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凌晨三點多,康言睡的很熟。
因爲地處海邊,空氣比較潮溼,所以基地也早已燒起了壁爐,火很旺,屋子裡特別暖和。
康言背對著蘇辰,薄被被他壓在胳膊底下,他喜歡一字領(lǐng)或者v領(lǐng)的t恤,總是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
蘇辰吞了吞口,輕手輕腳的脫了衣服,就穿著一條平角*,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沒等他躺下,康言突然躍身而起,哧溜一下翻身下*,蘇辰都沒想到他的速度居然可以那麼快。
“你還要不要臉?”康言氣死了,這貨脫衣服的時候他就醒了,一直忍著,忍的他想暴走。
蘇辰嘿嘿直笑:“不要,只要你!”
“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臉的,蘇辰,咱們現(xiàn)在還是彼此冷靜一段時間吧。”
蘇辰就想不通了,有什麼好冷靜的?雖然兩人在愛情觀上產(chǎn)生了分歧,但是這是冷靜就能解決的嗎?
並且,他本來跟康言正蜜裡調(diào)油的,這一下子冷淡下來,蘇辰還很不適應。
他難得嚴肅:“言言,我們應該好好談談,我們之間不是感情出現(xiàn)了問題,只要不是這一點,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我們應該給彼此信心!”
“你說的對,我也認同,但是我心裡不舒坦,不想跟你說話!”康言冷冷的看著蘇辰,蘇辰看著就像在使勁靠近他,但是他清楚,這個人的觀點不會這麼輕易就改變。
蘇辰不要臉的鑽進被窩,朝康言伸手:“不想跟我說話沒關(guān)係,咱們不說話,咱們睡覺!”
“你……”
“言言,你生氣的樣子很可愛!”
康言氣得胃疼,抓起枕頭照著蘇辰的腦袋就壓了下去,口不擇言道:“媽的,我弄死你,混蛋!”
他哪裡是蘇辰的對手,幾下子就被蘇辰反攻,雙手被緊緊抓住,鐵鉗一般,根本就掙脫不開。
蘇辰輕鬆翻身,形勢瞬間逆轉(zhuǎn),康言被蘇辰壓在了身下,雙手呈投降的姿勢被蘇辰壓在頭頂,某貨還笑的燦爛無比:“小言言,要對付我,你還得再練。”
“混蛋,你敢動我試試?”
蘇辰把頭放進康言的頸窩,嘆了口氣:“我不敢!”
接著他從康言的身上翻下去,把人往懷裡一摟,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輕聲道:“說了睡覺就睡覺,寶貝兒,晚安!”
蘇辰的雙臂就跟藤條一樣緊緊纏著康言,他根本就不能動。沒辦法,康言只能隨他去了。
儘管氣的不行,心裡的那抹甜蜜卻也是騙不了人的。
第二天吃了早飯,康言把帶來的禮物給孩子們分了下去,凡和小米粒果然都很開心,修更是對那本古書愛不釋手。
童越和康言忍不住腹誹,他們像修這麼大的時候,漢字都還認不了多少吧?
修卻說他現(xiàn)在對古時候的野史相當感興趣,收集了好幾本。
童越發(fā)誓,她除了小楷或者跟漢字長的差不多的字認識,那些繁體啊,狂草啊,甚至是梵文什麼的,一個都不認識。
所以說,修絕對是天才,叫他們情何以堪?
看著修就算是高興到了極致也繃著一張小俊臉,童越摸了摸小腹,好吧,天才可遇不可求,也不是每對父母都能生的出來的,就算生出來了,也不一定受的了。
試想,除了石巖和魅,還有哪對父母能駕馭這麼強悍的兒子?如果換成庫瑞和颯做修的父母,庫瑞有那個氣場震住兒子嗎?
蘇子秋倒是又氣場,但是童越覺得,每天面對修那張小臉,她早晚會被逼瘋。
從修三四歲開始,童越就再也沒有看見修被人抱過,就連摸摸他的腦袋這種親暱的小動作都沒有人做。
大家從小就把他當成首領(lǐng)在培養(yǎng),在尊重,童越很想問問修,是不是覺得高處不勝寒呢?
