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並沒有關(guān)上,白婧妤坐著的那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書房內(nèi),三個人正湊在一起看著什麼。
陸晴雪順著白婧妤的目光看去,問道:
“婧妤姐,你在看什麼?”
白婧妤忙收回自己的目光,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訕訕一笑。
“沒有啊,哪有在看什麼。”
美國紐約古堡內(nèi)。
江心看著面前的史密斯先生,忍不住有些心疼,他的身上,插著大大小小的數(shù)十根管子。江心分不清楚,那些管子是插在哪個部位,有什麼作用。
江左自己拄著柺杖走到史密斯先生牀頭的儀器上看了一眼,又調(diào)了下史密斯先生正在打的點滴的速度。對詹姆士說道:
“點滴的速度不宜太快,反正老人有的是時間,慢一點也沒有關(guān)係。”
有把柄被江左握在手上的詹姆士只能順從地點了下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也記住了。
傑克森拿了昨晚的報告走到江左的身邊,將報告遞給他。
江左認真地掃視了一遍之後,才緩聲說道:
“這些數(shù)據(jù)一定要把握好,這樣才能增加兩天後手術(shù)的成功率。”
正在說話間,史密斯先生醒了過來,看到面前站了這麼多的一聲,本來就滿是皺紋的額頭,更皺了起來。
江左對站在門口的江心說道:
“心心,過來。”
江心知道史密斯先生醒了,忙走了過去。
史密斯先生看到江心,剛纔皺起來的眉頭,瞬間就舒展開了。嘴角也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過因爲戴著氧氣罩,所以說話也說得不是很清楚。
江心略低了頭,將耳邊靠近氧氣罩,才聽清楚史密斯先生在說什麼。
笑著說道:
“爸爸,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這是我找來的醫(yī)生,醫(yī)術(shù)絕對信得過,您一定會沒事的,不要擔心。”
史密斯先生輕微的點了下頭,一顆心因爲江心的一句話,漸漸地安定了下來。
江心身後,握住了史密斯先生那緩緩擡起來的手,嗔怪道:
“爸爸,你現(xiàn)在不能亂動,要好好的躺著,等兩天,你的手術(shù)成功了,我就推著你到外面曬太陽去,好不好?”
史密斯先生又輕微的點了點頭,十分高興的模樣。
江心陪著史密斯先生說了好長時間的話,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江心在說,史密斯先生安安靜靜的在聽著而已。
見史密斯先生又睡著了,江心才抽出自己一直被史密斯先生握著的手,緩緩地朝門口走去。
見江心走了,傑克森又走上前,查看了一下史密斯先生的生命體徵,見儀器上面的數(shù)據(jù)一切正常,就放下心來,坐在邊上,看起書來。
江左坐在古堡的大門檻上,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就知道了江心出來了。
“怎麼樣,是不是放心了一點?”
江心走了過去,在江左的身邊坐下,纔回答道:
“嗯,今天清醒的時間的確是比昨天長了一個小時。”
江左扶著牆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身上的筋骨,說道:
“那是,你哥我是誰。”
說完,就拄著柺杖朝停在門口的馬車走去。
江心也舒展了一下筋骨,緩緩地跟在江左的身後,朝外走去。
國內(nèi)W市。
方若槿站在落地窗前,一想到天亮之後,蔣一丹就會幫自己去陸家說親,她就激動得睡
不著覺。
午夜的鐘聲敲響,已經(jīng)十二點了。
新的一年開始了。
漸漸地,窗外綻放起了美麗多變的煙花,都在煙花廣場那邊。
方若槿想了一下,走到牀邊,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給陸晴雪、陸墨南等人發(fā)了祝福的簡訊。
陸晴雪的簡訊倒是回覆得很快。
陸墨南看了眼不斷震動的手機,上面跳躍的是短信的提醒,而不是電話。
覺得有些煩了,陸墨南拿起桌面上的手機,直接關(guān)了機。因爲他知道,如果秦風真的有什麼事情要找自己的話,是絕對有辦法的。
白婧妤看著手機上方若槿發(fā)來的短信,恨恨的關(guān)了手機。
躺在牀上想了一會,找出了那張一直用來神秘男人聯(lián)繫的手機卡,給那男人發(fā)了條簡訊。
簡訊很就都沒有得到回覆,白婧妤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打了電話過去,才發(fā)現(xiàn)那手機號碼是關(guān)機著的。
蔣心瑤坐在蘇決家裡的沙發(fā)上,看了眼不斷閃爍著呼吸燈的手機,拿了起來,看了眼,是方若槿發(fā)來的祝福短信。
新年快樂嗎?
怎麼快樂?又如何快樂得起來?
蘇家別墅內(nèi)的蘇決看了眼,依舊十二點了,可依舊坐在客廳裡,絲毫沒有睡意的雙親,開口道:
“爸、媽,時間不早了,要不你們早點睡吧。”
蘇母雖然因爲江心的事情難受了許久,但是生死有命,就算自己再捨不得,人也已經(jīng)回不來了。
“你要是困了,就早點上樓睡覺吧。”
蘇決看了眼蘇母依舊紅著的眼眶,說道:
“媽,您別哭了,早點睡吧。”
蘇父嘆了口氣,什麼話都沒說,直接站了起來,朝樓上走去。
走到樓梯口的蘇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zhuǎn)身看著蘇決,問道:
“心心的骨灰呢?墳墓又買在了哪裡?”
