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朔漠然看著公孫允,冷聲道:“你是公孫允?公孫世家十大長老之一,排名第十?”
韓朔根本都沒等公孫允回答,已經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出了答案。他搖了搖頭,淡然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趕緊滾!”
在韓朔如此不屑的鄙視中,公孫允居然出奇的沒有反駁,他咬了咬牙,袍袖一甩,帶著其他幾個公孫世家的族人,大步走出了鬥魂場。
韓朔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轉而看向了正閉目療傷的林羽。在看清楚林羽的面容後,他的雙眉輕輕一抖,顯然記起了林羽來。
不過,當他看清楚一灘肉泥的公孫建,以及四周的戰(zhàn)場後,一雙眼睛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以他的閱歷,只看一眼戰(zhàn)場,就能將整個慘烈的戰(zhàn)鬥過程腦補一遍,一個他當初從黑石鎮(zhèn)提拔上來的小弟子,居然只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擊殺了分舵的十大記名弟子的公孫建,還能在擁有魂師修爲的公孫允手下,連戰(zhàn)對方兩個回合,這樣的戰(zhàn)力,又如何不讓他吃驚。
韓朔幾步走到林羽面前,右手搭在了林羽的脈搏上,仔細體量了一會兒,眼中驚訝的神色更加濃郁了幾分。
因爲,他敏銳的魂念感覺的到,林羽體內的傷勢,居然在以一種讓人無法想象的速度,瘋狂的進行著自我修復。這種速度,幾乎堪比吃了療傷的高品級魂藥。
林羽睜開眼,見韓朔正一臉震驚的看著他,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不知道爲什麼,林羽在韓朔面前,總會生出一絲敬畏來,這種敬畏,讓他對韓朔打心底裡充滿了敬意。
“你小子,好厲害的本事!”韓朔神情凝重,看不出是表揚還是責備。
孟長老便打著哈哈走過來,替林羽開脫。似乎上次林羽沒給他送錢,還跟他大吵一頓的事情,他完全忘記了,整件事情,從始至終,他都無條件的站在林羽這一邊。
孟長老手中的銀製柺杖,已經在剛纔的劇烈打鬥中,化爲了一堆銀色粉末。此刻他搶過徐川手裡的青龍戟,拄在手裡,顫顫巍巍的站在那裡,與剛纔那個凜然不懼,一派強者的形象又截然不同。
韓朔擺了擺手,向著臺下朗聲道:“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這裡,我就跟大家宣佈一件事情,林羽,既然已經擊敗了記名弟子公孫建,那麼,他以後就是分舵的十大記名弟子!當然,你們誰有不服的,也可以向他挑戰(zhàn)。”
所有人便都同時閉上了嘴巴,生怕一張嘴,就被韓朔誤認爲是要向林羽挑戰(zhàn)。跟這樣一個妖孽鬥魂,那還不得要了老命去。
見沒有人反對,韓朔接著說道:“那就這麼定了,林羽以後就是分舵十大記名弟子。還有,三天後,咱們飛炎城分舵將選拔三十名弟子,前往總舵參加宗門外門弟子的選拔!”
在場的一千多名分舵弟子,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炸開了鍋。宗門外門弟子選拔,那可是意味著,只要通過了選拔,就能成爲焚天宗的外門弟子。
成爲了外門弟子,就可以進入焚天宗的本宗修煉。那裡面可是有著數(shù)之不盡的修煉資源,是所有修魂者夢寐以求的好地
方。
擱在以前,焚天宗外門弟子的選拔,那都得十年才能輪到一次,許多人熬白了頭,卻連外門弟子的邊兒也摸不到。
“三天以後,鬥魂場選拔賽,願意才加的,就到鬥魂場陳執(zhí)事那裡報名!”韓朔說完後,看了一眼滿身血污的林羽,問道:“三天後,你能參加比賽嗎?”
這樣好的機會,林羽哪裡會錯過,趕緊點頭道:“能,能,能!別說比賽,讓我?guī)质颤N都行!”
韓朔便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好,你這麼厲害的本事兒,咱們分舵的選拔賽要是沒了你,可就不精彩了。”
這次韓朔的語氣,居然多了幾分讚許,聽得林羽心裡一陣心花怒放這表明,至少在韓朔的心裡,其實對林羽,還是十分欣賞的。
韓朔又向著臺下道:“還有,這次選拔賽的第一名,分舵會給予超乎想象的獎勵!”