小米粒抱著那盒珠子,笑的小臉就跟向日葵花一樣燦爛,好吧,童越覺得還是這孩子比較接地氣一點。
小米粒見童越在看她,放下盒子,蹬蹬蹬跑過來,應該是聽了大人的囑咐,沒有像以前那樣猛地撲進童越的懷裡,乖巧的站在童越跟前,仰著晶瑩的小粉臉:“越越姐姐,媽咪說以後不能再叫你姐姐了,等你生了妹妹,我就是姐姐!”
童越的心真是要化了一般,捧著小米粒使勁親了一口:“你怎麼知道就一定是妹妹呢?”
“我就知道,越越姐姐,你要生妹妹哦,我可以把我的裙子給妹妹穿,還會保護她!”
凡在一邊捂著嘴笑:“你自己都需要人保護,吹牛皮!”
小米粒被拆臺,生氣了:“小缺牙,我不跟你說話!”
凡小臉一癟,眼眶迅速盈滿淚水,眼看著就要哭了,雙手卻緊緊捂住嘴。
童越納悶:“什麼是小缺牙?凡怎麼了?”
小米粒興致勃勃的道:“凡成了小老頭,掉牙啦,好醜哦!”
“哇!”小小的凡終於沒能忍住,自尊心受重創(chuàng)的小小男子漢崩潰了。
小米粒見凡哭,也慌了,小胖手趕緊去擦凡的眼淚,圓圓的臉上全是內(nèi)疚:“凡,別哭別哭,我錯了,對不起,就算你變醜了我也會帶你玩的。”
尼瑪,凡一聽這話,哭的更厲害了。
童越和康言趕緊勸啊,什麼換牙很正常啦,每個人都會換,新牙齒比舊牙齒更加堅固漂亮啦,可是凡見他們都是一口雪白的牙,根本就不相信,還是哭。
凡就跟他老子一個德行,平日裡就算是摔跟頭摔的頭破血流都不哼一聲,照樣笑嘻嘻的,這一哭起來就不得了,根本就哄不住。
小米粒嚇壞了,眼看著紅了眼圈。
一直在一旁研究古書的修突然站起來,走到凡的跟前,然後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裂開嘴,指著他缺了一顆的槽牙給凡看,然後又轉(zhuǎn)什麼一句話都沒說,回去看書了。
凡終於止住了哭,一抽一抽的,康言趕緊道:“你看,修也在換牙,你們現(xiàn)在還小,等把所有的牙都換一遍,就會跟我們一樣了。”
修在凡和小米粒的眼中那是什麼樣的存在?
那就是神啊!
連神都換牙,所以,咱們怕什麼?
凡兩把抹乾眼淚,衝著童越和康言樂了,小門牙果然缺了一顆,小樣子能把人逗死。
凡還不到五歲,這小傢伙換牙還真早,童越記得她是六歲纔開始換的,當時也嚇的哭了,以爲自己要死了。
童越忍著笑,把兩個小傢伙摟進懷裡,小米粒就盯著她的肚子:“越越姐姐,秋叔說了,不能碰你,否則他會揍我們!”
凡趕緊掉頭,鼻子還紅紅的:“就是就是,秋叔可兇了!”
原來是蘇子秋叮囑過,童越心中一暖,不過那男人也太小心翼翼了吧?
“沒關(guān)係,姐姐可不是豆腐做的,你們只要注意不撞著我就是啦?姐姐這麼大的人,摔跤的話會很丟人的。”
誰知小米粒一本正經(jīng)的道:“你錯了,你摔跤沒關(guān)係,但是不能摔著小妹妹,我們要保護她!”
哎喲,不知道爲什麼童越竟然眼眶一酸。
難道做了媽媽就格外的多愁善感了?
蘇子秋和庫瑞他們一夥人從外面進來,剛好聽見小米粒的話,白靜過來抱著小米粒就狠狠親了一口:“我的寶貝,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
童越也摸摸小米粒的小臉,對蘇子秋道:“不行了,我也要生個女兒!”