蘇決怔了一下,轉(zhuǎn)身看著蘇父,突然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雖然是知道X X 殯儀館失火了,但是關(guān)於江心的骨灰,跟後續(xù)的一些問題,他也沒有問過陸墨南,還真的是不知道。
蘇父見蘇決猶豫了,立刻板起臉來,質(zhì)問道:
“蘇決!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們的!難道就連心心埋在哪裡,我們都沒有權(quán)利知道了嗎!那也曾經(jīng)是我蘇家的兒媳婦!”
蘇決是真的不知道,又不想隨便說個地方騙兩位老人,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合適。
看著這樣的蘇決,蘇母也疑惑了起來,問道:
“蘇決,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們!”
蘇決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將之前省略掉的那一段,也都跟蘇氏夫婦說了。
聽完蘇決的話,蘇母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
“真是苦了這個孩子了。”
說完,看了蘇決一眼,責怪道:
“要不是你對心心不夠好的話,她也不會嫁給別人……”
還沒等蘇母的話說完,蘇決就直接打斷了。
“她不算是嫁給了別人!那個男人連一個婚禮都沒有給她舉行過!”
“可是他們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
蘇父嘆了口氣,又繼續(xù)說道:
“也罷,也罷。既然心心已經(jīng)去世了,之前也已經(jīng)嫁給了別人,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還是先想想,要怎麼解決蔣心瑤的事情好了。”
說完,拉了下蘇母的
衣服。
蘇母擡頭看了眼蘇父,站了起來,兩人一起走上樓去。
怎麼解決?
等利用完了,自然就分開了,還需要別的解決方法嗎?
屋外,響起了一陣轟鳴聲。
蘇決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那升起,綻放,又瞬間消失在黑夜中不見的煙火。
轉(zhuǎn)身,上了樓。
美國紐約古堡內(nèi)。
江心看著面前的西餐,實在是沒什麼胃口,湊到江左的面前,問道:
“哥,你吃得下嗎?”
江左看了眼面前的牛排,也實在是沒什麼胃口,但是這裡畢竟不是中國,沒有那麼多的菜色可以由自己選擇。
見江左也是一副吃不下的樣子,江心立刻慫恿道:
“哥,我們包餃子吃吧。”
江左眉頭微蹙,問道:
“你會包餃子?”
江心得意地笑著,回答道:
“不會啊。”
江左啞然,心說:你不會,你笑得那麼開心做什麼!
“可是你會啊。”
江左無奈地舉起自己受傷未愈的手,說道:
“我是會啊,可是我做不了啊。”
江心努了努嘴,不高興的看著江左,不說話了。
江左最受不了的,就是江心用這麼一副無辜又委屈的樣子看著自己了。
嘆了口氣,說道:
“我們也可以吃點別的,不一定要吃餃子是不是?只要是中國菜就可以了。”
江心嘟著嘴,滿臉的不高興。
“可是今天是中國的除夕啊,除夕不吃餃子吃什麼?”
江左轉(zhuǎn)動眼珠子想了一下,笑道:“不吃餃子,可以吃火鍋啊。”
江心想了一下,覺得在這麼冷的天裡,吃吃火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還很簡單。
見江心有些心動了,江左拄著柺杖站了起來,說道:
“走吧,我們?nèi)N房準備一下食材,晚上陪你吃火鍋,好不好?”
江心滿意的使勁點著頭,生怕江左會反悔一般,扶著江左就往廚房走去。
但是最終,他們的這頓火鍋也沒有吃成。
江心剛扶著江左進廚房,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急切的呼喚。
“江先生!江先生!”
終於在廚房裡找到江左的女僕,忙跑上前去,氣都還沒喘勻,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我很抱歉打擾你們要做飯的雅興,但是江先生,史密斯先生的情況不太好,史密斯夫人讓人來請你過去。”
聽到女僕說史密斯先生的狀況不太好,兩人原本要準備食材的興致瞬間消失殆盡,忙跟在女僕的身後,朝外走去。
有保鏢直接推了輛輪椅過來,顯然是早就知道了消息。
急匆匆地從東堡趕到了南堡之後,江左忍著自己腳上的疼痛,上前查看起了史密斯先生的身體狀況。
史密斯夫人緊張地站在不遠處,焦急地等著江左的回話。
江左翻了下史密斯先生的眼皮後,憤怒地轉(zhuǎn)身,怒視著傑克森和詹姆士,質(zhì)問道:
“是誰!”
兩人都轉(zhuǎn)過頭去,不去看江左。
江左見兩人都不給自己面子,也就不再顧忌,直接大聲說道:
“我說過,要是再給史密斯先生注射diazepam的話,他必死無疑!哪怕只有1毫克也不行!你們是完全不把我的話記在心上了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