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她媽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快速看了看周圍，見沒人發(fā)現(xiàn)這邊的動靜，這纔看向小柚子，眼神帶著責(zé)備，“你不該帶著貓來，這裡可不是寵物餐廳！”
小柚子抿了抿嘴，擡頭看向她媽：“但是這裡也沒有掛牌明說不準(zhǔn)帶寵物進(jìn)店。”
“那也不行，吃飯的地方帶寵物進(jìn)來像什麼話。”說著柚子她媽見那隻黑貓眼神詭異地看著自己這邊，雖然不太明白那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她總覺得心裡怪怪的，不怎麼舒坦。
見小柚子面上的表情也不太好，想到難得單獨(dú)相處，柚子她媽也沒再責(zé)怪她，而是道：“用這個擋一下吧，被人看見不好。”說著遞過去一個印著品牌圖標(biāo)還繫著粉色蝴蝶結(jié)的購物紙袋，上面是某兒童名牌服飾的商標(biāo)，“這袋子裡面是mommy給你買的禮物，看看喜不喜歡，到時候穿出去讓大院的孩子們羨慕羨慕。”
鄭嘆在小柚子拿衣服的時候伸脖子瞧了瞧，牌子上標(biāo)著一千二百塊錢，還是連衣裙。柚子她媽不說後面那句話，鄭嘆還不會那麼鄙視她，但加上後面那句，鄭嘆就感覺變味兒了。這人還真當(dāng)大院裡住的都是窮苦人民？還羨慕羨慕？這點(diǎn)錢很多家庭壓根看不上，尤其是那些老教授們，像住樓下的蘭老頭他們手裡的錢絕對不少於千萬，只是平日裡不顯罷了，大早上還跑去食堂吃包子喝稀飯。
後面柚子她媽又問了平時穿什麼衣服之類的，看她這樣子，是覺得焦家條件不怎麼好。沒給小柚子買太好的衣服，至於這個“好衣服”的標(biāo)準(zhǔn)，這就是觀念的不同了。
大院的很多孩子平時並不會穿太貴的名牌服裝，畢竟成長期長太快。買那麼貴完全沒必要，不管是現(xiàn)在的焦家還是大院的其他家庭都是比較充裕的，但也沒看誰往自己孩子身上套那種大幾百塊上千塊的衣服，除非是生日宴或者一些比較重要的有意義的場合，平日裡焦遠(yuǎn)他們比較皮，穿的衣服最多也就百來塊。破了不會太在意。而且，現(xiàn)在都十月份了，過不了多久就十一月，天氣轉(zhuǎn)涼，誰閒著沒事去穿裙子？何況還是小孩子，真要是現(xiàn)在穿出去，羨慕不會有，反而還會被人嘲諷。
又問了幾句之後，柚子她媽看出小柚子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看了看盯著自己的那隻黑貓。柚子她媽眉頭一蹙，然後對小柚子道：“mommy在國外也見過不少人養(yǎng)貓，那邊的鄰居家裡就有一隻很漂亮的布偶貓y還拍過照，給你看。”突然想起手機(jī)上並沒有保存那隻貓的照片，柚子她媽將掏出來的手機(jī)又放回包裡。“咳，照片都存在電腦裡了，沒帶著，有機(jī)會mommy給你看，比這隻黑貓漂亮多了，還聽話。”
鄭嘆眼裡的神情更不好了。這位是在嫌棄自己長得醜還壞脾氣？！
“黑炭也很乖。”小柚子攏了攏包，辯解道。
柚子她媽明顯不信，她昨天看這貓翻窗戶那麼順溜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個安分的。
經(jīng)過一系列沒啥營養(yǎng)的對話之後，鄭嘆都昏昏欲睡，這母女倆的談話真是僵硬又尷尬。沒有共同話題，越說越讓鄭嘆感覺這其中沒有多少強(qiáng)烈的情感。
“柚子，你想不想住大房子？”柚子她媽說道，“mommy在國外又買了個大房子，有很大的院子。你可以養(yǎng)花養(yǎng)喜歡的小動物，到時候還有小妹妹陪你玩喔。”頓了頓，柚子她媽道，“柚子多了個小妹妹，開不開心？只是現(xiàn)在妹妹還很小。”
鄭嘆眼睛瞇了瞇，這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還開不開心？能開心那纔有鬼了呢，多個妹妹就證明多了個繼父，人品還不知道咋樣呢，小柚子沒事跑回去確定不會撩嫌嗎？
小柚子攪動奶油的動作一滯，從鄭嘆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緊抿的嘴脣。鄭嘆也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大半個身體從揹包裡出來，蹭了蹭小柚子。
再想想柚子她媽前半句話，這是在嫌棄焦家的房子小？
以前在國外住過一段時間，小柚子不會沒印象，就算是以前她們在國外那個不算大的房子也比焦家要大得多，真要在意這個小柚子就不會在被問想不想住別墅的時候搖頭了，很顯然，這位母親連自己女兒想要什麼都不知道。
“不回去。”小柚子將鄭嘆往包裡推了推，低聲道。
“什麼？”剛纔沒聽清，柚子她媽又問。
“我不回去了。”小柚子擡起頭說道，語氣肯定。
對面沉默了幾秒，“mommy尊重你的選擇。”
不知道鄭嘆是不是聽錯了，他從覺得這語氣透著一股釋懷的意味。鄭嘆擡了擡身體看向坐在對面座位上的女人，沒看出有多少傷心和遺憾，反倒是在對小柚子笑的時候那笑容還大了那麼一點(diǎn)點(diǎn)，也不如之前那麼僵硬了。
從餐廳裡出來，柚子她媽打算帶著小柚子到處走走逛逛，問小柚子想去哪裡玩，說了幾個地方小柚子都搖頭，柚子她媽便直接帶著人去附近一個商場給小柚子買東西了。那個商場裡面大部分都是高檔貨，所以手裡沒幾個錢的都敬而遠(yuǎn)之。
那商場離餐廳不太遠(yuǎn)，母女倆就直接走過去，在到商場之前，鄭嘆就跟在旁邊走，今天爲(wèi)了跟出來，鄭嘆將貓牌也戴上了，這樣方便，降低路人的嫌棄度。畢竟，不是誰都能容忍路上有一隻不明身份貓亂跑的。
柚子她媽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話，一輛熟悉的四個圈的車從旁邊靠近，開到停車區(qū)域緩緩?fù)Ｏ聛怼?