某人把童越的手從小米粒的臉上抓開,放在自己脣邊,深情款款的:“可以,我給你女兒!”
童越翻個白眼,抽回手:“孩子們都在呢!”
蘇子秋在童越身邊坐下,瞅了瞅小米粒:“你放心,她們什麼都懂!”
想到小米粒一大早就問他:“秋叔,爲什麼你們生小妹妹這麼快就有了,我爹地媽咪每天都要生小地弟,到現(xiàn)在都還沒生出來呢,你們是怎麼做的哦,教教他們好嗎?”
蘇子秋當時的回答是這樣的:“你媽咪生不出小地弟,是你爹地沒本事!”
聞言,一旁的野狼差點要動手揍人!
蘇子秋他們肯定沒時間逗老婆孩子玩,大家調(diào)侃蘇子秋幾句,又跟修進了書房,就剩童越和康言陪著小米粒和凡。
童越和康言對視一眼,很明顯,這些傢伙有事瞞著他們。
捏捏小米粒肉嘟嘟的臉頰,童越笑的就像白雪公主的後媽:“小公主,修最近是不是都不帶著你們玩了啊?他現(xiàn)在是個大人了,你們兩個小屁孩他肯定不會放在眼裡了吧?”
“哼,纔不是呢!”小米粒氣呼呼的雙手叉腰:“是有壞叔叔找隼的麻煩,修和爹地他們最近都很忙的,你看秋叔不是也沒時間陪你了,叫我和凡陪你嗎?”
童越滿頭黑線,這小妮子,真是一點點虧都不吃啊。
康言見童越被噎,蹲下身捏捏小米粒小巧的鼻子:“是哪個壞叔叔那麼可惡,竟然讓修都顧不得陪我們的小公主了啊?”
凡趕緊舉手:“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壞叔叔叫蓋爾,爹地說我們手上有他的把柄!”
童越和康言又對視一眼,這話怎麼不對勁呢?
小米粒伸出胖乎乎的食指點了一下凡的額頭:“笨,是他手上有我們的把柄!”
“對哦對哦!”凡笑嘻嘻的,小臉蛋通紅,有點不好意思。
童越對康言道:“算了,等會兒我問問蘇子秋!”
誰知道小米粒拉拉康言的手,滿臉好奇:“言哥哥,媽咪說你跟辰叔終於滾*單了,什麼是滾*單呢?是像凡一樣在*上滾來滾去嗎?你們真羞,都那麼大了還翻跟頭玩!”
康言臉皮薄的很,俊臉一下子就紅了。
童越忍著笑給小米粒解惑:“言哥哥和辰叔的滾*單不是你們那樣的,那是隻有大人才能玩,就跟你爹地媽咪生小地弟要乾的事差不多。”
“越越!”康言真想上去捂住童越的嘴,咬牙切齒道:“你注意胎教!”
趁那些人開會,童越和康言帶著兩個小傢伙去島上轉(zhuǎn)了一圈,天氣很冷,凍的兩個小傢伙的小臉蛋紅彤彤的,怕把他們凍著了,四人很快就打道回府。
回來的時候蘇子秋他們已經(jīng)開完了會,庫瑞兩口子和野狼已經(jīng)出門了。
修的媽咪已經(jīng)成功上位,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把隼交給了修和蘇子秋他們,目前的狀態(tài)是,隼跟國情局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有關(guān)係。
蘇子秋和修兩人一人坐了一個沙發(fā),表情很嚴肅,看見童越他們進來,蘇子秋的臉色才柔和起來。
庫瑞和野狼經(jīng)常突然出門,小米粒和凡已經(jīng)完全沒有感覺,脫了外套就去纏修。
童越剛想過去跟蘇子秋套套近乎,蘇辰從修的書房出來,站在樓上喊蘇子秋:“老大,段天宇找你!”
“段天宇?”童越滿是疑問的眼神看著蘇子秋。
蘇子秋笑笑:“回頭再跟你說,我先去了!”
