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不要。”
孝賢見高劍風用槍指著卓偉霆急拉著他的胳膊道。
“孝賢上車。”
高劍風對著孝賢冷喝。
孝賢想搖首，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爹的，他想多看會。
“孝賢，你是不是連乾爹的話都不聽了。”
對於孝賢的不理解，高劍風惱急了。
他養了他六年，從他還在念惜的腹中就開始養他，可是到現，竟然比不上卓偉霆。
卓偉霆做過些什麼，就是不停的想‘殺死’他，他只不過貢獻了一個種子，可是這種不同的待遇，讓高劍風心中憤慨不已。
孝賢又看了卓偉霆一眼，才繞到另一邊上車。
卓偉霆不想讓兒子難堪，便忍著悲痛，沒敢喚他。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跟蹤我們，絕不會客氣。”
高劍風收起槍，冷聲警告。
“你沒有權力這麼做。”
見高劍風上車要走，卓偉霆扣著他的手腕道。
“我當然有權這麼做，惜兒--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
高劍風冷笑。
他絕不會再讓卓偉霆來騷擾念惜與孝賢的，決不。
看著車子揚長而去，卓偉胸口一陣巨痛，難道真的連一個補償的機會都不給他嗎？
車上，高劍風一直黑著臉，孝賢低首，不敢看他。
“孝賢，我問你，你是不是想認他？”
高劍風黑著臉問孝賢。
“乾爹，他是我爸爸對嗎？”
在暗夜長大的孝賢早就懂得避重就輕。
“他沒有資格，當初他口口聲聲說你媽咪懷了孽子，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你媽咪殺死你，甚至不惜找人污衊你媽，如果當年不是乾爹回臺灣找你媽咪，你們母子可能早就葬身大海了。”
高劍風像念惜道。
“他要殺我與媽咪？爲什麼？”
孝賢極度的震撼，雖然他還是孩子，不懂得太多，但是高劍風用了殺字。
“回去後，乾爹會讓你看一些東西，總之，你要離他遠點。”
孝賢一直很沉默，要不是念惜不在倫敦，恐怕這次卓偉霆也就不會遇到高劍風了。
高劍風帶著孝賢回到城堡，將多年前，關於卓偉霆謀殺念惜的報道全部擺在孝賢面前。
“你看清楚，這就是你一心一念想見的爸爸，若不是你媽咪的堅持，你根本不可能在人世。”
高劍風指著報紙，對著孝賢怒道。
“當初，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著你媽咪去打胎，若不是你媽咪堅持，若不是我，又怎麼可能有今天的你。”
高劍風也不管孩子的臉色，一味道。
孝賢沒有吭聲，只是看著各種報道。
雖然還不到六歲，但是報紙上的漢字他都認識，雖然以前想過去找，但是隻卻遲遲沒動手。
現在，他一下子全明白了。
原來爸爸還是TNS的總裁，只是小小的年紀，他不明白爸爸爲什麼要殺他。
還說不上怨恨，但是孝賢的心裡，對卓偉霆的好感，一落千丈。
“乾爹，這是不是媽咪一直不願意提他的原因？”
孝賢看過後問高劍風。
“當年，你媽咪對他掏心掏肺，他說往東，你媽咪絕不會往西，可是他卻那麼狠心，孝賢，你是沒看到，那時候，乾爹與你媽咪是同學，你媽咪中午連飯都沒得吃……”
高劍風點首，說著，聲音哽咽了，當年的事，他真的好恨，恨自己那時不夠強大。
“那媽咪是怎麼來倫敦的？”
孝賢邊哭邊道。
“那時候，乾爹到倫敦後，便與爺爺商量，想去臺北接你媽咪，好不容易你與乾爹達成協議，可是去那，看到的就是你媽咪被人扔在海灘上。”
高劍風緊抱著孝賢，兩人一道哭了起來。
“那時候，你媽咪滿頭滿臉都是血，將你媽咪帶倫敦後，你媽咪一直暈迷不醒，醫生說是你媽咪沒有求生的希望，除非催眠，將她痛苦的記憶抹去……”