鬥魂臺下,又是一陣議論聲。大家心裡清楚,以韓朔的眼界,連這個總舵第一執(zhí)事都用的上“超乎想象”四個字,那麼,這個獎勵絕對會豐厚異常。
根本不理會臺下的議論聲,韓朔大步走出了鬥魂場,孟長老仙風道骨般的走到了林羽面前,朝著林羽嘿嘿乾笑幾聲,道:“那個啥,我那個銀製的柺杖,打一根也不容易,要不你給我點兒銀子,我再打一根吧……”
這個時候的孟長老擠眉弄眼的,重新又恢復成了那個猥瑣貪財?shù)男±项^模樣。
不過,還沒等林羽答覆,鬥魂場門外,韓朔的聲音傳了進來:“老孟,你的那根銀柺杖包在我身上了,整個分舵,就數(shù)你最吝嗇……”
“韓朔,你丫知道個屁,老夫我不是吝嗇,這叫一碼歸一碼,親兄弟明算賬!”孟長老氣呼呼的罵了起來,一邊罵一邊追著韓朔走了出去。不過至於以林羽的小小年紀,倏忽之間就在他嘴裡變成了親兄弟,這樣的事情,他哪裡還去理會。
等孟長老走出了鬥魂場後,一道青光飛了進來,那根青龍戟遙遙釘在了鬥魂臺上,力道之強,直接插進了青石裡面三尺深。
但,臺下的一干弟子們則是臉色都跟著綠了起來。尼瑪,這小子要是跟你親兄弟,那我們豈不是平白無故的又矮了一輩。
鬥魂臺上,肖焰兒扶起林羽,高興的說道:“林羽,恭喜你成了記名弟子,還是十大記名弟子呢。”
徐川抱著林羽道:“哈哈,胖子我可要好好謝謝你,替我殺了公孫建這個卑鄙小人。”
從徐川快樂的表情來看,可以看出,這個小子對公孫建的怨念確實不是一般的深。
想來也是,以前徐川可是分舵裡前途無量的十大記名弟子,結果就因爲輸給了這個公孫建,直接被公孫建廢掉了一身修爲,淪爲了任人欺負的打雜弟子。
要是實打實的敗在公孫建手下,徐川倒也不會這麼怨恨,只是他實力當時明明要比公孫建高,結果就是因爲自己一時心軟,放過了公孫建,反倒被這小子從背後偷襲。
當時勝負已分,徐川成了廢人,也就再沒有長老執(zhí)事站出來替他說話。如此這般,徐川對公孫建的恨意,那絕對是深之又深。
雖然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林羽的心情,則是出奇的好,他大笑道:“哈哈,一個
公孫建,對小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就算公孫世家的那幫狗東西都跑過來,小爺我也照樣滅殺了。”
殺了公孫建,打壓了公孫世家的囂張氣焰,林羽總算是替父親出了一口惡氣。
“走,今天我請你們喝酒!”林羽根本不管身上的傷勢,拉著徐川和肖焰兒,就往門外走去。
“好!咱們去喝酒!今天不醉不歸!”徐川一聽喝酒兩個字,兩眼登時放出光來。他一手收了青龍戟,跟著林羽大笑起來。
肖焰兒則是俏臉一紅,默默跟在二人後面。
林羽回頭道:“焰兒,怎麼了?聽到喝酒你怕了?”
肖焰兒尖尖的下巴翹了起來,秀髮一甩,道:“不就喝酒嘛,誰怕誰呀,本姑娘絕對不會輸給你們兩個!”
三人打打鬧鬧,在衆(zhòng)人的注目之下,走出了鬥魂場。留下了一羣目瞪口呆的人,這些人完全沒料到,林羽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還能活蹦亂跳的蹦躂起來,還能高叫著要去喝酒。這他媽還是人嗎?
果然,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要是那這個妖孽跟在座的所有人比,那這一屋子的人,真的是要死的心都有了。
飛炎城分舵的一間大殿裡,韓朔與一個紫色長袍的中年人居中坐在太師椅上,在二人兩側,則是坐了兩排長老和執(zhí)事。孟長老拄著一根木柺杖,坐在長老的末席上,正自得其樂的數(shù)著銀票,那是韓朔剛剛賠給他買柺杖的錢。他一邊數(shù),一邊樂呵呵的傻笑著,那叫一個陶醉,完全不搭理旁邊的任何人。
紫色長袍的中年人,正是飛炎城分舵的分舵主秦尚。
秦尚目光如炬,看著衆(zhòng)人,道:“今天,韓執(zhí)事帶來了總舵的號令,讓我們分舵選拔三十名弟子,參加總舵的選拔賽,應該怎麼選拔,大家一起來說說自己的意見吧。”
“離每年宗門選拔外門弟子的選拔賽,還有三四年呢,怎麼突然就提前了!”一個長老顯得很吃驚,問道。
韓朔道:“這個想必大家也都知道,還有幾年就到了百宗鬥魂的時間,宗門想在儘快充實一批外門弟子,以便從中選拔出優(yōu)秀人才,到時候爲宗門爭光!”
“優(yōu)秀人才?”孟長老一聽這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撇著嘴巴說道:“說到優(yōu)秀人才嘛,老夫我最近可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就是那個打雜弟子林羽,這小子可了不得,有老夫我當年的風範……”
孟長老越說越是激動,一手揮舞著柺杖,一手做著各種手勢,連說帶比劃,把林羽自從進入分舵,到擊殺公孫建,大戰(zhàn)公孫允的事情,跟在座的長老講了一遍。
所有的長老和執(zhí)事都聽得一愣一愣的,許多人則是露出了懷疑的表情。畢竟這些長老執(zhí)事們每天忙裡忙外,也沒多少時間關注一個打雜弟子和十大記名弟子只見的挑戰(zhàn)賽,而這場挑戰(zhàn)賽又是剛剛結束,就算有了驚人的結果,也還沒傳出去,所以這些人多數(shù)還不清楚。
但在孟長老說完後,韓朔則是認同的點了點頭,道:“孟長老說的這個人,我也認識,確實是你們分舵裡不可多得人才!”
衆(zhòng)人一聽,都跟著傻了眼。孟長老一副老瘋子的模樣,說出來的話或許不可信,但是韓朔是什麼人,能得到他天才的肯定,那得是多高的天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