蘇辰在走廊上晃了一頭又進書房了,明顯看見了康言都沒有打招呼,這太不尋常了。
大概過了十分鐘,二樓修的書房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還有蘇子秋的怒吼。
修驚訝的擡頭,看著童越眼中劃過一抹憂慮,然後安慰性的對童越道:“越越姐姐別擔心,隼現(xiàn)在遇到點事兒,我們會解決的,你休息,我上去看看!”
書房裡,電腦屏幕上那張囂張的俊臉不是段天宇是誰?
只聽段天宇嘲諷道:“你不是說她對你至死不渝嗎?那你還擔心什麼?蘇子秋,沒想到你是這麼不自信的一個人!”
蘇子秋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滿臉寒霜,鏡片後的眸子死死瞪著段天宇,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你聽著,我不會讓她捲進來,段天宇,她懷孕了,才一個月,你他媽聽不懂嗎?”最後一句話蘇子秋是吼出來的。
蘇辰也氣憤難平:“段天宇,越越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要是男人,就應該瀟灑的放手。越越現(xiàn)在的身子哪裡經(jīng)得起折騰,你想害死她嗎?”
段天宇嘴邊的嘲諷越來越明顯:“蘇子秋,你以爲蓋爾會眼睜睜看著我們聯(lián)手嗎?”
蘇子秋和蘇辰同時一愣,修站在一邊,也滿臉凝重。
蘇子秋臉上的憤怒慢慢消散,拳頭卻慢慢捏緊,蘇辰更是一拳砸向牆壁,怒罵道:“該死的!”
*
第二天,童越說想去基地附近的小島轉(zhuǎn)轉(zhuǎn),正好基地負責採買的船要出海,童越和康言帶著小米粒和凡,四人在隼的成員的保護下,去了離基地大約一百海里的一個島上。
這個島是主產(chǎn)農(nóng)作物的島,比起周圍那些出口海鮮的島,這個唯一產(chǎn)農(nóng)作物的島相當熱鬧。
島上的人都是周邊各島來換購糧食和蔬菜的居民,儘管冬天特別冷,島上的蔬菜倒也新鮮。
童越長這麼大還沒逛過菜市場,小米粒和凡更是難得有機會出門,一行人興致勃勃的。
童越挑了許多她和蘇子秋愛吃的菜,康言則一手拉一個小破孩,一邊走一邊教兩個孩子認識蔬菜。
大家玩的正起勁,前面突然騷動起來。
市場是露天的,小攤位擺的到處都是,人也很多,只聽前面的人紛紛叫起來:“閃開,閃開,剎車失靈了!”
童越和康言趕緊站到邊上,離人羣遠遠的。卻見許多人瘋了一樣往這邊跑。
康言對童越道:“你身子不方便,我們還是走吧,別撞到你了!”
童越點點頭,看著前方騷亂的人羣微微皺了皺了皺眉頭。剛準備轉(zhuǎn)身,就見一輛大貨車在馬路上歪歪斜斜的亂撞,許多攤販的菜攤子都被碾壞了。
童越正要走,身邊康言突然驚呼起來:“小米粒呢?小米粒呢?”
“怎麼回事?”童越眼眸一冷,只見康言的手上只剩凡了。
凡也發(fā)現(xiàn)小米粒不見了撕破喉嚨一般喊起來,可惜人羣太吵,他的聲音太細,很快就被淹沒。
凡意識到小米粒不見了,急的哭起來:“言哥哥,小米粒不見了,她被壞人抓走了,怎麼辦?怎麼辦?”
康言急的滿頭大汗:“我一直拉著她的,怎麼就不見了呢?越越,怎麼辦?”
卻見殘朝童越使了個眼色,童越拍拍康言:“別急,會找到的,我們走!”
康言不解:“走?小米粒不見了,我們應該找她,不行,越越,你別亂跑,你帶著凡呆著別動,我們?nèi)フ倚∶琢# ?
說著康言就拿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報信。
童越一把按住電話,嘴巴動了動:“你別急,小米粒很聰明,不會丟的,我們先找一下,不行再叫人!”
