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我身與其說我的變化,不如說你對我...到底隱瞞了多少東西?”
當著一堆女侍的面,少女看著面前的可人兒,眸光漸漸開始泛起了漣漪,她的聲調(diào)微微顫抖著,有種說不出的惱怒在裡面。
那些旗袍女人不自覺地擡頭看了一眼白曉笙,然後卻是連忙的低下頭去,不過在林幽蘿的強大氣場下,這些年輕女侍的呼吸聲也不由得壓抑了下去。
在對方眼神的逼視下,白曉笙有些猝不及防,她的眉眼間也露出有些慌亂的色澤,“我...沒隱瞞你什麼啊...不是最近我都經(jīng)常待在學校麼?哪有什麼要隱瞞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周圍富麗堂皇的大廳,有些沒想到林幽蘿直接在大庭廣衆(zhòng)下逼問她問題。
不過白曉笙仔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平日裡與林幽蘿的來往中規(guī)中矩的,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東西啊!
難道說...不!不可能!
以林幽蘿對那方面沒興趣的想法,她和蘇素素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暴露出來的。
林幽蘿的態(tài)度早在原來就很明確,不但對女女間的戀愛沒什麼感覺,甚至對戀愛這種事情也是有些興致缺缺了。
“這麼多年了,笙苼你每次有事要撒謊的時候,都是會把眉頭微微蹙起,這個動作我再熟悉不過了。哼哼,你不想說就算了!”
林幽蘿只是冷笑了兩聲,然後卻沒有再說些什麼了。
她對自家閨蜜這種不誠實的態(tài)度,感到非常的難過和傷心,沒想到自己對她從來不隱藏任何東西,但對方和自己的來往總是遮遮掩掩的。
小時候總是被欺騙就算了,那畢竟只是孩童間的打鬧,但是現(xiàn)在都上高中了,對方還是這麼喜歡騙人。
難怪有部武俠電影裡有個臺詞:女生都是愛說謊的,特別是越漂亮的女生,就越發(fā)不可信。
自家這個相貌如同狐貍精的閨蜜,就是這個反面例子的典型教材。
林幽蘿面無表情地帶著白曉笙,往一間幽靜包廂中走去,然後幫對方拉開了座位:“坐。”
白曉笙有些侷促的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說什麼話,在初戀情人面前,她的氣勢無辜就要矮上一大截。
“還是那些固定的菜餚,先給我上過來吧。”
林幽蘿此時對旁邊的女侍吩咐著,面若寒霜的樣子,看的這些女侍也是有些緊張。
她倒是經(jīng)常來這邊吃飯,這些人她自然非常的熟悉。
“好的,大小姐。”
領(lǐng)班的女侍連忙接過菜單,然後小跑著去吩咐廚房了。
然後林幽蘿又來回看了一眼其他女侍,這些年輕女人都心領(lǐng)神會地點了點頭,然後則是退出了這間房子。
這下整個包廂之中,就只剩下林幽蘿和白曉笙兩人,在這大眼瞪小眼了。
兩人都沒有誰先開口,這個寬敞的房間之中顯得有些安靜,不過外面不時飄過來的音樂,卻是讓人情不自禁有些舒緩。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正好放的是《青花瓷》這首歌,悠揚的旋律配合著略帶磁性的女聲,仿若一首天籟之音。
“你的歌。”
坐在檀木椅上,林幽蘿突兀的說了一句。
“哦...嗯。”
白曉笙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然後卻是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她現(xiàn)在心中非常複雜,哪裡還有心情管外面是不是在放她的歌曲。
林幽蘿的突然發(fā)難,倒著實讓她沒反應過來,難道對方知道了些什麼嗎?
但是白曉笙也自認自己和蘇素素的關(guān)係,應該沒有那麼快就暴露出來吧?
“我一直很喜歡你的歌曲...不,或許說是很喜歡你的音樂。”林幽蘿看了一眼有些懵懂的閨蜜,卻是沒頭沒腦的繼續(xù)說著,“你知道麼?我們當初是在同一個醫(yī)院出生,同一天出生,你就比我大個半天而已。聽我媽媽說過,當時我們在嬰兒室就是相鄰的位置。我們從小就在一個大院裡長大,小時候我特崇拜你,一直是你的跟屁蟲,你叫我?guī)质颤N我就去幹什麼,反正我當時想著,你的要求都是對的。”
“然後,我就替你背上了不少黑鍋。你這傢伙平日裡又特別腹黑,對了...這是你發(fā)明的詞語,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你從小體弱多病,就像是一個病西施一樣,其實骨子裡焉兒壞,又特別調(diào)皮,做什麼壞事都先指揮我去,我就總給你這個幕後黑手當炮灰,害得我沒少被父母罵過。”
林幽蘿突然說起這段童年往事,她面上的冰霜也稍微緩解了不少。
小時候大院裡的人總說她最調(diào)皮,要讓著體弱多病的笙苼姐,不要總欺負對方,但是實際上,真正調(diào)皮的就是那個人畜無害的小美人。
“不過你後來開始學習古典樂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有時間就是文文靜靜的彈琴,也很少出去玩,而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安靜的坐在你旁邊,看著你撥弄琴絃的樣子。我從你的音樂裡,可以看出你的心靈是非常純潔無暇的,你的音樂、你的歌曲,是那麼的真摯而又美好。”林幽蘿眼神裡透著很多的緬懷,看著白曉笙的眼神溫柔如水,“你現(xiàn)在是有什麼苦衷麼?都可以說給我聽的。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助你。”
白曉笙總是拒絕她的幫助,這讓她非常想不明白,明明只是她一句話的事情,爲什麼要一個人傻乎乎的扛著。
她知道對方的自尊心很高傲,但是現(xiàn)實情況對方卻已經(jīng)是個孤兒。
不論對方家境曾經(jīng)也是多麼輝煌,但是到了現(xiàn)在,自己閨蜜能依靠的人除了她以外,林幽蘿已經(jīng)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人了。
“我...沒什麼苦衷啊...”
白曉笙看著林幽蘿嚴肅的樣子,一時間也搞不清對方到底在說什麼事情。
“你與那什麼黑社會的糾葛,一直瞞著我沒有說出來,還說沒有苦衷?上次的縱火案件纔過去多久?你不是一直沒對我說實話麼?”
林幽蘿皺了皺眉頭,然後簡單明瞭的把話說出來。
“你上次明明差點把命丟在那裡,卻一直騙我說只是小事情。笙苼,你到底有沒有...有沒有把我當作你的閨蜜啊!”
少女說到這份上的時候,語氣裡也帶著一些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