“黑炭！柚子！”
鄭嘆聞聲看過去，是好久沒見的方邵康，這位大忙人難得今天有空自己開車出來玩。估計(jì)是找哪個老朋友聊天去了。
方邵康從車裡出來就大步朝這邊走，這丫還帶著個墨鏡，不過臉上的笑是遮不住的。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鄭嘆和小柚子。
和以前一樣，方邵康用手託著小柚子咯吱窩將小柚子像抱小孩似的抱起來。
小柚子本來嚴(yán)肅著一張笑臉。現(xiàn)在也多了絲笑意。
“方叔叔！”
“柚子哎，最近是不是瘦了？”方邵康提著稱了稱纔將小柚子放下。
平時方邵康跟自己女兒就這樣互動的，所以也養(yǎng)成了這種習(xí)慣，甭管是以前不大點(diǎn)的時候，還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十歲的小姑娘。
“前幾天萌萌還問你來著，她說要跟你再交流下經(jīng)驗(yàn)。”方邵康說道。至於什麼經(jīng)驗(yàn)。那肯定是養(yǎng)貓的經(jīng)驗(yàn)，因爲(wèi)鄭嘆的原因，方萌萌託她爸要了小柚子的聊天軟件的號碼，加好友後兩人時不時交流平時的養(yǎng)貓經(jīng)驗(yàn)。
“這位是？”柚子她媽插話進(jìn)來，要不是看到那輛車，她早就不客氣地斥責(zé)了。她不認(rèn)識方邵康，但看著方邵康和自己女兒好像很熟悉，而且對方顯然也是一定身份的人。
“這是方叔叔。”小柚子介紹道，然後對著方邵康指了指自己的母親，“這是我mommy。”
“您好。”柚子她媽介紹了下自己，在表明自己是小柚子母親的同時，還說了下自己的另外一些身份頭銜。從公司名到職位，一句話裡面好幾個英文詞，鄭嘆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方邵康“哦”了一聲，“世界500強(qiáng)企業(yè)。幸會幸會。”
柚子她媽從包裡拿出一張製作精美的名片遞過去，方邵康接過來，然後從自己兜裡摸出一張同樣精美的名片遞過去。
這張名片可不是方邵康私人的，那上面的電話號碼打過去絕逼是方邵康他的某位助理或者秘書，給出這張名片證明方邵康並不怎麼在乎柚子她媽，熟悉的人或者方邵康看得順眼的那是另一種看起來要低調(diào)很多的名片，鄭嘆的抽屜裡就有，上面的號碼纔是方邵康的私人電話。
看著手上的名片，柚子她媽瞳孔一縮，再對著方邵康的時候就要客氣多了。
方邵康還有事。很快就離開。
“柚子，你怎麼認(rèn)識這位方……叔叔的？”柚子她媽問道。
“他是黑炭的朋友。”
柚子她媽顯然不會相信，猜測著估計(jì)是焦教授那邊的原因。
逛了商場買了東西之後，柚子她媽就招了出租一起回焦家那邊。
車上的時候，柚子她媽又問了小柚子想不想跟著回去的問題。小柚子一直搖頭。
“那mommy也不勉強(qiáng)你了y給了你aunty他們一些錢讓他們照顧你，所以，有什麼需要有什麼喜歡的就跟你aunty說。”
“嗯，我知道。”
“放假的話可以給mommy打電話y接你過去玩。”
這話鄭嘆又不樂意了，放假打電話，不放假就不能打？
鄭嘆立起來蹭了蹭小柚子的下巴，不傷心，咱不稀罕！
同樣一個事物，對一些人看來無關(guān)緊要，但對另一些人看來卻是珍寶。柚子她媽不多在意小柚子，鄭嘆在意，焦家人在意。
回到學(xué)校，碰上從外面回來的蘭老頭，這老頭還給小柚子抓了一把山楂，這是別人送給他的。
東區(qū)大院的草坪邊上，警長側(cè)躺在比草坪高一點(diǎn)點(diǎn)的花壇邊沿，伸爪子撩撥趴草坪上正蹭著後背的阿黃，撩著撩著這倆就開始肉搏了。
大胖趴在離它們不遠(yuǎn)的地方，半瞇著眼睛像是在醞釀睡意。
草坪邊的石子路上，一個人拿著手機(jī)打電話，與電話裡的人開玩笑大罵道：“放你的狗屁！”
十來米遠(yuǎn)處被牽出來散步的牛壯壯邁著王八步拉著套繩帶動它飼主往前走，聽到剛纔那人一聲大喝之後耳朵一動看過去，小三角眼裡泛著兇光。
打電話的人面上抽了抽，趕緊加快步子跑了。
“媽，柚子和黑炭回來了！”站在五樓陽臺上看著的焦遠(yuǎn)朝屋裡喊道。
至於除了鄭嘆和小柚子之外的另一人，焦遠(yuǎn)直接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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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會，回來時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了。最近狀態(tài)也不怎麼好，更新延遲，內(nèi)容也過渡一下，大家見諒。