康言已經(jīng)急的完全沒有理智了,小米粒那麼可愛,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並且孩子是在他手上丟的,他該怎麼跟白靜和野狼交代。
“殘,殤,你們有什麼發(fā)現(xiàn)沒有?”康言急的要跳腳了。
殘看了眼童越,童越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殘道:“沒有,這樣吧,我們分頭找,我?guī)е皆剑愫头哺鴼懀銈兺鶘|,我們往西,電話聯(lián)繫!”
康言很滿意這樣的安排,分開時還不忘叮囑童越:“你別跑太快,慢點,實在不行我們就叫人。”
見康言和殤走遠了,童越纔對殘點點頭:“走吧!”
康言抱著凡跟著殤往市場裡面找,七拐八拐,一直沒有看見小米粒。
小米粒穿著粉色的羽絨服,那衣服相當漂亮,她又可愛,跟這島上的人比起來,特別醒目。
可是康言一直都沒有看見她的影子,他直覺這樣找不對,應該趕緊叫人來,加上負責採買的人,他們不過十多個人,這個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關(guān)鍵是人流量特別大,十幾個人找一個小孩子還是相當困難的。
但是他又想到小米粒那麼聰明,不可能被人拐走,但是不是被拐走,走丟就更不可能啊?
康言一著急腦子就不夠使,只能跟著殤團團轉(zhuǎn),抱著凡熱的他滿身大汗。
正頭暈腦脹,前面出現(xiàn)幾個帶著口罩和黑色線帽的男人,個個手裡拿著槍。
康言心中一涼,完了,不是走失,小米粒肯定是被壞人劫持了。
是誰?隼的仇人?
隼的行動都是隱秘的,這些人怎麼知道他們今天會現(xiàn)身?
還有越越,對了,越越還懷孕了,如果他們也遇到這些傢伙,怎麼辦?怎麼辦?
砰砰砰,對方開槍了,康言抱著凡趕緊躲到一邊,市場裡的人尖叫著,哭喊著,亂成一團。
康言根本就不敢探頭,緊緊抱著凡,這個時候他的腦子還是清醒的,他出去也幫不上忙,還不如看好了凡,如果凡再丟了,他就不用活了。
外面不時傳來槍聲和鬥毆聲,殤一個人對付七八個,康言想想就覺得害怕。
打鬥聲越來越激烈,康言估計是別的兄弟趕來了,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他趁機摸出手機準備給蘇辰打電話,誰知不論怎麼按手機都沒反應。
尼瑪,這個時候關(guān)機?
難道是沒電了?不對呀,早上起*他記得看了一眼,應該是有電的,康言在心裡把廠家罵了一通。
槍聲結(jié)束了,康言這才探出頭,殤和隼另外三個兄弟完勝,不過殤受傷了,額頭上一道血印子,看樣子是子彈順著他的腦門擦過去的。
康言一顆心差點跳出來,尼瑪,無論經(jīng)歷多少次這種驚心動魄的場面他都還是適應不了。
不過奇怪的是,地上卻沒有躺著壞蛋的屍體!
康言很鬱悶:“怎麼讓他們跑了呢,應該抓一個活的,肯定是他們劫持了小米粒。”
殤喘著氣道:“跑不了,你放心,小米粒會沒事的!”
“我怎麼放心?殤,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殤搖頭,康言叫道:“哎呀,趕緊通知蘇辰他們,我手機沒電了,快!”
殤道:“他們已經(jīng)通知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救出小米粒的!”
凡從康言懷裡探出頭,安慰康言:“言哥哥你別擔心,我們會找到小米粒的,你聽聽你的心臟,跳的好快啊,都嚇到我了!”
康言差點哭出來,尼瑪,是他沒有看好小米粒,他怎麼能夠不擔心?
另一邊,童越和殘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不過對方?jīng)]有動手。
領(lǐng)頭的用槍指著童越,他吹了一聲口哨,周圍突然冒出十幾個人,個個手裡都是槍。周圍的人丟下菜攤子就跑了,生怕子彈不長眼。
“武器交出來!”爲首的那人對殘道。
殘只得從後腰拔出兩把手槍,慢慢的放在了地上。
童越冷聲道:“孩子在哪?”
