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薰風(fēng)微吹的上午,在江南某地的一條鄉(xiāng)間的道路上,一個十二三的少年正挑著一擔(dān)行李在晃晃悠悠的走著。
這時,正是一個七月的天氣。
路邊的垂楊柳樹也在炎熱的驕陽下無力地垂下了頭,樹上,無數(shù)的知了的煩躁的鳴叫著。
田野上,人們正在努力的勞作著。
這個少年真是剛讀高中回來的本村的人,叫滕霞光,今年剛好十三歲。
自從前年他到鎮(zhèn)上的高中去讀書以來,他都是這樣在星期一的早上,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就挑著一個星期的米和菜開始出發(fā)了,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行走到達(dá)學(xué)校,無論颳風(fēng)下雨都是這樣。
到學(xué)校的時候,剛好是上早自修的時候。
那年月,從鎮(zhèn)上到村裡還雖有了公路,可公交車的班次還是很少的,再加上人們以節(jié)約爲(wèi)主,很少乘坐公交車的,除非是萬不得已。因此滕霞光去鎮(zhèn)上上學(xué)全部是靠腳力行走的。
這天,是7月的一天,是學(xué)校放暑假的時候了。
這時候,滕霞光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時地擡頭看著前面的光景,估計著到自己家裡大概還要多少時間。
此刻,他走著,渾身上下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給浸溼透了。豆大的汗珠不時地從他的額上滾落下來,流到脖子上,再流到身上。
只聽“嗚”的一聲,遠(yuǎn)處傳來一聲火車的汽笛聲,滕霞光趕緊從軌道邊上來到路基上。他剛剛走下,一列火車從他的身後呼嘯著在他的身邊飛馳而過。
列車帶起的那一陣風(fēng),掀起了他的衣衫,也給他帶來了一時半會的涼快。
火車過去,滕霞光又從路基回到了上面繼續(xù)往家裡趕路。
大約走了2個小時左右,滕霞光終於踏上了通向家裡的那條機(jī)耕路。
這時,路的兩旁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田野。此時,正是水稻成熟的時機(jī),一眼望去,那成熟的額稻田在風(fēng)的推動下翻起層層金色的波浪,那一陣陣的醉人的稻香不是的沁入滕霞光的鼻孔,沁入滕霞光的心田。
雖然此刻的滕霞光已經(jīng)走得滿身是汗,但是看到這一片豐收的景象,他的心裡也不覺心花怒放,彷彿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走過一條南北向的機(jī)耕路,再走完一條東西向的石板路,走過一座石橋,來到了一個石板鋪成的大道地上。
這時,滕霞光就開口叫了起來:“媽。我回來了。”
“哎。阿光,你回來了,快進(jìn)屋來。”隨著聲音,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
這女人大約一米五六的身架,穿著一聲藍(lán)色的衣裳,梳著兩條粗大的長辮子,給人一種精明幹練的感覺。
這女人說著,從滕霞光的手中接過擔(dān)子,就同著兒子一起往屋裡走去。
這是一個坐北朝南的房子,兩扇大門正大大的開著。
滕霞光和他的媽媽一起走進(jìn)屋裡,來到裡面的竈間,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就咕咚咕咚的猛灌了一起,然後拿起扇子扇了幾下,說道:“媽,好難過的,我去河裡洗個澡。”
“嗯,好的。別玩得太多。就要吃飯了。”滕霞光的媽媽說道,一邊繼續(xù)做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炒著菜。
滕霞光看到媽媽同意了,就開心的一蹦老高,立即脫下身上的衣裳,來到河埠上。彎下身,用手捧起一捧的水擦在身上,然後,“噗通”一聲,就一頭扎入了河裡。
“哈哈。好涼快的。”滕霞光說著,就一個猛子往水底下鑽去。
此時,由於時近中午,一般的人家的孩子大人們怕出意外,都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在這個時候去河裡洗澡的。
所以,這時候的河裡根本就沒有人。滕霞光在河裡暢快的遊玩了一會兒,覺得已經(jīng)非常盡心了,也就沒有繼續(xù)再在河裡玩水了。他游到岸邊,爬上岸來,走進(jìn)屋裡,就到樓上去了。
一會兒,屋裡飄起了一陣陣的飯菜的香氣。
滕霞光也換好了衣裳,從樓上下來,來到了竈間。
這時候,桌子上已經(jīng)擺好了一桌菜,飄著撲鼻的香氣,引得滕霞光直抽鼻子。
滕霞光和他媽媽剛坐下,就聽見從外面?zhèn)鱽硪粋€渾厚的男中音:“孩子他娘。”
隨著聲音,走進(jìn)來一箇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身材和那女人很是相配,真可是說是郎才女貌。
這時,他看到坐在桌邊的滕霞光,不覺臉上浮現(xiàn)出一陣慈祥的笑容,說道:“唷,阿光回來了。放學(xué)了嗎?”