“乾爹，媽咪好可憐。”
孝賢越哭越大聲，他也替媽咪心疼。
爲了避開卓偉霆，高劍風私自爲孝賢辦了休學。
雖然卓偉霆也沒想過，繼續在幼兒園外守株待兔，但是他卻不得不另想他法。
看到高劍風對兒子那麼兇，他心裡下了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孩子帶離他的身邊。
他的兒子，卻被別人大呼小叫的。
這讓他想到了惜兒的童年，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兒子步上惜兒的後塵。
沒在倫敦停留，他回到了臺北，回去想辦法。
而念惜，在卓偉霆走後半個月纔回來。
或許高劍風是故意的，原本念惜的任務完成兩三天內便能回，但是因爲卓偉霆出現在倫敦，他愣是給念惜加了一個任務。
雖然不是殺人，但是卻要她在外多停留了十多天。
念惜回來後，知道兒子沒有上幼兒園，心裡很是惱火。
“阿風，爲什麼不讓孝賢上學，我說過，我不希望孝賢再接觸太多關於暗夜的一切。”
這是這些年來，念惜第一次發火。
雖然她現的生活當初是她自己選擇的，但是她並沒有想過要兒子成爲殺手。
“惜兒，你冷靜一點好不好，難道你要看著孝賢天天被他騷擾？”
高劍風與念惜針鋒相對。
“他？”
念惜怔了會，好像有些明白了。
“他來倫敦了？”
“是，而且就堵在孝賢幼兒園門前，如果孝賢繼續上學，我擔心他會強行將孩子帶走。”
高劍風危言聳聽道。
“對不起，孝賢我們回家。”
念惜揉了揉額，她不想與高劍風爭執什麼，她現在只想帶著兒子回家。
“我送你們。”
高劍風看著念惜道。
“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
念惜拒絕了，這些年，她習慣了將自己隱藏起來，她不想與外界接觸太多。
“惜兒，你看是不是考慮給孝賢換間幼兒園？”
念惜走的時候，高劍風追出來問。
念惜沒有說話，牽著兒子的手離開了。
在車上，念惜很是擔心，兒子沒有說話，不像以往。
以前，她出任務回來，兒子會又說又笑，就像一隻麻雀，可是今天，兒子不但沒說話，還盯著她看。
“孝賢，是不是那個人欺負你了？”
念惜沒有說爸爸兩個字，在心底，她始終認爲卓偉霆不配做爸爸。
在這一點上，她與高劍風是一樣的想法。
一個試圖殺死自己兒子的男人，真的沒有這資格。
“沒有，媽咪，爸爸是壞人嗎？”
在孝賢的世界裡，只有好人與壞人之分，他畢竟還是孩子。
“孝賢，誰告訴你的？”
念惜聽著兒子的話心驚。
是，她承認卓偉霆在某些方面是不好，但是曾經，在她的心裡，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我自己看到的，媽咪，他那麼壞，我還沒出世他就想殺我，我不要這樣的爸爸。”
孝賢突然大聲道。
“不，兒子，你不能這麼想，當初、、當初是一些誤會，還有一些意外。”
念惜心裡酸酸的，雖然當初是誤會，但是後來呢？
到現在，她越來越迷茫，他是怎麼知道孝賢存在的？
雖然有很多私家偵探，但是孝賢她一直保護的很好，而且他自小在暗夜長大，不應該有人知道呀。
“媽咪，壞人是不是都該死？”
孝賢又問。
念惜心一驚，腳下猛踩剎車，她驚愕的看著兒子。
“是不是乾爹對你說了什麼？”
後面的車喇叭不停的響起，念惜卻顧不上許多。
“不是，我只是看了一些以前的報道，他要謀殺媽咪，可是卻沒有獲罪，法律根本就不是公正的。”
孝賢望了望後面，用手指著方向盤，催促念惜開車。
“兒子，我們別再說這些了好嗎？事情都過去了，而且我們也離開了那裡，以後我們都不會再回去了。”
念惜不希望兒子這樣錯誤的理解。
當年的事，卓偉霆是有錯，但是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