領(lǐng)頭的那人甕聲甕氣的,整張臉幾乎被口罩和帽子遮住了,只剩下一雙眼睛在外面:“孩子很好,已經(jīng)睡著了!”
童越一愣:“混蛋,你們做了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一點點藥而已,不傷骨肉!”
童越閉了閉眼睛,忍了:“說吧,什麼條件!”
那人嘿嘿的邪笑起來:“條件嘛,我們老大說了,他愛死了一個女人,可惜那個女人就是不知好歹,連見他一面都不願意,所以,爲了見她一面,不得不採取一點非常手段。”
童越翻了翻白眼:“該死的段天宇,卑鄙小人!”
“童小姐,你考慮好了嗎?見是不見呢?那小女孩長的挺可愛的,你不見也沒關(guān)係,我們這一大羣男人也都是有家有口的,肯定不會傷害一個孩子。我家小子看著比她大那麼一點,我還想著要弄回去給我兒子做個童養(yǎng)媳呢。”
“呸!”殘怒罵:“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熊樣,識相的,趕緊把孩子放了。”
那人冷哼一聲,語帶惋惜:“看來童小姐是鐵了心不見我們老大了,難爲老大一片真心,兄弟們,動手,把這小娘們給老子綁回去!”
“好咧!”衆(zhòng)人收起強,摩拳擦掌。
殘把童越護在身後,兩人不由一步步後退。
童越現(xiàn)在肯定不能動手,萬一不小心傷了孩子,她肯定會恨不得殺了自己。
殘雙眼緊緊看著圍過來的十幾人,尼瑪,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現(xiàn)在這是多少隻手?
並且段天宇的手下那也不是一般的打手,都是殺手。
童越從殘身後站出來,冷聲喝道:“好吧,我跟你們走,但是,必須放了孩子和我的同伴!”
那男人哈哈大笑:“童小姐說笑了,我們老大可是直男,對酷男沒興趣!”
*
這是一艘小型輪船,船艙裡,童越和殘看著睡在沙發(fā)上的小米粒,氣的想要揍死那個洋洋得意的男人。
“心兒,你看,你不見我,我還是有辦法讓你見我是不是?”
沒錯,說話的就是段天宇。
童越過去把小米粒摟進懷裡,惡狠狠的瞪著段天宇:“她才四歲,你竟然敢用藥?”
段天宇抓抓頭髮:“你別擔心,我心裡有數(shù),只是讓她睡幾個小時而已。你不知道這小丫頭,煩死人了,話多的不行,比起我用臭襪子堵住她的嘴,我想你更願意看到她乖乖的睡覺。”
童越示意殘過來帶小米粒離開,殘看了看段天宇,又看了看童越,最後還是不放心的加了一句:“有事及時給老大打電話,我們會偷偷跟著的!”
段天宇適時提醒:“別太過了,做戲就要做足!”
儘管知道這件事段天宇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殘還是死死瞪了段天宇一眼:“段少,越越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她如果稍有差池,我們肯定不會饒了你的。”
段天宇撇撇嘴:“行啊,那你把她帶回去,我還不伺候了!”
“你……”殘鬥嘴肯定鬥不過段天宇,想要打一架呢,這船本來就是段天宇的,船上也全是他的人。
童越朝殘揮揮手:“你帶著小米粒回去吧,言言還被矇在鼓裡,他知道了肯定會生氣,你記得叫蘇辰好好勸勸。”
殘抱著小米粒下了船,童越第一時間拿出手機給蘇子秋撥了電話:“已經(jīng)見到段少了,你放心,我很好!”
那邊蘇子秋不知道說了什麼,童越嗯了幾聲就掛了電話。
段天宇朝身後的手下做了個手勢,那人轉(zhuǎn)身出去按著胸麥說了一聲:“開船!”
汽笛生立刻響起來,童越的視線不由透過玻璃望向基地的方向。
段天宇看著童越的背影,酸溜溜的:“最多兩個月不見而已,你非要在我面前做出這個樣子嗎?心兒,我很傷心!”