說著,他就到旁邊去擦了一把臉,坐回桌邊來開始吃飯了。
在吃飯的時候,他問了一些滕霞光在學(xué)校裡的情況。
“嗯,爸,你放心吧。我再學(xué)校裡很好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畢業(yè)了。”滕霞光一邊吃著一邊想父親說著自己在學(xué)校裡的情況。
吃好飯,滕霞光的父親一抹嘴巴就有往外面走去。
滕霞光和他媽媽看了父親一眼也沒有說什麼。
這裡,要附帶的講一下,這滕霞光的父親叫滕新照,是這紅心公社紅心大隊的黨支部書記和公社黨委的委員。
這紅心大隊近來又是縣裡區(qū)裡乃至省裡的農(nóng)業(yè)學(xué)大寨的先進(jìn)單位。所以他的事情就特別的多。這裡提過一筆。以後再說。
這滕霞光吃過午飯就到樓上去睡覺了。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2點多了。滕霞光就來到下面跟媽媽說了聲:“媽媽,我到外面去去來。”
“好的。可別玩得太瘋了。”女人說道,看著兒子往外面走去。
滕霞光往西走過一個石橋,來到一處地頭,見那裡有好幾個男孩子在那裡玩。
“霞光,你回來了。”一個眼尖的的男孩子看見了就說道。
滕霞光一邊向他們走著,一邊說道:“嗯,畢業(yè)了,就回來了。”
說著,他就在這些孩子們的身邊坐了下來。
“好熱啊。”滕霞光身邊的一個男孩子說道。
“嗯,有根,今天是特別的熱啊。”坐在一邊的一個男孩子看著剛纔說話的那個叫有根的說道。
那個叫有根的男孩子朝四周看了看,見附近沒有大人,就說道
:“要不,咱們現(xiàn)在就到河裡去玩,怎麼樣?”
“好啊!”他的提議得到了在場的全體孩子的贊成。
於是乎,這五六個大半男孩子就呼啦一下脫掉身上的短袖衫,只剩一條短褲褂,就一起來到河邊。只聽“噗通噗通”的幾聲。這些孩子全都跳入了河裡,歡快的玩起水來。
他們在河裡遊啊遊的,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大家都覺得有點無味了。
這時,小敏說道:“咱們來玩一個扎猛子好不好?”
“好!只是怎樣玩呢?”有根問道。
那小敏站在水裡,指著附近的一塊水草說道:“這裡有一塊水草。我們一起來從一邊往那邊鑽。看誰先鑽出誰就是最好的。”
“好!就這樣了。”大夥兒站在水裡齊聲叫好。
這一年雨量很少,已經(jīng)有幾個月沒有下雨了,一般的小河都已經(jīng)是底朝天了。這條河在這裡是比較大了,但現(xiàn)在這條河的水位也很低了。
這幫大半男孩子站在水裡,這河水也只到他們的胸部了。
“我第一個。”有根搶著說道。
“我第二個。”小敏也說道。
……
滕霞光看著自己的一幫好友們一個個地都報上了名字,看著這麼大的一塊水草,心裡感覺有點不踏實,有點兒猶豫不決。
正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小夥伴們都拿疑惑的眼睛看著滕霞光。
滕霞光看到夥伴們的眼神,想到別人能行,我爲(wèi)什麼不能行呢?於是,一狠心也就說道:“那……我就在最後一個吧。”
於是,小夥伴們就一個接著一個地從水草的這邊的角上鑽入水底,不多一會兒時間又從水草的那邊鑽了出來。
最後,纔是滕霞光了。
他看到夥伴們都在那邊齊刷刷地那眼睛看著自己,於是就咬了一下嘴脣,猛吸一口氣,“噗通”一聲就扎入了水底。
剛進(jìn)入水草底下的時候,感覺還好。滕霞光就努力的劃著水,想盡快地從水草底下鑽出來。劃著劃著,他覺得怎麼老是鑽不出水草呢。
這時,他忽然想起大人們常說,在這個時候,會有人那魚叉來叉魚。
要是這時候,真的有人來這塊水草上叉魚,見到自己在水底下這樣一動一動的,一定會以爲(wèi)有一條很大的魚兒在那裡活動。
那叉魚的人如果真的這樣一魚槍下來,那自己的性命可就……
想到這裡,滕霞光真的再也不敢往下想了,於是他就在水草底下改變了一下劃水的方法,由原來的蛙泳改爲(wèi)仰泳。這樣一來,就可以看到水草上面的情況了。
滕霞光拼命地劃著水,一邊想著如果真的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就不管了,就從水草裡挖一個洞子出來算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滕霞光感覺到自己快要憋不住氣了,再這樣下去可就要真的不行了。於是滕霞光就稍稍的改變了一下方向,繼續(xù)狠命的劃著水。
就在滕霞光快要嗆水的時候,他終於見到了藍(lán)色的湖水,這下終於鑽出了水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