡,放了滿滿一浴缸的熱水,一遍又一遍地擦著滿布自己身上的青紫色淤痕--彷彿只要這樣,就能抹去她所承受過的恥辱般。
可是,那又怎麼可能呢?水漸漸地失去了溫度,連帶著歐陽語寧的心,也漸漸地涼了,外面白色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舞,她卻獨抱一人的悲傷,抱著膝蓋把頭埋入寒冷的水裡,無聲哭泣……
歐陽語寧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她唯一知道的是,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她的爸爸媽媽。
所以,她爲(wèi)了掩飾自己的心,從此變得沉默,因爲(wèi)任何一個關(guān)懷、擔(dān)心的眼神,都會讓她潸然淚下。安氏在C市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出了這樣羞辱的事,實在有辱門楣。
可是,怎麼就……懷孕了呢?歐陽語寧臉色蒼白,緊咬著下脣,即使前些天她隱隱察覺到了這點,讓安娜買了驗孕棒,即使今天早上,看著那上面顯眼的兩條槓槓,她依然選擇拒絕這個事實!
歐陽語寧縱然無知,但是和那個聲色犬馬的圈子也沾了點邊,心裡也知道,男歡女愛,做那事的時候,男人一般會戴安全套,而且,那個時候她也好像記得,那幾天是她的安全期啊!過後的一段時間,她幾乎連門都很少出,根本就沒有想到那夜之後,竟然埋下了這樣恐怖的惡果。
或許,有沒有可能,是她記錯了,或許,那是她在喪失理智後,安慰自己的說法?
";不!";歐陽語寧雙手抱著頭,雙肩不停地顫抖著,幾乎發(fā)狂,";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寧寧!";安雅如心裡大概有了個底,突然抓住她亂晃的手,正色道,";別怕,告訴媽媽,那個男人是誰?";
";我不知道,媽媽……";歐陽語寧知道事情再也瞞不住,而且,再也不想瞞了,這段時間她過得太痛苦,可是,她真的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呀!
那天早上醒來,白色的大牀上只有她一個人,她知道自己發(fā)生了什麼,可是昨晚上的細(xì)節(jié)基本上記不清了,對於那個毀了她清白的男人,她更是完全沒有印象……
似乎只要有人能體會她心底的苦痛,哪怕只是一絲一毫,歐陽語寧都覺得自己不必?fù)d負(fù)那個沉重的十字架孤單行走了,可是,她竟然有了那個人的孩子……她所有荒唐的罪惡,竟然有了見證,她已經(jīng)不敢想象,自己會有一個怎樣不堪的未來。
";媽媽,";歐陽語寧眼睛已經(jīng)哭得腫起來了,雙手疊放在胸前,膝蓋跪在冰冷的瓷磚上,";我求求您,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爸爸好不好?";
或許是爲(wèi)了彌補另一份虧欠,歐陽明從小就視這個女兒爲(wèi)命,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遭遇了這樣不堪恥辱的事,必定會大發(fā)雷霆要把那個男人找出來,然後把事情鬧大,滿城風(fēng)雨……
安雅如向來冷靜自持,心裡迅速地權(quán)衡了一下,這件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註定無法改變,唯一的方法是先把這件事壓下來,她丟不起這個人,而日漸沒落的安氏企業(yè),更是丟不起這個臉……
";好,媽媽答應(yīng)你。";安雅如聲音很輕地應(yīng)著,明豔的眼底卻倏然閃過一絲狠厲,";可是,這個孩子,我們不能留。";而且,那個男人,她也絕對不會放過!!只不過,一切只能在暗中來。
歐陽語寧心裡也知道這個孩子留不得,而且,她完全相信自己的母親,無論做出什麼決定都是爲(wèi)了自己好,重重地點了點頭,";好!";
花開花又落,日子流水般地過,一朵簡約的花裡,暗藏了無數(shù)的玄機。
自從決定參加國際新概念服裝設(shè)計大賽,若映竹就忙個不停,加上正式設(shè)計師的工作比較繁重,幾乎每晚都熬夜,身體有點吃不消,終於病倒了。
早上裴澈醒來,發(fā)現(xiàn)懷裡的小身子竟然出奇的滾燙,往額頭上一探,才知道原來是發(fā)燒了,立刻打電話叫來裴家固定的家庭醫(yī)生,折騰了一上午。
若映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覺得全身虛軟無力,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說話,夾雜著39度半……需要掛水……的聲音。
全身像是火燒般熱,額頭上冰冰涼涼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似乎很舒服,若映竹頭一偏,又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若映竹醒來的時候,窗外的樹梢上已經(jīng)落了厚厚的一層雪,牀頭上放著一個浸泡著柔軟小毛巾的淺藍(lán)色臉盆,映著光的男人背對著她坐在牀邊,溫暖的陽光隨著他白皙的手指不斷飛舞。