原本以爲童越很譏笑幾句,童越卻幽幽的道:“我跟他還沒分開過這麼久。”
兩個月,對蘇子秋來說肯定度日如年吧?
昨晚,在童越威逼利誘下,蘇子秋把隼和情況跟童越說了一遍。原本以爲只要隼和段天宇聯(lián)手就能全身而退,段天宇卻傳來最新情報。
蓋爾那傢伙是個心思極其細膩,城府特別深的人,這種人有一個通病,就是多疑,不會輕易相信人。
段天宇的人發(fā)現(xiàn)蓋爾的人在暗中查探段天宇和隼的關(guān)係,包括在c國的各種合作,接觸,當然,其中就查到了童越與蘇子秋和段天宇的三角關(guān)係。
能夠找到隼和段天宇其中一顆棋子就已經(jīng)不錯了,蓋爾手裡卻有兩顆,這個小心眼男人當然害怕他的棋子會聯(lián)合起來把他吞了,所以已經(jīng)派人暗中監(jiān)視段天宇。
爲了不讓蓋爾察覺兩夥人已經(jīng)聯(lián)手,段天宇不得不上演了一出奪人妻的戲碼。
童越有點懷疑:“這樣就能瞞過蓋爾?蘇子秋說那傢伙比狐貍還要狡猾的。”
段天宇笑著搖了搖頭,雙眼緊緊的看著童越:“這樣當然不行,所以,後面你還得配合!”
童越也笑起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配合的,你等著!”
“你真懷孕了?”段天宇的視線下移,落在童越的小腹上。
童越乾脆轉(zhuǎn)身面對著他,指著肚子對段天宇瞪著眼道:“你可要把我護好了,蘇子秋一把歲數(shù),就等著當?shù)兀 ?
段天宇投降:“好好,我一定把你當成祖宗一樣供著!”
“這還差不多!”
段天宇嘆了一口氣:“心兒,你對我可真是太狠了!”
童越撩了撩頭髮:“有嗎?”
“從認識你到現(xiàn)在,你就連一丁點機會都沒有留給我,你說你狠不狠?心兒,蘇子秋就那麼好嗎?”
童越點了點頭,毫不遲疑道:“你說對了,他就是好,我相信他願意爲我死,你能嗎?”
段天宇深深的看著童越的眼睛:“我能!”
童越一愣:“可是,我只願爲他死!”
段天宇嘆了口氣:“好吧,你狠!”
“還不死心嗎?”船開了,童越站到窗邊,心裡七上八下的,沒有蘇子秋在身邊,她真的開始不適應了,會恐慌,會害怕,會擔心自己保護不好孩子,童越的手輕輕放在腹部上,期望著這一場風波趕緊過去。
段天宇沒有回答童越的問題,一是他不想回答,因爲答案是什麼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會放在心上。二是童越的心思顯然已經(jīng)不在這個問題上了,他沒有必要回答。
“別擔心,心兒,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自認爲我還是有君子的一面,至少我會保護好我最在乎的……朋友!”
童越避開這個話題:“我有點累了,想睡一覺!”
段天宇臉上劃過一抹焦急:“是哪裡不舒服嗎?心兒,我?guī)Я酸t(yī)生,你不舒服的話就告訴我!”
童越不禁看了段天宇一眼,這傢伙的神情不像是裝的,他是真的擔心她的身體。
不管怎麼樣,童越覺得,這個傢伙還是可以相信的。
*
康言一路氣呼呼的回了基地,這麼大的事他們居然瞞著他,真是叔能忍嬸也不能忍。
手機沒電關(guān)機?靠,絕對是蘇辰那混蛋乾的。
蘇辰一早就在碼頭候著了,看見康言下船,立刻巴巴兒的湊了上去,康言直接甩他幾個大白眼,悶頭往海灘上走,也不回屋。
“言言,你別亂跑,小心雷區(qū)!”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
康言回頭狠狠的等他:“不要你管,炸死了最好!”
