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亦若沉默不言，元歌輕嘆，上前輕拍下他的肩膀，“你也不必如此發愁。”
“小姑娘只說讓人收集各人身上的毒素給她。”
“就讓她研究唄，有點事情做，她也不至於整天閒著找咱們麻煩。”
亦若瞥他一眼，“你說的輕鬆。”
元歌攤手，“靈神香與化骨毒，從融合開始直至成功，我們準備了起碼有十年之久。小姑娘想研究解藥，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之事。”
“沒個三年五載她研究不出來放心吧。”元歌笑的一臉輕鬆之意。
待三年五載後，不說大齊河山已被毒人全部踏遍吧，至少江南道這一帶是絕對穩了。
亦若遲疑著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
正山大營出師不利的消息，五天後火速傳入京中。
彼時沐昭剛入府，與父親二叔沒說幾句話，小全公公就帶著人急匆匆趕來，請沐昭儘快入宮。
沐昭正與父親他們說到湖心島毒人試驗，兩岸決堤與此有關，見小全公公他們進來，便閉嘴不再言語。
小全公公趕忙向三人行禮，掐著一把嗓子急急叫道，“世子，快隨咱家進宮吧，太子聞聽您回京，請您入宮一敘。”
宣平侯沐致遠瞥了小太監一眼，笑著說道，“小全公公，淮之他風塵僕僕而歸，不如讓他速速換套衣裳再入宮，切勿失了宮中禮數。”
小全公公心說還禮數啥禮數啊，宮裡都火燒眉毛了，這還換啥衣服啊換！
沐淮之卻點點頭，行過一禮丟下小公公就走了。
小全公公眼巴巴望著世子離開的背影，“誒呀呀”直叫。
他還想追上前，卻被二老爺沐漢平攔下，“公公莫急，淮之這一身髒兮兮的，入宮太過失禮。你稍微等等，很快，很快就來。”
沐淮之領著長青剛掠回院中，後者便急忙去給他準備沐洗用物。
戰無極一臉喜色從屋裡迎出，跟在沐昭身後邊走邊說，“世子啊，末將收到最新消息，那狗皇帝當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宮裡的喪鐘隨時待命，估摸就在這兩日要傳開消息。”
“哈哈。”戰將軍壓不住滿臉喜色，“蒼天有眼，王爺大仇得報。這狗皇帝是早該死了。”
沐昭冷靜頷首，“我現在要入宮一趟。”
戰無極皺起眉頭，滿臉不滿，“什麼？您這邊纔回來，狗皇帝又要讓您過去，是想作甚？世子，進宮會不會有危險？莫非狗皇帝已察覺……”
沐昭搖頭，“沒有的事。”
“戰叔你放心，入宮應該是太子代爲召見。估計是商議邊城迎敵之事。”
“哼。邊城的事與您有什麼關係？狗皇帝當年如此欺壓王爺王妃，他活該！當有此報！”
沐昭沉默一瞬，“抗擊胡虜倒並非爲皇帝。只爲邊城百姓有平和日子可過。”
戰無極也跟著沉默下來。
邊城若被草原鐵蹄踏破，那確實，老百姓流離失所不說，整個城池都要落入草原人統治之手……
戰無極很清楚自家主子是什麼脾性，聽世子說這話，心中怕是早有準備。
戰少煌跟著走入大聲說道，“世子，末將隨您一塊入宮。”
沐昭輕輕拍他一掌，“你有更要緊的事去做。把火弩營暗中抽調一部分，護住宣平侯跟二爺。一旦宮裡有變，你什麼都無需管，儘快護送他們出城離開。”
“末將領命。”
“戰叔別擔心，一般不會有事。我只是習慣做最壞應對準備。”沐昭又安慰了戰無極一句。
後者沉著臉頷首。
沐昭回屋換了套衣衫，期間有小廝前來催促。
“戰叔此處交給你們了。”
“世子放心，就算豁出性命，我也定保侯爺無事。”戰無極緊跟在沐昭身後，滿臉不放心道，“倒是世子，還是多帶幾人一塊進宮。”
“放心。”沐昭眼裡閃過一絲濃濃興味，“長青一人跟隨足矣。”
“哦對了還有一事，世子。”戰無極送他到回花廊前突然想起這事，連忙說道，“鎮妖司那邊，說是在穹山附近又發現大批妖魔蹤跡，於是三日前傾巢而出。”
“西門大人領著赤兔雷豹騰蛇大人他們一行人，已匆匆離京。世子您說此事會不會大有蹊蹺……”
沐昭笑了，“放心，是好事。”
什麼大批妖魔的風聲，不用問肯定是瑯兒派人安排，爲把西門不歸他們全部帶出京，遠離漩渦中心。
“只是鎮妖司現任首席，也帶著兩千兵馬追出城城去了。”戰無極又迅速補充道，“不過世子放心，我們暗中派了人跟隨，關鍵時候定能助鎮妖司一臂之力。”
“現任首席？”沐昭一時沒明白過來，腳步微微一頓。
“就是那個裴家的裴肅。自從玉狐大人離開後，這裴肅就被調去鎮妖司輔助辦案。不過這小子從始至終都沒融進鎮妖司內部，西門大人他們都防得緊。”
沐昭嗤笑，“裴肅？他也配。”
狐狐的鎮妖司首席之位，誰也不可能取代，就那半路而來的裴肅，能成什麼大器？
他裴肅哪來那麼大臉，還敢以鎮妖司首席自居？
“簡直找死。”沐昭下了定論。
裴肅還當鎮妖司的人都吃素的呢？
“帶兩千兵馬追擊？”
“是啊，大抵是從武德司借調過來的。也不知抽的哪門子瘋！”
“哼。”沐昭冷笑一聲，“以前瞧著裴肅還是個聰明人。自從裴家覆滅，越來越蠢。不必管他，讓咱們的人繼續跟著，見機行事。”
有人上趕著送死，他自然無條件幫點一把火！
“是！”
院外又傳來小廝可憐巴巴的聲音，“世世子、那小全公公又，又派人過來催促您嘞……”
長枝跑出院門，橫檔在兩名面色不虞的太監面前，眼一瞥下巴微擡，“行了世子過來了，催什麼催哦。”
沐昭留給戰無極父子一個眼神，快步出了院門。
朝兩位小太監微點了下頭，沐昭同長青一前一後跟他們回到前廳。
小全公公是真著急上火，就這一會功夫，已急得滿頭冒汗臉色隱隱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