若映竹等眼睛恢復(fù)了清明,才發(fā)現(xiàn)他手裡握著筆,正在白色的紙上畫著什麼,再細(xì)細(xì)看一遍,柔光裡嫣然一笑。
想不到這個男人已經(jīng)公私不分到了這種";令人髮指";的程度,可是,他的體貼和縱容,只讓若映竹覺得心裡暖和不已。
室內(nèi)開了暖氣,但是燒並沒有完全退,若映竹擁了一牀的被子,身子輕輕地趴到他的背上,把兩人裹了起來,下巴抵在他肩前柔軟的布料上,臉頰燒得紅紅的,貼著他溫?zé)岬牟弊尤鰦伤频牟淞擞植洌腿岬穆曇粢廊粠е且簦昧吮阋诉€賣乖,";裴總經(jīng)理,這樣子,可不像你的作風(fēng)哦!";
這幾天若映竹一直在忙春裝的設(shè)計方案,用料的明細(xì),預(yù)計成本,銷售價格,市場零售建議價格,每一項都需要細(xì)細(xì)講究,她、樑絲絲還有幾位設(shè)計師分工合作,交稿時間已經(jīng)迫在眉睫,只是她昨晚狀態(tài)一直不好,效果簡圖只畫了一點,原本打算第二天早上爬起來繼續(xù)畫的,沒想到……
這個男人竟然親自幫她畫好了!再看看小桌子上的效果圖,線條流利順暢,幾乎是一氣呵成,簡約中又帶著隱隱約約的高貴,真不愧是Van出品,不同凡響啊!
";嗯?";男人薄脣微揚,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有說不出的寵溺,";嫌棄我?";……的圖?
她哪敢嫌棄啊,只是覺得受寵若驚好不好!若映竹輕輕搖了搖頭,神色認(rèn)真地說,";我只是覺得,這樣真的很不像你。";
何曾想過,這樣一個或許原本註定不會有交集的男人,竟然心甘情願爲(wèi)她所羈跘一生,爲(wèi)她做各種不可思議的事,甚至可以把自己堅守多年的原則打破……
若映竹自認(rèn)不是一個感性的人,這個男人,卻是讓她深深感動了,只覺得想下去眼淚都快出來了,從來都沒有這麼煽情過的,她嘟了嘟嘴,佯裝悶悶地哼哼,";如果是古代,你一定是個昏庸的帝王!";
裴澈只是笑著,眉眼裡全是細(xì)緻的柔情,轉(zhuǎn)過身,低頭埋在她馨香的發(fā)間,";美人鄉(xiāng)英雄冢。";
只要你是那禍國的紅顏,我爲(wèi)昏君又如何?傾了一座城,覆了一個國,可是,佳人難再得。
之前的他只覺得她需要變得更優(yōu)秀更出色才能站在自己身邊,可是如今看到她這麼努力這麼辛苦,卻覺得……心有不捨。
半晌,若映竹聽到了男人低低的嗓音,";我收回以前說過的話,你不必改變自己,我來習(xí)慣你就好。";
若映竹只是下意識地把他抱得更緊……
易無雙看著眼前的男人,動作自然而熟練地把一碗湯端到自己面前,再看看他看自己的眼神,手在桌下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怎麼了?";紀(jì)澤見她皺了一張小臉,放下手裡的筷子,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事!";易無雙怕他看穿自己心裡的想法,連忙擺擺手,迅速低頭喝了一口鮮美的魚湯。
紀(jì)澤笑了笑,又一臉平靜地往她碗裡夾了菜,語氣透著絲絲的曖昧,";多吃點,你最近好像瘦了,";頓了頓,像是回味些什麼似的,又繼續(xù)說,";還是胖點好,抱起來比較舒服。";
易無雙一下子心裡就起了驚濤駭浪,這段時間一直跟著他幾乎把C市所有好吃的地方都翻遍了,體重更是不受控制地";突突";往上飆,他到底哪隻眼睛看到,她、瘦、了、啊!?
剛想反問,又聽到他後面的話,易無雙頓時臉紅得像豬肝似的,小手在下面糾結(jié)著,他,他這說的都是什麼呀……
難不成……雙雙心裡一陣狂喜,他是真的……喜歡自己?C大美術(shù)系有名的黑麪輔導(dǎo)員耶,竟然也會有這麼罕見而有人性的感情?她瞬間覺得底氣十足,連忙把小腰板挺得直直的,下巴也揚了起來,";紀(jì)輔導(dǎo)員,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紀(jì)澤見她臉紅紅的模樣甚是難得,心情極好地上揚嘴角,存心不給她個痛快,";易無雙,不得不說,你又刷新了我對";笨蛋";這個詞的定義!";
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女人啊?他明明已經(jīng)暗示得這麼明顯了,要不是對她有意思,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兩人多些獨處的空間,會那麼有耐心地陪她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雙雙她竟然喝魚湯,所以她只能註定是個笨蛋,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