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痛不欲生

天藍抓住衣領，胡亂的整理一下凌亂的頭髮，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他面前流露出一絲的軟弱。

“你恨我？”沐陵寒此刻再也聽不進去她的一句話，他對她的恨意，已經像是漫天燃燒的火焰遮擋住了他的眼睛，讓他根本再也分不清一點點的真相。懶

他低頭，修長的手指似有些繾綣的滑過她的臉頰，仍是這般美的傾國傾城，那淡淡的憂鬱和青澀，幾乎要融了所有男人的心吧。

“你有什麼資格恨我？你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你背叛我一走了之，你爲什麼還說恨我？”

沐陵寒緩緩的開口，脣角卻是漸漸冷淡的勾起，他要把這個女人看穿，看透她這樣美麗的外殼下到底藏著怎麼樣的骯髒的心。

“背叛？沐陵寒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背叛？”天藍只覺得好笑，似乎那早已麻木的痛，那被她自己逼迫著遺忘的疼痛，又一次的緩緩升起，她忽然狠狠的推開他，一雙眸子清冷的望著他緩緩開口：“沐陵寒，你說我背叛你，我卻想好好的問問你，究竟是誰背叛了誰！”

“我在臺北被人羞辱的時候你在哪裡？我給你打電話，發信息是誰一直沒有迴音？你把我一個人仍在這裡承受所有的痛苦的時候，你捉弄我背叛我，然後又和你的楊思茹結婚的時候，你把我當作了什麼？”蟲

“這就是你爲你的背叛找的可笑的理由？”沐陵寒忽然冷笑起來，他擡手捏住天藍的下頜：“齊天藍，你不覺得你的理由太可笑了嗎？就因爲我三天沒有消息，你就耐不住寂寞的和別的男人一走了之？”

沐陵寒的手指忽然下移，狠狠的將她的舞衣一撕到底，他的眼底似乎在瞬間變的血紅一片：“我在美國，跪在爺爺的門外的時候，你是不是正像現在這樣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

他的手指似乎帶著羞辱的味道：“既然你這麼下賤，耐不住寂寞，那麼我也不在乎和你這樣的婊子上牀！”

“你這個瘋子，你滾……滾……”天藍氣的渾身發抖，乾脆手腳並用的狠狠的朝著沐陵寒的身上踢去，一雙纖細的腿卻直接被他狠狠的壓在身下……

“我就是瘋子，齊天藍，在你背叛我的時候，曾經的沐陵寒已經死了，而現在的我活著，就是要摧毀你所有的幸福。”

他胡亂的扯掉彼此的衣衫，那樣劇烈的疼痛，讓天藍忍不住的低叫出聲，雙手死死的抓進他的手背中，她想要將他推開，身體卻根本用不出一絲的力道，像是融化的蠟一樣，漸漸化作癱軟的一片……

“我恨你沐陵寒，我恨你……”她死死的閉著眼睛，眼淚卻像是泉涌一般，這樣的羞辱，再一次讓她身心俱傷，天藍只是轉過臉，淚溼的臉頰貼在冰冷的沙發上……

身體的疼痛早已麻木的一片，而那顆心，卻像是被狠狠的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一樣，痛的讓人痛不欲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沐陵寒才放開她，從她的身上緩緩起來的時候，她似乎沒有一點的生機，那樣的安靜，那樣的纖弱，沐陵寒心底忽然一陣空空的痛，似乎有愧疚油然而生，又像是止不住的心痛。

他想要不管她，就這樣直接揚長而去，他想要不再看她一眼，再也不見這個骯髒的女人，可是一雙手，卻仍是控制不住的去撫上她的臉頰，溼溼的，冷冷的一片……

他的指尖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接著向下，卻觸摸到一片黏黏的溫熱，沐陵寒的心底猛然竄上來一股冷意，他似乎是踉蹌著摸索到一邊去打開燈……

再回到她身邊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看她的臉，整個下頜都是她的鮮血，她生生的咬破了自己的嘴脣，也沒有發出一絲絲的呼喊。

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畫下兩道弧度優美的線條，她就像是一具屍體，讓人捉摸不到她的呼吸。

沐陵寒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一記重錘狠狠的擊中一樣，他本該是怨恨的，本該是嘲諷的看著她現在這樣狼狽的模樣的，可是，心底那瀰漫而生的心疼和眼眶間酸灼的一片仍是讓他愕然，讓他無奈，讓他想要憤怒都無法發泄出來……

他默默的將她抱起來，她的下脣慘不忍睹，他試探著想要她鬆開自己，不再傷害自己，而她卻只是茫然的推開他的手，茫然的從他的懷中掙開，沐陵寒想要伸手去拉她……

“滾開。”她只是沙啞的吐出兩個字，那一雙眸子裡的嫌惡讓沐陵寒全身發冷。

自始至終，她都沒再看他，她只是默默的把爛成碎片的衣服擋在自己身上，她無法想像，會不會在明天早上，整個臺北鋪天蓋地的又是她這般狼狽的照片。

忽然就想笑，天藍想笑自己的幼稚，想笑自己怎麼可以笨的這樣離譜。

五年前他可以對你毫不心軟，把你逼到那般的境地，五年後你怎麼還可以對他抱著希望呢？

沐陵寒的手，愣愣的停在半空中，他不敢看她，忽然間，他有些恨，恨自己怎麼可以這樣齷齪的做出這種事情！

“天藍……”

“你沒資格這樣叫我，沐先生請你離開離開，不要忘記幫我關上門。”

天藍沙啞的輕輕開口，語氣裡已經完全是森冷的一片。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