操,蘇辰不蛋定了,小言言這氣是不是也太大了?
另一邊白靜和庫瑞見自家的寶貝蛋蛋都平安回來了,徹底鬆了一口氣,只有蘇子秋一個人黑著一張俊臉,就像暴風雨馬上要來時的烏雲(yún)密佈狂風大作。
庫瑞拍拍蘇子秋的肩膀:“段天宇還是個講義氣的人,他說能照顧好越越應該沒問題。”
蘇子秋咬牙,聲音彷彿從地獄透出來的一般讓人背脊發(fā)涼:“我要的不是‘應該沒問題’,而是絕對、必須沒問題,心兒如果出事,我就要蓋爾賠命!”
野狼酷酷的附和:“我?guī)湍悖 ?
庫瑞遲疑:“那個,我可不可以說不?”
蘇子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庫瑞對野狼哭訴:“我這也是爲隼好啊,秋簡直太暴躁了,要不得啊要不得!”
野狼看都不看他一眼,庫瑞挺了挺胸膛:“其實我也是那個意思,蓋爾那小子忒不是東西了,兄弟,咱們改天去會會他!”
這話野狼愛聽,沒有再鄙視他!
海灘的另一頭,蘇辰終於追上了康言。
“言言,瞞著你是我們不對,但是你先聽聽我們的解釋好不好?”
康言氣得俊臉通紅:“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們是不是嫌我沒用,幫不上忙,所以,這麼大的事都瞞著我?你知不知道,我以爲小米粒不見了有多內(nèi)疚?當時急的快死了。你又知不知道,當我知道越越她竟然一個人……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什麼都不會,根本就幫不上忙,連小米粒都不如,我還留在隼幹什麼?”
蘇辰一聽,嚇得差點忘記了呼吸,言言是想……離開嗎?
“寶貝兒,嘿嘿,你別嚇我,誰說你沒用了?我告訴你,你的作用可大了,你不知道吧,我們不告訴你的原因就是藉助你的本色演出啊,還有就是,如果你知道越越要去做的事,會同意嗎?肯定不會是吧?說不定還得找老大拼命,所以,我們這是先斬後奏。”
康言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知道蘇辰說的是真的,但是,爲什麼他突然就對這一切都失去激情了呢?
他曾經(jīng)不是非常迫切希望融入隼嗎?
現(xiàn)在……康言看著自己的鞋子深深的陷進沙裡,轉(zhuǎn)身,後面是一串清晰的腳印。不對,是兩串,還有蘇辰的。
人都說做人要一步一個腳印,康言也想那樣去生活。
戀愛,工作,養(yǎng)活自己,不管到最後有沒有人陪著,至少是能夠留下清晰的痕跡。
康言又煩躁起來,對於剛纔突然冒出來的鴕鳥心態(tài)很鄙視。
自己沒有用又怎麼樣?就算是蘇辰不需要自己,他相信童越肯定需要他,她需要任何狀態(tài)的康言,因爲他們是兄妹,童越除了蘇子秋和肚裡的孩子,只有他一個親人。
康言很想揍自己一頓,他覺得他真的沒有當好哥哥。
蘇辰小心翼翼的牽住康言的手,不安的看著他:“言言,不要輕易否定自己,也不要輕易否定他人。人在做,天在看,你爲什麼不給大家一點時間?在這裡你不需要自卑,不需要隱藏,不需要退讓,你可以指著我的鼻子罵蘇辰算個什麼東西,你狗屁不是,你不愛我我他媽就一槍崩了你,然後把你的屍體丟進海里喂鯊魚。你不痛快了也可以拿一顆手雷去把老大的房間炸了,叫他趕緊去把越越搶回來。”
蘇辰的大手很暖,儘管海風呼呼的颳著,溼冷的空氣撲在臉上就跟剛洗了臉一樣,從皮膚一直冷到血液,但是,康言的手卻是暖的。
那暖洋洋的感覺順著左手臂,一路暖進了心臟。
康言聽見他自己說:“好吧,蘇辰,我他媽就證明給你看,這個世上不僅有真愛,也有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